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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七日的期限就到了!

屠云岩在晴阳的床边已经整整守了七日。

晴阳的气息已经越来越微弱,原本乌青的嘴唇开始泛白,犹如失了颜色的花瓣,整张面庞苍白如纸。

屠云岩知道,这是血蛊之毒的毒性开始发作了!

这七日,沧澜寻遍四海九天,依然寻不到解毒之法。

到了第七日,屠云岩已经彻底绝望。回想从前的时日,恍如隔世,难道真要天水永绝了吗?

眼下唯一的希望便是期盼沧澜可以寻来解毒之法!

第七日,沧澜终于从外面归来了,全身风尘仆仆,神情极是憔悴。

看到沧澜归来,屠云岩就像看到最后的救命稻草一般,从恍惚之中回神,看向沧澜的眼睛中燃起期待的光芒。

可还没有张口问,就已经从沧澜失魂落魄的神情中猜到了大概。

屠云岩心中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随即又覆灭了,可仍是不甘心的确问道:“如何?可有寻得解毒之法?”

沧澜漠然的摇了摇头,渡步上前查看晴阳的毒发到了什么地步。

屠云岩猛然起身,抓住沧澜的双臂,激动的不已,“不,阳儿不会死的,你一定有救她的办法对不对?你一定不会就这样看她死去?你也很爱她对不对?”

沧澜黯然的眸子中骤然聚起一抹冷唳的光,如寒冰一般直视着屠云岩。

屠云岩也死死盯着沧澜的眼睛,希望从他的眼睛中可以看穿他的心底,确定自然的猜想是对的!

两人对视数秒之后,沧澜双眸一转,转而望向床上的晴阳,收起了眼中的冷唳,变的格外的柔和。

“帝尊的心情,沧澜可以理解,但帝尊还是莫要妄自猜测,帝尊相救女尊的心情,沧澜也可以理解,但血蛊之毒太过凶猛,无人可以化解,沧澜也没有办法!”

“难道你忍心看着她就这样死去吗?你一定有办法救她的。”

“帝尊太高看沧澜了,你如何肯定我一定有解毒之法?”

屠云岩收回先前的失态,恢复了冷静,只是眉宇锁在一起,似在思虑什么,迟疑了片刻,开口道:“本君知道你有办法解毒,你说吧,要本君如何做,你才肯解阳儿身上的毒!”

沧澜冷然一笑,道:“帝尊严重了,沧澜若真有法子解毒,又何须寻遍四海九天,又何必要去鬼都求借红龙玉的玉灵!”

屠云岩心中尽管一直都有怀疑,却不敢确定自己的怀疑是否属实,加上没有确凿的证据,因此心中格外的困惑。

不过他知道眼前沧澜是执意不肯漏出庐山真面目,就算把证据摆在眼前,沧澜也不会承认的。

“阳儿···已经这样了,你还要袖手旁观吗,在耗下去,阳儿真的会有生命危险,你忍心拿阳儿的性命来开玩笑吗?”

“沧澜听不懂帝尊在说什么!”

屠云岩冷嘲一笑,道:“本君在说什么,你心中清楚,阳儿傻,看不清是非,不代表本君也傻,你说吧,要本君如何做,你才肯救阳儿?”

沧澜抿唇笑了起来,“帝尊话中有话,沧澜是在不解!”

屠云岩扭转身型,定定的看着沧澜,道:“你早有解毒之法,你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要向世人证明两点!”

“噢,那帝尊说说看,是那两点?”

“第一,你要让世人看到你对阳儿,对魔都的忠心耿耿,从而取的阳儿的信任!”

“呵呵!那第二呢?”

屠云岩凝重的看着沧澜,道:“你想让阳儿彻底的对本君失望!”

沧澜闻声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试问我为何要这么做?”

“因为你想得到阳儿,想名正言顺的跟阳儿在一起,甚至不惜···!”屠云岩一顿,没有在接着往下讲。

可沧澜明显的面色一变,有一瞬间的沉默,不过很快又一笑置之。

“帝尊真是好有趣,连假想都可以如此生动,让在下佩服!”

其实屠云岩也不是十分的确定自己的判断,他只是猜对一半,另一半不过是想诈他一诈。

常态之下,人们一旦被猜中一半,便也就不在隐瞒什么,可屠云岩想诈沧澜,却是诈不出来,即便他猜对了一半,可没有沧澜的亲口承认,始终只是冰山一角。

“好吧,这些姑且不谈,阳儿如今中毒已深,你不能眼睁睁看着她被剧毒折磨而无动于衷。明人不说暗话,你想要什么,你直接说吧!”

沧澜沉吟不语,只是淡淡的看着屠云岩。

“本君是认真的,只要你肯救阳儿,本君什么条件都会答应你!”

“离开她,永远!”

屠云岩一怔,沉默数秒后,道:“本君已经跟阳儿分手了!”

沧澜听后笑了起来,“你说的分手不作数,要阳儿彻底对你死心才算数!”

屠云岩扭身看着床上躺着的晴阳,满脸的哀怜。

“···阳儿!”

“怎么,你想反悔?”

“不,本君没有反悔,你说吧,要本君怎么配合你。”

“果然爽快,倘若你违背今日的誓言呢?”

“···天诛地灭!”

沧澜听后满意的笑了起来,“我要在你心间下一个心咒,倘若你违背了今日的誓言,便受剜心之痛!”

屠云岩直视着沧澜,冷笑道:“想不到你也是一个伪君子!”

“君子不敢当,沧澜承认心仪阳儿,不想别的男人来分享阳儿的爱,更不想我与阳儿之间有第三者插足!”

“那你就那么确定阳儿会爱上你吗?你别忘了,她心中还有另外一个人,那个人比本君在她心里更重,你确定你可以替代得了那个人的位置?”

“呵呵,这个就不劳帝尊费心了,帝尊只管回你的鬼都好好做你的鬼帝,魔都以及阳儿的事宜就不劳烦帝尊费心了。”

屠云岩冷冷的看着沧澜,道:“但愿能够如你所愿!别自己败在自己手上,那才叫人可笑!”

沧澜不在多说什么,径直走到了屠云岩的身边,闭上双眸,按住屠云岩的心口,默默的印了一个印记。

只见一道红晕一闪,穿透了衣服皮骨,隐没在了屠云岩的心间。

屠云岩身型一颤,尚来不及反应过来,心咒已经施在心中。

“你···?”

沧澜仰起俊逸的面孔,冷漠的看着屠云岩,道:“心咒已下,帝尊可要遵守你我之间的契约,不然心咒发作,便是剜心般的苦楚!”

“阳儿若是有一日知道了你的所作所为,她会恨你的!”

“帝尊尽管放心,她永远都不会知道的,您可以回去了!”

屠云岩只觉心头一紧,隐隐作痛,忍不住一个跄踉来到床头,深情的看着晴阳越来越苍白的脸。

“阳儿,让我最后在说一声我爱你!”

说完想俯身去最后亲吻下晴阳的额间,却被沧澜止住,“她已经不属于你了。”

屠云岩没有理会沧澜,只是无限失落的扶起晴阳,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我只想最后跟阳儿告别!”

沧澜沉思几秒后,还是同意了,毕竟屠云岩曾经为了晴阳几次险些丧命,只怕他心中对晴阳的爱也不会比自己少。

晴阳软弱无力的身躯,面团一样的依在屠云岩怀中,尽管面色苍白如纸,却仍是无比的动人!

“阳儿,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

屠云岩说着喉咙里忍不住的哽咽起来,几月前,他是说过要跟她一刀两断,在无瓜葛。

可许多事情便是如此,气头上,容易说出无比绝情的话语,可一但火气消下去后,爱会重新回归到第一位,并很快打败心中的恨。

而眼下只怕是要真的决绝了!

屠云岩终于还是走了,带着无比失落跟哀伤回去了鬼都。

在他走后的第三日,晴阳醒了过来,沧澜如何解的毒,晴阳不知,屠云岩更不知,他唯一知道的便是晴阳体内的血蛊之毒解除了。

晴阳醒后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沧澜,那一瞬间的感觉分外的温暖熟悉,如同从前魔尊在世时一样的感觉。

晴阳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沧澜,看了许久!

“女尊您醒了?”沧澜的面色一如既往的平淡。

晴阳如在梦中一般,脑子仍旧有些恍惚,看了许久,才看清眼前的人是沧澜!

“沧澜君···,怎么是你?”

“一直都是在下啊!”

“我刚刚好像看到我父尊了,这是哪里?”

晴阳环顾四周,待看清熟悉的环境之后,陡然间恼怒起来,猛的掀开被子欲下床,可刚一起身头晕目眩的厉害,不得已又跌回床上!

“混账东西!谁让你私自做主打开父尊的寝宫,谁给你的胆子?”

沧澜一愕,显然没有料到晴阳会如此生气。

“女尊息怒,女尊当日中了血蛊之毒,毒性迅猛,唯有借助永生宫的地灵之气来压制毒性,情势所迫,沧澜只好大胆命人开了永生宫的宫门,将女尊移来此处疗毒!”

晴阳想在发火,可实在太过虚弱,连喘几口气,只好又靠回枕头之上,听完沧澜所言,心头的怒火稍稍平息。

确实永生宫是魔都的地灵所在,加上魔尊又在此居住多年,早已养成浑厚的地灵之气,在此养伤确实比在其他地方更加有效。

“对不起,沧澜君,我刚刚失态了,只是这是父尊的宫寝,我不想有一丝一毫的破坏,更不想破坏掉父尊留下的气息,你抱我回雨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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