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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三十四、我的目标是音乐人

转眼间,乐明晓和严铎住在一处已经有两个多月的时间了,不过两个都是大忙人,所以真正同时待在一个屋檐下的时候并不多。乐明晓忙着跑通告,忙着上课,忙着写歌,忙着跟专辑制作团队打交道,而严铎要管理一个偌大的公司,那更是忙得不可开交了,他在公司附近还有一套公寓,有时候忙起来嫌来回太废时间就直接住在那里了。

不过忙归忙,乐明晓发现严铎的业余生活那是相当之丰富。除了看书、听音乐外,他还喜欢做运动。像是什么游泳、健身就不用提了,听说网球和高尔夫打得也相当不错,有时候还会去附近的马场骑马,偶尔心血来潮了就直接坐着他大哥的私人飞机飞到大连去潜水。也难怪都三十几岁的人了,身材还保持得那么好。

天气渐暖,乐明晓在后院的屋檐下绑了一张吊床。难得今天没有工作,又是周末也不用上课,偷得浮生半日闲,他就躺在吊床里晒太阳。而在不远处的人工草坪上,严铎正独自一人在练习高尔夫。

看他手上戴着白色手套,挥动球杆的样子,的确是很潇洒,而且他一身休闲的衣服,宽肩细腰大长腿的好身材全都显露无遗,单是欣赏美色也算得上一种享受,可是再好看的动作在重复几十遍甚至是上百遍后也看腻了,而且乐明晓真不觉得那个白色小球有什么好玩的。他打个哈欠,闭上了眼睛,开始昏昏欲睡。

正当快要进入梦乡的时候,忽然觉得屁|股上被什么坚硬的东西给戳了两下,睁开眼睛就看见严铎正拿着球杆站在他面前,刚才那两下自然也是拜他所赐。

“干嘛?”乐明晓抬了抬眼皮,被打扰了睡眠,他的气压明显有点低。

“想不想试试?”严铎自动忽略乐明晓神情中的不悦,手中的球杆在他眼前晃了晃,“看你也挺无聊的。”

“……好吧。”乐明晓勉为其难的应了一声,算是给大老板面子了,他抓住球杆的末端,顺着严铎的力道就坐了起来。两人来到草坪上,严铎在他面前的胶TEE上放了一颗白色的球,然后把自己的球杆交到了乐明晓手中。

严铎站在乐明晓的身后,双臂环过他的身体,手把手的教他怎样握杆,脚下要怎样站,发力时要注意些什么,在讲完一些基本的要领之后,他这才放开乐明晓,往后退了两步,在一旁看着。

虽然说是不感兴趣,但在严铎讲述的时候,乐明晓还是听得十分认真,他面色凝重地盯着眼前那颗小球,按照严铎所说的那样,将身体重心放在两只脚后跟上,然后深吸一口气,拧腰,挥杆,就听见“砰”的一声……

球杆砸在了草坪上,再看那颗白色的小球,完美地演绎了什么叫做纹丝不动。乐明晓已经傻眼了,目光还停留在那颗小球上,不敢相信地喃喃道:“怎么可能……”

严铎倒还是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在乐明晓肩膀上拍了拍,宽慰他道:“第一次接触的新手,多多少少都会有各种问题,你已经算不错了,起码……姿势挺唬人的。”

怎么听这话都不像是在夸人,乐明晓的好胜心也被激了起来,于是他又摆好姿势,准备第二次挥杆。然而精神可佳,身体却无论如何都不听使唤,十次中有八次碰不到球,有一次因为力量过大直接把草皮给戗起了一块。

半个小时后,乐明晓所有的耐心终于被全部消耗光了,他把球杆一撩,一屁|股就坐到了地上,丧气地说道:“不玩了!”

“这么快就放弃了?”严铎也走过来,在乐明晓头上模了模,模到了一手的汗,“看起来你真的不是这块料。”

“你拿这个激我没用。”乐明晓抬头看着严铎,连眼睫毛都被汗浸湿了,“术业有专攻,我会的你不一定行,再说我本来对这个也没兴趣,不就是把一颗球打出去,再捡回来吗,有什么意思?”

“你懂什么?”严铎摇摇头,一脸“孺子不可教”的神情,他把自己的球杆捡了起来,拿一块手帕在上面来回擦拭,说道,“高尔夫是贵族运动,且不说这项运动对身心有多少益处,就说在社交上也能起到很大的作用,有多少生意就是在高尔夫球场上谈成的。本来想带你进我们的俱乐部,顺便也可以多交些朋友,现在看来是不用了。”

“很了不起吗?”乐明晓冲严铎扬扬下巴,一脸的不屑,“不进你们那个俱乐部,我还就交不到朋友了?再说了,不就是一个俱乐部吗,大不了我自己建一个。”

“哦?”严铎饶有兴致的看着乐明晓,问,“你有什么擅长的运动吗,说来听听。”

乐明晓坐在地上想了想,说:“乒乓球怎么样?我高中的时候在校队待过两年。”他说得认真,严铎却一下子没忍住笑出声来,而且还笑得大声了点,这下子反而把乐明晓的火给惹了起来。

他从地上爬了起来,也不顾身上有没有沾什么东西,叽里咕噜地说道:“有什么可笑的,乒乓球怎么了?乒乓球最早的时候也是贵族运动,乒乓球还是国球呢,乒乓外交知不知道啊?打乒乓球的都是高智商!”他越说越是兴起,最后真的较起劲来,冲严铎说道,“等着吧,我偏要做出个样子来给你看!”

“行啊,那你就加油吧。”严铎伸手在乐明晓头上揉了揉,风轻云淡地说道。

他这话就是哄小孩玩儿的,压根就没有当真,他却没有想到乐明晓说到做到,居然就真的成立了一家明星乒乓球俱乐部,名字也非常简单粗暴,就叫做胖胖明星乒乓球俱乐部,照乐明晓的意思说就是,你看那颗小球就是白白胖胖的嘛,而且乒乓球打得好的就没有瘦子,就算现在瘦将来也一定会变胖,这名字多可爱多形象balabala……

俱乐部成立之初,乐明晓在圈子里也不认识多少朋友,当然先把自己那几个好兄弟给拉了进来,他还特别不怕死地给严铎安了一个名誉会长的头衔。当然只怕连乐明晓本人也没有想到,这个原本因为赌气而成立的俱乐部,在最初投入了一部分心血之后,他反而越做越认真,居然就真的发展了起来,尤其随着他的名气和人脉渐渐增长,吸引了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而这家俱乐部的发展也的确给乐明晓的演艺事业带来了好处。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就暂且按下不说了。

且说这一日,乐明晓从外地工作回来,看到严铎也在家,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财经杂志。刚下飞机,乐明晓整个人都累到不行,对着严铎说了句“我回来了”,然后就准备回房间补眠。

看着他拖着行李箱跟拖死狗似的打自己眼前经过,严铎开口把人叫住:“回来,回来。”

乐明晓只好把行李箱放在原地,又不情不愿地返了回来,站到严铎面前,哈欠连连地说道:“还有什么事啊?”

严铎站起身来,扯了扯乐明晓外套的衣领,说道:“这件衣服,我记得上次见你,是三天前吧,那次也是上完通告回来,就是穿的这件,别告诉我你这三天都没有换衣服?”

“……”乐明晓抬头看着严铎,一脸的懵懂,“有什么问题吗?”边说着他还抬起胳膊,鼻子凑上去闻了闻,“又没有味道,我有洗过的呀,而且上节目是有服装赞助的,私下不用那么多讲究吧。这衣服挺好看的呀,我家粉丝都说我穿着很合适呢。”

“他们没说你为什么不换衣服吗?”

其实是有说的,不过被乐明晓自动忽略了,事实上他是觉得要在这些生活琐事上下工夫,实在太浪费时间。严铎又扯了扯他的衣领,一脸嫌弃地说道:“在家里也就罢了,到了外面你就不能有点身为公众人物的自觉?这件衣服是在哪个地摊上淘的吧,有一百块吗?”

“哪有,一百九十九呢,这还是打折时买的。”乐明晓不怕死地回嘴,“再说了,现在谁还从地摊上买东西,都是直接网购好吗?”

严铎无力扶额,放弃对乐明晓再进行口头教育,说道:“行李先放着,跟我走。”

“去哪里呀?”

“去给你买衣服……”

半个小时后,严铎开车载着乐明晓到了一家品牌服装店。这个牌子乐明晓也认识,虽然不是什么国际一线品牌,但大众知名度还可以,而且大多数的款式也的确适合他这个年龄段穿。

进店后,严铎婉拒了店员要为他作推荐的好意,亲自挑选。他选了一件印花卫衣,一件休闲裤,外加一件浅棕色短款风衣,交给乐明晓,然后指着试衣间的方向,说:“去试试吧。”

乐明晓接过衣服,往试衣间走去,随手翻了翻标签,发现标价每件都不低于一千。他倒不是真的缺钱花,只是按照他的消费理念,该花的当然要花,不该花的那就没必要铺张浪费了,他可以眼睛眨都不眨地花几万块购置音乐器材,在日常生活上却节俭得多,尤其是穿着,只要干净大方就行了嘛,又不是见不得人。

严铎一连搭配了七、八套衣服,乐明晓每换一套出来,严铎都会对他进行三言两语的点评,然后接着换下一套,这一连的七、八回下来,乐明晓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虚月兑了。

而严铎也总算是肯放过他了,他站在乐明晓身后,看向对面的穿衣镜,赞许地说道:“看不出,你还是个衣服架子。”

乐明晓虽然不是人高马大的类型,但身材比例很好,而且这段时间的健身还是有了效果,更重要的是他气质好,无论什么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很合适。严铎双手扶在他的肩膀上,抚平格子西装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说道:“出通告有服装赞助就不用说了,平日里的私服不一定要多名贵,但是要注重质感,不能让人一看就是几十块钱淘来的残次品,还有要学会搭配,像是帽子、鞋子,还有手表……”他抓起乐明晓的左手,在看到他手腕上缠了几圈的串珠时,果断地动手把它拆了下来,扔进了垃圾桶。

“喂,你做什么,那是粉丝送我的……”乐明晓想要阻止,可已经晚了一步,只有怨念地盯着垃圾桶的方向,考虑着是不是要把东西捡回来,严铎把自己的手表摘了下来,然后往乐明晓手腕上戴,一边还皱着眉教育他,“都多大人了,还戴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先把我的手表戴着吧,回头再给你买新的。”

看着手腕上那价格不菲的名牌手表,乐明晓担心道:“会不会太高调了点,我自己也有手表的,就是不习惯戴。”

“戴着吧,”严铎说,“你现在还是小透明,没人会去注意这些细节,只是有些习惯是常年累月养成的,你要从现在开始学会拾掇自己,这样将来名气大了才不会被媒体抓住差子,不过也不用太着急,回头找造型师好好教教你。”

乐明晓嘴巴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听严铎又道:“对了,还要让林陈下个通知,以后叫粉丝不要再送礼物了。她这个经纪人是怎么当的,也不知道好好管管你。”

乐明晓心说林姐忙着呢,哪能把全部心思都放到他身上,再说哪个都像大老板您这么多讲究的?他抬头看向镜中焕然一新的自己,这一身都可以直接穿着去录节目了,于是还是不肯放弃地说道:“真的有必要这么麻烦吗,我只要唱好歌,拿出好的作品不就行了吗?”

“等你什么时候能成为乔仲嘉那样的巨星,再来说这话吧。”

“谁说我要成为乔仲嘉那样的人了?”

乐明晓这话倒有点出乎严铎的意料之外,他看着乐明晓,问:“乔仲嘉不是你的偶像?”

“是啊,”乐明晓回道,然后转过身来,“他是我的偶像,但那并不代表他是我的目标。”

“哦?”严铎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那你的目标是哪位大神?”

听到这个问题,乐明晓忽然笑了笑,声音中透着几分骄傲,“我的目标是当一名音乐人,我想成为梁振声梁老师那样的人。”

“……”严铎愣了愣,这个答案是他没有想到的,他问乐明晓,“你喜欢……梁老师?”

“当然!”提到这个人,乐明晓一双桃花眼比平时更亮了几分,“如果说乔仲嘉为我开启了流行音乐这扇大门的话,那梁老师就是指引我走在这条大路上的一盏明灯,他制作的每张专辑,出过的每一本书我都有收藏。我知道自己现在能力有限,但是我一直在朝着那个目标前进,我先要自己唱好歌,然后学着制作自己的专辑,等到足够强大的时候就可以为别的歌手制作音乐。想想别人演绎的作品是从自己手里出来的,那是一种什么感觉,肯定特别帅,特别酷!”

听他侃侃而谈,整个人都像是在发光一样,严铎也受到了感染,唇角弯起,说道:“你知不知道乔仲嘉就是梁老师的徒弟?”

“当然知道!”乐明晓又说,“就是因为乔仲嘉,我才知道的梁老师,他就是梁老师一手带出来的,只可惜自从乔仲嘉退隐后,梁老师就很少出来了,虽然偶尔有歌手有幸收到他的作品,可他再也没有为谁制作过专辑。”说到这里,乐明晓又不免遗憾,说到专辑的制作,他当然希望能够找到这位自己一直仰慕的老师帮自己,可惜就连林陈这个人脉广大的金牌经纪人也不知道梁振声的下落,这也是他为何迟迟没有定下专辑制作人的原因之一。

“那你知不知道他还有一个……”严铎又说,可是话到一半,后面那一半又咽了下去,看着略显沮丧的乐明晓,他只是在少年肩膀拍了拍,说道,“既然有了目标,就好好努力吧,说不定哪天天上就真的掉下个梁老师呢。”

严铎的话听起来半认真半不认真,似乎还带了点玩笑的成份,不过乐明晓还是重新鼓舞起了士气,看着镜中的自己,认真地说道:“嗯,我当然会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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