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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一 天寒地冻的皇都城

冬天里,地球上东南部、西南部和正南部的地方普遍很少下雪。反之,西北部、东北部和正北部的地方却都是饱受风雪的袭掠。位于正北部的“皇都城”,当然也不会成为一个例外!

天刚麻麻亮的时候,八名家丁抬着一乘紫色、一乘青色皮料官轿就相继停在皇宫门口。紧随其后,梁尚书和于丞相就像约好似的一齐撩开官轿帘子弯腰钻出来。双脚踩着踏板落到下了一夜雪的地面上,就迫不及待地转身走向皇宫门口呀!

守在皇宫门口直跺脚的两位锦衣卫,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他俩“心有灵犀一点通”地月兑下一只棉手套,伸手掏出棉手帕擦拭了两下眼睛又转头望向两位来者啦!

立时,他俩就缩起脖子抓耳挠腮地说:两位大人,皇上规定每天五更才上早朝。再说,今天也没看见哪位御林军或者锦衣卫奉了皇上的口谕。出宫去传你俩入宫议事呀!奇怪,你俩这会儿怎么不呆在暖和的被窝里再补会觉。却来了宫里呢?难道,是你俩的府中发生了什么天塌下来的急事吗?

对于两位锦衣卫抛出来的疑惑,梁尚书和于丞相异口同声地说:两位听清楚了,并不是咱俩的府内发生了什么天塌下来的事儿。而是边陲放飞信鸽捎信禀报军情啦!试问一下,假如换上你俩处在咱俩在朝中重要的位置上。今天,你俩还有心情呆在暖和的被窝里补觉吗?

闻听此言,两位锦衣卫将脑袋点得就像“小鸡啄米”了。他俩尴尬地说:两位大人,言之有理。晚辈定将铭记在心哦!

说着话儿,他俩就转身推开沉重的铁门。随即,一齐弯下腰身伸手向着皇宫内做出“邀请”的姿态说:两位大人,请进吧!

接下来,梁尚书和于丞相就手拉着手走进了皇宫。也无暇欣赏雾气和露水中逐渐苏醒的花草树木,就“脚下生风”地奔向后院太监们轮番休息的房间啦!

他俩的前脚刚刚跨进后院大门内,“咚、咚”的跺脚声混夹着小太监们不满的埋怨声:哎,这鬼天气才刚入冬居然就如此风寒阴冷地折腾人。这是要“冻死人”的节奏呀!

冷不丁地听见这番言语,梁尚书和于丞相忍不住地将脑袋抵在一起窃窃私语:这些小太监呆在紧闭的屋内,还一个劲地跺脚、哈气的。咱俩的计划恐怕要搁浅啦!

话儿溜出口了,两人已经相继跨进太监们轮番休息的房间了。为了活跃气氛好说事,于丞相就笑呵呵地打趣:哟呵,各位一大早的就都在晨练了。咱俩没打扰到你们吧?

望着突然到来的两位大人,十几位小太监急忙撩起棉长袍弯腰屈膝就拜。与此同时,一张张嘴巴就诚惶诚恐地说:两位大人,小的这厢有礼啦!

不管哪一朝哪一代,像小太监或者宫女之类的底层人物。平时是难以见到像梁尚书和于丞相这样的重臣,更别说有幸成为视察的对象啦!凡是小人物的主儿,肯定都知道一个恒古不变的原理:除非是哪个同伴一不留神犯了啥错,得罪了哪位朝廷重臣的切身利益。才会招惹来“剪不断理还乱”的麻烦呀!

因此,这些身份卑微的人们平时为人处世。可谓是小心翼翼地“唯恐出乱”啊!眼下,大家伙跪拜的同时说着客套话。心里全都忍不住暗自思量:扪心自问,咱和同伴们最近都并没有犯下啥错。两位朝廷重臣却一齐驾到了,今天也不知道触了哪方的霉运啦?

眼前的一幕,刺激得梁尚书、于丞相的心儿。犹如突被“刀砍火焚”一般难受呀!立时,他俩的眼眶湿润了。就一一拽起面前的小太监们异口同声地说:见到咱俩,你们这群孩子之所以会如此惶恐不安。全是因为咱俩平时只顾参政国事,对你们关怀太少的缘故。全都起来吧!

被轻轻拽起身的小太监们,听到他俩说出了入情入理的话。一个个就情不自禁地相互对视着笑啦!

太监总管李公公立即拽着他俩出来了,走到一处僻静处才压低声音说:两位大人,这会儿来此有何指教。尽管对杂家说出来吧!

于丞相趋前一步,将嘴巴附在他的耳垂边说:李公公,汪伯涛放飞信鸽捎信说。再过两柱香的功夫,他和两位华将军就可以回宫啦!现在,您赶紧吩咐几个太监拿着铁锤、铁铲、苕薮将皇宫门口的积雪清理干净。让两位华将军回宫的第一眼,就能深切地感受到皇上对他俩的重视哦!

他的话音一落地,太监总管李公公就转身走进后院高呼:孩子们,咱们与其呆在房间里缩着颈脖一个劲地跺脚、哈手的。还不如拿着铁锤、铁铲、苕薮去皇宫门前的路上清理积雪呀!

一位嘴快的小太监吓得脸儿煞白了,他指着门外惊呼:李公公,外面风儿呼呼地吹。压根就没停下来的迹象啊!这会儿出去干活,在外面时间长了。还不把咱们的脸刮成麻花啦!您,一定是和咱们开玩笑的吧?

话儿蹦出口了,立时就招到几位太监异口同声的反驳:小李子,只要咱们将脸裹得只剩下眼睛。风儿也就无可奈何地绕道而走啦!你要是不寻思着偷懒,在外面干活时间一长浑身就会暖和的。咱们倒觉得李公公的主意挺不错哦!

见有人帮腔,太监总管李公公就故意瞪视着刚才抱怨的小太监说:小李子,你看看人家心里想得多好。你竖起耳朵听清楚了,杂家其实是在向你们传达皇上的旨意!今天,谁都不可以怕冷偷懒不出去清理积雪。你仔细掂量一下,自己颈脖处有几颗脑袋可以供皇上下旨砍掉吧?

闻听此言,那位嘴快的小太监倒是识趣地闭上了嘴巴。和同伴们一起将自己“全副武装“好,拿起墙脚的铁铲走出了休息的房间啦!

紧随其后,身后就飘落下他蚊蝇似的话语:各位同伴,咱记得以前遇到像今天这样的鬼天气。李公公总是等到风儿减弱了,才吩咐咱们去外面清理积雪呀!今天,他怎么却等不及风儿减弱了呢?

立时,就传来压低了的奚落声:小李子,你脸上那双眼睛真是白长了。居然没看出来,在梁尚书和于丞相来了之后。李公公才吩咐咱们出来清理积雪,真是活该被骂呀!

随后,又传来谁万分不解的疑惑声:各位同伴,你们有谁猜得出来。今天,两位朝廷重臣为啥让李公公吩咐咱们提前清理积雪呢?

他的话音一落地,就响起几声回应:哎呀,李公公都说了是皇上的旨意。咱们当然必须“唯命是从”!

终于,一连串行走在雪地上的“嚓嚓“声混合着窃窃私语声。渐行渐远地彻底消失啦!

看到这里,梁尚书和于丞相就一齐转向身边的老太监摇着头说:哎,这会儿吩咐这群自幼离开亲人呵护的孩子出去干活。委实是于心不忍啊!

来到皇宫门口低头干活的小太监们,很快就抓获了守在门前的两位锦衣卫的眼球。他俩禁不住相互对视着说:咦,太监总管李公公今天太反常了。宫中马上一定会有贵客驾临呀!昨天那些参加早朝的官员,并没谁说今天会有哪国的使者驾临我朝。奇怪,会是哪位贵人来拜访皇上呢?

想到这里,他俩就一齐走到一位拿着铁锤奋力击打着大雪饼的小太监身边。拍着他的肩膀万分不解地说:这位兄弟,风寒地冻的天气里也不会有多少人走路。以前都是等到风儿减弱了,太监总管李公公才会安排你们出来清理这里的积雪呀!这会儿,风寒地冻可以冻死人的节奏。他怎么会——

被问及到的主儿,正是刚才奉劝过小李子的那位小太监。他心知肚明:人生在世,唯有少说事多干活。否则,搞不好就是“祸从口出”呀!

没等两位锦衣卫说完,他就头也未抬地说:这位兄台,也许是因为咱们呆在“休息室”内一个劲地跺脚、哈气的模样太狼狈。李公公今天才吩咐咱们提前清理路面的积雪吧!

两位锦衣卫将双手放在嘴巴哈了一会气,依然凑上前说:兄弟,咱们带毛的皮长袍外面套上了铁皮制成的盔甲。还是觉得风儿一个劲地灌进颈脖里、袖笼里,时不时地就必须跺动双脚呀!你们乃是月俸最低的主儿,这会儿全都只穿着棉长袍。可想而知,你们此时此刻浑身一定——

这两人还没说完话,握着铁铲铲雪的小李子就忍不住地说:两位兄台,咱刚才也挺害怕出来干活的。这会儿,除了脸颊和手腕处觉得有风儿刮进去。身体上倒是感到逐渐地暖和了,咱们这些身份卑微的下人生下来就是干活的命。你俩也别再替担忧啦!

这番言语,搅和得两位锦衣卫也不好意思再问什么了。只好悻悻然地转身走回皇宫门口,继续履行起自己的任务!

望着眼前只顾“脸朝雪地背对天”干活的小太监们,他俩也不由得暗想:这群孩子,也真是能挨累、吃苦的实在人。他们深刻演绎了谚语“穷人的孩子早当家”的含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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