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全部被萧子寒血洗。
他站在一处屋顶，手持人道剑，剑锋还在滴血，黑色道袍随风而动，仿若一个真正的魔神。他手一抖，剑锋上热血散尽，长剑回鞘，快速离去。
这个村子，彻底消亡。
他出现的地方，极为偏僻，还不知道是何地，他没有降下来问的意思，因为他明白，一般村民甚至都没有走出过村子，又如何知晓广阔的天穹。
不止是一般村民，一些修为低的修士甚至都没去过很远的地方。
要找，就找那些强横的人物，一般情况下，走南闯北的人，都会了解一些。
然而他走了很多地方，对于事情都一无所知，无奈之下，他只能一边散发消息，一边询问。就在这天，他踏入了一座城池。
在人间，由于魔界侵入，展开了修行狂潮，没想到魔界同样如此，虽然还没有全面展开，但已经有了那种迹象，因为没人愿意死，因为只有变得强大，才能保护自己的命，保住家人的命。
在城池里，萧子寒决定停下来休息一天。
他实在是太疲惫了。
从岭南州，返回中原后前往剑山，在剑湖中布置，了解李长生的经历，之后前往百邙山，接下来是魔界，几乎没怎么休息过。
纵然是修行之人，也承受不住如此劳力。
客栈里，萧子寒订了一桌饭菜，躲在角落，一边吃，一边听着别人的议论，论及听消息，公共场所再合适不过了。
吃饭的人有不少。
“你们听说吗？千年前魔君的儿子居弈，好像是这么个人，竟然对现在的魔君发动了战争，而且还席卷天下，与魔君分庭抗礼。”
“谁说不是呢，我也听说了，好像是说在千年前，因为那个时候的魔君前往人界，所以现在的这个魔君，趁机杀了所有人，成为新的魔君，居弈呢，侥幸逃月兑。”
“没错，就是这样，我算是明白了，这个居弈是来报仇的，很多人都投到他门下，连石霄大人都支持啊。”
“等等，现在的魔君，不是带着大军侵入人间了吗？正是兵力空虚的时候啊。”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啊。”
“哼哼，人家拼死拼活，最苦的还是我们普通人，没看到吗？我来的时候，看到好多个村子都被屠杀了，尸骨如山啊，看到都觉得吓人。”
“你们说，最后谁能胜？”
“很难说，现在的魔君，执掌魔界千年岁月，拥有很深的底蕴。另一个居弈，从冒出来，到成长，不过十年时间，但血统摆在那里，很多人争相投奔，两个人各有千秋，结果很难预料。”
“……”
他们依然在交谈，所有话听在萧子寒耳朵里，然而没有一句有用的，唯独说出了两个能抗衡。但这话明显不对，若非魔界大军投往人界，十个居弈也不是对手。
萧子寒心中一动，捏着酒杯，装作醉醺醺的模样，高声长叹：“混沌初开化万界，一朝衍变道修行，无穷岁月悟混元，不成道统亦枉然……”
伴随着萧子寒的高声，谈论的声音戛然而止，视线纷纷集中在萧子寒身上，面露古怪之色。
其中一个人喊道：“喂，小哥，你再说什么呢，说清楚点行不行。”
“唔？你是在跟我说话吗？”萧子寒佯装无知，迷迷糊糊倒了一杯酒，“好，那就说清楚一点，修道人言修行，千变万化取真意，你们可知自修行以来，还不曾有人证得混元，就连千年前的魔君大人都不行，不征得混元，总有一天会成为红粉骷髅。”
“这我知道啊，听说千年前魔君是为了征得混元，所以才想要攻取人界，可惜失败了。”一个修行人说道。
“不错！”
萧子寒顺着那人说了下去：“你说的没错，千年前魔君大人也没错，正因为证得混元的机会在人间，所以不是一般人能将人间毁掉的，这就是为什么魔君大人会失败。千年前魔君大人失败了，死在了人界，如今现在的魔君大人一意孤行，再兵进人间，最后结果依然会失败。”
众人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
“不信吗？实话告诉你们，现在这个魔君将全部兵力投入人间，导致对付居弈有心而无力，所以已经收兵了，我就是其中一位，如今人间流传着一个消息，说正道机缘被找到了，就在一个人身上，一个名为萧子寒的身上，全天下都传开了哦。”萧子寒谎话张口就来。幸亏那时蓝晨上山说了这件事。
“等等，你说证道机缘就在人间，而且传遍了天下，那人叫做萧子寒？”
“萧子寒？这名字怎么这么熟？”
“啊，我知道了，传闻中，就是此人将居弈扶上位，甚至与魔君打了个平手，在那次盛大拍卖会上，搅得天翻地覆。”
“原来是他？据说他是千幻剑剑诀的传人，还学会了禁忌法门《玄心百炼》，话说那法门谁都学不成，偏偏他掌握了，这么想来，可能事情是真的。”
“唉，可惜啊。”
“可惜什么？”
“可叹我们不过是普通人，如果我们也有仙人般的手段，大可去人间，若能得到这个机会，将不死不灭，永世不朽啊。”
“说的也对。”
“……”
听着他们的谈论，萧子寒心中惘然，不死不灭，永世不朽？真能如此吗？若说先前，他可能会信，但当他看到了李长生的一切。
李长生与白子夜谈天说地，之后一朝得道，成为真正的混元境，破空而去，再也没有踪迹，是死？还是活？
萧子寒一杯杯喝着酒，心情复杂。
不过，不管怎样，总算是达成了目的，这些人第一次听到这种事，必然会大肆传播，虽然还不知道能不能传到魔君姜愕那里，但想必会让别人知道。
吃完东西，拿着一壶酒，萧子寒上了楼，回到房间休息。
可他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对于修炼，更没必要，有《玄心百炼》无需修炼，自然能增长，遏制都来不及，岂会刻意修行。他只好取出一本书打发时间。
然而，躺在床上，不知不觉间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