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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五章

回到美人府,郗颜走进自己的屋子,兰儿迎上来道:“郗美人,总算回来了,饭菜热了几遍了。大家都担心死了。”

“就是就是,郗美人,皇上和你说了什么?”霜儿问道。

“大家多虑了。”郗颜舒心地说道,“皇上是让我在御书房帮忙打理,还给了我出入御书房的特权。”

“好啊,看来皇上对郗美人还是宠爱最甚。”兰儿喜道,“不过怀着身孕,不方便在前朝做事吧。”

“就是啊。”霜儿担忧地说,“轿子来来回回的,也不安全。郗美人,这不会是哪个妃嫔设的局吧?”

郗颜眉头一皱,没想到这么件事情在霜儿看来都可能是个局。

她不禁觉得霜儿心机和城府和一般人不一样:“没有的事,我完全肯定。今日太后娘娘还到御书房了,说了些后宫的杂事,我跟着插了几句,太后对我十分赞赏。大家都不要担心了。”

大家听到这些都喜笑颜开。

郗颜来到厨房和兰儿一起端盘,兰儿道:“郗美人,你去餐厅吧,这儿不用你帮忙。”

“不要紧,我跟你讲,我今天还碰见褚公子了。”

“啊??”兰儿惊道,“没出什么事吧?”

“没有。”

“褚公子是不是又跟你说了很多情话?”兰儿耳语道。

郗颜脸一红,立马就想到了褚亦的那句“记住我的话,还有我的心。”

“别发呆了。”兰儿轻轻撞了她一下,“只要没出事就好。”

………………

且说太后离开御书房,回到泰殿,便写下了给皇后定罪的圣旨。

到了下午,皇后在凰台接旨,宛如晴天霹雳。按照太后的意思,皇后主掌后宫大权,却公私不分,酿成大祸,当闭门思过三日,还要罚写后宫规章三册。

送圣旨的太监离去以后,皇后从地上站起来,丫环扶着她道:“皇后娘娘,太后怎么会这般狠心?”

“魏才人的事,我心里有数。但是我纳闷,为什么不经调查,就定下我的罪,我这皇后的地位,难道这般卑微吗?”

嬷嬷道:“皇后娘娘,这事情必定有诈。”

说话间,侍卫道:“陈原山大人驾到”

“快请进来,我正好问个究竟。”皇后宣道。

陈原山快步走进主殿,向皇后行礼道:“参见皇后娘娘。”

“陈大人,你来的正好,本宫真是一头雾水。太后的圣旨来过了,说是要本宫闭门思过,罚写三册规矩。今天是发生什么事了,我怎么一点察觉都没有?”皇后火急火燎地让陈原山上座。

“回皇后娘娘,微臣正是来说这件事的。”陈原山严肃地说,“今日太后娘娘来御书房,对皇上处理魏才人的方式表示不满,还提起了几年前您和魏才人的纠纷。”

“果然是太后在作祟。”皇后怒道,“太后娘娘本来就喜欢魏才人更胜于我,我认了。不过,为何不经调查,连审问都没审问我,就定了罪?我可是后宫之主,难道太后觊觎我手中的权力了吗?陈大人,我不解。既然你在场,就把事情全部告诉我吧。”

陈原山笑笑,他正是来说这件事的。他想着,既然郗美人在御书房和皇后公然作对,自己就得出面化解这个矛盾。毕竟皇上对郗美人和皇后都很宠爱,她们若不合,皇上肯定不高兴。更何况,他得借此机会安慰皇后,不能把这个重要的关系疏远了。

因此,陈原山想到,只能把一切矛盾归结到太后身上:“皇后娘娘,当时皇上的御书房里,除了我们这些常在的官员,还有郗美人和太后娘娘。”

“郗美人为何在那里?”

“以前皇上就说过的,郗美人有这个特权。皇上一定要这样,御书房的人也是敢怒不敢言。”

“所以郗美人也推波助澜吗?”

“不不,郗美人和皇上是一样的,都在说您的好话。但是太后娘娘好像在魏才人那儿抓住了什么把柄,认定皇后管理疏忽的罪名。后来皇上觉得调查此事对皇后的颜面不好,太后便说要直接定罪。”

“岂有此理!”皇后一拍桌子道,“这个老太婆……太后也太过分了,本宫对她恭敬有加,她却不把本宫放在眼里。”

“皇后娘娘息怒……”陈原山忙道,“皇后娘娘,太后虽然跋扈,但是她毕竟是皇上的额娘,皇上不可能不给她面子。再说皇上也只是做做样子,虽说依着太后定了罪,但是特意叮嘱这些只是做给外人看的,皇后不必放在心上。”

“皇上……真的这样说吗?”皇后眉头一皱。

“那是当然……不然,微臣也不会亲自来这一趟。正是皇上他派微臣来的。”陈原山狡黠一笑。

皇后脸色缓和了些:“行吧,那就是本宫自己倒霉。有劳陈大人来这一趟。”

………………

此时,在御书房房外,上午没来得及述职的都排队等候着。褚亦也站在队伍中间,心想郗美人下午还会来吗?

他磨蹭着,不断让后来的人先进去,自己则一直没进御书房。到了黄昏,皇上准备用晚餐了,他还没去述职。

一个同僚走出来,嘲笑褚亦道:“褚丞相,你怎么还在外面站着,以前不是喜欢高风亮节,最先进去述职的吗?”

“啊,这个,这个……”褚亦尴尬地笑笑,“今日有些糊涂了。”

“我看你真是清闲,一个下午都在御书房外面逛,也不去国相府。这会儿该出宫回褚府了吧?”

褚亦挠挠头:“也是,时间不早了,我该出宫了。”

褚亦坐着官轿离开皇宫,虽然一直看着窗外,但是黄昏景色完全没有印入他的脑海。他心里总想着御书房外的场景,郗颜的小鸾轿的样子,郗颜穿着孕袍的样子,郗颜撇嘴说话的样子……

过了一会,轿子来到了长昭街上,夕阳的余晖洒在街道上,来往的人群和车马贯上了金色的光辉。

熟悉的场景将褚亦拉回现实,他看着长昭街的风景,心里百感交集。除了褚府和国相府,长昭街是最让他亲切的地方了。眼见的繁华和喧闹,都是郗颜走过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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