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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章, 请提升订阅率至30%,或过三天再来  薄荧犹豫一下,看了眼纤尘不染的光洁地板,月兑下了脚上的皮鞋。

走进大厅后,这栋豪宅带给薄荧的冷寂感更明显了, 墙上的油画色彩鲜艳, 晶莹剔透的咖啡桌上摆放着一整套简约精致的陶瓷咖啡杯, 杯口洁净崭新,在明亮的灯光下反射着微光,又长又宽的真皮沙发上平整得没有一丝褶皱,薄荧在这间大厅里找不到一丝使用痕迹——这就是冷寂感的由来, 这是一栋漂亮、豪华、昂贵、没有任何温度的房子, 就像是从来没有被人入住过的别墅样板房一样。

薄荧从客厅中收回目光, 快步追上走上旋转实木大楼梯的傅沛令。

他扶着扶手, 走得吃力,薄荧伸手去扶他, 却被他看也不看地甩开,他的视线一直盯着一个方向,薄荧随他的目光看去,却只看见隐没在走廊尽头的一片黑暗。

傅沛令终于走上二楼, 他步伐踉跄地向着越往里走光线越昏暗的走廊走去, 薄荧跟在他身后, 看着他将走廊尽头两扇紧闭的玻璃大门向两边拉去。

夜风一下子灌入了屋内, 薄荧闻到了夜露的湿润气息, 以及被夜风稀释、混入一丝傅沛令身上雪松香气的淡淡酒味。

傅沛令快走几步,走到了屋顶花园边缘的扶栏前,他抓着扶栏,向黑黝黝的山道尽头看去。

“你还记得圣诞夜那晚看到的夜景吗?”薄荧走到他身边的时候,傅沛令忽然问道。

薄荧还没有开口回答,他就已经把一个圆圆的东西塞到了她的手里。

傅沛令说:“今天我要请你看,只属于我一个人的夜景。”

在傅沛令鼓励的目光下,薄荧按下了像是车钥匙一样的按钮。

刹那之间,黑黝黝的山路变成了梦幻的乐园,成千上万挂在枝桠上的彩灯一齐照亮了这条寂静的蜿蜒长路,光带一直延续到薄荧脚下的私人花园,星星样式的彩灯在护栏外的树枝上随风微动。

傅沛令突然伸手去摘那颗星星状的彩灯,薄荧下意识地正要阻挡,傅沛令的手中途一转,忽然在她的头上敲了一下。

“真以为我那么傻?”傅沛令笑着说。

薄荧从来没有见过傅沛令笑,所以骤然看到他的笑容,她不可避免地怔住了,一丝异样的感觉从她心中一闪而过。

“这是你让人布置的?”薄荧问。

问完以后她才知道自己问了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因为傅沛令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

“是别人送的。”傅沛令望着灿烂的光路,平声说道:“小的时候……有人告诉我,只要有了这条光路,不管多晚、多黑,我都能一眼见到他们回来的身影。”傅沛令顿了一下,收紧了握着栏杆的双手:“……可是我宁愿这条路一直黑着。这样就能欺骗自己,他们不回家是因为山路太黑——”

而不是他们不爱他。

“如果我不是傅沛令,你还会在我身边吗?”他忽然转过头来,直直地看着薄荧。

“……什么意思?”薄荧已经明白他的意思,却还是下意识地问道。

“如果我不是明钟集团和汇力集团的继承人……你还会在我身边,像现在一样吗?”傅沛令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在满树美丽梦幻的彩灯下,他黑沉沉的双眼似乎也住进了星光。

“……会。”薄荧说:“即使你不是集团继承人了,你依然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不要当你的朋友。”傅沛令忽然倾身上前,在薄荧嘴唇留下一个羽毛般的轻吻,他退回原地,一双明亮炙热的黑色眼眸定定地注视着薄荧:“……你爱我吗?”

鬼使神差地,薄荧答道:“爱。”

傅沛令再次吻了上来,他冰凉的手穿过薄荧的黑发,扶在她的脑后,好让他能肆无忌惮地加深这个极具侵略性的吻。

“……我也爱你。”傅沛令低声喃喃。

两天后是星期一,也是正式开学的第一天。

傅沛令和薄荧正式交往的消息有如一阵八级飓风刮过平静的顺璟,在仅仅半天的时间里就传得人尽皆知。

有人黯然伤神,有人嫉妒得快咬碎一口银牙,也有人因为谁该直播吃\屎的问题而争得面红耳赤。

不管外界如何流言纷扬,傅沛令和薄荧作为当事人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该干什么干什么。

孟上秋的新电影上映,褒贬不一,票房却十分可观,新闻报道上都在议论这是否会是孟上秋从文艺片导演转型商业片导演的开端。孟上秋因为这些报道心情很差,接连两个月都窝在家里流水似地看电影,偶尔也和电影公司的人一起吃个饭,陈冕也来了家里几回,在《地狱与玫瑰》的帮助下,他成功跻身一线电影演员的行列,今年初还在金马奖上拿了一个影帝奖杯,这位新晋影帝和孟上秋的感情还是一样好,时不时拿一个剧本来向孟上秋讨教。

薄荧对这位新晋影帝时不时就出现在她家已经习惯了,偶尔她时间充裕,还会坐下来听陈冕聊一聊娱乐圈最近发生的趣事。

这一天,她放学回家,刚刚开门就听见了陈冕的说话声:“上次我带给你的那些剧本怎么样?还是没有一部看得上的?”

“全是商业电影,看着就心烦。”孟上秋的声音。

薄荧换上室内拖鞋,走进了客厅。

“孟叔叔,陈叔叔。”薄荧乖巧地微笑问好。

“薄荧回来了啊,来来来,我这次去意大利拍戏,给你带了许多好吃的。”陈冕亲切热情地拿起玻璃茶桌上的口袋之一,递给薄荧。

“谢谢陈叔叔。”薄荧笑着接过。

薄荧和陈冕寒暄几句后,上了楼,身后又响起了陈冕对孟上秋的说话声。

“我都尽量给你挑文艺片了……你到底想拍一部什么样的?”

“不知道……还在考虑。”

“你也别拖太久了,你身上还有合约呢。”陈冕说。

谈话一时陷入了沉默,薄荧没有再听下去,走进了自己房间。

九月开学没多久,十月国庆长假就来了,长假过后就是十一月,为了十二月的模拟考试,薄荧停掉了钢琴练习,全身心投入到学习当中。

直到公布模拟考试成绩那天,薄荧站在公告栏下看到自己的名字位列第一,才松下了这个月来一直紧绷着的神经。

傅沛令每天上课不是睡觉就是打游戏,放学后又三天两头的和郑风他们去球场或酒吧玩乐,就这么一个每天学习时间不超过三小时的人,这次成绩依然排在前五,让薄荧不得不感叹世界上就是有这么这样天资聪颖的人。

公布成绩的这天,一直被雾霾笼罩的上京市一反常态的是个艳阳天,大冬天的太阳不好遇,特别是在上京市这样一个时不时就发布雾霾警告的地方,薄荧很少被天气影响,但是在阳光和年级第一宝冠的双重影响下,她的心情也难免像这天气一样充满阳光。

回家后,薄荧看到坐落在窗前的三角钢琴,忽然心痒起来,她想起自己上一次练习还是在上个周末,距离今天已经整整五天了,不由走了过去,揭起琴盖,坐了下来。

阳光洒在薄荧的手指上,给白色的琴键落下漂亮纤细的阴影,在这一刻,浮现在薄荧心中的是李斯特的《爱之梦》,她没有犹豫,手指落下琴键,流畅优美的琴声立即响了起来。

这一曲薄荧弹得异常顺畅,近四分钟的演奏,没有出现一处错误,当她心满意足地落下最后一个琴键,抬起头准备离开钢琴时,却看见不知什么站到了客厅的孟上秋,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钢琴前的薄荧,神色间有种莫名的激动和兴奋。

“孟叔叔,原来您在家呀,您吃过晚饭了吗?”薄荧被他看得有点不安,连忙扬起笑脸,从琴凳上站了起来。

“我知道要拍什么了……”孟上秋却自言自语着,马上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喂,王哥,我想好要拍什么了……文艺片,你不用管,给我安排人手就好了,不,最少的人手,越快越好,或许能赶上十一月的威尼斯电影节。”

听到孟上秋说王哥,薄荧就知道他打电话的对象是他现在的东家,槐树影业的老总,薄荧的户口搬迁到上京之前,入读顺璟的事就是他帮忙搞定的,投桃报李,孟上秋在众多橄榄枝中选择了槐树影业这家实力并不是顶尖的电影公司。

“不,不去影视城,出国拍摄,具体在什么地方,我再考虑一下。”孟上秋原地走了两步,难掩兴奋神色。

挂断电话后,他神色畅快地对薄荧说:“多亏你让我有了灵感,我已经知道下一部电影要拍什么了,你准备一下,等剧组拉好以后,我们就马上出国开始拍摄。”

薄荧愣了愣:“……我也是演员之一吗?”

“不,”孟上秋马上回答:“你是唯一的主演,这部电影为你而生。”

以往薄荧会对每一个认识的人点头问好,但是今天她只是在撞上对方视线后才会露出一点淡淡的笑意,依旧温柔礼貌,神色中却不再具有从前那种殷切的热度。

进了教室后,无数道目光立即聚集到了她的身上,薄荧的目光隐晦地在教室中扫过,发现傅沛令的座位上还空无一人,他后面的徐俏也还没来。

“薄荧!”发现薄荧的郑风飞一般地从后排奔了过来:“你身体已经好了?”

“嗯,差不多好了。”薄荧抬起头,对他微微笑了笑,“谢谢你的关心。”

郑风在她的注视下耳朵尖又红了起来:“你……你没事就好。”

薄荧坐回座位没多久,徐俏和宁滢来了。她们一走进教室,看见坐在座位上的薄荧,表情都是一愣,在愣神之后,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流露出来,徐俏神色复杂地收回视线,率先朝自己的座位走去,宁滢则继续停在原地,目光像两枚想要钉在薄荧脸上的钉子。

薄荧看着她,对她淡淡一笑,这抹淡笑在少女略显消瘦的脸上柔若春风,为她静物画般娴静的美丽吹来了活力。

宁滢以为薄荧是在耀武扬威,却不知道薄荧的视线看的是在她身后,刚刚出现在教室门口的傅沛令。

少年的目光不闪不躲,笔直地看着她,一双沉沉的乌黑眼眸中,似乎有无数话语在涌动。

薄荧的目光似笑非笑地擦过宁滢,仿佛什么也没发生,神色平静地将书包中的课本笔记一一拿出。

宁滢脸色难看不已地走回自己座位。傅沛令随后走进教室,目不斜视地坐到徐俏前方。

徐俏看着他的背影,眼中流露出强烈不甘,张了张口,最后还是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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