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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酷吏张汤

养蛇人外出买肉回到家中来,见一黑衣蒙面男子正襟危坐于正堂中。猛地吓了一跳。将手中的鸡肉扔了出去。

养蛇人,战战兢兢地问道:“你……你是何人?”忽觉脚下踩到了一个柔软的东西,一看,是一个蛇头。在好好望了一眼屋内的景象,他养的四条蛇,皆已经身首异处了。

他指着那人说道:“你,你入我房屋,杀我的蛇,我这就去报官!”

蒙面人笑道:“你说官府来了,是抓你还是抓我?”

“我一介给人家做工的汉子,官府抓我做甚?”养蛇的人一边说,一边抄起门口的放着的顶门棍棒,指向那个蒙面黑衣人。

“你是叫尸寇,匈奴人士。你杀了吴二,冒名顶替了他。至于吴二是尸体,被你养的这四个畜牲吃了去,他的尸骨,就被你埋葬在你脚下了,对不对?”

这尸寇放下顶门的棍棒,从背包中掏出匈奴使用的弯刀,说道:“你知道的太多了。”迅速扑向黑衣蒙面人,黑衣蒙面人一边笑,一边躲。并将屋内的陶瓷罐子摔了去,说道:“你们还在屋外作甚?”

一群官兵冲进屋里,包围了尸寇。那尸寇见自己已是瓮中之鳖,便立刻放下手中短刀,束手就擒。

黑衣蒙面男子摘下黑布,越来他便是长安吏。

一位小官军对他,向他行了礼说道:“张大人,多谢。”

他回了礼,嘱咐道:“此人武功高强,都是硬功夫,兄弟们须得小心些。”

“是的,那我等先将他带回去复命了。”

“快些去吧,路上小心。”

“是了。”

周围的乡民都走上来围着,问着这里发生了什么。官府留下来的仵作,从家中地面上挖出一具啃食干净了的白骨。前来围观的乡民倒是吓了一跳。

张大人走出院子,来到白氏医馆。

只见伙计在那儿收拾刚刚送来的药材,不见郎中。于是乎他抓住一位小厮问道:“木姑娘在哪里?”

伙计冷眼瞧着他,大喊一声:“木姜子姑娘,有人找。”

木姜子从后院出来,看见长安吏在,便引他到后院去见女乃女乃:“原来京城里鼎鼎大名的长安吏也是我们白衣门的人。”

“女乃女乃是对我有半师之恩,女乃女乃进京我理应前来拜见她和张先生两位老人家。”他快口说道。

木姜子与他不熟,倒不知给说些什么。于是问他:“你来找女乃女乃做何事?”

“我想,今日那个匈奴可以在长安城生活数月,那么,我猜想京城里必定还有他的同党,不知道白衣门可有人知道余党身在何处。”

话音刚落,只听见女乃女乃说道:“你们府衙的倒是给我偷懒了呀,若是我白衣门时时可以帮朝廷将一应事物做好做完,要你们这些公差作甚?”

他问:“那,今日女乃女乃为何出手?”

“我是看那对父女可怜,怕那些鬼蛇再去伤人才出手的。”

“是,女乃女乃。”

“要记住,你现在是朝廷的人,不像我这样是个江湖人,凡是要有程序。”

“是。”

“那些人,被派到长安城来,必定是训练过的死士。文景二位先帝不许使用酷刑,屈打成招,怕你们那样打板子的审不出什么的,我倒是有个法子,算不得酷刑,倒也是难受得厉害。”

“女乃女乃请讲。”张大人、木姜子和木患子都好奇那是个什么审人的法子。

女乃女乃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张子房说道:“别听她胡诌,你们女乃女乃的法子是,将他的鞋袜月兑了,找一支羽毛,挠他的脚底心。”

木患子说道:“女乃女乃这是什么法子?又在骗人玩。”

女乃女乃将一对血貂抱在怀中,说道:“笑可比哭费劲多了,你回去那那个匈奴试试,保管你不费力就能让他松口。”

张大人回去后,即可进入审讯房。问道:“他招了同党没有?”

“这家伙嘴硬得厉害,什么都没说。”审讯的兄弟回答说。

张大人原是不愿用女乃女乃那个挠人脚底的野路子,但是见审不出来,也委实着急,说道:“把他鞋袜月兑了,找一支羽毛来。”

“你要做什么?”

“快去做!”

虽说他们不懂他想做什么,但是也照做了。

羽毛找来后,不一会儿,审讯室里发出一阵阵凄厉的笑声。那尸寇大骂说:“哈哈哈哈,你们要哈哈,杀便杀,哈哈哈,这般羞辱于我,哈哈,算什么?哈哈哈……”那人几次都是笑得快要闷过气去。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尸寇抵不住这“严刑酷法”将他所知道的同党,都一一招了出来。

他在审讯是,丝毫不知身后的太中大夫看在眼中,将他这人行事敏捷果断、又颇有些杀伐决断的意思在里面。见他一人便伸出了这等机要的事情,冷不丁地开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他起身,见站着的是太中大夫,连忙拜见行礼,回话说:“在下名叫张汤,世袭的官职,现任长安吏。”

二人讨论了尸寇招出的人员名单,派人前去暗中观察,讲混入城中的奸细控制起来,伺机而动。

当太中大夫问及他是如何得知这个尸寇的情况的,他想了想,说道:“今早城中白氏医馆收治了一位女童,我恰好也在医馆中买跌打损伤的药酒,听见后便说要去捉拿那条危害百姓的毒蛇。医馆里有一位见多识广的老女乃女乃,他告诉我这种蛇出自匈奴,我便去查了。后面事,还多亏了一位女郎。”

“什么女郎?有这样的神通。”

“不知道那是什么人,她说奉主人的命令前来给我送信,信中将这个匈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清楚。”

太中大夫听后,低声问他:“你可有消息?”

“不知大人所问的是什么消息?”

太中大夫环视四周,压低了声音说道:“这几日我在路边的茶棚里喝茶,总能听到有外来的人说,白衣门的门主现在就在长安城中。”

张汤装作惊讶地说:“这话可是真的?”

“那里晓得?只是传的人多了,我想他们说得似乎不是空穴来风。听闻白衣门中以女子居多,送信的那位女郎说不准便是白衣门派来的。”

“那倒是,要不谁会有这样灵通的消息。”

太中大夫撇着嘴,叹息说道:“看来,这天是要变了。你我得准备着雨伞咯!呵呵。”

张汤看看这天,天气晴朗,万里无云不说还吹着西风,不像是要变天的样子。小吏说道:“大人他说什么呢?”

张汤说道:“大人说,要变天了,让你我好好准备着。”

“这是什么意思。”

“把手头的事情做好回家再去想吧!”他拍拍那人的肩膀,走出牢房。

夜里,张子房与女乃女乃坐在张园里望着天。张子房打了一个哈欠说:“姑女乃女乃,你这大半夜不睡觉,不戴面具,是要做什么?”

“我今日推算出来有流星雨,你陪我看看嘛。”

“看星星也不至于连面具都不戴吧?”

“我要许愿,怕老天看不见我的脸,找不到我是谁,而把那心愿给了旁的人。”

“好好好,我陪你。可是你要说说,为什么要把白衣门如今的消息散播出去。”

“不为什么,白衣门主,得之可得天下。需要让那些匈奴、藩王知道,现在的大汉不是先帝时的大汉了。”

“你为什么要用张汤那样的人?那可不是个柔善的辈。”

“儒熬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我要将儒家的人推到皇帝面前,自然不得让他们为所欲为,张汤在我处之学了法家,我让此人去克制将来的儒生独大的局面,再说,我一向奉行,依法治国,若是无法,便会无天。”

“别忘了秦皇……”

“秦皇?他的功绩,自由后人评定,但你要相信,每一种结果都是好的,代价都是鲜血和头颅铺起来的。你揪心逝者,我看中国家。角度偏差,看什么都不一样的。”

“你这人……”他看着她似乎不愿提及往事,便缄口不言,望着天。他不懂她为什么喜欢看扫把星,会对着那东西许愿。天下还有什么是她得不到的,她居然要选择老天的帮助。望着她那张年轻美丽的绝色面容,倒也不觉得在园中带着无趣。

她一向不顾及男女之别,靠在他肩膀上,望着天,说道:“张汤这孩子,聪明得很呢。他的父亲曾任长安丞,一次出外,张汤留在家里看家护院。但他一个不小心,家中的肉被老鼠偷吃了,父亲以为是他偷吃了,大怒,并且鞭笞了张汤。张汤为了洗月兑冤屈,掘开家里的老鼠洞,抓住那偷肉的老鼠,还在老鼠洞里找到了那些吃剩下的肉。你说这孩子是不是个实事求是,明眼做官的苗子。这事还未完,他学着官府的样子,立案拷掠审讯这只老鼠,还传下布文书,再审老鼠,做了个彻彻底底的追查,把老鼠和吃剩下的肉都取来作为呈堂证供,老师罪名确定,他将老鼠在堂下处以磔刑。虽说是重了些,残忍了些,倒也是有条有据。案件审理完毕后,他的父亲看见了,把他审问老鼠的文辞取来看过,那文辞活月兑月兑就是一位老狱吏,自那之后,他父亲就让张汤书写治狱的文书。”

“虽是依法而行,但是此人性格过于执拗,张扬,也见得此人有些凶残了。不怕皇帝使用这样的人,民心恐惧吗?”

“这样的人,有趣在于,你要是犯了法,他便可以死死的咬住你,这样的人可以维护皇帝的新政,新法,对于治世之主,是不得不用。这种人是最好使用的人才,但是这种人,往往不得善终,你看李斯、商鞅,哪一位法家的人有好结果,但是使用这样官吏的君王,都是为后世做了完全的准备。皇帝要削藩,要抵御匈奴,难道要靠朝中的那些文弱书生吗?要改革,要做一代圣主,不得不用这些硬骨头。”

“你喜欢怎样做便怎样做,你做什么事我都陪着你,若是有朝一日皇帝把你弄成的阶下囚,我来救你。”

“每当我遇见危险,哪一次不是你救的我?”

“你死了,我也就死了,我能不救吗?”

“你不是愿意陪我长生不老吗?”

“你又何尝没有陪着我呢?”

……

说着说着,她便睡着了。他将大衣盖在她身上,用手掸去了落在她脸上的梅花花瓣。她的肌肤冰凉细腻,好久未见这张脸,几十年为碰到她的脸了。他看着她熟睡在他的肩上,虽说天气寒冷,但是他心里却是暖如焰。

他曾想过,他娶了她。但一直未曾说出口。

第一,她心中有人。那人虽早早就不在了,但她再未喜欢旁人。那人死的那后,她抱着他冰冷是尸身,一夜未合眼。第二日,一头乌黑的秀发,全变成了银白。

第二,他们至少还会在一起千年。平常夫妇在一起不足百年便腻了,甚至四五年便厌弃了对方,他们要在一处千年,若是做了夫妻那可真真是会恨上对方。所以相爱不如相知,千年的知音好过百年的夫妻。

她等了一夜的流星雨,他口中的扫把星,是被他看到的。

他许愿说:“上天,我希望我身边这房娲儿一生事事称心如意。”

他许完愿后,心中一阵绞痛,看着她,心中一阵寒凉。

他抱着她回到房中,休息下。

当她走后,她流下了一滴眼泪。她在梦中听见他的愿望,她不想醒来,不知道醒来,她该许什么愿望。她自私地要他陪着私自长生不老,不能像正常人一样的生活,他却时时刻刻都想着她,护佑着她。

她的手搭在张子房的手上时,模到他的脉。他的心思很重,虽说表面上他表现得对事事都不是那么的在乎,却比她更加殚精竭虑。

那日,张子房回去歇息下。做了个梦,梦中,他望见了房娲儿心中的那个人。他要娶她,但是,他仔细一看,那人不是房娲儿心里的人,而是汉皇帝刘彻。他睁开眼,看着窗外的明月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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