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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2章 阵仗颇大

胡天冷眼一眯,别有深意道:“凤九,我有没有搞错你心里很清楚,本官劝你最好从实招来,不然后果不是你可以承受的。”

“胡大人,我连你说的人是谁都不清楚你让我招什么?”凤九表情颇为无辜。

胡天点点头,沉声道:“凤九,本官怀疑你和郭平被劫走一事有关,来人啊,把人带走。”

“你敢!”凌雅芙怒目而瞪,这个胡天也太嚣张了吧,上来二话不说便要拿人,当我们好欺负啊!

凤九抬手示意凌雅芙退下,抬眸,平静的面容下好似一汪深潭,令胡天看不清楚她到底在想什么,她笑笑,道:“胡大人,跟你们回去一趟不是不可以,只是希望你搞清楚一件事,我是协助,而不是犯人。”她早就料到此事必不会善果,也做好了准备,所以胡天出现的时候她一点儿也不惊讶。

“主子……”凌雅芙大惊。

胡天示意属下上前,凤九看了看,从容地走了出去。

“主子……”玄歌等人急道。

眼睁睁看着主子被人带走却不能有丝毫的动作,众人心中可谓是憋屈到了极点,柳如烟面色冰冷,问道:“王爷还没回来吗?”

“今天早上秦王接到圣旨便早早地出去了,现在人恐怕不在京城。”秦王的手下说道。

柳如烟跺跺脚,风涧月则是凝眉,不解道:“你们不觉得奇怪吗?王爷怎么不早不晚地偏偏今日被皇上派出去了,你们不觉得凑巧吗?”

“风兄,你的意思是?”玄歌一惊,心中仿佛有了答案。

风涧月眼睛一眯,温和的面容之下满是森冷的杀意:“恐怕皇上是故意挑这个时候派王爷出去的。”说着,他看向秦王的手下,问道:“王爷最快什么时候能够回来?”

“三天,最快也要三天。”

风涧月点点头,沉声道:“给王爷飞鸽传书,让他务必尽早赶回来。”

“是。”

“现在我们怎么做?”玄歌问道。

叹口气,垂在身侧的手紧握,良久,风涧月才说道:“现在我们只能期望主子能撑过这三天,三天过后等王爷回来便一切都好办了。”

“主子会不会受刑?”柳如烟担忧道。

“不看僧面看佛面,主子好歹是一个王妃,胡天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对主子用刑的。”话虽是这么说,可风涧月眉宇间却有一抹化不开的忧愁。

毕蓦是何其聪明之人,见此,他问道:“风兄,你是不是还有话没说?”

“我担心的是胡天会用别的方法对主子逼供。”这一点才是风涧月最为担心的,将心中的忧虑压下,扫了一眼在场的人,嘱咐道:“如今之计,我们只能等待,要约束好自己堂下的兄弟,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被人抓到把柄,知道吗?”

陆子筝平日里虽然胡闹,可到了这个时候他也明白意气用事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再被胡天他们抓到把柄,无异于给主子添乱,现在已经够乱的了。

一路上,胡天都在暗暗打量着凤九,从秦府出来,他原以为这个女人会不依不饶,可她却很平静,平静地令人觉得不可思议,若不是真的和她无关,那便是这个女子隐藏的够深,不过,胡天心中冷哼一声,不管是什么人,落到自己的手里,就是铜墙铁壁,他也会让她吐口。

被带到六扇门的大牢,凤九边走边看,胡天一直跟在她的身边,见此,他说道:“只要是被带到这里的人,最后的结果不是疯了,就是死了,你觉得你会属于哪一种?”

闻言,凤九淡笑道:“我的选择恐怕不会令胡大人满意。”

“你觉得你还能出去?”胡天眼角一跳,沉声道。

凤九笑笑,道:“为什么不能,我又没犯法,你们六扇门总不会屈打成招吧?”

胡天冷哼一声,脚步在一座黑漆漆的铁屋前停住,凤九看到面前的东西,心中一沉,脸上却带着笑,“胡大人,这冰天雪地的,你不会想把我给冻死吧?”

胡天瞧着凤九的身子骨,暗道:这个人的身体弱得很,他还没开始审讯,总不能让人就这么冻死了,想着,他吩咐道:“来人啊,多拿两床被子过来,别让她冻死了。”

“今天晚上你便在这里呆着吧!”说完,示意手下带凤九进那个铁笼子。

黑!

这是凤九的第一直观,进去之后她才发现这个铁笼子远比她想象中要大得多,黑漆麻黑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里面没有窗户,唯一有的只是一个简陋的床板,嘴角微勾,这胡天对自己可真够‘厚待’的。

随着铁门关上,大牢里面昏暗的烛光也被斩断了,凤九站在铁笼子的中央,伸手敲了敲墙壁发出很实在的声音,暗道:这铁笼子还蛮厚实的,看来胡天是铁了心地关自己了,这三天时间他若是找不到证据,就是不放人也得放人,这是六扇门的铁则。

所以自己只需要坚持这三天,而胡天也会在这三天想方设法地从她嘴里套出信息,想通了这一点,凤九将被子往床板上一铺,往上面一躺,睡着了!

“师傅,她居然睡着了?”胡天的徒弟宋铁不可思议道,身处这般环境,居然还能睡得着?他不知道是凤九的神经太大条还是毅力惊人,居然能在这等环境下睡着!要知道被关进去的人,即便是铁一般的汉子也禁受不住无止境地黑暗折磨,从里面走出来的人没有一个不是疯的。

胡天站在顶端,双眼冷冷地注视着铁笼子,片刻,低沉的嗓音仿佛带着穿透力,“这个凤九不简单,你切莫小看了她。”

“是,徒弟明白。”宋铁恭敬道,想了一下,他问道:“师傅,还有一件事。”

“说。”

“三天过后我们真的要放了凤九吗?”宋铁看着那大笼子,问道。

胡天冷哼一声,幽幽道:“你觉得凤九能熬过这三天吗?”

宋铁垂眸,心中暗道:若是她真的能撑过这三天呢?

宋铁是胡天的徒弟,并且是一手带大的,徒弟心中所想师傅岂能不知,“放心吧,她不会有那么一天的,我会在秦王出手之前解决掉这个人。”

宋铁心中一沉,他没想到师傅居然早已做了这个决定,只要凤九踏进这个大门,就别再想出去了。

凤九不知道自己在这个铁笼子里面呆了多久,一个时辰,还是两个时辰,一天还是两天,黑暗,无止境的黑暗,静,很寂静,这里安静地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听得见。

额头上的冷汗顺着脸颊一滴一滴地落下,心跳的很快,她很渴,也很饿!

在这么下去,自己迟早会被黑暗所吞噬,凤九躺在木板上,想了很多,她告诉自己不能让自己的脑袋停下来,只有有事可想,自己才不会崩溃,才不会被外界因素所影响。

想红衣坊,想以后所走的路,也想那些未再出现的黑衣人,这么一来,凤九突然发现自己要忙的事情还很多。

“师傅,里面还是没有丝毫的动静。”两天过去,他们原本以为里面的人早已承受不住精神的压力,可没想到,铁笼子安静的很,这下子不等凤九疯,他们倒有些憋不住了。

胡天眼睛一眯,沉声道:“我倒是小看了这个凤九。”

“师傅,现在我们怎么办?”宋铁问道。

胡天深吸口气,沉声道:“这件事情你不要管了,眼下最要紧的是看看秦王府有没有什么动静,知道吗?”

“是,师傅。”

这时,只听铁笼子的门被人打开了,凤九眯着眼,虽然外面的烛光很微弱,可她已经很久没见光明了,一时间,眼睛有些接受不了。

好一会儿,凤九才看清外面站着的人,看到此人,她笑道:“胡大人,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

胡天注视了她好一会儿,除了虚弱点,精神上还不错,手一招呼,命令道:“来人,把她带出去。”说完,转身便走了。

他们并没有给自己上铁链,跟着六扇门的人,凤九来到了一个后院,彼时,天空还飘着鹅毛大雪,树上,屋檐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远远看去,银装素裹,空气中是冰雪的清新,一呼一吸间,人倒精神了不少。

胡天示意凤九坐下,并亲手为她倒了一杯茶。

凤九早已干渴难耐,可即便再渴她也不能让胡天看出破绽,垂眸,看着茶汤中漂浮的茶叶,说道:“六扇门很缺钱吗?这等茶叶一看便是去年的陈茶。”

胡天冷哼一声,声音幽幽:“我们六扇门自然比不上秦府。”

凤九笑笑,端起茶喝了一口,神情很是悠哉。

胡天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凤九眼睛一眯,没有说话。

“你可知这是什么?”胡天指着手中的瓶子,问道。

凤九淡声道:“既然能出现在我的面前,必然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胡天呵呵一笑,道:“聪明,这是丧命丹,吃下去之后,三天若是得不到解药,必死无疑。”将瓶子打开,一颗黑漆漆的药丸便出现在胡天的手里。

凤九抬眸,幽幽道:“胡大人将这等毒药拿出来,该不会只为了让我看看而已吧?”

“没错,只要是我胡天抓的人,从来没有完完全全从这里走出去的,即便是有,那个人也一定是疯了。”胡天厉声道。

凤九挑挑眉,笑道:“看来我落到胡大人手里,只能自认倒霉了。”

“说,郭平是不是被你们的人救走的?”胡天问道。

凤九摊摊手,道:“胡大人,我已经说过了,我根本不认识郭平这个人。”

“既然如此,你就不要怪我心狠了。”说着,便要动手。

“等一等。”凤九急忙开口。

“怎么,是不是改变主意了?”胡天眼底闪过一抹得意。

“如果我承认会怎么样?”凤九问道。

胡天眼角一抖,沉声道:“你什么意思?”

“你是不是要把我交给皇上?”凤九站在胡天的面前,和她对视:“你觉得皇上会相信吗?”

胡天没有说话,只是眼角再次抖了一下。

凤九坐在椅子上,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道:“胡大人,不论我承认与否,你都不会放过我,即便是把我交给皇上,你仍然不放心,因为你怕,怕我,也怕秦王。”

“你?别忘了你现在还在我的手心里,你认为我会怕你?”胡天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脸的不屑。

“既然不怕,你为何还不动手?如果你需要我画什么押,我画,我画还不成吗?”凤九眨眨眼,一脸的无辜。

胡天转过身,一把将凤九拎起来,怒道:“凤九,我劝你少打什么歪主意。”

凤九看了眼拎着自己的那只手,笑道:“胡大人,我人都在你手里握着,能打什么歪主意。”

“红衣坊的坊主是不是你?”

“是!”

“是不是你将郭平救走了?”

“是!”

“右相的事情是不是也和你有关?”

“是!”

无论胡天问什么,凤九都一一承认,可她承认的越多,胡天的脸色就越是难看,拎着凤九的手‘噼里啪啦’地作响,胡天咬牙切齿道:“凤九,我要的是实话!”

凤九眨眨眼,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不-信!”胡天厉声道。

“大人,我说的都是实话,真的!”

胡天将凤九放下来,手中的丧命丹递到她面前,“吃下去。”

凤九垂眸,将那颗丧命丹接过来,说道:“是不是我吃下这颗丧命丹,你就放心了。”

“不,我依然不会放心,凤九,你的鬼点子太多了,有多少人都栽在你的手上,对你,我只能小心再小心。”胡天沉声道。

凤九翻翻白眼,道:“既然你怎么都不放心,为何不杀了我?”

“你若是死在我的手上,秦王必不会放过我。”胡天知道其中的厉害,更了然秦王的手段,他不仅是当今皇上的外甥,更是云国皇帝的儿子,这等身份,不是他能惹得起的。

“所以你便借皇帝之手除掉我!”凤九眼睛一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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