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鸳苇,还在那儿磨蹭什么呢,走,回宫。”
走在前头的女将军这才发现她的婢女并没有跟上,停脚才见那丫头正在后头同方才那名男子在闲聊着什么,眉眼带笑,看样子聊的很是欢喜。
这丫头,不会是看上那名男子了吧,女将军摇头失笑。
见鸳苇似乎还有继续闲谈下去的意思,她这才出声催促道。
这若是再让她闲聊下去,这怕是天黑也是聊不完的,她可是深知那丫头的个性,爱恨分明,也不知这对她是好是坏。
听见女将军在前头唤她,鸳苇也知晓怕是将军给等急了,虽然她也想与这位名叫影一的男子多聊一会儿,但显然眼下并不是最好的时机。
鸳苇只得朝着影一略带歉意的笑笑:“那我可就先走了,对了,你现如今居住在哪儿?”
鸳苇想着,若是此番顺利的话,她们近段时日应该不会再有案子了,那么她也就可以来这儿找影一了,顺便探探他是否有妻室,若是没有,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虽然不知面前这位名叫鸢尾的女子为何会询问他的住址,但老实如影一,自然还是如实的回答道:“我如今暂居在深巷中的胡生医馆。”
“鸳苇。”又是一声呼唤传来,女将军的面目颇有不耐之色,这丫头,怎的还是这般磨磨蹭蹭的。
如今好不容易逮捕到人犯,自然应当尽快将他缉拿归案,也好让心底里的那一块石头成功落下。
“诶,来了。”跟在将军身边良久,鸳苇自然是知道将军的脾性,便也不再耽搁,只匆匆的向着影一告辞。
在即将归队之时,鸢尾却又转过身来对着那还站在原地的影一欣喜喊道:“影一,你的名字也很好听。”
说完,不待影一反应,归入了队列之中,随着队列愈行愈远,没再回头。
“诶,鸳苇,你怎的同那男的聊的如此起劲,你瞧将军那面色,都有些不耐了呢。”
队列之中的女将们从军后便一直跟随着将军,再说将军也是一名豁达的女子,久而久之,大家相互间的关系自然也很是融洽,就连小女儿家的心思也被拿出来众番谈论。
因为缉拿了人犯,所以队列之中的众人也很是欢喜,嘀嘀咕咕的声音不绝于耳,那位女将军倒也未曾多加劝阻,这么一件高兴的喜事儿,自然也应该表露出来。
见鸳苇回来,又几个好事儿的女将自然也就按耐不住,方才鸳苇的神色她们可都瞧在眼里,若说没些什么大家伙儿可都不信。
还不待鸳苇回答,另一个女声也在队列之中响起,向着那几个好事儿的女将做了一个“嘘”的动作,随后目光看向一旁的鸳苇向着众人轻声说道。
“要我说啊,咱们家的鸳苇八成是看上人家了,你们可听见鸢尾方才喊话的那句了嘛,说什么‘影一,你的名字也很好听。’诶呦,瞧把我给酸的呦。”
女子有模有样的学着鸳苇方才的那一句叫喊,说完,立马双手环臂抖了抖,以示自己被酸到了。她的这一模样,引来周围一众女子的笑声。
鸳苇向着她们暗搓搓的扬了扬自己的小拳头,倒也并不否认,直言道:“对啊,我就是看上人家了,如果他没有妻室,我就直接一追二娶三扑倒。”
话语之间满满的斗志。
喜欢一个人,自然要去争取一下,否则谁也不知道最后的结果会是什么。
如若被拒绝,起码在以后的日子里也不会留有遗憾,如若被接受,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你喜欢我,我喜欢你,恰好我们就在一起。
“行行行,到时候啊,我们姐妹团齐上阵,定要帮你抱得那美男归。”周围女将欢呼道,引来一众百姓围观,而被押解着的田丰虽然是无法动弹,但周围的欢闹却是灌入耳内。
呵,不过是小女儿家的心思,就同那鸢尾一样。
田丰不由的想起了鸢尾,现如今的她,怕是已被那黄土给掩埋了吧。
对此,他却并没有丝毫的愧疚,不过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
瞧见队列愈行愈远,影一也打算折回医馆之中,也不知鸢尾是否已经把药喝完。
她该是喝完了吧,毕竟他已经耽搁了如此长的时间,这般想着,影一便也抬脚准备进入深巷。
一道耀眼的光线刺痛了影一的眼,稍纵即逝,却让影一不由凝神望去。
那是一把匕首,首柄之处雕刻着繁杂的纹理,刀面却是异常的光洁,没有丝毫的修饰,整把匕首看起来尤其的质朴,却让人无端察觉出它的神秘。
影一想起来了,这把匕首还是方才田丰从他背后对他进行偷袭,因为鸳苇的提醒,这才让他有了警觉,而这匕首也被他一脚踹翻到了地上。
只是后来因为鸳苇的闲聊,他也就忘了那把匕首了,要不是如今的太阳西斜,正好将刀面折射,否则他怕也忘了这把匕首的存在。
看着那静静的躺在地面上的匕首,影一敢肯定,这把匕首,定然不是凡品。
影一是个习武之人,而习武之人,最为重视的便是自己的武器,对于武器,他们比凡人知道的更为详细。
所以只需一眼,他便能够瞧出这把匕首定然不会是普通的兵器铺所打造,毕竟如此繁杂的工序,实在非常人所比拟。
而方才影一被刺激到的光线则是因为刀面经过阳光的照耀所折射出来的一道光罢了。
见四下无人,影一直接捡起了匕首,匕首三角的一端极其的尖锐,可见该匕首的锋利。
影一抚模着那锋利的刀刃,面色一凝,看来那田丰真的是打算置他于死地,只是他却不明白,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地方与那田丰结下愁怨,为何他非要将他给赶尽杀绝呢。
只是……影一的神色突然有了一丝的疑惑,既然这匕首如此的锋利,那田丰自然不可能就这么直接给带在身上,否则一个不小心,受到伤害的定然会是他自己。
这把不凡的匕首,定然会需要一个能够容纳它藏身的鞘,只是这鞘,究竟会是在哪儿呢?
影一就这么握着一把匕首,愣愣的出神。
如若方才田丰对他真的抱有必杀之心的话,那他就绝对不会再继续耽搁,而若是将鞘放回衣衫之中,定然会耽搁不少的时间,所以,将鞘塞回衣衫之中的可能性就是零。
可是刚才,他分明没有听到丝毫的动静,否则的话,他也不会如此的大意,就连田丰意欲为何都未能可知。
一个鞘跌落在地,不可能会毫无声响,如此品质上乘的一把匕首,定然会有这么一把鞘与之匹配,而地面也很是平坦。
唯一的可能便是,它被田丰丢弃在了某个柔软的地方,坚硬的物件碰撞上柔软的地方,铁汉也有着难能柔情。
那么这结果,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