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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冷不防听到包间门被踹翻发出的沉重闷响,才来得及转身的女迎宾还以为叶伤寒是不小心撞门上了呢,当她下意识回头看到叶伤寒犹自保持着单脚高高抬起的踢门动作时,她先是一愣,继而面露骇然之色。

与此同时,偌大的奢华包间里,包括陈兴义在内,围坐在大圆形赌桌上玩扑克的几个人也都惊得目瞪口呆。

众人纷纷抬头看向门口站着的叶伤寒,那木讷的表情已经到了近乎呆傻的地步,其中负责发牌、一身黑色笔挺西装的“荷官”更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惊吓而一下子扔掉手中的扑克牌,转而如老鼠一般钻到了桌子底下。

赌桌上,居正首座位上的是一名戴着黑色蛤蟆墨镜的男人,三十来岁的样子,满脸络腮胡,穿一件黑色紧身背心的他浑身上下都是虬结的肌肉,左边臂膀刺青青龙,右边臂膀刺青白虎,嘴角处更是有着一条狰狞的刀疤。

震惊过后,刀疤男当即恶狠狠地摘掉墨镜,然后抬手一指叶伤寒,口中怒骂:“哪来的乡巴佬竟然敢踢我刀疤刘的门,找死吗?”

下一秒,自称叫“刀疤刘”的刀疤男身后一名小弟劫持的木棉回过神来,仿佛打了鸡血,眼睛都哭肿了的木棉突然张口狠狠地咬在小弟的手背上,然后飞快逃向叶伤寒,一下子就扑入了叶伤寒的怀里:“二哥,你明知道这些坏人是故意设局对付你的,怎么还来呀?笨蛋!大笨蛋!嘤嘤……嘤嘤嘤……”

“丫头,不哭不哭,让人看了笑话……”

含笑安慰过木棉之后,叶伤寒突然有意无意地抬头看向包间里的陈兴义和刀疤刘等人,冷声说:“别说这里只是一个高档会所,就算是龙潭虎穴,十八层地狱,二哥也会为了你闯进来!”

任凭叶伤寒将自己搂在怀里轻拍香肩、轻抚后背,听着叶伤寒用截然不同的两种语气说的话,木棉赶紧止住自己的哭声,紧接着,她噙着泪一把拉住叶伤寒的手,用无比紧张的语气说:“二哥,咱们快走吧,这个地方我半秒钟也不想待啦……”

“好!二哥先送你回学校。”

警告一般瞪了一眼包间里正交头接耳说着什么的陈兴义和刀疤刘,叶伤寒就要带着木棉离开。

不过,也是同一时间,陈兴义突然腾一下站起来,然后促狭一笑,说:“叶伤寒,你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随着陈兴义的话音落下,刀疤刘突然抬手打了一个响指。

紧接着,伴着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十几名身着黑色西服的男人从楼道口飞奔而来,凶神恶煞的他们只在转眼间就将叶伤寒的后路堵死。

之前领着叶伤寒上楼的女迎宾吓得花容失色,赶紧悄无声息地抱头逃跑。

“小叶,还是由我向你介绍一下吧,这位是‘南宫会’的刀疤哥,我的拜把子兄弟,平时闲着没事就喜欢玩扑克牌,嘿嘿……”

陈兴义伸手指了指刀疤刘,然后冷笑连连地说:“南宫会有那么多弟兄在场,反正你想走也走不了,干脆这样吧,只要你陪刀疤哥好好地玩几把,咱们刀疤哥要是高兴了、尽兴了,自然就会放你和你那位漂亮的妹妹走。”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兴义顿了顿,又有意无意地提醒了一句:“别说你没本钱,我可是听说前不久你靠卖松茸挣了几十万呢,嘿嘿……”

眉头微皱,叶伤寒总算是知道了,江才俊是站在陈兴义那边的,毕竟两人可是亲戚关系,否则的话,陈兴义又从哪知道叶伤寒卖松茸的事情?

叶伤寒还知道,陈兴义明里说是赌钱,暗地里却是变相勒索,毕竟如果没有十足的准备,陈兴义又怎么可能这么做?

“二哥,怎么办呀?”

见自己和叶伤寒竟然被那么多凶神恶煞的混子围着,木棉吓得娇躯轻颤,说话声都是颤抖的。

“丫头,别怕,有二哥在呢!”

叶伤寒紧了紧怀里的木棉,然后对陈兴义说:“陈老板,真没想到你那么大的家业还对我那点血汗钱有兴趣,我现在人都被你拿下了,能不答应吗?不过,在和你的把兄弟玩牌之前,我希望你们能高抬贵手先把我妹妹放了,毕竟她还要赶着回学校上晚自习呢!”

木棉还小,十八岁都未满,叶伤寒这个当二哥的自然不愿意让她看到太多人生的阴暗面,而且,有木棉在,他根本没法放开拳脚施展。

“我要说不呢?”

陈兴义冷笑。

叶伤寒无所谓地耸了耸肩,然后抬眼看向始终一脸桀骜的刀疤刘,说:“刀疤哥,几年前我还在念高中的时候就听说你们南宫会是咱们康城地下世界首屈一指的龙头,凭你们南宫会的脸面,没必要拿一个未成年的小丫头来要挟我这种无钱无权还无势的小农民吧?你放心,只要你点头让我妹妹先走,我保证和你好好玩一次,就算是输光卖松茸得来的几十万也无所谓,毕竟我平时也很喜欢赌呢!”

陈兴义一脸的不屑,他说:“叶伤寒,你他妈少做白日梦了,这次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妹妹,谁都走不了……”

“陈老哥,先别生气,一个小妹妹而已,放了也就放了,反正她就在康城一中,咱们什么时候不能又把她抓回来?”

不等陈兴义把话说完,刀疤刘突然用淡淡的语气说了这么一句。

紧接着,他如绅士一般伸手指了指面前的赌桌,然后对叶伤寒说:“小子,进来吧,咱们今天只管玩牌,你的妹妹可以走了。”

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叶伤寒急忙催促木棉离开。

木棉用力摇头,她噙着泪,用带着浓浓哭腔的声音说:“二哥,我不走,我要和你在一起……”

“听话!”

叶伤寒板起脸说了一句重话,然后又凑到木棉的耳边小声地说:“放心吧,二哥不会有事的,你平时不是总说二哥是万能的超人吗?”

“可是……”

木棉还想坚持,但紧接着她转念一想,要是她和叶伤寒都被困在这里,那谁来救他们呢?而如果她出去了,立刻就可以报警。

所以,最终,贝齿轻咬,她说:“二哥,那你小心点,丫头先走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叶伤寒突然又叮嘱了一句:“对了,你出去了就直接回学校上课,别报警啊!”

“呃……”

见叶伤寒竟然当着陈兴义和刀疤刘等人的面点破自己的心思,木棉的脸都绿了,她埋怨地瞪了叶伤寒一眼,小声地说:“二哥,你真笨!”

“哈哈……哈哈哈……”

陈兴义显然是被逗乐了,他哈哈大笑,说:“叶伤寒,你也太小看南宫会和大满贯的能量了,你以为你的妹妹出去报警就有用?警察凭什么听她的?”

说着,陈兴义甚至还让身后站着的一名小弟将木棉的手机拿过来递给叶伤寒。

叶伤寒也不废话,接过手机递给木棉之后就催促她赶紧离开,并叮嘱说:“丫头,记住了,和我接着手机视频离开,我要亲眼看到你尽快回到学校,这样二哥才会放心。”

“嗯嗯嗯!二哥,你一定要小心……”

木棉用力点头,然后用手机和叶伤寒接了视频聊天之后才飞快离开。

目送木棉进了下楼的电梯之后,叶伤寒这才抬脚进门。

自来熟一般,根本不需要陈兴义和刀疤刘的招呼,他大大咧咧地坐到了两人对面的座位上。

门外的十几个小弟在刀疤刘的眼神示意下关上门。

包间里,除了叶伤寒、陈兴义、刀疤刘以及吓得腿软的荷官之外还有八名“南宫会”的成员,他们一字排开站在刀疤刘的身后,门神似的。

重新戴上墨镜,刀疤刘当即敲了敲赌桌,说:“小子,你想怎么赌,‘三张牌’怎样?”

手机视频里,这时候木棉已经打上出租车,叶伤寒没了后顾之忧,当即掏出一支廉价到陈兴义和刀疤刘不屑一顾的香烟点上,说:“刀疤哥,你说了算。”

刀疤刘显然没想到叶伤寒会这么爽快,不禁愣了一下,紧接着,他又不露声色地说:“那就玩三张牌吧,最低下注五千块,最小加注一万块,十万块封顶……”

说实话,叶伤寒被刀疤刘的话吓到了,毕竟小时候他和村里那些同龄人玩三张牌的时候,一次下注不过一毛两毛,一块钱一次的下注那就是大人们玩的了。

“等等。”

手心溢出冷汗的同时,不等刀疤刘把规则说完,叶伤寒赶紧伸手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怎么,你怕了?”

刀疤刘冷笑:“小子,我不怕实话告诉你,你要是不和我赌,我就剁掉你的双手!”

“不是!”

很认真地摇了摇头,叶伤寒说:“我就是好奇你有多少钱而已,最起码你得让我看到你的钱在哪吧,要不怎么赌?”

“废话,我们当然有钱!”

陈兴义不屑地说了一句,然后让身后的小弟提来一个铝合金保险箱。

打开箱子将里面红通通的软妹币亮出来,陈兴义又说:“一百万,够了吧?”

“够了够了,嘿嘿……”

叶伤寒这会儿已经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了,促狭一笑,他说:“不过很抱歉,我这次来得有点急,身上没有现金,要不你们借我一点当本钱?”

“借钱给你?”

陈兴义不屑一笑,说:“你放心吧,大满贯是可以刷卡的,我现在就让服务生给你刷卡提钱。”

说着,陈兴义按了桌上的呼叫服务生按钮。

两名服务生很快就迎进门。

似是知道叶伤寒要被宰,其中一个服务生看叶伤寒的表情充满了同情,见叶伤寒掏出一张皱巴巴的银行卡,他忙客气地问道:“先生,请问您要取多少钱?”

“那个……”

说实话,叶伤寒最近又是开垦一号种植基地又是盖种植大棚的,卖松茸和兰草得来的钱早就花得差不多了,卡里根本就没有几个钱,所以,老脸微红,他用弱弱的语气说:“五万……五万吧!”

“五万?”

一旁,陈兴义的脸都绿了,他暴跳如雷地月兑口而出:“叶伤寒,你他妈玩我和刀疤哥是吧,五万块怎么够玩?”

“怎么不够?”

叶伤寒无所谓地说:“我人又走不了,输了五万再取不就得了?不过,你们真能赢得了我的钱?别到时候你们把身上的衣服裤子都输掉!”

“你……”

陈兴义气得不行,作势又要开口。

“五万就五万吧!不够再取,反正服务生不嫌累。”

刀疤刘抬手打断他的话。

叶伤寒刷过卡输了密码之后,很快的,卡里仅存的五万块就被两名服务生取来。

“来者是客,荷官先发叶伤寒的牌,开始吧!”

刀疤刘熟门熟路,说话间已经往赌桌上扔了五千块钱的底注,蠢蠢欲动的陈兴义接着也嘿笑着扔了五千。

见两人如此自信,叶伤寒一脸肉疼地也扔了五千块在赌桌上。

三方下了底注之后,荷官从叶伤寒开始发牌,然后到叶伤寒的下家刀疤刘,最后是叶伤寒的上家陈兴义。

一次发一张,一共发三次,每人三张牌。

见荷官已经把牌发好,陈兴义当即催促叶伤寒;“赶紧看牌,然后下注吧!”

微微点头,叶伤寒将三张牌拿起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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