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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您还没看出来吗?祖父并不想伤到三哥的根本,毕竟三哥也是他的亲孙子。如若你前去咄咄逼人,他反而会减轻对三哥的惩罚。

在这点上,大哥就做得很好,他甚至还劝祖父放过三哥呢。

算了,娘,您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出了这件事后,三哥其实也算是个废人了,对大哥造不成任何威胁,以后也不可能对我做甚么的。

所以我们且退一步,还能显出气度来。

再说这样对大哥也有好处。”

沈维白一席话,让沈夫人恍然大悟,还是白儿考虑的深远。

老爷子心机深沉,琢磨不透,贸贸然去与他说道,说不定会坏事。

略一思忖,沈夫人便抬眼对儿子说:“白儿,那娘就听你的,咱们以不变应万变。”

“对!娘,您也不要生气了,那样对身子不好。白儿想静下来想些事情,您要忙的话就自去忙,不用管白儿了。”

沈夫人听儿子这么说,也就点头同意了:“你好好想想也成,那娘就先回去了。听娘的话,以后你们嫡亲的兄弟仨抱成团,互相扶助,帮你大哥巩固地位。等你大哥掌权了,娘就彻底放心了!”

“娘,白儿记住了。那白儿先送您出去吧。”沈维白侧身让开,请母亲走前头。

母子俩在院门口告别,沈维白转回到房间里,倒在了自己的床上。

他把手枕在脑后,咬着唇,定定的看着帐顶,开始思考起来……

第二日,沈老太爷召集大家去了他的正厅,要宣判对沈维黄的惩罚。

沈维白在去的路上碰到了父亲,父亲一脸的内疚,看着他说:“白儿,都怪为父不好,没有教育好你三哥,让他竟做出了这等罪不可恕的事情。

昨日,爹已经狠狠的甩了他几巴掌,还踢了好几脚,痛打了他一顿。今天,让你祖父惩治他,爹不会帮他说一句话的。”

沈维白眼尖,一眼看到父亲的手被包扎起来了,他没有回答父亲的话,而是抓着父亲的胳膊,抬高他的手问他,是怎么受伤了?

父亲缩回手,咧着嘴说:“没事,不小心碰着了。”

包扎的布上还有些渗血,而且包扎的范围很宽,绝不是不小心碰着造成的伤。

“爹,您伤得很重?”沈维白直觉父亲的受伤与自己有关。

沈父缩回手笑笑:“不重,白儿不用担心。”

沈维白看向父亲的长随老廖:“我爹的伤是怎么回事?”

“回六少爷的话,是老爷要打三少爷,黄姨娘拦着,还要去撞墙,老爷一生气,就用花瓶把自己的手砸了。”老廖很快就交代了。

沈父喝住老廖:“别说了,白儿,我们先进去吧。”

看着父亲的背影,沈维白有些难过,父亲其实也不容易。

听说当初黄姨娘是祖父硬逼着他娶的,现在因为她所生之子害自己,可想而知父亲的内心有多难受,所以伤了自己解恨。

“爹,白儿没事,您也不用有什么负担。”他冲着父亲的背影说了一句。

父亲顿了顿脚,没有回头,说了一句还是白儿懂事,然后便径直进了院门。

等人齐了之后,祖父也没有过多的废话,直接就宣布了对沈维黄的惩罚。

鉴于沈维黄的不齿行径,祖父直接把他逐出了沈府,放逐到道郡郊外沈家一处农庄,那里有沈维白叔叔的墓,今后沈维黄便在那守墓。

只容许他带一个由祖父指定的老仆和小厮,而且明日就启程。

祖父还说了,在他有生之年,不会再看沈维黄一眼。也就是说,祖父活着,沈维黄就不能再踏入京城沈府半步。

黄姨娘教子无方,遣到沈家别院去闭门思过,好生反省,看表现再定能否回府,但是,她不能再见沈维黄。

祖父的用意很明显,就是要拆散他们母子,也算是对黄姨娘惯坏沈维黄的重惩。

随着祖父话音落定,沈维黄立刻如一滩稀泥瘫软在了屋中央。

黄姨娘的思绪则掺杂着滔天恨意,如月兑缰的野马一般飘飞起来。

等她收回思绪,看着老爷子和坐在他两边的沈老大和沈老六,她清楚认识到,一切都成了定局,不可能再改变了。

此刻,即使她非常想扑上去与沈老大拼个你死我活,或者咬沈老六几口,但她的脚却像被钉子钉了地上一般,无法动弹。

不过她也知道,冲上去和沈老大拼你死我活,最后也只能是她死沈老大活,所以还是省了吧。

黄姨娘又在心里安慰自己,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儿子还年轻,死老头子却是日薄西山,命不久的人,总有一天儿子会东山再起的。

站在她旁边的儿子女乃娘紧紧的攥着她的手臂,就怕她冲动。

黄姨娘蹙了蹙眉,这婆子力气真大,抓得她生疼。

“就这么定了,你们全退下,有权,把维黄这个孽畜送到农庄去的事情就交给你来办,务必送到。”

沈老太爷对有权下了吩咐。

有利,你负责送她到别院去。只准带两个仆妇,两个丫鬟。让别院的有功多留点心。”

沈老太爷又朝黄姨娘努努嘴,转头对站在身后的有利说。

有权和有利忙连声应下,并向老太爷表示会尽心尽力完成他交代的任务。

沈老爷子便挥了挥手说:“除了维玄和维白外,其他的人都退下吧。”

沈维白的父母亲对老太爷的决断还是比较满意的,所以两人也跟着众人出去了。

落在最后的是沈维黄母子,他们伏地跟老太爷告别,老太爷嫌恶地说:“行了,快走,省得我看着心烦。”

那母子俩就跟丧家之犬一样,哭丧着脸离开了。

等一干人等都走完了,老太爷马上换了一副笑脸,对沈维白说:“白儿对祖父做出的惩罚还满意吧?”

“祖父,孙儿没有任何意见,一切悉听祖父的。”沈维白起身施礼,不卑不亢地回答。

老太爷捋着胡须道:“那就好,那就好!”

看着他慈祥和蔼的笑容,沈维白心里却一点都没有亲切的感觉,只有丝丝寒凉在心口盘旋。

倒是大哥,马上开始讨好祖父,跟祖父相谈甚欢。

沈维白枯坐在一旁,时不时的和着他们说那么一两句,笑那么一两声。

好不容易等到祖父同意他退下,沈维白立即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回去后,他马上找来编钟,跟他交代了一番,编钟拍着胸脯说:“六少爷请放心,小的一定把话带到!”

“嗯,去吧。”沈维白有些疲惫地挥手道。

编钟转身走开了几步,沈维白又喊住了他:“编钟,我想起了,今天上午她不在,你下午去吧。去的时候小心些,不要让人发现了。”

编钟应了是离开了,沈维白转身回了房间,那背影却透着一股萧索落寞,有着浓郁的孤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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