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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七章:同室操戈

第307章:同室操戈

被他压在身下的顾倾城,惊愕的看着拓跋余,急怒中她想一拳打过去。

可是面前如饥似渴的拓跋余。

令她又想起那个目睹女乃娘惨死,以至于遗落病根的可怜孩子。

她压下怒火,冷静道:

“殿下,你起开!你里里外外的病,皆需要慢慢调理,倾城会好生帮你医治的。

殿下刚才的胡言乱语,倾城就当没听见!”

顾倾城用力去推身上的拓跋余。

可是,那简直是一座大山,她如何撼动!

“倾城,本王不会放手的,不能与你在一起,本王活着,有何意义!”

拓跋余已经越来越亢奋。

不但没让顾倾城推开,反而热情高涨,身上那股烈焰,要将顾倾城燃烧。

顾倾城感觉他身体的变化,更加羞愤。

“拓跋余,你再这般胡搅蛮缠,别怪倾城对你不客气!”

顾倾城攥紧了拳头。

这厮不但吻上了瘾,还得寸进尺!

“你本来就是本王的女圭女圭亲,我们的婚约虽然解除,但我说过,要以真心得到你!”

拓跋余眼神里的**和身体的激情,丝毫没有减退。

“霸王硬上弓!这就是你的真心么?!”顾倾城怒吼。

继续不停的挣扎。

银针落在她的指缝间。

正想着是先射瞎他的眼睛,还是射他的麻穴。

可是,银光闪动,拓跋余便知道她想干什么。

快速的,她双腕,被拓跋余一只大手桎梏,扣压在她脑后。

双腿紧紧夹住她纤瘦的身体,令她动弹不得。

而他另一只手,已将她手上的银针丢落地上。

“即便倾城觉得本王卑劣,你成了我的王妃,相信倾城会谅解我的。”

他的语气,没有转圜。

拓跋余如一座岿然不动的大山,倾轧下来,压得她无法抗衡。

他的嘴,凑上她温柔的桃花瓣。

顾倾城拼命摇晃着头,拓跋余一时吻不到她。

“拓跋余,我不会成为你的王妃,你若敢霸王硬上弓,我会杀了你!”

顾倾城决然断喝。

痛心和屈辱的泪滑下眼角。

拓跋余看着顾倾城决然抗拒的表情,她的泪,非但未令他放弃。

反而铁了心的要得到她的身体。

他眼神陡然变得阴鸷而笃定:

“倾城不仅是本王的王妃,而且是本王的皇后!

这天下,迟早是本王的!

你,顾倾城,也只能,是我拓跋余的女人!”

人有时会在喜欢的人面前显摆,炫耀,而不经意泄露些秘密。

顾倾城深吸一口冷气,拓跋余的外表一直都很阴冷,莫测高深。

而此刻他兽性大发,暴露了他的狂野霸心。

被他桎梏双手,又被他泰山压顶,只能想办法拖延。

“天下?南安王说这话不怕烫嘴?你当初在朔州,可是连那些小蟊贼都阻挡不了,更遑论夺取天下?”

顾倾城表情一副睥睨。

原来,倾城不曾对他青睐,是第一次见面,就见他狼狈受伤。

是嫌他武功太差太弱了么?

“就那些小蟊贼?哈哈哈……”拓跋余脸上是气吞山河之势,“倾城真是太小看本王了!”

南安王当时的人马,确实是尽诛了那些刺客。

顾倾城来不及细想拓跋余话中之意。

因为拓跋余已经没有让她多想的余地了。

“原来倾城是喜欢英雄,很快,本王便会让倾城见识,真正的英雄,你便会死心塌地爱上本王的!”

说话间,拓跋余的另一只手,已经飞快地扯开她的斗篷,再伸向顾倾城的衣裙,滑向深处……

而他热烈的吻,已经毫不犹豫的覆盖她的唇。

“呜呜……拓跋余,你住手……再不住手,我可要杀了你……”

顾倾城拼命的扭头,所有的叫吼,被拓跋余的吻,堵在喉咙间。

便在顾倾城想飞旋出蟠桃花,杀了拓跋余……

就听到外面一声巨响。

寝殿门似乎被人大力一脚踹开!

一道裹挟着飓风的身影,火速飞进寝殿。

寝殿门外本来有个侍卫想要拦住,却被来人一拳击倒,当场昏死过去。

顾倾城双手桎梏在脑后,被压在拓跋余身下索吻,并准备拉扯她衣裙那一幕落入来人眼中。

顾倾城眼角余光瞥见来人,自己被拓跋余这般压在身上,被他瞧见。

完了!完了!

那坛千年老醋,还不把拓跋余的骨头给拆了,把南安王府给掀了?!

而那坛老醋,说不定以为自己与拓跋余,真的有什么苟且呢!

如此一来,她顾倾城可是比窦娥还冤,滔滔黄河水都洗不清了!

滚滚天雷啊,快将自己劈死得了!

她真恨方才为什么不快速飞旋出蟠桃花,即便没杀死拓跋余,也能遮住自己羞红的脸啊!

所有的思忖,只是电光一闪。

“混蛋!!!”

果然,一声席卷着惊涛骇浪的怒吼,随着飞射而来的身影炸起。

伴随着怒吼,来人在空中便一脚飞旋腿,将压在顾倾城身上的拓跋余踢飞。

拓跋余冷不防被踢,一个趔趄,狠狠跌在地上。

下一瞬,顾倾城身子陡然一轻,跌入那个坚实的怀抱。

那怀抱温暖安稳,顾倾城忍不住就紧紧抱着来人。

席卷着飓风而来的拓跋,狠狠踢开拓跋余。

再将顾倾城拽进怀里。

一瞬的紧拥后,她随即松开紧抱着他腰际的手。

他眉头依然紧锁,一记千年老醋打造的凌厉眼刀,夹着心疼,狠狠射落衣衫不整的顾倾城身上。

只酸得顾倾城全身起鸡皮疙瘩。

猛见顾倾城双腕被桎梏得红红一圈,头发因挣扎而变得凌乱。

一张迷死人不偿命的小脸,被怒火燃烧。

眼角,还有令人心疼的泪痕。

他发射的醋刀才冰消瓦解。

深邃的眼底迅速漫上一抹心疼的温柔。

顾倾城的胸腔,也才平伏下来。

拓跋余冷不丁被突然而来的不速之客踢翻,暴怒不已。

拓跋这个混蛋居然敢踢他!

又因拓跋破坏了他的好事,更加的恼羞成怒。

霍地弹跳起来:“拓跋!你竟敢打我?!”

拓跋一把将顾倾城揽入怀中。

“拓跋余,你敢动我的女人,我就敢打死你!”

拓跋脸色铁青,眼底怒焰燃烧。

毫不遮掩的在他面前紧紧搂着他的倾城。

毫不客气的直呼他八皇叔拓跋余的名字。

他不但身体力行告诉拓跋余,眼前曾经是他女圭女圭亲的顾倾城是他的女人,还敢说打死他的八皇叔拓跋余。

拓跋方才裹挟的巨怒,已转化成凛冽的寒冰。

冷得能将这里冻成冰窟。

之前还在高烧有些迷糊而且**高涨的拓跋余,一开始没搞清状况。

见顾倾城小鸟依人的乖乖偎在拓跋怀里。

心甘情愿让他做她的保护神。

拓跋余倏然就懂了。

一瓢冷水兜头泼下!

拓跋余只感觉从头顶一下子就凉到了脚板心!

难怪,倾城一心要退亲!

难怪,无论如何,他怎样的真心,怎么的付出,也打动不了她!

原来,她宁死都在挣扎,不让自己碰她!

她是为了那个极地狼守身如玉!

原来,他们真的早就有奸情!

他也彻底清醒了!

这种突如其来的震惊,妒忌,羞辱和愤怒。

让他呼吸急促。

痛苦得几乎扭曲的脸上,眸眼蒙上一层阴翳和肃杀。

“原来你们……早有苟且?!”

气氛剑拔弩张!

一触即发!

“不错!倾城回都城的第一天,噢……不,十年前,千万年前,她就已经是我的!”

拓跋的话霸气得无以复加。

还带着挑衅般看着拓跋余,眼底全是不屑和轻蔑。

还有方才看见那一幕的余怒。

倾城回城的第一天,十几年前,千万年前?

拓跋余不知拓跋说的是真是假。

他只知道,他深爱的倾城,是和那个极地狼在一起了。

“奸夫**!”

拓跋余脸颊发烫,眼睛血红,裹挟着滔天巨怒。

方才还想着把顾倾城占为己有。

如今只剩下蚀骨的羞辱和难堪。

这些羞辱、难堪、愤怒,和伤心欲绝,全部化成了洪荒之力。

“呀!……”

他像只暴怒的豹子,狂吼一声,快速冲拓跋疾射过来。

蕴藏着洪荒之力的一拳,朝他挥下。

拓跋余来势又急又狠,拓跋一把将顾倾城推到一旁。

“到外面去!”

嘴里喝道,并抡起拳头接招……

顾倾城转身就跑到寝殿门,见外面的侍卫在虎视眈眈,想进来帮忙。

她顺手就把殿门反锁上。

她干净利落,没有试图狡辩,也没有妄想解释。

事已至此,只能让拓跋余知道她与拓跋的关系。

她非常清楚,他们之间,迟早要痛痛快快的打一架,才能收场。

她也不走,回身观战。

她听到拳头落在皮肉上的声音。

一声闷响。

拓跋余的身子晃了一下,重重的挨了拓跋一拳。

紧接着,拓跋的身子也倒飞,他被拓跋余大力的踢了一脚。

拓跋的拳头再落下时,拓跋余单手接住他的拳头。

原本俊逸的脸,倏然变得若冰冷鬼魅。

狠狠一拳,回击过去。

拓跋美得颠倒众生的脸,五颜六色,花开灿烂……

拓跋又狠狠一拳回击过去,拓跋余的眼眶爆裂了,眼珠子好像快掉出来……

拓跋余的腿,随即扫向拓跋……

“倾城打在娘胎就是本王的,拓跋,你以为能抢得去么?!”

拓跋余的声音阴冷得让人毛骨悚然,手上几乎捏碎拓跋的腕骨。

拓跋一缩,月兑离了他的掌控,嘴里的话霸道狠戾如刀:

“我早与倾城成亲,我们已然是夫妻,你还想痴心妄想么?!”

“你找死!”

拓跋余陡然听到拓跋这般说,更加气红了眼,招招要置拓跋于死地。

他一边打,却陡然转变语气:

“倾城昨晚,与你八皇叔在御花园一夜缠绵。

本王软玉在怀,至今还温香盈齿,可是儿你羡慕不来的!”

“拓跋余!……”

两声爆喝,同时出口。

一声是出自拓跋狂怒之口。

一声自然是出自气炸了肺的顾倾城。

她又羞又愤,又怕拓跋误会,他们将打得更加难解难分。

不,没有一个彻底倒下,今天不会罢休。

“拓跋余,我好心相救,你做春秋大梦,竟然还敢毁我清誉?!”

见顾倾城气得浑身发抖,满脸通红的指着他怒骂。

拓跋余也真的就住了口。

也觉得自己拿倾城好心相救来刺激拓跋,有些对不住倾城。

拓跋的千年陈醋点燃的妒忌之火,熊熊燃烧。

他席卷着狂怒一拳打向拓跋余。

便听得拓跋余的肋骨,“蹦蹦蹦”的断了三根。

随着拓跋裹挟着巨怒的出拳,他嘴里又怒吼一声。

“他到底是做春秋大梦,还是真有其事!”

那声怒吼,却分明是问顾倾城。

“……笨蛋,他当然是气你的!”

顾倾城骂了拓跋一句。

她虽然骂了拓跋,却不那么的理直气壮。

虽然不是她之愿,毕竟拓跋余是强吻了她。

若让他知道,拓跋余真的吻了她,今日拓跋余非死不可。

所以,为了他们俩的平安,她只能死咬住拓跋余是做春秋大梦。

拓跋余被他狠狠断了几根肋骨,出了一额的冷汗。

狂吼一声,也一拳砸向拓跋。

拓跋的肋骨,也清脆的断了。

顾倾城细数声音,应该有两根。

真的是两败俱伤!

她的胸腔,一阵阵抽搐!

无论如何,她不能让拓跋知道拓跋余强吻了自己。

否则,结局,也就跟当年的桃花夫人差不多了。

她并不希望他们为了她打得你死我活!

肌肉捶打声,皮肉撕裂声,骨头碎裂声。

声声入耳,如悲壮的鼓乐。

两头雄狮猛虎,作生死搏斗,仿佛在争地盘,仿佛在争伴侣……

这是他们有生以来,第一次打架。

而且是不死不休!

因为他们不是平辈,而是叔侄。

若是平辈,小时候打打闹闹还属正常。

但叔侄的辈分,就很少打架。

当然,若不是因为他们特殊的身份,此刻他们不是拳脚斗殴,而是刀剑出鞘。

更加死翘翘!

他们从内殿,打到外殿。

踢翻了椅子,砸碎了瓶瓶罐罐的装饰品。

看着他们拳来脚往的拼命,血迹飞溅,顾倾城眼泪簌簌滚落。

软软的蹲子。

为什么,她会导致他们同室操戈!

这不是她想看到的!

想起桃花夫人的故事,几个男人,几个国家为了她,起狼烟烽火。

她抱住脑袋,心中倏然就乱成一团糟。

就像飓风翻滚的海面,波涛骇浪,一阵阵的汹涌而来。

祸起萧墙!

同室操戈!

红颜祸水!

这一天真的到来了。

高阳王冲进南安王府,与南安王拼个你死我活。

此事定会传到皇帝那里。

皇帝的子孙为了一个女人同室操戈,互相弑杀。

她此刻还与皇帝有着天意赌约。

皇帝,还一心想纳她进宫!

她这个红颜祸水,将会如何处置?

而拓跋这个夺走皇帝心中所爱的世嫡皇长孙。

皇帝眼里,是否还能容得下!

那个拓跋被五马分尸的幻象又出现在面前。

不,不可以!

自己为什么就成为拓跋的负累了呢。

而自己本来一切顺顺利利的报仇,眼看就能将柳如霜他们绳之于法了。

皇帝这一暴怒,不仅连累拓跋。

自己还有机会,为母亲和外公他们报仇么?

她紧张的看着他们的战况,他们打一架出出气就好了,切勿闹出人命。

拓跋余打伤拓跋,她固然心疼,但拓跋打残拓跋余,她也不忍心。

她一直以为拓跋骁勇,没想到拓跋余与他竟是势均力敌,不相伯仲。

如此好的身手,没想到那次在路上遇刺,他这个众人保护的皇子殿下,竟是伤得最严重的。

莫非,人总有马失前蹄之时?

拓跋余此刻,是因为暴怒,而激发的洪荒之力?

顾倾城倏然又想到拓跋余刚才气吞天下的霸气,和对小蟊贼的不屑。

他的武功,分明就比那些侍卫高出好几倍,怎么就伤得,比所有人都严重?

难道拓跋余那次遇刺,并非表面那么简单?

听说拓跋翰抵死不承认是他找杀手刺杀拓跋余。

她脑海霍然闪过一个大胆的推测,不会是拓跋余自己雇人谋刺自己。

而嫁祸拓跋翰吧?

如果是这样,他就真的太可怕了!

也许别人不知,她却是知道拓跋余真正身世的。

她一直隐隐的怜惜他,觉得他是个可怜的弱者。

在大多数人眼里,拓跋余只是闾左昭仪之子。

身份远不如身为太子之子的世嫡皇长孙拓跋。

更何况拓跋军功赫赫,还加授一品飞鹰大将军。

而拓跋余一直不与拓跋争锋,更在表面上屈居东平王拓跋翰之下。

顾倾城猛然间闪过一个念头,拓跋余也许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那么软弱。

他应该在韬光养晦,实则深藏不露。

所有人都低估了拓跋余,她发现自己也轻敌了。

但话说回来,身为皇家子孙,哪个不想出人头地,掌握生杀大权。

即便拓跋余深藏不露,也是身为皇族子孙,身不由己。

他为了对自己的承诺,不惜答应与自己解除婚约,让自己自由,他要以真心感动自己。

他确实有恐雷之症,他在她怀里才能安静,应该不是故意轻薄自己。

他对自己的一往情深,却是不能泯灭的。

就像九重天那个云螭三皇子,痴痴的爱着圣姑十万年。

世间上,有几个十万年?

十年都是个漫长的岁月,更何况是十万年的痴痴等待?

拓跋余与拓跋两个人都满头满脸满身的伤。

拓跋余终于被拓跋打晕倒地。

拓跋被拓跋余打得一条胳膊月兑臼。

终于,打斗声总算是停歇。

在她方才的观战中,许是他们互相间的肋骨,都折了几根。

顾倾城即便走到拓跋身前,柔声道:“别动。”

她先模了下他手臂月兑臼的地方,然后稍为用力一推,骨头咔嚓一声,她为拓跋接上胳膊。

就像十几年前那个幼小的她,也是如此手法娴熟的帮他接月兑臼的手臂。

拓跋浑身都疼,却温柔的看着她,看着十几年前那个小女孩。

她紧接着再模模他的肋骨,果然是断了两根。

她心头一阵抽搐的疼。

“你先忍忍。”她心疼道。

他被打得鼻青脸肿,接好手臂,温柔的模模她的头。

“走吧。”他轻轻道。

“先看看他怎样了。”

顾倾城看着伤痕累累,眼眶都被打裂的拓跋余。

想起拓跋余方才所说的话,他就气血翻涌。

“你还舍不得他了?!”拓跋狠戾的看着她。

一开口大声说话,肋骨断裂处痛得他狠狠的倒吸一口冷气。

“我是一名医者,不能见死不救。”顾倾城道,“况且,他方才发疯,是烧糊涂了。”

顾倾城只能这样解释,免得拓跋与拓跋余更加闹得水火不容。

她又软声道:“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八皇叔。他若死了,对谁都没好处。”

“敢对你心生恶念,即便是皇叔,他也死有余辜!”

拓跋啐了口嘴里的血水。

见他依然鄙夷的看着拓跋余,她又道:

“高阳王与南安王因为倾城而拼个你死我活,若导致南安王有所不测,顾倾城祸起萧墙。

莫说倾城难堵天下悠悠众口,就算皇帝那里,我也会落个红颜祸水的罪名。

而你拓跋,也不会有好果子吃。”

拓跋自知拿倾城没办法。

她这个仁心慈悲的医者,不会丢下昏死的人就走。

即便那人刚刚还对她意图不轨。

他不再吱声,只把紧拽着她的手松开。

顾倾城赶紧给拓跋余检查。

还好,只是昏死过去!

好家伙,肋骨真的被拓跋打断三根,已有明显的错位。

她赶紧自药箱拿出宽大布帛,加上竹板条,先给他固定胸廊,包扎稳固。

他眼眶处爆裂严重,血水一直泌出,会影响视力,还得要给他缝针。

她先扎破自己的手指,挤出血滴落在他的裂口上,先止住他的血,别让伤口扩大。

而后施针救醒拓跋余。

拓跋余两眼浑浊无神,一副万念俱灰的看着前方。

一脸血污,煞是人。

顾倾城知道他心里接受不了自己与拓跋的关系。

此刻,她身边的拓跋也肋骨断裂,她也得先给拓跋疗伤呢。

她从药箱拿出些止痛药物和药酒,放在他身边。

“你身上肋骨断了三根,我先给你固定了。你不要乱动,先好好休养。脸上和身上的瘀伤,让人帮你先擦些药酒。”

顾倾城再拿过方才开的药方,和方才那些药酒放在一起。

“这些治疗伤寒发烧的药,殿下还是要按时喝下,否则会感染伤口……”

“滚!……”

顾倾城的话,还未说完,拓跋余一声狂吼。

嘴里喷出一大口淤血。

更随手抓过那药方,撕成粉碎。

他此刻是个彻彻底底的失败者,不需要她的怜悯!

见他大口吐血,顾倾城心里也很难过,而他眼眶上因为动怒,血又开始泌出来。

拓跋冷冷的睥睨拓跋余,二话不说,走过来拉着顾倾城就走出寝殿。

匆匆而去,顾倾城也忘记要拎药箱。

身后的拓跋余,几乎是绝望的看着顾倾城与拓跋双双离去。

眼泪滚落。

心如刀绞。

她既然不爱他,为什么还要对他关怀备至?!

却把心,给了拓跋?!

他猛然又抓起那瓶药酒,再想摔它个粉碎。

手指关节捏到泛白。

最终,却又舍不得的紧紧抱在胸前。

痛心疾首的哭道:

“倾城,你怎么就不明白,本王对你的真心!

千年万载,只有本王,才是对你最好的那个!”

他们走后,拓跋余严令南安王府所有人等,不得泄露今天发生的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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