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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七章:昭然若揭

第217章:昭然若揭

顾倾城看看一心堂,再对大家冷然道:

“如今还不知幕后下毒之人是谁,只是倾城已经抓起来几个冒充灾民的奸细,此刻正关在一心堂内,待倾城为这些中毒者解毒后,再慢慢审问,即便那些奸细与下毒之事没有干系,也是居心叵测,心怀不轨!”

顾倾城的眼角余光,瞥见闾望闾凌脸色不由自主的骤变。

而拓跋也目光如炬的睃巡着大家,一个个看过去,也不着痕迹的看了闾望闾凌他们一眼。

这时,崔浩道:“既抓到可疑之人,届时慢慢审讯,不怕他们不招供。当务之急,是先救人要紧!”

拓跋翰看着太医院院判宋远道,对大家道:“既然宋院判那么巧,也赶来了,就赶紧去看看,老百姓都中的是什么毒。”

“诺。”宋远道对拓跋翰揖礼应诺。

遂去检查那些中毒者。

而后对大家道:“诸位殿下,诸位大人,他们确实是中毒。”

“所中何毒?”崔浩问。

“他们呕吐、抽搐、口吐白沫,四肢麻木,看上去,应该是中了断肠草之毒。”宋远道抱拳道。

“断肠草?……”

所有人都惊叫起来,这可是剧毒啊!

刑部尚书陆丽抱拳道:

“安平郡主,本官是接到匿名信,说你这里的灾民都中毒了,说你企图毒杀大家,而后侵吞巨额善款。”

顾倾城淡定从容道:

“诸位大人,倾城这里刚刚有灾民中毒,我都还未反应过来。

诸位王爷大人便早收到匿名信,这不是太蹊跷了吗?

倾城从来没毒害任何人,当日倾城劝陛下释放降民,这或多或少损害了很多贵族们的利益。

也许,就出现了我毒害灾民,想侵吞巨款的把戏吧!”

“郡主是说,有人想陷害你?”陆丽问。

“昨夜一心堂遭歹人袭击,如今这里的老百姓又被人下毒。”顾倾城凛然道,“这样要置倾城于死地的连环毒计,不过是小人伎俩罢了!”

这时候,方才嚷嚷的那些衣衫褴褛的灾民又嚷嚷道:

“顾倾城收到千万善款,却只给我们喝这些清粥,这么多的善款,就算是顿顿吃肉,都绰绰有余了!”

“就是嘛,如今竟连粥都舍不得给咱们吃,要毒杀咱们,侵吞巨款,真是人面兽心啊!”

“顾倾城就是打着活观音之名,骗取大家的善款,其实却是中饱私囊,想将千万善款占为己有!”

铁蛋想让泰山和暮雪去咬他们,两只雪狼正作势欲扑,却被飞鸿飞雁阻止了。

如此情形,泰山和暮雪再咬伤人的话,安平郡主就更加百口难辩了。

方才那名衣衫褴褛者,一见泰山和暮雪呲牙裂齿,作势来咬他们,嘴里低叱一句:“畜生,想咬爷,等一会爷就宰了你炖来吃!”

紧接着他又捏着鼻子,憋着喉咙,放声大叫:“顾倾城还想放狼咬人啊……”

“是啊,顾倾城还要纵狼行凶啊……”又有人附和。

只气得铁蛋咬牙切齿。

飞鸿飞雁互相看了一眼,方才若真的让雪狼扑去咬他们,郡主就百口难辩了。

又向铁蛋打眼色让他牵紧雪狼。

“你们胡说八道什么?安平郡主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再有人胡言乱语,诋毁郡主名誉,本王立刻杀无赦!”拓跋余震怒道。

他的侍卫已经锃锃锃的拔剑出来。

那些嚷嚷之人,才暂时住口。

“将方才嚷嚷之人,统统拿下!”拓跋陡然大喝一声。

战英等侍卫即刻过去拿人。

那些叫嚣者一个个的低头缩脸,却不敢去看战英他们。

拓跋翰却阻止拓跋拿人:“儿,这灾民即便卑贱,他们中毒有怨气,叫冤的权力倒是有吧。儿一声令下就拿人,是否太过仗势欺人了?”

拓跋看着拓跋翰冷笑道:“三皇叔什么时候,如此关心这些新子民的疾苦了?”

“三皇叔是为了儿的声誉着想。”拓跋翰不阴不阳道,“别等一下,民间又传出高阳王是极地狼之恶名,惹陛下不痛快。”

拓跋也不理会拓跋翰的阻止,厉声道:“安平郡主下毒害人?简直荒天下之大谬!他们恩将仇报,在这里挑事,肯定与他们月兑不了干系!”

又看着他们,对战英喝道:

“将一干人等围起来!一个都不准跑!等一下将他们一个个审问,将他们剥皮抽筋,看他们哪个敢不招!”

那几个原本就低头缩脸蓬头垢面的灾民,一听拓跋说要将他们剥皮抽筋,下意识就撒腿想逃。

可是侍卫已经将他们团团围困,一个个吓得瘫软地上。

侍卫便跑过去,将他们围起来。

一个个低头伏地,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

“人命关天,这成千上万人都躺下了,得赶紧救治啊!”高允担心道。

宋远道看看顾倾城,嘴角微微冷笑,抱拳道:

“安平郡主不是神医吗?怎么看着那些多中毒之人,却束手无策,难道这中毒,真的与安平郡主有关?”

“放肆!”拓跋电射过去,一巴掌狠狠扇给宋远道。

他盛怒之下,竟将宋远道的牙齿打落两颗,和着血喷了出来。

众人无不骇然!

“宋远道,你当知安平郡主在老祖宗及陛下心中的地位!你身为太医院院判,在事情未明确之前,竟敢胡言乱语,污蔑安平郡主清誉,信不信本王一剑就将你结果在此!”拓跋再怒斥宋远道。

即便宋远道被打得牙齿月兑落,也浑身颤抖的跪在拓跋面前恭谨的认错。

那可是出了名心狠手辣的极地狼!

“是卑职鲁莽失言,请高阳王大将军恕罪。”

“你要请求恕罪的是安平郡主,不是本王!”拓跋凛然道。

“诺,高阳王殿下。”宋远道拱手道。

继而向顾倾城揖礼抱拳,忍辱吞声道:“安平郡主,请恕卑职方才的冒犯失言。”

“宋院判只要不是别有用心,倾城也不会计较。”顾倾城伸手道,“大人快快请起吧。”

这时候,水灵和拓跋的侍卫们已经买了羊和鹅鸭回来。

顾倾城看看一个个恨不得将她撕碎的贵族,道:

“诸位大人心中可能还有疑问,所有的问题都请稍后,救人要紧!”

所有人见顾倾城如此说,当下也是救人要紧。

“快拿盘子,把这些羊和鸭鹅都杀了,接住所有的血!”顾倾城对飞鸿飞雁她们道。

灵犀她们飞快的拿盘子出来,让大牛他们赶紧宰羊杀鹅,将血放在盘子里。

羊血鹅血放出,顾倾城也暗暗刺破自己手指,混进动物的血里,便和医女们给中毒者灌血。

刚才已经给中毒者催吐,现在又给大家灌血,其中还混进顾倾城的血,中毒者瞬间便好起来。

所有人不得不暗暗佩服顾倾城的医术。

所有人在大棚忙成一团救人的时候,闾凌悄悄溜进一心堂内。

人们都忙于救人,嘈嘈切切,好像没有人有空留意闾凌的去向。

闾凌模进一心堂,再确定身后没有任何人跟踪。

“快放了我们……我们真的是附近的老百姓……”一个房间内传出嚷嚷声。

他知道那是关押那些冒充灾民的奸细房间。

可惜,他不知道,那是顾倾城的房间。

自然不知道里面有暗道。

而且他很庆幸,人手不够,原本看守的人都去帮忙救人了。

他打开门,果然是他们派来的那几个人。

那些奸细一见闾凌,以为闾凌来救,喜出望外。

有人情不自禁的低低叫道:“车骑将军来得好,快救咱们走吧。等一下顾倾城腾出时间,就要审讯我们了!”

闾凌见房间里面确实只有那几个奸细,身后也无任何人。

遂点点头,作势拔刀割断他们身上的绳子,却立刻抽刀抹断一人的脖子。

“车骑将军为何要杀我们?”一人连滚带爬的躲避着。

“只怪你们愚笨,落进顾倾城的手里!”闾凌冷酷无情道。

当他第二刀正出手的时候,拓跋的赤霄剑架住了他的快刀。

闾凌陡然看见拓跋的赤霄,看见拓跋的脸,他像被雷劈一般,肝胆俱裂!

拓跋怎么凭空就出现在他面前,他明明已经检查,没看见房间还有其他人,更没听到任何人到来的声音!

他不知道拓跋已经躲在顾倾城房间的密道,等候他多时了。

“车骑将军要杀人灭口,也太心急了吧?!”拓跋冷冽的看着闾凌道。

闾凌知道事已败露!

拓跋嘴上说话,剑下绝不留情,两人打至医庐大堂。

拓跋凌厉无比的杀向闾凌,电光火石间逼得闾凌用了回龙斩。

拓跋一招返璞归真破了他的回龙斩,剑顺势架在闾凌脖子上。

“就是他!”站在那里观战的凌云叫道:“昨晚夜袭医庐,斩伤属下的正是这招回龙斩!”

“闾凌,你还有何话可说?!”拓跋看着闾凌冷笑。

“事已至此,末将无话可说!”闾凌见事情已昭然若揭,只得甩刀。

他飞快的想着保存闾家之策。

罢了,为今之计,只能自己一力扛了!

外面,崔浩是大司徒,除了那些王爷,在这些官员中职位是最高的。

他看着顾倾城问:“安平郡主,如今老百姓的毒已解,是时候将那些奸细带出来审问,看看到底是谁下毒了。”

“大司徒所言甚是。”顾倾城揖礼道。

闾望睥睨着顾倾城,冷笑道:“做贼喊贼,莫不是自己毒害老百姓不成,见事情败露,又假仁假义的救人?”

拓跋余冷漠的看着他舅舅,语气疏离道:“尚书大人,注意你的措辞!”

闾望见拓跋余偏帮顾倾城,也就暂时收声。

顾倾城不以为然的看看闾望。

再对众人道:“我早上也喝过粥,那时的粥,肯定是没问题的。下毒之人,应该就在这些后来接触过粮食和水之人。”

近百名煮粥派粥挑水帮忙之人,一个个跪下去,哭道:

“郡主,我们真的没下毒啊……”

“这人来人往,还真不知道谁在前面干活,谁在后面干活啊。”人们都面面相觑。

“你们放心,你们没做过的,不必害怕,我不会让你们受冤枉的。”顾倾城安慰他们。

陆丽看着他们,又对顾倾城道:“那么多的人帮忙,这下毒之人,郡主打算怎么查?”

“诸位大人莫急,这里是医庐,有药王坐镇。倾城相信,药王会帮忙查出真相。”顾倾城淡定从容道。

“哼!真相?只怕是毒杀未遂,又想让什么人做你的替死鬼吧?”常山王又冷厉道。

“常山王,请注意你的用词!安平郡主再怎么说,也是老祖宗的救命恩人,陛下亲封的安平郡主,你对郡主不敬,就是藐视陛下!”拓跋余却冷冷的看着常山王道。

顾倾城对拓跋余又涌起一丝感激。

她淡定从容的笑笑:“南安王不必担心,清者自清,倾城不怕别人冤枉。”

顾倾城又转颐对飞鸿飞雁道:“去带那几个奸细出来!”

飞鸿飞雁正要领命进一心堂。

“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高允看着沉稳的顾倾城,颔首道,“安平郡主,果然是处变不惊啊。”

“谢谢大司马赞誉。”顾倾城浅笑着向高允福身道谢。

这时,拓跋的声音道:“安平郡主心地善良,光明磊落,自然是处变不惊!”

众人看过去,只见拓跋自一心堂大步流星的走出来。

他的侍卫凌云押着五花大绑的车骑将军闾凌,和那几个瑟瑟颤抖的冒充灾民的奸细。

闾望一见,登时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

几乎栽倒地上!

“诸位大人,昨晚车骑将军闾凌半夜就带着杀手袭击一心堂,企图杀害安平郡主。”拓跋凛然道,“如今又指使人下毒,企图嫁祸安平郡主,其心可诛!方才还杀人灭口,被本王逮了个正着!”

闾凌见事已败露,却无畏道:

“高阳王大将军,诸位王爷,诸位大人,我闾凌一人做事一人当!

末将一直暗恨顾倾城不识抬举,胆敢当众与南安王退亲,令南安王殿下颜面无存!

确实早就派人过来监视顾倾城,就是想杀之而后快,替南安王殿下出口憋气!

昨晚,末将确实是带人袭击一心堂,本想杀了顾倾城,可惜未能得手!

此事是末将一人所为,与任何人无关,更与南安王殿下无关。

闾凌久经战场,从不怕死,敢作敢当!但指使人下毒之事,绝非末将所为,请高阳王大将军仔细调查!”

所有人无不哗然!

“死到临头,还敢狡辩?!”拓跋冷厉道:“本王自会将你交给陛下,你别妄图有人能保住你!”

“罪将自知死罪难逃,也不敢心存侥幸。”闾凌道,“但是罪将犯下之事,罪将不会逃避。不是罪将所为,即便是剥皮拆骨,也不会任由高阳王屈打成招!”

拓跋余走到闾凌身前,一把揪住他的胸口,气得直跺脚:“舅舅,你竟敢伤害倾城?谁让你擅自为本王出头?!”

“余儿,舅舅就是不忍心你被顾倾城当众退亲,颜面无存。”闾凌看着拓跋余心疼道。

“糊涂!”拓跋余又气得甩开他,“幸好倾城安然无恙,否则本王也不会放过舅舅!”

顾倾城看见拓跋余对自己如此情深义重,又不由得对他涌起一丝愧疚。

闾望知道闾凌方才那一番言语,是想独自扛下一切罪过,以免连累整个闾氏家族。

只心疼得肝肠寸断。

此刻却也不得不装做毫不知情的样子。

痛心疾首的看着闾凌道:

“闾凌,你怎么如此糊涂!即便你心疼余儿,也不能擅自伤害安平郡主,那可是老祖宗的救命恩人啊!

安平郡主的娘亲与左昭仪娘娘情同姐妹,幸亏郡主吉人天相,你说郡主若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让娘娘如何对得起郡主死去的娘亲!你如此鲁莽行径,为兄也不会饶恕你!”

闾望此言,既有恨铁不成钢之意,又怕顾倾城恼羞成怒,与闾左昭仪撕破脸,将那些信件交给陛下,故而出言稳住顾倾城。

拓跋和顾倾城见闾凌言之凿凿,对派来奸细监和昨晚夜袭顾倾城之事供认不讳,却矢口否认指使人下毒。

如此看来,指使人下毒,真的另有其人。

拓跋对刑部尚书陆丽道:“陆尚书,不管下毒之人是否闾凌指使,但闾凌方才对昨晚带人袭击安平郡主,还杀死老百姓之事供认不讳,请陆尚书将闾凌先关押天牢,听候陛下处置!”

“诺。”陆丽拱手领命,先行带人将闾凌带走。

闾望也紧接着离去,急急的去皇宫将此事和闾左昭仪商量。

看看还有没有挽救闾凌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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