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齐峰拥着米粒,拍了拍她的背,安慰到:“没事没事,别怕,有我在,别怕!”
陆齐峰默默地把陆之垣的话记到了心里,对于陆之垣,他既然认定了米粒是杀害他母亲的凶手,就一定会想尽办法替他母亲报仇。
哪怕他知道米粒不是这样的人,但眼前的这一切却切断了他对米粒的最后一丝信任。
这非实非虚的一切。
在同一时间,他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这种痛,有多大,这份恨,有多深。想必没有人比陆齐峰更加了解。
痛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淡去,而恨却是融入血液,扎进骨髓里的。
他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陆之垣会对米粒做出极端的事情来。
想到这儿,他把米粒搂得更紧了。
陆之垣抱着母亲的尸体上了车,珍姐紧跟其后。
她害怕陆之垣状态不好,会出事,便抢下了陆之垣手中的钥匙,坐到了驾驶座。
“之垣,我们现在要去哪儿?”
陆之垣紧紧搂住母亲冰冷的身体,冷声道:“去医院!”
珍姐大惊:“医院?陆之垣你要干嘛?”
“我要把我妈救回来,我一定要把我妈救回来!”
珍姐心疼地看着眼前这个满身血渍,双目无神的男子。
这还是她想要的那个男人吗?她的这步棋,走的究竟是对还是错?
“陆之垣,阿姨已经走了,她已经回不来了,你知道吗?”
“回不来?谁说的?”
陆之垣慌张失措的看着怀里的母亲,又冲着珍姐嚷嚷:“你不要胡说八道!我妈只是睡着了而已,她只是睡着了而已。对,睡着了而已,一定是这样的……”
“不是不是不是!她已经死了!是你心心念念爱着的那个女人杀死了她,是她让你们母子天人两别!陆之垣,醒醒吧!你的母亲已经死了!”
珍姐的一番话让陆之垣瞬间失去了嘶吼的力气。
他瘫软在后座上,将头靠在车窗边。
泪,止不住的流。
见陆之垣沉默了下去,珍姐立马发动了引擎,快速地向火葬场的方向驶去。
路上,珍姐时不时就从内后视镜里看看陆之垣。
他抱着母亲,始终保持着开头的那个姿势,一动不动。
整个人失魂落魄,俨然一副没了魂魄的行尸走肉。
到达火葬场时,珍姐几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陆之垣的手中抢过他的母亲,奋力抱进了馆内。
陆之垣盯着空荡荡的双手发呆了许久。当他回过神发现手里的母亲没有了的时候,他像疯了一样冲进了内馆。
他找到已经将母亲尸体送走了的珍姐,抡起拳头就打了过去。
珍姐来不及躲闪,受了他这毫不留情的一拳。
珍姐被打倒在地,嘴角甚至尝到了一抹腥味。
她吐了一口唾沫,果真,唾液里全是腥红。
她用衣袖擦了擦嘴边的血渍,准备站起来时,陆之垣却直接拽起了她的衣襟,把她拖拽了起来。
他歇斯底里的怒吼:“贱人!我妈呢?我妈呢!谁给你的权利允许你动我妈的?谁他妈给你的权利!”
这一刻,珍姐不觉得难受,反而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