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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5章 又是宝箱

这下小丫头是真的急坏了,说话声音顾不得压低,揪着两条细麻花辫跳起了脚。

“这下咋办!这下咋办!”

晏晏扒着门缝看进来:“姐,你咋咋呼呼干啥呢?妈醒了没?”

“醒了。”盈芳忙说。

撑着迷药过后还有些无力的身子,走到门边儿。

门锁着,儿子却在外头……

她甩甩脑袋,怕不是还没清醒。

“晏晏,你和暖暖当时也是被人迷晕了抓来的?咱们被抓来多久了?不晓得这儿离家有多远,看天色得傍晚了吧,家里肯定担心地四处找咱们。你没被关在屋里最好,赶紧出去寻个派出所,把咱们的情况告诉公安同志……”

“妈,我是从窗户那边钻出来的,外头还有一道门上着锁。我没找着能撬锁的工具,只好等那俩坏蛋主动来开门了。门缝里望出去不像是宽窄胡同,我出来到现在,胡同里没一个人经过,说明这一带挺冷清的,不像是咱家附近的样子……”

生怕他娘非要让他先跑,晏晏愣是没说院墙那点高度、他轻轻一跳就能攀上去,而是分析起娘仨的处境

“抓我们的坏蛋听口音像是归国华侨。不过那人把我和姐抓来后就离开了,留下两个守门的,说是为了埋伏咱们,早中饭都没吃,这会儿去外头吃饭了。我还没弄灵清他们为啥要抓咱们。”

说到这儿,晏晏神色一凛,闪身跳上窗台,从冷风吹得咯吱响的窗棱间钻进屋,没有破坏门上挂着的大铁索。

“妈,有人开门进来了。咱们还假装晕着吗?”

晏晏的听力打小就好。他说有人来那就肯定有人来了。

盈芳不假思索地说:“装晕吧!这会儿逃出去也来不及了。顺道看看他们到底想干啥。要实在装不过去,妈会想办法,你俩躺着别动。”

娘仨原样躺好,闭着眼装晕。

片刻后,院子里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和钥匙丁零当啷的撞击声,不一会儿,有人掏钥匙开了这间屋子的门。

随风夹进来一股酒味儿。

“亏得人没跑,要是跑一个,老子打断你们的腿,再扔到动物园的虎笼喂老虎。”

推门进来的苗柏森看到辛苦劫来的娘仨还在,松了口气。

“嘿嘿,森爷,我说不会有事的吧?两、两道门都、都上着锁呢。”

说话的是趁着饭点溜出去喝小酒的两兄弟之一,只是帮忙看个小娘皮和两个小屁孩,就进账了一笔不菲的外快,这不一高兴喝高了,说话难免有些大舌头。

“这把大、大铁锁还花了我们兄、兄弟五块钱,卖锁的说锯、锯子都锯不断。”

“没事最好。接下来,你们兄弟俩半步都不许离开,吃饭撒尿轮换着来,必须给我死守着这儿。”

苗柏森说着,扫了眼昏迷的娘仨,皱皱眉:

“你们就是这么看人的?万一醒了扒着门板喊救命呢?拿捆绳子把人绑起来!再塞块布头堵住他们的嘴,别让他们有机会大叫大嚷,惹来邻舍怀疑就麻烦了。”

“森爷,这小娘皮肌白肤女敕的很是有些姿色,可这俩娃子加起来没几两肉,抓来有啥用啊?看着有**岁,已经有记忆了,卖也卖不了好价钱。”喝高了的两兄弟说话不带门,要是清醒着,打死他们都不敢这么问。

“我让你们问了?”

“……嘿嘿,不敢不敢。”

“哼!让你们看人就好好看!不想看趁早说,我手底下有的是人想挣这笔外快。事成之后,还有不小的好处……”

“别别,森爷,我们好好看!呃!一定好好看!”

边说边打酒嗝。

苗柏森心下嫌弃,但这时候想换个跑腿的也晚了,只能凑合着用。没好气地踹了兄弟俩一脚,威逼利诱地警告一番之后,回头瞥了眼昏迷中的娘仨,暗自皱眉。

他爹咋还不回来?难不成君先生那出纰漏了?

正思忖着,院门被敲了几下。

苗柏森贴着门缝儿往外一瞅,见是他爹,忙开门让他进来。

“爹,君先生呢?人都抓来了,他怎么还不过来问话?趁天没黑透,想问啥赶紧问啊,问完了好扔出去。再拖下去,这娘仨的家人该报警了……”

“你以为老子不知道这些?”苗新材瞪眼道,反手带上门,才压着声音说,“君先生有事来不了,让咱们问。问出眉目了告知他一声……可我总觉得这事儿有些不对劲。你说咱们一早也不是没提议过让他直接抓萧家人来问,他当时不是反对的吗?说容易打草惊蛇。这次怎么就不怕打草惊蛇了?可见不到他人,那阴阳怪气的老管家说他不在,二进院都不让进……”

“那咱们怎么办?这娘仨到现在还昏着呢。”

“提桶冷水泼醒,照着君先生吩咐的问题问了,不管对方回答什么,咱们照搬照抄地转达。对了,记得乔装打扮一下。”

爷俩地商讨了一番,和喝高了的兄弟俩互换了一身衣裳,又往脸上粘了把假的络腮胡,头上戴了顶破毡帽,双手插在袖筒里,佝偻着腰,等着逼问掳来的娘仨。

晏晏听见父子俩的谋划,假装这会儿才醒,带着哭腔“摇醒”娘亲和暖暖,小声在他们耳朵边说,“再不醒来,他们要拿冰水泼咱们了。”

虽说出正月了,可二月料峭倒春寒,冰水泼身,简直跟寒冬腊月掉河里一样受罪。

是以,苗新材父子俩乔装完毕,一人握着根棍棒推门进来时,看到的是三双圆溜溜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他们爷俩看,差点吓尿。

苗新材显然比儿子镇定得多,要不怎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

横竖这娘仨被捆了手脚、嘴里也被塞了布头,喊救命都没人听得见,怕啥!

“咳,别慌别慌,俺们只是奉人命令找你们问几个问题,问完了就把你们送回去。”

苗新材装出慈眉善目的样子,故意用蹩脚的乡下方言说道:

“上头让俺们问:你们萧家传下来的黑色宝箱如今在谁的手上?”

盈芳心底惊涛骇浪。

原来对方绑架他们娘仨,是为了祖女乃女乃留下的那只宝箱。可那只箱子,在打开之前,连他们自己都不知晓里头有些什么,外人又是如何得知的?

想归想,面上仍旧一脸纳闷,摇头表示不知。

苗柏森得了他爹的眼神暗示,抽出盈芳嘴里的布头:“老实交代!那宝箱如今在谁的手上?”

盈芳摇头:“真没听说有什么宝箱。”

“看来是敬酒不吃想吃罚酒!”

苗柏森一把拽过暖暖,手里的棍棒指着盈芳厉声威胁:“说不说!说了我让你们娘仨平安离开,不说的话,哼!”

急了顾不上装乡下人了,直接一口流利的带着海外调调的京腔。

“你是坏蛋!你是坏蛋!我要让公安叔叔来抓你们!”暖暖乱踢乱扭。

别说,暖暖看着纤小瘦弱,力气却不小。乱踢乱扭之下,手脚上的绳索还真有松月兑的迹象。

这么一来,暖暖挣扎得更起劲了。

“死丫头!”苗柏森气急败坏,丢开棍棒,双手压制住暖暖后,喊门外的兄弟俩进来,“喝酒误事!看你俩干的好事!绑个人都绑不结实,要你们何用!”

这时,晏晏蹦起来。手脚被缚,但惊人的弹跳力还在,瞅准时机往前扑,把苗新材扑了个正着。

苗新材一个趔趄,往后倒的时候,把倒霉催的兄弟俩绊倒了。一个接一个叠罗汉似地哎哟哎哟躺在了地上。

“哎哟我的老腰……”

“艾玛啊老子裤腰带松了……”

“……”

场面一度混乱。

盈芳趁乱,反手解开活结,抄起地上的棍棒,狠狠挥向压制闺女的苗柏森。

“丧心病狂的混账东西!让你们绑架我孩子!让你们欺负我孩子!还什么宝箱!别说没见过,见过也不给你们!一帮混不吝的东西!见天地想捞别人的好处,还华侨呢!依我看就是一帮想回国啃噬同胞血肉的吸血鬼!打死得了!给乡亲父老减点负……”

“哎哟我的胳膊……月兑臼了还是骨折了?哎哟我的背……别打了……别打了……你个臭娘们儿!叫你住手没听见吗?”苗柏森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想躲还没地方躲。一塌刮子这么一间屋,出了这屋也不敢出这院子啊。做鬼的总是比人心虚。

盈芳冷笑:“让我别打也行,老老实实把自个捆起来,去派出所投案自首。”

“放屁!臭娘们儿!给你点颜色还想开染坊?真以为老子拿你这点武力值没办法?”

“你不就拿我没办法!”盈芳冷眼瞧着他,继续挥棍子打。

女子本柔弱,为母则刚。

母亲保护孩子的天性,这一刻发挥得淋漓尽致。

棍子像雨点似地噼里啪啦砸到苗柏森身上。打完苗柏森打苗新材。总之没让这对父子有机会使坏。

倒是那对喝高了的兄弟,躺地上胡言乱语几句之后,竟然打着鼻鼾呼噜噜地睡着了。

咳,多了俩醉鬼、少了俩敌人,倒也喜闻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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