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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的坐起身来,文娟抹黑轻巧的拿起床头服药用完了小半杯水的空茶缸,左手拿着,右手置于其上,默念着,集中精力的,便感到手头的重量增加即刻停止。

透过房内淡淡的月光,昏暗的光线,她却是能够看清水杯里刚盖着杯底一个指头深的水面,她可以肯定,之前的茶缸是完全没有水的,端起轻轻缀了一口,淡淡甘甜清冽的口感,是之前喝过的任何山泉水都无法比拟的存在

心头不由自主涌起一阵喜悦,咚咚的跳动,那是激动的心声。饶是一贯淡定的文娟,也不由因为这巨大的福缘心里彭彭直跳,双眸晶亮。一口饮进茶缸中剩余的水,再次躺下后,文娟也是有点点儿激动澎湃,各种设想纷乱划过,最终好一会儿才恢复平静,渐渐入睡。

睡颜中,文娟唇角淡淡含笑,那是终于放松了因为记忆碰撞对于这个时代的不确定,紧绷的情绪,她相信,她能过活的很好。明天是新的旅途,未来充满期待。

另一边的沈家,同样遵循的村里的传统,日落而息的沈卫国,想着今天刚定下的未婚妻子,想着以后携手与共,儿女成双的美好生活,向来沉稳的他也不由因为期待,思绪悄悄飞扬,心绪随波起伏,久久难以入睡。

当初和战友聊天的时候,看见那有了媳妇的战友窃喜,他也有过不解和期待,但是当这样的事情,真的发生在他身上的时候,想着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映在他欣赏留下影踪的姑娘,那心头的欢喜就不由翻涌而出。

也不知道是半夜什么时间,沈卫国才带着期待入梦。部队养成的生物钟,哪怕没有起床铃,五点一到,沈卫国也就准时起来了,夜里似乎做了什么美梦,已经记不清内容,但是那种洋溢在心中的满足和欢喜,却是让沈卫国心情十分不错。

精神奕奕的快速起床穿衣叠被,洗漱干净把厨房里的水缸里敲开薄冰打满水,习惯性的打了全套的军体拳活动开筋骨,待他活动额全身热气蒸腾,眉角溢汗的时候,沈根深也收拾好,稍稍打扫了一下院子,准备开始做早晨的饭,沈卫国要帮忙,沈根深连连摆手:“早晨饭就烧烧火,简单,卫国你就别插手了!”

沈卫国看锅上灶下确实没什么活计,也就不再硬要上前。感觉身上热气收敛,他转身去了西屋,把军大衣往身上一套,踏步往外走去,在院子里和沈根深打了声招呼:“爹,我去后山找大林一趟,一会儿你先吃饭不用等我!”

沈家大队背靠山,村后的后山再往里,连着延绵起伏的大别山脉,担心冬天有饿坏的野牲口下山祸害庄稼,或者林子有个什么灾情来不及应变,特别设了巡山护林员。大林是他入伍最前村里最铁的兄弟之一,也是人高马大,身板看着比他还壮实,原先担任着村子里的民兵连连长,冬日里兼着守山护林的工作,看守在后山山口。他这些年虽然没有在村子里,但是有他爹来信的解说,倒也对村子里的变化熟记在心。

回来的这两天事赶事,倒还没来得及去见这帮铁兄弟,中午估计还有别的安排。趁着这会儿有时间,他去见见铁兄弟,顺便看看能不能借了民兵的自制土枪,去林子里走走,寻模些野味。

没入伍之前,那个年代半大的孩子不经饿,又赶上困难的时候,他们这帮兄弟可没少上山祸害填饱肚子,这些年在边疆的深山老林,久经历练,他的手艺倒是没丢。找找看能不能寻模些东西填补一下家用。

这个时候,哪怕有些钱,过年肉总是紧张的,更何况他现在还多了岳家需要孝敬一番。昨个他们过去,杨家估计是把过年准备的好物都用上备席,过年该紧张了。他爹这边以为过年只有他自己,或者直接去小二甲,也没备什么东西,都需要填补填补。

后山的山口,有一栋砖石砌成的结实小屋,屋外栅栏高拦,都是结实的木头打排夯实盘结做成的,足够的结实,沉淀着时光的落痕,就是防着有什么大牲口下来,巡山护林的人躲在里面,安全无虞,也能及时通知村里做准备。

看到这熟悉的石屋栅栏,沈卫国不由眸光划过一抹沉思,儿时少年,他的记忆里总是充满这里的景象,他也是在这玩着长大的。当时大林他爹大河叔是村里的护林员,他们这一伙淘小子,都是在这漫山遍野跑着长大的。

现在,哪怕物是人非,记忆却是经久不褪色,大河叔已经退回家含饴弄孙,现在里面的是沈卫国朗声开口唤道:“大林!”

“等会儿,就来!”听到外面声音的呼唤,沈茂林带着睡意朦胧的应了声,披着大衣出来,看见是沈卫国,一愣之下,不由大踏步上前,打开了栅栏门,大掌握拳在沈卫国胸前锤了一下,喜出望外的道:“早听说你小子回来了,解放军同志终于舍得来找我这个老农民兄弟了!”

“哪敢啊,这两天有事耽搁着,这不一大早起来就赶紧来看你了吗!你这小日子过的挺美的,睡到太阳晒**自然醒,守着大山,看你这一身腱子肉壮实的,没少祸害山里的牲口吧!”沈卫国笑着伸出手,与沈茂林用力交握,用了的抱了抱。

兄弟哪怕近乎十余年没有见面,但是那浓厚的情谊,却是随着时间的沉淀更加浓厚,几句话,一个拥抱就延续起来。激动后沈茂林唏嘘道:“十二年多了,你小子终于舍得回村子,终于活着回来了!”前几年东边不定,和老毛子交战,据说卫国也上了战场,虽是男人的功勋,好男儿志在四方,却是让家里的人提着心,就怕有个什么意外。

现在看沈卫国全手全脚的回来,比之前更加挺拔健壮,精气神十足,那心放下,也就不由更加的激动,“走,我去和二牛打声招呼,咱去和叔说一声,去我家吃饭,我让你嫂子给你顿只兔子和野鸡解解馋。这山上的野兔子,野鸡子,还是当年那个味,前两天我刚逮着的,保准让你香的撑破肚皮!”

他转身就往石屋里走去,沈卫国在后面跟着道:“大林,不急这个,你的土枪在这没,我想借着上山一趟!”

“大林,谁啊卫国!”慢沈茂林一步迷迷糊糊起来的沈二牛也是穿着**就与沈卫国玩在一起的铁兄弟,今个儿是他和沈茂林守山,直到凌晨才睡,听到动静起来,还没到门前,就碰到了进屋的这俩兄弟,疑惑的声音还没问完,就被彻底的惊喜取代。

“是我,二牛,听说你都是孩子他爹了!”沈卫国也笑着回应道,多年不见,兄弟们又是一番亲近的寒暄。听到沈卫国的来意,这俩兄弟没有任何犹豫的从窗前墙上取下自制的土枪,递了一把给沈卫国。

沈茂林笑着道:“走,正好我和二牛也要进山转转,顺便看看前面弄得陷阱有东西没,咱们三雄再聚首,让那些野牲口都知道咱们兄弟回来了,该它们贡献迎接了!”

“对,走,卫国,也让咱看看你的手艺退步没,这些年我可没少练习,怎么着也该超过你了!”沈二牛拍着沈卫国的肩膀不服输的挑战道,当年半大的孩子馋肉,没有条件,他们就偷偷模模上山祸害,可是练就了一番好手艺,其中又以同年的三兄弟中最小的卫国人精的跟猴一样,那准头也是俩兄弟不能比的。沈茂林稳重些,沈二牛倒还有些不服输的火气,也是给兄弟们再见,瞬间拉回当年,一点儿也不陌生。

“哈哈估计要让你失望了,二牛,这些年我在边境老林子,也没少练习手上功夫呢!”说着话,三个兄弟收拾妥当,想着后山深处进发。山前这些地方,都是村里人常走动的地方,那些野东西也精着呢,几乎都不会往这边来。

想要寻模点儿好物,要往里走走。村子里的男人,大多都有两手打野味的手艺,只是显然这些年野东西都进深山了,自从前些年有人在深山碰到大牲口伤到,倒是少有人进山了。也就这几个兄弟艺高人胆大,敢往深处走。

“哟呵好运气,卫国回来赶得就是时候,居然套了两只兔子一只野鸡,合该是卫国的福气呢!给,卫国,别和兄弟客气,拿回去给你和沈叔添菜,算是兄弟们给你先接风了!”三兄弟进山,沈茂林沈二牛先带着沈卫国去看了看他们在山上设的几个隐蔽陷阱,居然好运道的五个坑捡了两只兔子一只野鸡,这可是十天个把月不一定有的好运气呢!

俩人不由笑逐颜开的捡出来将冻僵的野兔和还有些气息的野鸡绑好,就直接豪爽没有任何迟疑的交给了沈卫国。兄弟数年未归,好容易回来了,得好好招待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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