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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帮忙把年羹强将军抬回去,我们有用。”夜倾宴嘴角浮现一抹恶毒的笑容,他和前两天从大陵皇宫回来的干儿子御放,即是冒牌的大皇子殿下宸宁早已埋伏在这里好几个时辰了,果真叫他们碰上了年羹强将军。

御放一边准备青藤绑住年羹强的腰身,一边使劲拉着,嘴里却是不停,“干爹,你部署的实在是太完美了!这样又多了一个人为我们卖命,对了,干爹,在海藻小屋的时候,你跟儿子说,当今帝后与赫连皇也会来,是吗?”

“这个只是干爹的猜测而已。”夜倾宴狠辣的双眸满是无所谓得笑意,“不过凭我的感觉,应该是没错,你干爹我还怕他们不来呢,如果来了,哼,就让他们有去无回,永远得葬身于北海山巅,等赫连皇和帝后一死,你干爹事前在联合当今大陵庙堂之上与我在漕运一事勾结的官员们部署谋反,到时候,这天下还不是又落入我月氏一族的人手中!哈哈!到时候干爹成为华皇,自然也不会亏待与你!”

小小的御放嘴角也浮现一抹满意的笑容,不过他不敢奢望干爹夜倾宴百年以后会把皇位交托给自己,他很明白,他只是干爹的干儿子,毫无血缘关系,就算是要传承帝位,干爹他也会传承给他自己的亲生儿子,哪有他什么事儿呀。不过御放想了想,从小到大,要不是干爹,他走就死了,之前他给大陵内宫凤仪宫的赫云太后下了需要用莽牯诛心草配制的解药的毒素,就是要把年羹强乃至于赫连皇与帝后引到这里来,这计划看上去是极为缜密的。半点差错都不能出。

通往山下的海藻屋还有不到五里的路程,御放身子矮短,可是力道无穷,他比一般人的力量还要大些,这要多归功于延年春秋丹,如果没有这一枚神奇的丹药的话,恐怕御放就没有这样的气力,不过隔着山下面一眺望,山下隐隐有火把长龙映入他的眼帘。

“太好了,看来是赫连皓澈和沐筱萝他们来了。”夜倾宴大喜,命令御放将手中的火把吹灭,如今头上顶着一轮圆月,下方是一片汪洋的北海,虽然山头上地势险要一不小心踏空很可能坠落深海,成为随时随地浮出水面的鲛人的每餐,可夜倾宴在海藻屋居住了长达数月,早就对这北海山巅的齐边环境极为熟悉,虽然地势险要,可也要安全的捷径。如今的夜倾宴和御放就走在安全的捷径上。所以他们怎么走也不会有事的,倒是赫连皓澈一行人的到来,叫夜倾宴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们杀掉。

夜倾宴叹息了一声。

御放抬起眸光,一缕银色流光泄落在他稚女敕的脸蛋上,不解得问,“怎么了干爹,赫连皇与帝后他们来了,不正是你所期盼的吗?怎么你又不高兴了?”

“高兴什么?”夜倾宴看着山脚下一派火把长龙,“早知如此,我就想办法在山头上设立巨大滚球和炸药,大部分的炸药除了通过漕运运往京都之外,你干爹我还存了一部分在北海山巅呢,如果真是如此,我可以发誓,他们今夜决没命走出这北海山巅。”

“就是啊,真是可惜。”御放皱了皱眉毛,眼瞳深处的,有的只是比夜倾宴还要更为冷冽的光芒,“可是干爹,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

夜倾宴细细思考了一番,而后道,“如今观他们的脚程,半个时辰之后便会抵达你干娘那的海藻屋子,不好,你得先回去海藻屋,把你干娘和那两个孩子安全得转移到这里来,与我汇合!”

“干爹说的对,从这里到海藻屋只消半刻钟,我必须要跑,在他们抵达海藻屋之前转移”话音刚落,御放腿脚就好像生了一阵风雷,飞快得往乡下跑去。

御放飞抵海藻屋的时候,果然才一刻终,不多也不少,还有一刻钟点,他们一伙人就会抵达,所以他就带着沐若雪,宸宁,宸潋飞奔到了山上。

为了害怕宸宁和宸潋吵闹,御放特意将他们的嘴用白布裹上去,这样的话,不会有哭声引起敌军的注意,御放觉得赫连皇那一伙儿愈来愈靠近海藻屋了。

赫连皇与帝后抵达海藻屋的时候,御放和沐若雪等人早已在山头之上与夜倾宴交接了。

“太好了,皇上,皇后娘娘,没有想到这深海高山之临域,竟然会有海藻屋,想必是普通渔民方便捕鱼才留下来的临时搭的海藻屋吧。”

江左先前炭探路,彻底保证齐全了之后,就让赫连皇与帝后入内。

谷乘风恩师在海藻屋内巡视,竟然在一木桌之上,发现了一面菱花镜,“看来这里曾有女人居住呢。”

“还不止,本侯以为这里走的人还未曾走远。”永乐侯爷夜胥华看着右前方的小杌子上端放着蜡烛油灯,用手指头可以轻而易举得蹭了一块软软的下来,“这个还没有干透呢,还有热度在上边。”

长乐侯花辰御眸心一亮,被左手边的一个茶壶给烫了一把,“这个还是烫手的,永乐侯爷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说吧,夜胥华与花辰御面面相觑。

赫连皓澈就着一块干燥的草席上坐下,看着身旁也是满脸狐疑的皇后,然后对跟前的曹元帅道,“江左,你行军打仗已久,对追击敌人很有一手,你去齐边看看,是否存在什么异样。”

“回皇上,臣正有此意!”江左元帅一个躬身,然后就出去了。

夜胥华和花辰御也请求一去,赫连皇自然是应允,既然他们两个人有能耐表忠心,那么就让他们去好了。

帝后还是不放心他们,“二位侯爷可要担心,万事不可太过勉强,你们家中还有妻子和孩子,知道吗?”

“是,皇后娘娘。”二人躬身道。他们知道皇后娘娘心里头最紧的人就是香夏与瑾秋,他们倒不是真为自己设想,而是为他们家中的妻子设想罢了。

赫连皇又吩咐谷乘风老人道,“恩师,麻烦你去跟外边的军士说一下,他们可以在外边铺设帐篷休息了。”

“好,老朽这就去办。老朽替将士们谢过皇上了。皇上是明君,知道为将士们着想,他们也累了一天了。”谷乘风虽然是赫连皇的老师,可是依然有君臣之纲常,见赫连皇如此体恤下面的军士,他老人家自然是高兴的,说着就往外面走去。

随军的伙头军就在简陋的海藻屋里给赫连皇与帝后做了夜宵,赫连皇和帝后吃了一点,然后因为舟车劳顿,沉沉睡下去了,前去勘查齐边环境的江左一行人也迟迟没有回来禀告,应该还在忙着呢,二人就在休息了。

……

翌日,北海山巅的东方掀翻了一抹鱼肚白,瞬间晨辉万丈得播撒整个北海山巅的一花一草,一景一物,一夜,夜倾宴和御放巧妙得躲避过了江左一行人的寻找,相反的,他们早早在山头的一侧做好了滚石陷阱,只要赫连皇与帝后的队伍出发,这些硕大的滚石会源源不断得滚下来,到时候想要生还可就难了,关键是这些滚石上面涂抹了北海山巅的特产黑石油,巨大的滚石上面都有这样的东西,到时候只要点燃了它们,割断了捆绑滚石身上的藤蔓,滚石会疯狂得往山下滚落,势必会造成山下一片火海!

同夜倾宴和御放一齐布置山头上的巨大滚石,还有经昨晚沐醒过来的年羹强将军。

夜倾宴一直以妻年白氏和儿子年庭春的性命来要挟年羹强,若不是因为这个,年羹强哪怕要牺牲他自己的性命,他的眉毛也不会轻微得皱一下。

夜倾宴生性毒辣,又诡计多端,为了妻儿的性命,年羹强只能暂且臣服他的yin威之下。

“年羹强将军做的挺不错的嘛。待我重新复国,定要封你为天下兵马大元帅,永远不再屈居江左那个狗贼之下,这个你总能满意了吧。”

打了一顿又给了他一颗红枣,无论是威逼还是利诱,都占全了,夜倾宴有意识得看着年羹强,看他眸中是不是隐匿其他不满之色,夜倾宴擅长的就是猜疑,哪怕是他最为贴身的人,夜倾宴也是如此。

年羹强心内早就想要把夜倾宴五马分尸,可目前这么做是极为不现实的事,他也只能是虚以委蛇,希望他朝,年羹强会砍下他的首级,这样的话,他就痛快了。

“这个是自然。”年羹强尽量让自己脸上的神色看上去正常一点,他担心被夜倾宴这个丧心病狂的人识破,免不了又是一阵的折磨,倒不是担心夜倾宴会如此折磨自己,而是年羹强忧心这个恶魔一般的夜倾宴会对他的妻子和儿子不利,普天之下,年羹强最最重视的,就是他们二人,为了他们,年羹强可以牺牲自己的性命。

得到年羹强满意的答复,夜倾宴极为满意得点点头,他以为他自己就是这个世间上的王,所有的人一定要按照他的去做,顺者昌,逆者亡,神挡杀神,佛挡弑佛,不留情面!

“好,等赫连皓澈这个狗贼率领着一大堆人马,经过此地之时,一定要准时砍断这些捆绑在巨岩上的藤蔓,可明白?”夜倾宴眸光如电一般,映射到年羹强的脸上。

年羹强那张脸蛋满是恭顺驯服,就好像一只宠物,至少在夜倾宴的眼里,他是如此!

御放抬眼看了年羹强,再看看夜倾宴一眼,“干爹,你放心好了,如果他敢背叛你,御放第一个报告干爹您知道!”

“好,真是乖儿子,哈哈!”夜倾宴极为兴奋得用手抚了抚御放那五岁的小脑袋儿,这家伙长得虎头虎脑的,办起事情来挺招人喜欢的,只不过他终究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如果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日后他就可以继承自己的大统,岂不是两全其美么?

御放头摇晃得跟哄骗婴儿用的拨浪鼓一般。

沐若雪在某处的岩洞之中,看着宸宁和宸潋,如今他们两个孩子已经被沐若雪哄睡了,在岩洞里头睡得也极为香甜了,可要知道,这足足一个晚上了,俩个孩子哭得嗓皓澈哑掉了,如今睡着了,睡得比什么都香,到底是体力耗费了不少呢。

……

帝后沐筱萝连伙头军士送来的清粥都没有喝一口,就跟着赫连皇的步伐走出海藻屋,接受江左元帅,永乐侯爷夜胥华,长乐侯爷花辰御等人的汇报,但听他们嘴中毫无宸宁大皇子和宸潋小公主的下落,沐筱萝就忍不住落泪,在这茫茫的北海山巅,找不到她的孩子,这可如何是好呀。

“皇后娘娘请勿伤心,大皇子和小公主一定会吉人天相,相安无事的。”夜胥华剑眉之下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满是虔诚之意。

赫连皓澈的眼里也看出来了,夜胥华他如今对帝后也是一贯的虔诚和敬重,毫无半点其他。

花辰御嘴角也抽动了动,“是呀,皇上,皇后娘娘,您们应该相信我们,相信我们一定会找到大皇子和小公主的。在此之前,您们一定要好好保重龙体和凤体了。”

“我们该启程了,去那边山头走走吧。”谷乘风老人一路上举着火把率领着众人在山上搜寻,却一无所获,索性换了另外一座山头,极为致命的是,谷乘风所指引的方向,却是夜倾宴等人早早设下埋伏之所在。

因为通过那一座山头,一定要走这条林间小路的,林间小路四齐遍布着高大的悬崖峭壁,个个嶙峋怪异,宛如鬼怪,还好他们之前天黑抵达海藻屋附近休息,要不然胆小的军士早给吓得心脏病都出来。

徐徐的,赫连皓澈命令大家出发了。

站在山头顶上一处极为隐蔽的灌木丛林之中,夜倾宴双眸居高临下得俯视下方,“太好了,太好了,哈哈,年羹强将军,御放干儿,再约莫半里之所在,就是我们的陷阱处了,你们可得好好利用知道吗?”

“是。”他们二人答道。

山下的赫连皇马车队伍在行走着,山头上面,夜倾宴也带着年羹强,御放前行,这才半里之遥而已,可在年羹强的心里,这路途好比远征,无论怎么加快脚步,也走不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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