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浣碧缓缓的伸出了自己微微粗糙的手,示意小丫鬟扶着自己离开,浣碧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眼光浮光掠影的闪过的全部都是童年时候的场景,一定没有没有知道,一个正常的人,这么多年,一直都是在仰赖着一份早就在记忆之中泛黄的片段为养料,一点点的活下来的人,也没有知道这么多年,她活的这么辛苦的时候,都会讲那些已经破碎的不完整的记忆碎片翻出来好好的想想,再好好的琢磨琢磨,在那一刻,他似乎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人。

她也就是个女人,如同全天下所有的女人一样,全部都在爱情的陷阱里面不断的苦苦挣扎着,整个人都如同入了魔障,卑微的仰赖着记忆生活着。那么的卑微,甚至是那么的低贱,然而此时此刻他却知道,不管自己爱着的是谁,此时此刻,穿上了这一身大红色的嫁衣,就再也没有办法回头了。

浣碧不是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要成亲了,在自己成亲的典礼上,楚承辉会突然出现,将自己从成亲的现场带走,然而时光日久,她就知道,这一切只不过就是一种幻想,她已经五年没有见过他了,那个只生活在她的记忆当中的男人。

“恭喜皇后娘娘,贺喜皇后娘娘。”浣碧拖拽着艳红色的裙摆,不断的在林荫道上,向前行走着,在路过手中还提着一提药的段峰御医的身边的时候,段峰甚至还停下来同浣碧打招呼。他的眉眼间含着打量的笑意,隐约之间还带着一丝丝的讽刺。似乎在映射着他是一个背信弃义的女人,将自己的情郎无情的抛弃的女人一般的感觉。

“自然是好的,段御医你看,今天的我穿这样的一身衣裳,好看吗?”浣碧现在石阶上,段峰站在石阶之下,正巧被浣碧居高临下的眼神瞧着浣碧的眼角眉梢都带着俏意。含春带悄的将段峰看着。缓缓的张开了手,有鲜红如血的袍子,艳烈的在脚下铺展开来。鲜红的颜色更加的映衬着她的眉眼俏丽,那一抹妩媚,和她平日里低眉顺眼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以往唯唯诺诺的柔软模样,在今时今日似乎成了破茧成蝶的重生,盛气凌人的艳烈模样。

“但愿这真的是你想要的,皇宫里改变了你,但愿你不要后悔。”段峰讽刺的勾起了一边的嘴角,无比不屑的笑了起来。转身就想要离开,然而却被浣碧在身后叫住了。“你站住!”

“你总是这样旁敲侧击的点我,你想表达的是什么?是我应该坚持这皇宫之中连尊严都没有的卑微的爱情,还是该一辈子甘心做一个被欺负的小丫鬟?别搞笑了!别人的事情你最好做到冷眼旁观,不然怕是死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浣碧无情的笑了起来,伸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继而也用瞧不起的眼神将段峰瞧着,然后一拽自己的衣摆,红衣艳烈如火的傲慢离开,不在是曾经那班低眉顺眼的模样。

段峰看着浣碧离开的背影,眼睛深深的眯起来。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浣碧的身后陆陆续续的从房间里面跟出来很多的小丫鬟,一个个低眉顺眼的跟在浣碧的身后,同浣碧当初那低眉顺眼逆来顺受的模样是一模一样的。

队伍陆陆续续的向前行走的,颇有些浩浩荡荡的气势。那一副千秋万代盛宠不衰的气势和骄傲,落入段峰的眼神当中,满是不屑。

耳边有锣鼓喧天,有乐器吹吹打打的声音,萧何身穿着一身明晃晃的明黄色龙袍,一身浩然正舍我其谁的站在观礼台上,负手而立,眼神淡漠的看着台下气势磅礴的阵仗。浣碧一身血红色的红金黄色金线绣着振翅的凤凰的凤袍,身后跟着一众眼神肃穆的小丫鬟,就这样在锣鼓喧天的气氛当中走了过来,在楚承辉的视线中不断地放大。

浣碧的眼角眉梢,冰冷和妩媚融合在一起,带着冰冷的好看,蔻丹的颜色嫣红如血。艳烈的似乎要滴下来,如同艳烈的玫瑰花,芬芳中带着刺。

皇宫的某个假山内,地面上忽然被推开了一个盖子,从里面钻出来一个人,那人钻出来之后,瞬间就划亮了自己手中早早就准备好了的火折子。黑洞洞的假山之内,瞬间便被楚承辉手中的火折子照亮了起来。接着有接二连三的人从打开的那个地道口处钻了出来。

肖锦现在地面上的那一刻才讶异于这个地洞的结构,地洞的出口处恰巧在假山的中间的部位,原本应该是实心的假山,却是被掏空成了似乎是山洞的样子,里面空洞洞的,也黑漆漆的,常年的潮湿甚至是让山洞中有种**的滋味。楚承辉猛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唇,轻声的咳嗽了起来,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剧烈的咳嗽,楚承辉脸上的血色一一点点的褪尽,渐渐的变成了苍白的颜色。楚承辉的嘴角有血沫咳出来,喷吐早眼前的地面上。当五个人从地洞里面全部钻出来之后,楚承辉猛的直起了身子。握着手中的火折子,首先带头走在了前面。

肖锦跟在楚承辉的身后缓慢的向前行走着,越是向前行走越是心惊,这假山之中简直就是一个迷宫,左一个岔道口,右一个岔路,肖锦丝毫不怀疑,一旦进错了一个岔道口,等待着自己的就是万箭穿心的疼痛,肖锦止不住的打了一个机灵,细细的看着走在前面的楚承辉。肖锦这才明白,当自己坐上江山的时候,楚承辉不是没有办法对付自己,而是不想要对付自己。

楚承辉如果想要弄死自己,有的是办法,只是楚承辉不屑于对付自己罢了,然而楚承辉却发现了肖锦的想法,回头将肖锦看着,借着火光,楚承辉微微有些淡漠的开了口。“这条路,除非国家易主了,否则是不会用的。江山你若是给你,便也是落在了自己家人的手中,所以是无所谓的,然而如今却是江山易主,终究是不同的。”

假山之中有些空洞,就连说话呀都已经有了回声,回声在假山之中闷闷的响彻着,如同敲击在了肖锦的心上,楚承辉如此云淡风轻的的看待江山。无欲无求的心态,自己也不是没有,可是他不能,闭上眼,夜夜都是那个心肠恶毒的女人的诅咒,他是一个重承诺的人,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

“我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的神圣。我现在不也还是正顾着沐初瑾于不顾,去抢夺着满是恩怨和纷争的江山。”楚承辉有些讽刺的笑了笑,似乎是在对自己的背信弃义的嘲笑。他这一辈子只在乎沐初瑾,可是到最后他却同沐初瑾毁约。

耳边渐渐的传来了喧闹的声音,眼见着马上就要到出口处了。耳边礼乐的声音不绝于耳,明显能够感觉到整个皇宫都在欢庆。此时已经入夜,然而在灯火辉煌的皇宫之中,并没有人注意到楚承辉这边微弱的火光。

楚承辉刚刚走出假山的缝隙,就马上吹灭了手中的火折子,眼前一片穿红挂彩的景象,整个人皇宫之中似乎都笼罩在一层浓重的喜悦之中,大红色是随处可见的颜色,来往的行人的脸上全部都挂着笑容,似乎也被皇宫这样轰轰烈烈的大事感染着开心了起来。

然而皇宫之中的欢腾和喜庆总是和民间有所不同的,就算是欢喜,却也是竟然有序的,每一个走过去的人的脸上都有着井井有条的肃穆。楚承辉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这皇宫,此时灯火辉煌的映入他的眼帘,他竟然微微地觉得有些陌生,这一眼看上去,竟然被晃花了眼,陌生的有些难过。微微地有些心酸。

这残酷的皇宫,可否能被称为是家。

肖锦叱声一笑,向前走了两步就站在了楚承辉的身边,下意识的将自己的手臂搭在了楚承辉的肩膀上,挑着眉毛将前方灯火阑珊行人忙碌的场景看着。

“我现在真是好奇,什么样的一个女人,能够抓住萧何的心,或者说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能够同楚承辉斗智斗勇,坐上皇后这个位置。”肖锦的眉毛玩世不恭的向上挑着,有着倾世的妖娆和魅惑,然而怎么看都像是不屑的味道。

“我其实也想知道,但是我现在最想知道的是,萧何将虎符放在了哪里。”楚承辉回眸一笑,那一瞬间倾国倾城春花潋滟,竟然美艳的不可方物,甚至比女子还要耐看几分,说完就已经拔腿走在了前面,楚承辉等人的步伐是极其的轻快的,踏雪无痕一般的走在后花园的草地上,躲避过一个个端着托盘忙碌着的宫女和太监,不断的向前推进着。

沐筱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就只有白灵儿一双空灵美好的眼,狭长的眼眸居高临下的将沐筱萝看着,在看到沐筱萝缓缓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的那一刻,白灵儿微微地眯起了自己的眼睛,眉眼弯弯的笑了起来。

然而沐筱萝的心就在这一瞬间,猛的裂开了一个口子,不断的有寒冬烈风从伤口处呼啸着灌进来,那裂开的缝隙中,写着一个人的名字,鲜血淋漓。“楚承辉呢,他们是不是走了。”沐筱萝蹭的从床面上坐了起来,眉眼凌厉的将眼前的所有人都审视着,不给他们说谎的机会,然而所有人都没有要同沐筱萝说谎的打算。

“少爷,少爷已经走了,他让我们照顾好你,等他回来。”阿枫的声音是沉沉的,似乎有千丝万缕的愁丝全部都潜藏在他的声线里面,整个人都是闷闷不乐的,往日里,这个憨憨的少年,总是笑着,无忧无虑的跟在自己主子的身边,这一次却被留了下来。

沐筱萝忽然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黑,整个人都跟着摇晃了一下,险些一头抢到地面上。沐筱萝红着眼眶将眼前的人一个个审度着。“为什么不让我跟着他去,为什么?”

“因为那里真的是太危险了,你应该明白钊儿对你的心。”扶苏的眉头也死死地拧紧在了一起,伸手不断的捋顺着自己的胡须,眉眼却习惯性的高挑着温暖的将沐筱萝看着,沐筱萝的呼吸一滞。

“我不在乎危险,让我去找他。”一边说着,沐筱萝一边就要从床上爬下来,却被白灵儿捏住了肩膀。白灵儿满眼委屈的祈求,对着沐筱萝缓缓的摇头。“别去,我们在那里,他们反倒会分心,让我们留下来一定是有让我们留下来的道理的。”白灵儿的眉眼之间是淡淡的清冷,一副空灵的模样,那般一尘不染的眼神,那般远戴青山的气质,能够让人内心微微地安定。

“你不爱肖锦吗?你能够冷眼旁观他置身于危险的境地而不顾吗?”沐筱萝红了眼眶,眼前一片猩红,满眼的杀意,似乎要就此一念成魔,人都是有魔障的,当执念太深,人就会成了一个偏执的疯子,就是一个嗜血的魔鬼。

“我爱他,我当然是爱他的,但是我知道我的安全才是他最大的安心,所以我宁愿等在这里,等着他回来。”白灵儿浅浅的笑了起来,眉眼之间有温暖的安定和满足,岁月静好,她就在岁月的场合之中,卓然**,寂寞的开放着,等待着一个人,她已经等了那么久,再等久一点又能如何,她相信,天若有情就会让他活着回来见她。

“我做不到,这里,这里好像破了一个大口子,有风呼呼的灌进来,我疼,我害怕,我害怕他就这样一去不回了。”沐筱萝最开始的情绪还是激动的,然而渐渐的说下去,她的语气也一点点的柔软了下来,最后只是落寞的低敛了眉眼,攥着床上的床单,眉眼落寞寂寥的坐在了床上。

“我知道,我知道,我都懂得的,你最大的愿望是希望他可以安好,可是同样的,他最大的愿望也是你的安好,他最大的不放心却是你的安危,我们能够做到的对他们最好的支持,就是好好的保护好自己,等着他们回来。”白灵儿浅笑着轻轻地拍沐筱萝的肩膀,她第一次看到沐筱萝脆弱成了这般的模样,就算是在地牢之中,她生命垂尾的那一刻,却也是坚忍不拔的,然而此时此刻却哭的像是一个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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