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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妈妈也亲自赶了上来,见玲珑阁的东西破的破,损的损,肉疼得厉害。

情急之下,她来到撄宁身边,道:“公子,您不是说宫中有急事吗?怎还不让你们司教住手?这……这影响我做生意事小,二位都是京中贵人,谁受了伤我都担待不起啊!”

“再等等。”撄宁发现刘九阴转攻为守,开始有些力不从心,应对不及,不禁有些兴奋。

终于,李为止的剑指在了刘九阴胸前,胜了。

刘九阴扔下自己的佩剑,勾唇笑了一下,认输道:“算你厉害。”

然而,李为止却并没有就此作罢。他剑锋一转,忽弹在了刘九阴的胳臂,划破他的衣裳,也划破他一点皮肉。

刘九阴吃疼,“咝”了一声,再抬眸看李为止,眼底便饱含了愤怒之意。

“下次,就不是伤你一点皮肉而已。”李为止说罢,转身意欲离去。

“不就是为了她吗?”刘九阴看向立于门口的撄宁,笑语轻浮。

李为止也已看到撄宁,索性回头警告刘九阴,“再敢欺负他,我要你好看。”

刘九阴却是连连拍手,吆喝道:“大家都来看看,都过来看看。长信司教李为止如此护短,是不是跟这不男不女的司徒有一腿子?都说仪鸾司美公子无数,他们耐不住寂寞,常有断袖之癖、龙阳之好,互相慰藉……依我看,长信李为止,也没能免俗啊!哈哈哈。”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撄宁突然飞身跃起,抬腿往刘九阴的下颔踢了去。

却是自不量力,一只脚伸到跟前,就被刘九阴紧紧抓住了!

她整个人往后倾倒,幸得李为止眼疾手快,及时接住了她。她顺势借力,凭空一个急速翻转,先月兑了刘九阴的钳制,随后双脚,重重地踹在了他的胸口,直叫他连连后退几步,这才扳回一城。

刘九阴靠在案席上,抬手指着撄宁,咳了两声,有气无力道:“你……好狠的心……”

“刘公子,您没事吧?”姑娘们纷纷围过去,又是搀扶他,又是给他顺气。

潇潇却没有着急过去,一双眼目仰望着李为止,都痴了。直至他离门而去,她的视线也还追逐着他。

不关心自己的恩公,反倒关心恩公的“仇敌”?撄宁看在眼里,暗自笑了笑。她没有打扰她,没有做别,便紧跟上李为止的步伐。

离开玲珑阁,她脑子里还想着自己适才踢刘九阴那两脚,觉得通身爽快。她还自鸣得意地问李为止,“李司教,适才我那两脚,踢得可好?”

“马马虎虎。”将刘九阴打得那么狼狈,李为止的心情,自也不错。

“当然了,最厉害的还是李司教您那出其不意的一剑。”撄宁奉承道,“狠而有度,简直大快人心!不过……”她突然有些担心,“我们把刘十三郎给打了,太后会不会找我们麻烦?”

“谁让你跟来的?”李为止侧眸睨了她一眼。

撄宁咧嘴而笑,“不怕!横竖是他先欺负我的。”

这时,前头赶来了一小队人马,看行头,像是宫中羽林卫和慈安宫那位楚大监,并着两个寺人。

楚大监手捧黄色绢帛,行色匆匆。

撄宁李为止皆是惊异,不知发生了何事,竟劳动楚大监亲自出宫一趟。

“长信司教李为止、司徒卓撄宁接旨。”楚大监传的,是太后下的懿旨。

“应天顺时,受兹明命:京畿之城汴州,地处要塞,乃是帝都门户,近来屡生奇事,多人丧命,民心不安,匪徒伺机作乱,现命长信司教李为止,为钦差大臣,执太后手谕,带二十羽林卫,连夜赶往汴州,与汴州知州府衙协同配合,行便宜行事之权,彻查真相、安抚民心,剿灭匪徒。长信司徒卓撄宁从之。钦此。”

“微臣接旨。”

楚大监将懿旨和手谕交予李为止,又道:“情况紧急,李司教,您这就出发吧!二十羽林卫我已尽数带到。这位……”他指了身后一名身形魁梧的羽林卫,“是曹冲,这队羽林卫的队正。去往汴州期间,曹队正等人,任您差遣。”

“钦差大人。”曹冲抱拳,向李为止施了礼。

李为止还礼。

曹冲命人牵了两匹马上前,对李为止和撄宁道:“大人,卓司徒,请上马。路上我再与二位说说汴州的情况。”

李为止应声点头,面色凝重看了撄宁一眼,又与楚大监施礼做辞,率先骑到了马背上。

究竟生了何事竟紧急到连回去收拾几件换洗衣物的时间都不给?撄宁怀揣忐忑,也上了马,紧跟李为止和曹冲,齐齐与楚大监作别,直奔皇城门外。

曹冲告诉他们,“汴州接连发生命案,死者包含汴州大小官员、贵族子弟、富商、名声斐然的教书先生,还有地方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且个个死得极其诡异,百姓之间以讹传讹,都说是鬼神作祟。与此同时,附近庄子上和山头的匪徒、城中盗匪,皆十分活跃,搅得汴州城内城外百姓不得安宁。”

“我有一事不明。”李为止蹙眉道,“这查案破案之事,太后为何委命于我?我不过是仪鸾司一名小小司教,空有一身蛮力罢了。”

“实不相瞒,”曹冲道,“太后还派了大理寺丞方大人前去汴州。一个时辰之前,他已微服出发。太后的意思是,让我们在明虚张声势,方大人在暗,是为办案主力。”

“那为何我们要去的这样急?”撄宁忍不住问。

“这正是我要说的。”曹冲礼貌地看了撄宁一眼,目光重又落在李为止身上,“汴州城外的土匪集结起来,煽动民众造反,反动之势,竟使得汴州有破城之危。我们连夜过去,是为平息此事。”

“此去汴州,快马加鞭明日午间应该能到。既是如此,我们加紧赶路吧!”李为止说罢,两腿轻轻一蹬,骑着马儿跑到了最前面。

撄宁不知在汴州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此时此刻,也唯有硬着头皮上。

所幸,有李司教在,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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