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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老者的诉说

调皮的顺着指间的缝隙,偷偷的溜走。

啪嗒,

驻足,白玉栏杆一圈,藏着一个深深的池子。

碧色的水,看不到底。漂浮着,几段似是腐烂的不肯彻底散去的浮木。

“到了吗?”仰首,凝望。

懵懂的发问,似是自言自语。

“嗯,到了。”

“这么快,还以为,要走很久。”最后的一段路途,竟是,出奇的觉得快呢。

“只是你不舍,尤其,是送自己上路的时候,总是会生了错觉。”瑜林宗建与他比肩,一手扶着白玉的栏杆,一面朝着池子里面观望。

“哼,你倒是好,一向舞枪弄棒的武将,还能够说出一番道理来。”

“现在纠结这些,还有意义吗?”

“这里很安静。”尚罗宣仪冒出了一句。

“嗯,斥退了旁人。有些事,还是安静一些妥当。”

诺大的御花园,放眼望去,除却了自己,便只有三个,让他思绪万千的不知道怎么形容的三人。“安静,嗯,的确。送行的,只有你们三个,其实,也好。”

“怎样,要不要本将帮忙?”

“你似乎,很急的样子。”

“这是一场大戏,老将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看。”

戏?

那一向在舞台上,演绎了人生。偏偏,在一群看客眼中,不过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的微不足道。“原来在你的眼里,朕只是这样。”

“你的话有些多了,莫不是临时心怯,后悔了?”

催促。

催促。

催促,他只会催促而已。

自己看来,当真是让他们厌恶到了极致了呢。

“不用,朕说过,自己来。”双手扶着栏杆,有些吃力的爬上去。坐下,脚下已是空无一物。视线,以一个比以往任何时候来的都要靠近水池的姿态,静静的望着下方。

几截似是浮木的墨色,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不动声色的飘向了自己这边。哼,曾经中意的家伙,他们倒是好像,在欢迎自己的加入了呢。

尚罗宣仪可以清楚的感受到,自己只要稍稍一松手,整个人便再也没有防备。

“也好。”见此,瑜林宗建环抱起了双臂,一副看戏的样子。

“走到今天这一步,很讽刺呢。”

“父皇你放心,你的一切,朕都会接手的很好。”

“哼,或许,是咎由自取,或许,是因果报应。只是,愿所有的罪责,都扛在朕一人之身,不要再迁就其他。”

“莫名其妙的话,听不懂。总之,父皇,你安心的去吧。”

仰首,忽然的大喊,“孩子,照顾好自己。再也不能够,陪在你身旁,永别了。”

是撕心裂肺的呐喊,是生命到了终点的号钟,是对这个世界最后的诀别。

松手,上半身微微前倾。

重力的作用,华服的他,没有任何的阻碍的向下疾驰。

扑通,

溅起一道直冲天际的水柱。

稀里哗啦,

好像是到了浅水区的鲤鱼,不安分的挣扎着,拍打出无数的浪花的声音。

“下去了吗?”

“啊,怎么样?”

“皇上。”几人不知道是担心某人的遭遇,还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确定些什么。

不约而同的趴到白玉栏杆边上,视线急忙的追寻。

只见得,本就平静如镜的水池。

此刻,却如同一锅沸腾的开水。水花发了疯一样的四溅起丈许的高度,翻滚的泡沫,不正常的白混合着殷红的如同桃花花瓣的殷红。晕染,分散,蔓延,有点像是各色的墨水,倒进了水里面。

偶尔的可见急速旋转的的庞然大物的独特的肚皮白,绞肉机一样的不知疲倦。肉眼可见的可怕的力道,是对绝对的强势的力量的炫耀,是那种恍若要将一切给撕扯的粉碎的霸道。

人,一个和自己一样的人,突然的却是那么的渺小。渺小到,不谈挣扎,就是连偶尔的一声痛苦的冷哼都来不及发出,便埋在了那翻滚的泡沫中。

不多时,却又忽然的泛起几圈惊涛骇浪似的涟漪。在有限的池子里面回荡,大扫除似的涤荡着刚刚的喧嚣。一切,很快的趋于平静,除却了有些变色的水,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只是浓烈的甜腥,混着着水气特有的湿润,却让三名看客,皆是白了面孔。

无言,定格。

似在回味,似在惊叹,似是竭力的想要确定些什么的认真。

良久,似乎是终于受不了这份压抑的沉默,瑜林宗建嘴角扯出了一抹弧度,“嘿,他倒是好,死到临头,还惦记着你。”

“他死了,才是对朕最好的宽慰。”站定,侧目,不忍去看下方。

即便,是最想看到的模样。

只是,当真正的见识了一个先前还活生生的站着身侧的主儿,瞬间消失的模样。人生来的本能,他只觉得胃部倒腾的厉害。只想,不顾形象的找个地方缓解。只想,快一点的将这噩梦抛出自己的脑袋。只想,逃离,越快越好。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即便是你这般做,看来,他似乎还是原谅了你。”孩子,要照顾好自己。

这话,该是对这家伙说的吧。

只是难以揣测,尚罗宣仪说这话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心情。

愤怒,不甘,迷惑,心疼,懊悔,原谅?

哼,人都死了,谈论这些,似乎倒是没了意义。“想不到,他最后想到的,却是你。”

“走吧,朕要去继承他的一切。”尚罗无双没有回答,只是头也不回的走向来时的路。

“圣旨给你们了,颁布就好。”唯有李公公停着,没有动。

“李公公,你不走?”

“毕竟跟了他几十年,只想多陪他一会儿。”

“哦,也好。”

御花园寂静,蛟龙池未息,染血未散,老者佝偻。

一切,都是那么的,沧桑而又孤单。

凭栏而立,粗燥的好似枯树皮一般的手,在依稀的还残留着某人的体温的地方轻触。似乎,执着的想要挽留些什么。“从没想过,高傲的你,会是有这样的一天。”

“哼,依了你一贯的性子,今日,该是气愤的几乎要跳起来了呢。”

“知道你最讨厌他人的忤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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