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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她顺势往他怀里倒去,口中嗔着说道:“唉哟,我好像扭到腰了,好痛啊。”

米默微微挑唇,将她扶了起来,俯首凝视着她,笑着说道:“很痛吗?那要不要去我车里,我给你看看。”

马珂被他这样望着,瞬间忘记了反应。

他居然在对自己笑,他居然在正视自己,他的眼神居然这样温柔,就连声音都这样好听,另人禁不住泥足深陷,更重要的是,他的话里居然有这样明显的暗示。

怎么办,她要晕过去了。

易雪寒,不要以为你有多了不起,你做到的,我马珂照样做到了,堂堂米默,这么快就被我迷住了。

马珂望着他的眼睛,巧笑嫣然的说了一个字,“好。”

米默再次一笑,伸手为她打开了车门,把她让进车里,自己走到另一侧,开门上车。

马珂刚想娇嗔一句好痛啊,却在此时突然看到男人的脸色渐渐阴沉了下来,心头猛然一滞,他怎么了?

米默敛去了笑容,缓缓转过头来,微微地眯起了眼睛,冷冷地审视着她。

马珂感觉自己突然从天堂坠向了地狱,这个男人刚才的眼神足以温柔的使人融化,可是转眼,却又仿佛蕴上了万年的寒冰,尖锐的冰碴扎在了她的身上,顿时千疮百孔。

“米,米总,你怎么了?”

米默冷冷开口,“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马珂一怔,“什,什么意思,你在说什么?”

“昨天夜里,是你把易雪寒推下悬崖的,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马珂美丽的脸庞瞬间惨白,他不是去s市了吗,他是怎么知道的,“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昨天晚上我根本没跟易雪寒在一起,又怎么会推她?”

米默的眼神更冷了,伸手勾住了她的衣领,凑近她,对上她恐慌的眸子,“马珂,该属于你的就是你的,不该属于你的,你也不要有贪念,还好她没事,再有下次,我不会放过你!”

马珂眼眶一红,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身体也跟着颤抖了起来,“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不要以为你做的神不知鬼不觉,从今天开始,我会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你自己小心着点吧,下车!”

米默冷冷地下了逐客令,马珂的精神底线一下子就崩断了。

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做坏事就被人发现了,如果被外人知道了,她以后还怎么有脸活下去,万一被霍总知道了,她就什么都完了。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颤抖着双手抓住了他的手臂,“米总,我求你,求你不要说出去好不好,我以后不敢了!”

易雪寒从房间取回了马卫东给的药膏后,匆忙下了楼,看到米默的车已经停在了门口,便笑着向他走去。

可是,当她看到坐在车里面的两个人时,双腿瞬间像被人抽去了力气,再也挪不动半步。那只精致的小盒子月兑手掉到了地上,啪地一声脆响后,在地上滚了几圈,最终静止在了他的车旁。

车里,他一只手勾住了马珂的脖子,那么近距离地贴着她,这种动作,傻子也明白是在做什么。

外面雨过天晴,阳光明媚,五月的天气真的好温暖,可易雪寒却突然感觉好冷,也好可笑啊。

她只是回房间取了个东西而已,这么短的时间,他就跟别的女人有了这样的举动。

他说过喜欢自己的吧?

难道这就是他对‘喜欢’二字的定义吗?如此浅薄吗?

这时霍志尊也取来了车,停在了米默的车后面,见易雪寒呆怔地站在不远处,有些奇怪,便打开车门走了下去,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

就在下一秒,他的脸瞬间就黑了下去,在易雪寒看不到的角度,一抹阴狠满满地溢了出来。

他咬了咬牙,然后挑起一抹微笑,抬手敲了敲米默的车窗,“米总?”

米默知道他在外面,心里冷哼一声,随手打开车门走了下去,立到霍志尊的面前,清冷地说道:“霍总,我们的合作到此为止吧。”

霍志尊本来还蓄着一股怒气,想质问他为什么跟马珂做这种事,却听他说出了这样的话,倏地凝起了眉头,“米总,你这是何意,为什么突然间……”

米默冷冷地扫了眼仍坐在车里抹眼泪的女人,“这都怪你没有管好自己的女人,我没有那么好脾气,惹到了我,却还笑脸相迎。”

马珂?

“她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

“你亲自问她好了。”

米默不想再跟他说下去,走到车的另一边,毫不客气的将马珂拽下了车,然后微笑着望向易雪寒,“易雪寒,我们走吧。”

马珂万万没想到,自己都那么求他了,他却还是毫不留情面地把自己扔到了霍志尊的面前,听由霍志尊发落。

好像在他眼里,别人的生死都与他无关似的。

之前在篝火晚会上时,见到他那种温暖柔情的眼神,便误以为他并不是外表所看到的那样冷漠无情,却没想到,他的柔情只是针对易雪寒一个人而已。

最终,她还是输给了那个女人。

本想着能搭上这个男人的,却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己弄得这么不堪,仅是眨眼之间,便什么都没了。

易雪寒站在三步之遥,望着哭得犁花带雨的马珂走下车来,忽然对自己刚才所见有些不确定起来。

难道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

刚才他们不是在kiss?

转念一想,有可能不是,从她站的这个角度看上去,只要车里面的两个人面对面说话,看上去都像是在kiss一样。

米默再次唤了她一声,易雪寒收回神思,抬脚走了过去,“发生什么事了?”

他微微一笑,“没什么。”

易雪寒再次望了望霍志尊,却正好撞见他隐含期待的眼神,这种眼神她已经很熟悉了,唉,他还没有放弃她这枚棋子啊。

她心中微微一叹,抬脚上了车。

在车上,易雪寒本来不想问的,可心里仍然有些小别扭,便扭头望向那个男人,“米默,刚才是怎么回事,马珂为什么哭成那样?”

米默专注地开着车,并没有看她,只道:“没什么,已经解决了。”

“鬼才相信,我都对你坦诚布公了,可你却一点不诚实。”

米默微微挑唇,“只要不是世界大战,你都不用担心。”

易雪寒一顿,嘟起了嘴,“那我问你,马珂为什么会在你车里,你对她做了什么她才会哭成那样,非//礼她了?”

米默的脸色一黑,她脑袋里的东西果然跟他不在一条直线上,“你真想知道?”

“当然。”

“那你得跟我保证,这件事霍志尊会解决,你不要做冲动的事。”

易雪寒眉头一拧,正色道:“到底什么事?”

“昨晚推你下悬崖的人,是马珂。”

“什么?!”易雪寒一声惊呼,“是她?!”

当时的确感觉有人重重地推了她一把,她还在想是人还是野兽呢,可万万没想到是那个看似纤弱的马珂。

“她为什么那么做,我又没得罪她?”

“贪欲。”

“贪欲?我有什么值得她贪的?”

米默转头望她,微微挑唇,吐出了一个字,“我。”

噗!

易雪寒顿时笑喷了,“她看上你了?”

米默凝起了眉头,“怎么,我不够格?”

额。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易雪寒急忙摆手,然后趴到他眼前来,上下审视着他,“米总的确够格,而且很够格,你说,我以后是不是得拿把刀子防身呢?”

“什么意思?”

“免得被暗恋你的女人们追杀啊。”

米默笑开来,道:“不用,我不会给任何女人暗恋我的机会,这项特权只是对你开放。”

易雪寒怔住,大眼睛眨了几下之后,俏丽的脸蛋倏地便红了,这算不算他对自己说的小情话?

米默望着她羞红的脸蛋,心却隐隐地痛了。

本不想与人类有瓜葛的,可他却一而再地纵容了自己的心,做了不该做的事,不管找不找得到‘墨翼’,他都注定是要离开的。

到时候,她怎么办。

回到s市时已经中午了,古月儿坐着唐晓枫的车早已经回来了,米默帮着易雪寒把行李拿上楼时,唐晓枫正在给古月儿的腿伤换药。

易雪寒见米默脸色不太好,以为是开车累了,便要他先进屋休息下,他微微一笑,拒绝了,说:“你处理下手头上的工作,我在公司等你。”

易雪寒笑了笑,点头,“我尽快。”

米默走了,易雪寒便将包包一扔,直接躺到了大床上,四脚朝天舒缓筋骨,“啊,好累啊。”

唐晓枫看了看门外,“米默怎么不进来?”

“他,他对猫毛过敏。”

易雪寒说罢,想起了那些小猫咪们,便起身去看看它们是不是都饿死了。古月儿一副嫌弃的表情,“寒寒,你就不能为了米默,把这些破猫都扔了吗?”

“我倒是想啊,可毕竟养了这么多年了,都有感情了,更何况现在爸爸的事也解决了,花钱的地方也少了,完全能养得起它们。”易雪寒一边给小黑小白倒饼干,一边道。

大不了,把猫留在这里,她去他那里住,然后定时来喂它们也是可以的嘛,嘿嘿,这想法是不是很不要face?

古月儿啧啧摇头,“我现在才发现,你原来这么自私,都不肯为了人家牺牲几只破猫,亏人家还救了你两次呢。”

易雪寒喂猫的手一滞,她不说她还没反思过,这样一说,她确实有些愧对人家哈。

唐晓枫正给古月儿抹着药,听着她们的对话越听越不是味了,抬头问易雪寒,“你爸爸?他有什么事?”

易雪寒又是一怔,爸爸是植物人的事,她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他,为的就是不想他替她担心,更不想跟他在金钱上有什么纠葛,没想到刚才神经弦一松,就给说露了嘴。

“没什么,爸爸生了点病,不过已经好了。”

“什么病,你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我好去医院看看他啊。”唐晓枫有些生气了,“你太不把我当朋友了吧?”

易雪寒站起身来,在他身旁坐下来,“又不是什么大病,就没和你说,别生气哈。”

“那伯父现在没事了吧,我去看看他吧。”

“……”易雪寒有些头疼,撒了一个谎往往要用两个三个以上的谎言去遮盖,到最后便成了谎话精了,她此刻正有同感,“等过阵子吧,过阵子我会安排。”

“说好了哈,我还没见过伯父呢。”唐晓枫说着说着,便有些憧憬期待,就好像见她父亲是件多么郑重的事似的。

古月儿什么话也没说,默默地把挽到上面的裤角放了下去,起身一瘸一拐地去整理行李去了。

“先生,如你所料,景区负责人果真发现了那些狼的尸体,并根据它们身上的伤口开始调查凶手,到底是人还是野兽。”

米默嗯了一声,“想办法把消息压下去。”

“明白,这事公布出去,给他们旅游景点也没有益处。”

“嗯。”

回到公寓,米默一直紧崩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疼痛铺天盖地而来,他一只手按住胸口,颓然地跌进沙发里,感觉有些天旋地转。

居然一次比一次痛了,看来,他真的已经没有时间了。

勉强站起身来,捂着胸口去了冷藏室,从冷柜里拿出了两袋血浆来。身体这么不对劲,或许是这几天一直没有吸食血液的原因吧。

米默一口气将两袋血浆全部喝了下去,胸口总算好受了一些,但毒气仍然蚕食着他的身体,一波一波地绞疼着。

马卫东回到s市时已经是深夜了,把夫人送回家后,终是不太放心米默,便决定去看看他。等他推开客厅的门时,心脏不由得一紧,急忙奔了过去。

“先生,先生你怎么了?”

米默躺倒在沙发里,任马卫东如何呼唤都没有睁开眼睛,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马卫东从来没见过他这样,顿时吓坏了。

他们吸血鬼是从来不用睡觉的,所以这几十年来都没见过米默闭上眼睛休息一下,今天他这个样子,看来是真的快不行了。

马卫东模模他的脸,又捋着他额前的发丝,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只能默默地流着眼泪。

“先生,你醒醒啊……”

“先生,你不要吓我,怎么办……”

“先生,你这又是何苦啊,您都已经坚持了五百年了,难道真的要在这最后关头放弃自己吗?”

米默眉头皱了皱,缓缓睁开了眼睛,浅浅一笑,“你好吵。”

“先生,你醒啦?!”马卫东喜极而泣,“你刚才是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米默慢慢坐起身来,又是一笑,“没什么,就是有些倦了而已,不要担心。”

倦了?

骗谁啊,谁倦吸血鬼都不会倦!

明明自己很难过,却还要笑着安慰别人,都说吸血鬼可怕无情又冷血,可有谁见过像先生这样心地善良的吸血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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