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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不时传来几声虫鸣,显得这个春夜更加静谧安详,而这个男人便安然的坐在这片氛围里,清贵超月兑,宛若仙人。

易雪寒的胸口被一股异样的情绪充斥着,鼻头竟然跟着酸涩起来。

是激动,是感动,亦或是悸动,她弄不明白了,她虽然不是爱哭的女孩子,但是,每每看到这个男人的侧影,就总是忍不住想落泪。

易雪寒抬起脚步,慢慢地向他走去。

米默的眼睛虽然落在书页上,可心思却一直停留在身后的小女人那里,书中究竟写了什么,他根本没看进去。

她身上有着他的沐浴露的味道,夹杂着她自身的奇香,更加诱引着他的嗅觉神经,迫不及待地想要冲上去,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可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强大,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都有可能会伤到她,他内心深处并不想伤害她。

她正慢慢地向他走来,他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但是他猜,她应该是信任他的,否则就不会深更半夜,呆在一个男人家里,穿着这个男人的衣服来回走动。

他缓缓抬起头来,望向走过来的女人,本想说句什么的,可眼神落在她身上的时候,呼吸瞬间凝滞了。

她不知道自己此时有多美,长发在脑后简单的挽了一个髻,有几缕发丝在耳侧湿漉漉的垂散着,不时有几滴水珠落下来。

她的皮肤很白,因为热气的熏染,泛上了一层粉红,在这件黑色衬衣的映衬下,显得更加凝白如脂。

他的喉头艰难地动了一下,强迫自己移开了目光,状似淡然地落向手中的书本上,鬼知道,他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易雪寒真的觉得有些,她从来没穿过男人的衣服,更何况这衣服这么大,显得自己像个滑稽的小丑,她猜想,自己此时的样子一定丑暴了,丑到他只看了自己一眼,就厌恶地别过了头。

她并不是故意穿成这样过来恶心他的,她只是想问他,她要睡哪个房间而已,如果他实在感到不方便,她走也可以,总不能一直干站在这里。

易雪寒微咳了一声,低声说:“那个,米默,看来你的病已经没事了,要不,我还是回去吧。”

米默倏地抬起了头,她就这么想离开他吗,她知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你就穿成这样走?”

你就不怕招来饿狼吗?

“我……”易雪寒突然想起来,她的衣服已经洗了,“我先借你这件衬衣穿一下,等洗干净了再还给你。”

“不用了。”米默感觉自己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快要耗尽了,他倏地一下站起身来,身形带动了一股风,大步从她身侧越了过去,“跟我来。”

易雪寒愣了愣,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好拿起自己的包包,将藏在身后的咪咪罩迅速地塞了进去,跟在他的身后,出了书房。

米默带着她,来到对面一个房间,推开门说:“这是马部长的房间,你睡这里。”

易雪寒哦了一声,米默又补充了一句“柜子里有新被单”后,留下她一个人,关上门走了。

他果然很厌恶自己,要不然也不会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

易雪寒打开灯,重新环视了下室内的装饰,窗帘和被单都是亮色的,果然跟他不是一个风格,她走到榻边上看了看,被单很干净,根本用不着换。

可想了想,还是把柜子里的新被单找了出来铺上,她并不嫌弃马部长,可万一马部长有洁癖,肯定会嫌弃她的。

易雪寒仰躺在榻上,眼睛瞪着天花板发呆,虽然已是深夜了,却一点睡意也没有。

他这会儿在做什么,还在看书,还是已经睡了?

易雪寒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是认炕,二是,米默那张完美的俊脸总是在她的眼前浮现,惹得她心跳加速外加体温升高。

最近发生的一幕幕,电影片段一样在眼前播放,每一个画面都让她面红耳赤。

s市这么大,人比细菌还多,为什么他偏巧在那个时候出现并救了她,又偏巧是sns的总裁,如果不是有意为之,怎么会有那么巧的事。

她缓缓抬起手来,抚模着自己的双唇,这里似乎还留有他的温度。

他的吻一点不像他本人那么冷漠,吻得温柔,且缱绻,那一刻,她仿佛变成了言情小说中倍受男主呵护与疼爱的女主角,让她幸福的想哭。

不得不说,他的吻技很娴熟,技巧高超。

她越想心跳越快,脸红得快要烧起火来,怎么会,她怎么会陷进了他的吻里出不来了呢,“那可是我的初吻啊,我怎么这么轻易就献出去了呢,我明明不是这么轻浮的人啊,是不是中魔了?!”

“早知道会这样,就去跟月儿请教一下接吻的技巧了,他不会取笑我吧?”

易雪寒纤细的手指插进头发里,狠命的揉搓着,恨不得将这糗事从脑子里抓出去,“我都这么大把年纪了,居然还不会接吻,老天爷都会被笑死的,他会不会直接鄙视死我?”

她越想越觉得丢脸,直想找个洞钻进去,如果时光能倒回,她一定会想办法把这一段掐掉,等练好了技巧再重新来过。

她把头蒙到被子里,手舞足蹈地哇哇一通乱叫。

米默坐在躺椅里,书本摊开来搁在腿上,一页都没有翻动过,饶有趣味地凝听着她的疯言疯语,嘴角不自觉地翘了一弯弧度。

初吻?

难怪会那么甜。

这个小傻瓜,我怎么会取笑你呢,你真是太不了解男人了。

心头忽然有一缕温柔的情绪轻轻地拂过,缓缓盛开,他禁不住再次回想起她的怀抱来,她是那样的温暖,柔软。

有可能的话,他甚至在想,如果能一直那样抱下去,该有多好,可是,这只是个幻想而已,梦境不会成真。

他对她的渴望虽然产生了矛盾纠结,但有一点是不会改变的,那就是,她是为他而存在的,而他,注定是她的终结者。

易雪寒想起了什么,忽然从被子里露出头来,一个轱辘翻下了床,正好衣柜上就有面镜子,她站到它面前,张开了嘴巴。

舌头是粉色的,完好无损,那个水泡真的没有了,甚至连一点烫伤的痕迹都没有,他是怎么做到的?

“就算唾液有消肿止痛的功能,也总不至于把水泡也消没了吧?”易雪寒摇了摇头,“难道,他有特异功能?”

“也不对,特异功能神马的,都是小说瞎编的,再说了,会特异功能的话,怎么会被区区一根猫毛打倒?”

等回头一定上网查查,到底是唾液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

听到这里,米默的眼神渐渐黯了下去,笑容如流星划过的惊鸿流光,虽然美丽,却转瞬即逝,徒留一抹伤感在心际。

是啊,你肯定不会相信,你毕竟是个凡人,怎么会想到在自己的身边,有一个非你族类想要取你的性命。

不相信最好,因为你一旦相信了,确认了,你平静的生活也就结束了。于你来说,在这里止步也许是最好的。

米默放下书,来到她的房门前。

她毕竟是个普通人,闹腾了大半夜,终究不是周公的对手,沉沉地睡了过去,他轻轻地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她居然又没锁门。

洗澡不锁门就罢了,居然连睡觉也不锁,隔壁就有个大男人,还是个想要她命的男人,难道她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吗?

她的睡姿很美,长长的发丝在洁白的被单上铺陈开来,衬得肤色如上等的骨瓷,晶透细滑,淡淡的月光洒进窗来,落在她美好的容颜上,沉谧恬静。

他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迫切的需要她的血液,却始终不忍对她下手,虽然自己能很好的控制不会把毒液释放到她的体内,但还是不忍心在她这么完美的身躯上留下印迹。

是因为她跟她有些相象吗?

不知道了。

榻上的小人翻了个身,睫毛颤动了几下倏地睁开来,米默眉心一紧,脚步轻点,身形仿如一道黑影,唰地一下跃出了窗户。

易雪寒揉了揉眼睛,借着月光看了看室内,刚才明明感觉有人在,怎么又没了,难道又是在做梦吗?

一缕微风吹过,她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转头看向飘动的窗帘,原来没有关窗子,怪不得梦里会那么冷。

起身下榻,走到窗口下,抬头望向漫天星光。

小时候听妈妈讲,每个人死后,都会变成一颗星星,而即将死去的善良的人,都会事先在天上占下一席之地,闪着极微弱的光芒,直到他真正的死去,它的光芒便会完全扩散出来,成为最亮,最耀眼的那一颗。

不知道那些微弱的星星里面,有没有她的爸爸。

还有,不知道她死后,会不会也像那里的星星一样,倾尽一生,成为浩瀚宇宙的一隅点缀。

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自她的唇间溢出,像是一只无形的小手,伸进了米默的心中,看似不经意地一握,疼痛却如病毒般四散蔓延,转瞬间占领了他的四肢百骸。

另她愁肠百结的事,是什么。

米默贴身站在窗口的外侧,直到她关上了窗子重新回到睡榻上,才轻轻一跃,回到了隔壁自己房间的窗台。

天已大亮,还不见易雪寒出门,米默看了下表,都已经快九点了,便起身去敲她的门,“易雪寒,你不上班的吗?”

易雪寒昨晚几乎没怎么睡着,这会儿头像是被门挤了,疼得要命,偏偏敲门声跟催命的似的,一股子火气顿时就窜了上来。

“臭月儿,老娘今天请假睡大觉!”

她现在是副部长了,请个一天半天的假哪个鸟敢管,现在天大地大,都不如她睡觉大,谁吵灭谁。

易雪寒翻了身,将被子扯过来蒙住了头。

可是,被子下面的一小团只安静了短短几秒钟,噌地一下就弹了起来,欧买噶,这不是她的家!

她怎么给忘了,刚才敲门的是谁,不会是他吧?

天呐,这个可完了,他可是自己的财神爷啊,要是让他知道了自己的合作伙伴这么没有工作积极性,偷奸耍滑,她的奖金就飞了。

易雪寒急得飞快地奔下炕去洗漱,可是,她在房间里转了半天才想起来,这个房间里没有洗手间,根本没法洗脸,一急之下,打开房门便冲了出去。

房门突然间大开,米默刚要再敲门的手停滞在半空,紧接着一团小黑影便冲了出来,将他撞了个满怀,倒退了好几步。

看清眼前的小人儿时,米默整个人顿时僵在了那里,一群乌鸦从头顶飞过。

她的香味倒是没变,只是,她这个形象简直太颠覆以往的美好形象了,这还是那个甜美,干练,精致,一身正能量的女人吗?

易雪寒没想到他仍然站在门口,一着急就直接撞到了他的怀里,鼻子碰到了他的胸口上,一阵酸楚溢上鼻头,眼泪顿时就出来了。

他眼神跟遭了雷击似的,脸上带着类似崩溃和厌弃的东西,就那样怔怔地望着她,易雪寒突然间意识到什么,猛地护在了胸前。

“不好意思,我,我去洗漱!”

米默木然地指了指他的房间,她说了声谢谢,慌慌张张地跑了进去。

易雪寒纳闷他为什么拿那种眼神看自己,所以钻进洗手间后,第一件事就是照镜子,这一照不要紧,直接把自己吓得大叫一声,连退了好几步。

欧买噶,鬼啊!

她的眼睛怎么了,怎么这么大两个黑眼圈,还有这头发,怎么跟稻草垛似的,合着她刚才就是以这副光辉形象站在那个高上大的男人面前吗?

完了,形象全毁了!

米默听到她这一声鬼叫,终于没能忍住,笑出声来。

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原来女人光鲜亮丽的背后都是这副模样,看来他以后得重新定义女人这物种了。

易雪寒自然没听到他的笑声,如果听到一定会立即找块豆腐撞死。

她找了个新牙刷,木然地挤上了牙膏,木然地放进了嘴巴里,木然地上下动作,木然地盯着镜子里的功夫熊猫,啥理想也没有了。

洗完脸,去阳台把昨晚洗了的衣服取下来模了模,发现已经干了,便拿着出了米默的房间,开门时先露出头瞄了眼走廊内,发现那个人已经走了之后,这才做贼似的溜回了自己睡过的房间。

关上门,易雪寒拍着胸口松了一口气。

最终,他情不自禁地走向她,随着距离的拉近,干涸了许久的心脏似乎有湿润的东西正缓缓流淌而出,一点一点灌通而下,滋润了他的心房,渐渐感觉到了脉博的跳动。

米默伸出手来,在她身后轻轻地环住了她的腰。

易雪寒正专注的穿着衣服,没听到开门声,更没注意到身后有人,突然间伸过来的手臂吓了她一跳,条件反射的就想跳出去,可他却更紧地抱住了她,俯身在她的脖颈印下了轻柔地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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