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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l似乎对他的迁让很满意,笑了,“那次分别后,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谁曾想我们竟因为同一个任务聚到一起……你还记得么,我们一起去偷……稀世血钻的情景?”

祈冽嘴角一弯,眼中尽是温柔,“我记得。”

那是他十九岁的时候,因为破夜有一款珠宝设计需要那颗稀世血钻,而兰珊那时又不明所以的突然消失,他心中的苦闷无处发泄,便自告奋勇,整装去了菲律宾。

可没想到竟然在那里碰到了chl,chl成功将血钻偷了出来,最终却冒着被组织处份的危险,将它送给了自己。

chl惊大了眼睛,笑,“啊,我以为你忘了呢。”

“怎么会。”

“那次真的好险……你不慎中了毒……差点……差点……”chl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欲言又止,“……还好你活过来了……活过来了……”

chl终于支撑不住,脑袋靠在冰冷的吧台上,睡着了。

他睡着了,祈冽刚才极力克制的冲动也终于把持不住,冲破大脑中那层障碍,将他扶起来,紧紧地抱在怀里。

你省去的那段话,我知道,我全都知道,谢谢你。

还有,对不起。

祈冽开车将chl送回去,路上接到米夜的电话,让他马上汇合,回a市,听上去很急,吓了他一跳,心道肯定出了什么事。

他急急地将chl背去他的房间,为他盖上被子,转身便要走,可在他转身的时候,手突然被抓住。

“祈冽,谢谢……你还活着……”

chl仍闭着眼睛,嘴角含着笑容,睡容正甜,呓呓吐出一句话,动了动身子,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轻轻坐回床边,抬手略去遮住他眼角的发丝,手指轻轻滑过额头,抚住了他的脸,黝黑的眸子溢满愧疚与疼爱。

“也谢谢你……救了我!”

他的声音很轻,轻到仿似一缕微风便可吹散,再次看了他一眼,恋恋不舍起身,在桌上留了张便条,轻轻关上房门,转身离去。

好好活着,不许受伤。

米夜闻到祈冽身上的酒味,凝眉,“喝酒了?”

“嗯,跟chl喝了点,没事,我可以开。”

祈冽坐上驾驶座,正要发动引擎,身子一轻,被一双大手提了起来,甩到一旁的副座上。

“破夜你吃了兴奋药了,这么大力气。”揉揉被捏得生疼的胳膊,深深不满。

米夜笑笑,手指在操纵键盘上一阵飞舞,目视前方,拉动操纵杆,飞机直升而上,向东驶进。

“说说,什么结果。”祈冽很好奇,这人刚才电话中好像很迫切的样子,这会儿却又面带笑容,这般淡定,是有好消息了?

“也许,找到了。”

米大当家吐出这五个字后,便不再多言,任凭祈冽怎么问都不多说半字,急得他想骂人,你装,你再装,我总有知道的时候,看你装到什么时候。

飞机连夜赶路,到达a市时已是深夜,祈冽这没开飞机的都累到不行,可米夜却像打了鸡血似的精分,看得祈冽直摇头。

这货一定是中邪了。

不管了,你爱咋咋滴,偶要觉觉去了,转身,上楼。

米夜从本部换回自己的车,油门踩到底,一路狂飙,车子似离弦之箭,在静默无垠的寂寥霓虹中闪过一道流星线,嗖地一声飞闪而过,冲向暗夜尽头。

童佳早已入睡,客厅亮着一盏鹅黄色的小壁灯,为他照亮回家的路。

他迈开步伐,冲上二楼,三五几步便跨至童佳的房间门口,抑制住急喘的胸口,调整了下呼吸,顾不上一身风尘仆仆,轻轻地推门走了进去。

她睡得正沉,似是梦到了什么,眉头微锁,卷翘的睫毛不安地抖动了几下,片刻又归于平静,如此反复。

另一只枕头被她紧紧地抱在怀里,半张脸颊埋在里面,像只寻求抚慰的小兽,蜷伏在这张大床上,半身清冷。

他坐在她的身边,静静地望了她许久。

这就是他日日思念的女人,原来,她就在自己的身边。

她梦到了什么,又在怕什么。

没想到白日一身女王之气的洒月兑女人,竟也有这样脆弱而缺乏安全感的时候……叫人怎生不心疼。

俯身,在她额前印下一吻。

以后,你的身边,有我。

晚安,我的凌心。

米夜实在累极了,先回自己房间洗了个澡,然后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出神,兴奋地有些睡不着。

明天,他该怎样面对她,又该跟她说什么……

辗转反侧,许久,终是抵不过周公的强势攻击而闭上了涩涩的眼睛。

可是,就在他渐入梦境之时,突然听到一声惨栗的叫声,然后又是一阵搏斗的声响,他骤然睁开双眼,用心倾听。

声音是从童佳房间传出来的,两个房间共用一个阳台,所以声音听起来特别清晰,甚至能听到硬物划破**的哧哧地另人毛骨悚然的声响。

他迅速从枕头底下模出一把黑色手枪,一个箭步跨到了门口。

忽又顿住。

不对,别墅防御系统没有发出任何预警,说明不是外敌入侵。

那刚才是什么声音。

他紧握手枪,放轻脚步,悄悄走到童佳的房门前,忽然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门缝钻出来,而门内却突然没了动静。

他心猛然一沉,悄悄拧开门锁,屏住呼吸,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

房间与他的一样,两居室,他手持枪支,悄无声息地靠近最外面的书房,举枪,环视。

没人。

悄悄向里走,洗手间浴室,同样没人,他越往里走,血腥味越重,胸口越来越沉,一种不安的感觉袭卷了他,将他包围。

当他悄身来到卧室的时候,眼前的情景不禁让他呼吸一窒,脑中瞬间空白。

失而复得的激动与兴奋瞬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了惊慌,以及心口那里无力无际的疼。

童佳胳膊上,月复部上,均有不同程度的刀伤,血流不止,她就这样倒在血泊里,没了意识,身边那把凶器带着艳丽欲滴的鲜血,横置在床下,在这暗黑的夜里,如此诡异。

不要死,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他脑中只剩下这个声音在呼唤。

他急步走过去,探了探鼻息,眉头一松,轻呼一口气,还好,还有气息。

米夜环视卧室四周,完好无损,并没有搏斗的迹象,心中便开始生疑。

怎么回事?

如果有人想杀她,第一,他不可能躲得过别墅的防御系统,第二,就算他侥幸闯了进来,绝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神不知鬼不觉地逃月兑,第三,童佳的身手不错,定然不会乖乖任人宰割。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自杀。

他细细地查看了下她的伤口,从刀口的深度和纵向来看,的确是自伤引起的,可是,童佳性格开朗,行为正常,怎么看都不像会自杀的人,能有什么理由让她自杀?

他忽而想起昨晚她的异常反应,不由凝眉。

难道,跟那个有关?

幸亏他发现的及时,没有流太多的血,他自己就能处理,不必惊动乔木,还有,在事情未调查清楚之前,他不能惊动任何人。

他找来药箱,对她的伤口进行处理时,惊愕地发现,她身上隐约有不少伤疤,纵横交错,密不可分,虽然经过祛痕处理,但仍然模糊可辩。

他皱紧眉头,难道这些伤疤,都是她自己造成的?

自虐?

他听说过,也见过自虐的人,可没见过睡梦中对自己施以如此暴行的的人。

为什么?

她身上倒底曾发生过什么?

米夜心口猛地一抽,钝疼袭身,连带着手脚都带了痛感。

童佳眉头紧锁,面色惨白,嘴唇不停地抖动着,身子动了动,醒了,确切地说是被痛醒的。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到了身边有异动,眉心一滞,倏然起身。

“谁!”

米夜一惊,忙制止了她的下一步动作,仿佛怕吓到她,轻声柔语,“是我。”

童佳听到声音,眼神这时才清明过来,在看清面前人时,她的一张小脸突然呈痛苦之色,身上再次痛了起来,低头一看,顿时一阵惊慌,慌忙扯过被子将伤口盖住,像是遮羞一般。

“出去!”

他心头一紧,她好像并未对自己的自虐行为感到吃惊,相反的,却怕别人看到她,难道,她早已熟悉?

心痛感越来越重,想弄清真相的心也越来越迫切,到底经历过什么,才能让一个开朗阳光又坚强的女人变成了这样?

她动作太大,致使伤口大开,血流如注,米夜大急,再这样下去,她迟早失血过多而死,他如果如她所愿现在出去,恐保她不再继续伤害自己,但是,以她这个戒备的神情,必定不会同意自己呆在这里。

唯今之计,只有让她好好睡一觉。

米夜微微一笑,扶着她的肩膀让其躺下,对上她的眼睛。

他墨黑的双眸突然一紧,闪出一束奇异光亮,在这暗黑的室内灼然生辉,嘴边轻声道:“好,我这就出去,你闭上眼睛,睡吧,睡吧,好好睡一觉。”

她发觉不对劲,刚想反抗,却被突如其来的困意包围,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催眠,对实施人的身体损耗极大,同样,对被催眠人的损伤也极其大,把握不好稍有不慎,便会让对方在睡眠中悄然死去。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不曾用过,就算对段彪恨之入骨时也不曾用过,那时不是不想用,而是没有机会。

而现在他却不得不用,也只能这样做。

当年他不想学,师父却说,你会用得着,于是只好学了,到现在他才真正感激起师父传授给了他这项异能。

见她渐渐沉睡,仿似一切都不曾发生般,睡容安祥,他心头一松,取过药箱中的工具,慢慢为她擦拭血迹,清洗,消毒,缝合,上药,敷纱布,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迅速熟练,处理完毕后,将她轻轻抱到自己房间床上,放平,盖上被子。

坐在床边,满眼心疼。

我早该去找你的,对不起,让你受这么多苦。

她腰上的伤还没完全好,仍然缚着纱布,如今又添上这么多新伤,浑身缠满了纱布的样子,像个木乃伊,真真有些可怖。

怕她再有个什么情况,他索性就坐到旁边处理起这一天积压的文件,顺带看着她了。

她昨晚受了刺激,今晚又失血过多,此时脸色更加惨白,毫无血色,如同一张白纸,在淡淡的月光下泛着莹莹的光,极为诡异。

他莫名一阵烦燥,起身将窗帘拉上,将两盏床头灯都打开,鹅黄色的灯光瞬间照亮了她的脸颊,心里这才感觉温暖了些。

灯光下的她,羸弱无力,毫无威胁,看上去竟有些楚楚可怜,与平时的她判若两人,他伸手将她的发丝抚顺,就一直这么看着。

他忽然间想到了什么眸光一亮,思索了半天后,终于俯去,对上她的紧闭的双眸,轻声询问:“小姐,你……叫什么名字?”

她双眸紧闭,机械而又生硬地吐出一个名字:“sunshine。”

“身上痛不痛?”

“痛。”

“刚才为什么伤害自己。”

“梦。”

米夜一滞,梦?

她是因为梦中情景才迫使自己伤害自己的?

凝神再探,“什么梦?”

“一个男人,在笑,杀了自己。”

她言语琐碎,可他却听懂了。

她身边有很多人,对着她笑,让她自己杀了自己。

她,被绑架过?致使成了抹不去的心理阴影?还是说,是失踪后发生的事?

他的心似是被尖刀狠狠的划开,鲜红的液体汩汩外流,抽痛,窒息,痛遍全身,“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不知道。”

“是他们绑架了你?”

“不知道。”

“你曾经发生过什么事?”

“不知道。”

一连几个问题,全部答案都是不知道,不清楚。

催眠能迫使人的意识月兑离主观所控,对催眠者百分百的信任及服从,所以回答出的答案也是发自内心深处最真实的,而她却只记得有人要杀她,却不知道为什么,甚至曾经发生过什么事都不记得。

一种不祥的预感袭向他,不安躁乱。

“你,还记得米哥哥么?”

她眉头紧了紧,“不记得。”

“那小时候的事可还记得?”

“不记得。”

“那你记得凌峰么?”

“不记得。”

米夜心越来越沉,“……你的好姐妹兰珊呢?”

“不记得。”

不记得,不记得,通通不记得,这说明什么?

他眼中炸开一抹痛切之色,失忆,她竟然失忆了。

如此一来,便全都对上了。

她因为失忆,不记得米哥哥,所以没有来找他,没去找凌峰,也没找她的好姐妹兰珊,成了一张白纸,以另一个人的身份活到现在,成了一名国际刑警,又凭着自己顶级特工的身手,最后成了副督察。

可是国际刑警不是那么好进的,她是怎么进入那个组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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