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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杀人毁尸

砰!

黑暗里突然响起东西碰撞的声音,似乎是谁撞到了东西,然后是劈哩叭啦的响。

不时有人影从窗户上印出来,你滚来我滚去,胡杏与朱老师打成一团。

胡杏手里有刀,自然占了上风,没多久刮花朱老师那张俊脸,她似乎故意为之。

让杜风吃惊的是胡杏在黑暗里似乎也能看的清楚,目标准确,好几次都冲着朱老师的眼睛。

但是却有一双微凉的小手握住刀锋,不让她得逞,胡杏面上凶气乍起,“让开!”

那手没有实体,却握的牢牢的。

“你还是这么作啊,他把你推下天台,你还保护他,是不是傻?”胡杏一声厉吼,那黑雾凝聚的小手散了散,最终被煞气冲破。

胡杏是天生的凶人,不仅阳气很重,煞气还很重,用修士的说法叫纯阳之体,天生适合修炼,所以她虽然没有修炼,但是血液本身就有一点驱邪的作用。

一生气,血气上浮,周盈盈一个新生的鬼当然承受不住,被她远远吹开。

嘶!

朱老师闷哼一声,肩膀上又是一道鲜血流出,被胡杏压着打。

难怪胡杏胆子这么大,她有相应的实力,从小不甘嫁人,就只能表现的比男人更优秀,不仅看学习,也看武力。

地上的血越来越多,朱老师的情况越来越不妙,胡杏的水果刀扎进他大腿里,不知道是不是卡进了骨头里,拔了两次也没□□,胡杏索性放弃,单手揪着他的领子砰砰几圈打了下去。

朱老师大声惨叫,然而走廊里依旧一片安静,似乎无人回应。

不远处的教室楼里,杜风扶住额头,似乎很难办的样子,“我们应该帮谁啊?”

那个狗屁朱老师杀了周盈盈,胡杏想替周盈盈报仇,但是周盈盈又拦着她。

为什么拦,大概是怕胡杏犯了杀人罪?

但是胡杏的命太硬,基本来说死不了,甚至还有可能因为纯阳之体踏入修仙道。

说起来也怪,纯阳之体居然落在了女人身上,倒不是歧视,按照男女属性,女孩子应该纯阴之体吧?

胡杏一定是投错胎了,上辈子是个男的,而且她行事作风确实有点男儿风,就连杜风都自愧不如。

让他还是普通人的时候扮鬼吓人家,还这么淡定,吓完不慌不忙的跑了,当真做不到。

“我们帮谁都是错,不如不帮。”老爷爷淡定喝了一口水,静静往下看。

朱老师不是胡杏的对手,被她压着打,奋力掐住脖子,手上的青筋都露了出来,表情狰狞,血气涌出,眉宇间煞气越发明显。

她的功德分是纯黑纯黑的那种,显然也不是好人,打架斗殴欺负人的事大概没少做,这也是煞气这么重的原因。

眼看朱老师就要不行了,老爷爷眼睁睁的看着,却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

大概老爷爷也觉得那个朱老师太坏了,死了也是活该。

而且老爷爷并不是那种愚善的人,该救的救,不该救的打死也不救,朱老师显然属于不能救的那种,又想做凤凰男,还脚踏两只船,事情败露后杀人,这种人死了也是活该。

但是怎么说呢,不该胡杏杀他,胡杏杀了他,自己的功德分就会倒扣出更多,以后多灾多难,日子过的不顺心,比如克死爹,克死娘,克死她最喜欢的人。

她自己命格硬,但是她身边的人可不硬,不修法术会害死很多人。

她抢周盈盈的男人,其实也是损德的一种,等于当小三拆散她们,她自己可能不知道,林林总总应该做过不少类似的事,无形中克死了周盈盈。

看似**,其实是天灾。

胡杏的力气很大,被她掐住脖子的朱老师渐渐喘不过气,脸涨成猪肝色,难看至极。

即使这样胡杏依旧没松手,她打定注意杀人的时候眼睛里凶光毕露,煞气扩散,这种人心狠手辣,天生适合修道。

也许应该给她一份机缘。

被她掐住脖子的朱老师渐渐不动了,鼻息间也没了呼吸。

胡杏又掐了一会,才突然跌坐在地上,没了刚刚的凶气,面容出现半丝慌张的情绪,不过仅仅稍微出现就已经收敛,恢复到初见的模样。

“真脏啊……”她看看手,指缝里全是血污,指甲里也一片血红。

纵横的地板砖内灌入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像一副诡异的画。

胡杏淡定的起身拿来毛巾,顺着地板砖缓慢的擦拭,她背对着朱老师,跪着地上,身后的朱老师突然睁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拔下腿上的水果刀,爬去胡杏身后,朝她背上砍去。

噗!

水果刀整-根末入他自己的肚子里,朱老师似乎不敢相信一样,瞪大了眼,身体却不受控制缓缓朝下倒去。

胡杏看也没看,“终于死心了?”

事情已经成为注定,周盈盈的鬼魂也改变不了,胡杏捅了朱老师好几刀,无论怎么样都要坐牢,但是胡杏似乎并不打算坐牢,已经在处理后事。

她就像演练过好几次一样,拿了刀砍下朱老师的四肢跟头颅,装进黑色塑料袋里,地上的血清理干净。

朱老师的衣服鞋子包括他自己的尸体,全部装进行李箱里,然后从他的衣柜里选了一套常穿的衣服穿在外面,头发塞-进帽子里,擦擦带血的眼镜架在,大摇大摆的从正门离开。

敲敲值班老头的玻璃,那老头眼花,天又黑,哆哆嗦嗦起来给她开门,完了还问她大半夜出去干嘛?

胡杏推推眼镜,也不说话,推开门走了出去。

她比较高,一米七几,鞋子又微微垫高,身形消瘦,看起来跟朱老师差不多。

这妹纸胆大包天,拉着行李箱一路朝上,开车去城外的半山腰,那里是一片坟地,周围空寂无人。

凌晨时分,整座山上只有呜呜的风吹和时不时的虫鸣,如果不是老爷爷陪同,杜风一个人还真不敢来,万一遇到个什么玩意,或者不是什么玩意的东西怎么办?

胡杏似乎完全没有想这么多,先是坐在一个坟头前吹吹冷风,抽根烟,等差不多的时候才开始干活。

扒了人家的坟把分尸、连同箱子、还有她身上朱老师的衣服眼镜等物,全部丢了进去,再慢慢的填土。

铲来附近的土,倒在坟头上,再用脚把新土踩平,上面填了一些干土,最后用干草挡了一下,撒了一把种子,过不了多久就会发芽开花,长成一片。

到时候雨水冲刷下来,花草的根抱紧新填的土,更加不易察觉。

处理尸体是件比较细的活,从十一点开始,一直到凌晨五点,胡杏累了休息休息,休息好了又继续,如此循环不停,快六点的时候终于全部弄好。

她又找了个地方坐下休息休息,穿着黑色长款背心,套在白色长裙的里面,白色长裙上有血迹,被她一起埋进坟墓里了。

只剩下这件勉强遮住**的背心,坐下的姿势能看到里面的风光。

冷风吹过,胡杏随意散落的长发飘起,五官半隐在其中,她本来就是瓜子脸,加上眉宇间的煞气,显得人比较俊俏,是俊俏不是美,偏像于中性。

天微微亮,时间显示在六点十分左右。

胡杏终于站起来,把铲子连同车子,一起推进最近的湖里,车子是朱老师的,钥匙也是从他口袋里翻出来的,全部都要毁尸灭迹。

为了今天她准备了不少,从扮鬼到杀人再到埋尸,每一个步骤都在脑海里过了几千遍不止。

现在她也成功了。

成功的杀了人,也成功的埋了尸,甚至成功的处理完后事。

胡杏徒步回去,来的时候只花了半小时,回去却走了两个多小时,等回到学校已经早上七点钟。

她没有睡觉,洗洗脸洗洗澡去上课,做不在场证据。

到晚上才空出时间,坐在天台上烧纸,用一个盆装着,什么话都没说。

她本来就是个沉默的人,喜欢用实际行动证明,昨天杀朱老师的时候也是因为愤怒,为周盈盈感觉到不值,所以难得说这么多话。

她烧到一半,风突然吹来,刮起天台上的纸钱,嗖嗖的往下掉,漫天都是红彤彤的颜色,铺满了整个地上。

胡杏压住一部分,歪头朝后看,“你来了。”

她说的是句号,不是问号,说明很肯定周盈盈来了。

“以后还傻不傻?”

风刮的更加厉害,天台上除了她空无一人,就像胡杏在自言自语一样。

“你就是猪。”

没人回应,盆里的火苗蓦地窜高,很快又归于平静。

“别人骂你的时候我替你骂回来你不让。”

火苗又是一窜,似乎在做回应。

“别人欺负你的时候我替你欺负回来,你又不让。”

“别人杀你的时候我替你报仇你还不让。”

“你老实说,是不是存心跟我作对?”胡杏撑起脑袋,眉眼微挑,“还是当滥好人当习惯了,改不掉?”

她嗤笑一声,“从小就这样。”

十一岁那年,她爸突然领进来一个女孩,告诉她这个她妹妹。

胡杏从来没见过她,突然过来争宠,而且她爸十句里面有八句都在念叨,杏儿要是有盈盈一半温柔大雅就好了,从她十一岁念到十五岁,十七岁,十八岁,不停的念。

胡杏对这个妹妹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十二岁把她递来的玩具打掉,被她爸劈头盖脸打了一巴掌,周盈盈替她求情。

十三岁打架受伤,周盈盈给她拿来药和水,胡杏一把推开,热水倒了周盈盈一身,周盈盈反而一脸惊慌,帮她求情。

当天又被打了,又是周盈盈给她求的情。

因为家里没有儿子,所以她爸基本把她当成男的养,又打又骂一个没少,周盈盈就充当和事佬,到处给她求情,求不动她爸求她妈,求不动她妈求她叔,一圈叫过来。

胡杏觉得她作,作到家了,多管闲事还惹人厌,活着的时候看一眼都觉得恶心,死了后倒觉得好像少了什么东西。

就像一个日常吵架的夫妻,有一天他俩离婚了,会觉得心慌,难过,低落加烦。

胡杏本身就控制不住喜怒哀乐,生气了就发火,对周盈盈又打又骂,句句戳心,眼神之中的不耐烦一眼看出,所以做了很多伤害周盈盈的事。

当然也不是每次都这样,她不懂的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思,有时候明明是为了周盈盈好,说出来就变成了恶毒的话,典型的口是心非。

还好周盈盈一直知道,也没怎么在意,变化大概是从争夺朱老师的时候开始,俩人彻底决裂,闹的你不言,我不语,关系很僵。

再后来的事杜风都知道了,胡杏扮鬼,诱出朱老师杀人的事,最后周盈盈帮忙捅了朱老师一刀,俩人似乎又合好了,胡杏也在努力说话不那么毒,语气不那么不耐烦,唯一可惜的是周盈盈已经死了,再也回不去从前,老天也不会给她重来的机会,过去了就是过去了,谁都无法挽回。

“这种情况下我们还要不要捉鬼?”杜风一阵迷茫。

“还是算了吧,这是私仇,跟我们不搭噶。”老爷爷搂住他。

“可是我们已经盯了两天了,不抓鬼不是没钱拿了?”八十块钱一分都没有,跑两天了太不划算了。

“谁说没有了。”老爷爷指指不远处的天台,“那不是生意吗?”

杜风嘿嘿一笑,“你好有生意头脑。”

胡杏比卢晓她们有钱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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