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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神雕羽冠 第十一话

三人原定结伴去参加大胜关英雄大会,小龙女师姐弟代表古墓派,而卫夜早跟丘处机等人说过自己将会参加。

谁知走到半路,三人便遇上了四处流浪的西毒,这西毒一见卫夜和小龙女,不由分说就喊儿媳妇们,他虽然见过卫夜,到底时隔多年,神智也不如正常人,猛一见,只当两个年轻眉毛至极的姑娘,不由自主就想起自己那姬妾成群的风流儿子,脑子里顿时一阵糊涂一阵清楚。

卫夜自是不可能跟个疯子计较,却扎扎实实狠揍了杨过一顿,西毒心疼儿子,待要冲上去杀了卫夜,又被小龙女拦住,小龙女功夫不及西毒,一心缠住他片刻也不甚难,加上卫夜武功和西毒不相伯仲,却难分出胜负,卫夜更是刁钻,一边跟他打斗,一边找着机会给杨过一拳。

——这一番混战,受伤最重、形容最惨的反而是从头到尾都没敢出手的杨过,好一颗鼻青脸肿的猪头脸,他只感觉自己就好似那随人出气的大沙包一般,说不出的可怜无辜。

西毒眼见两个“儿媳妇”都是河东狮,可怜他孩儿被揍成那样也不敢还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想想当初欧阳克治女人的手段,再看这个俊秀飞扬的儿子,总觉得不是滋味,干脆眼不见为净,一把掳过杨过,三两下窜得不见踪影。

小龙女追了两步,见卫夜不动,眼底闪过一丝疑惑,又慢慢走回来了。

“志心,咱们不管师弟了?”

“那是他爹,还能害了儿子?杨过那鬼精鬼精的家伙,从来只有他骗人的,谁还能让他吃亏?你且放心吧!”

说实在的,没有小龙女拖后腿,卫夜觉得杨过在江湖中混起来会更加如鱼得水,本就是不同性情的人,绑在一起做同样的事情,双方都不爽快,又何必呢?

于是这两没心没肺的继续往大胜关去,杨过却被义父虏着往相反的深山密林里钻,去经历着属于自己的机缘和奇迹。

这一次,小龙女不是以杨过师傅的身份出现,而是以古墓派一派掌门的身份显身,份量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这些年因为杨过行走江湖颇有名声,连带的古墓派也为众人熟知,大名鼎鼎的赤炼仙子李莫愁,不过是古墓派弃徒,创派老祖,更是能和王重阳一较高下的绝顶高手,哪怕这个门派人丁稀少,也绝对不容忽视。

——况且,论资排辈,小龙女虽然年纪不大,却着实是与郭靖平辈的当代掌门人,所谓人以群分物以类聚,没看她与全真教的希言真人形影不离么?想想希言真人的凶残暴戾,完全跟她的容貌成反比,这位只见美貌不见实力的龙掌门,恐怕也是不可小觑!

老练的人自然知道不能轻视这位不声不响的古墓派掌门人,那些年轻血性的少年们却都被小龙女的秀丽绝伦晃花了眼,本以为郭大侠黄帮主的女儿算是人间难得的绝色了,然而当这位古墓派掌门出现时,他们才真正理解了古人所说的“”“美若天仙”,到底是怎么一个美法!

明月当庭,谁还有余力关注星子的柔辉?

接下来,老家伙们还算沉得住气,年轻人们却都一个个地魂不守舍起来,总是难以克制自己的目光向一个方向飘去,心神恍惚,难以自已。

老家伙们把这些变故都看在眼里,却只有无奈苦笑,这龙掌门若是小一辈儿,倒是一位结亲的好人选,名门正派出身,自身看着也是好姑娘,可惜,这些小崽子们是没机会了,辈分乱不得啊!

待杨过回到小龙女身边时,陡然发现不知从哪冒出许多人来,冲着师姐献殷勤,驱之不走,前仆后继,他那会儿就好似一颗心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揉捏拉扯,说不出的难受滋味,偏偏没有立场阻拦,只能幽怨地躲在墙角画圈圈——此是后话。

而如今的大胜关英雄会,因为小龙女的现身,激起了一片莫名的春心骚动,卫夜和小龙女却全然无觉,直接被带到了丘处机那一桌——英雄大会因为是在陆家庄举办,连卫夜的师父孙不二都来了。

程瑶迦一身端庄贵妇的打扮,亲热而不失礼仪地挽着卫夜的手,一口一个‘师妹’,将她和小龙女迎了进来,哪怕卫夜还没有她儿子大,然而那声师妹,喊得却是自然无比。

武氏兄弟这些年勤练不辍,在全真教下一代弟子中也算是出类拔萃,此次出门,丘处机等人在教内选拔弟子,这两人扎扎实实一拳一脚地打来了双份名额,别提多开心了,更何况,来大胜关还能跟阔别已久的母亲见面,两兄弟整天美滋滋地都快飘了,这会儿享受过母亲的嘘寒问暖,满足地坐在师父身边,笑眯眯地看着卫夜走近。

没有多年相处以及委曲求全的讨好,武氏兄弟猛一看到娇美雪白、颜若朝华的郭芙,也仅仅只是心荡神驰了一瞬,随即就平静了下来,并没有升起任何旖旎的念头。

坐在这一桌首位的丘处机憋着气不肯跟卫夜说话,郭靖是看不懂眼色的,杨过是希言真人从他这里带去终南山的,他自然是十分挂心,这些年在江湖上也听说了杨过的二三事,总体而言,都是积极正面的评价,他对希言真人简直是感激不尽!

这会儿见着卫夜本人,恨不得把一肚子疑问都问出来,事无巨细,倒也不见往日的笨嘴拙舌,黄蓉见了好笑,却也不会去拆丈夫的台,只是心中有些不以为然,她是信奉那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就她看来,杨过那小滑头性子早就定型了,有希言真人束缚着,兴许不会做出如他爹那样抱憾终生的错事,但要说变成了一位好人,一位正面阳光的青年才俊,那太阳才会打西边出呢!

对众人的小心思,卫夜也不往心里去,她认真与郭靖聊了聊杨过的近况,与师父说说分别后的琐事,再不时照顾一下小龙女,倒也从容。

这武林大会,一面固然是众人爱国心炽想要商量出御敌的法子,一面却也是江湖中人联络感情的一种方式,白天吃吃喝喝,说说笑笑,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了晚上。

本该顺顺利利举办的武林大会,被不请自来的客人打断!

看到金轮法王的那一刻,卫夜挑眉一笑,而看到卫夜的那一刻,金轮法王志得意满的脸上却是微微一僵。

这女魔头怎么会在此?

两人,在众人不知道的时候,早已经交手过无数次了,各自有胜有负,然而有两个亲传弟子以及一帮子手下帮忙的金轮法王,仅仅和独身一人的希言真人战了个平手,这本身就足够失败了,杀了不知多少蒙古人的希言真人,在蒙古的名气比国师金轮法王还要大,简直达到了小儿止啼的地步!

金轮法王万万没想到,希言真人一个超月兑红尘的出家人,居然会出现在这明显是大宋武林人士争权夺利阵地的英雄大会上!

现在退回去,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众人没有发现金轮法王一瞬间的退缩,而足智多谋、观察入微的黄蓉却注意到了金轮法王停留在卫夜身上的目光,那种……忌惮、迟疑的目光,再再说明了,金轮法王和希言真人有旧怨,还是吃了大亏的旧怨,想想希言真人对蒙古人的严苛手段,残酷得不像是名清修的道士,黄蓉心底顿时了然。

原先还有些忐忑的黄蓉,顿时吃了定心丸。

她以为己方只有靖哥一人独撑,这不用说也很难,哪怕她费尽心思,也不敢保证自己就一定算无遗策,获得胜利,但现在,己方还有一个让蒙古国师忌惮的希言真人,一个与希言真人同行、实力不知深浅的龙掌门,胜算顿时增加到七八成以上,行啦,足够了!

“我想请希言真人比这第一场。不知真人意下如何?”

想通的黄蓉笑得更加从容不迫,清丽无匹,即便照样使出田忌赛马的策略,黄蓉也是信心十足。

卫夜眸光一转,笑着摇了摇头,“霍都乃真小人,与他斗,不算难,只龙儿与霍都有些旧怨,今儿就让她出手了结吧!”

虽说有卫夜出现煽动了剧情,可当初李莫愁叛逃是板上钉钉的,李莫愁在西毒败走终南山后,为了自己的安危到处宣扬古墓派的绝色掌门,也是真切发生过的,霍都虽然被阻拦在山下,被玉蜂叮了满头包,回去足足躺了三个月,小龙女还是很不满意,总觉得没有亲手收拾霍都,不甘心怎么办?

今儿就是个好机会!

小龙女没等黄蓉开口,径自站了起来,她一身白衣胜雪,清雅绝俗,周身宛若笼了一层轻烟薄雾,似真似幻,令人目眩神迷之余,又不敢生出丝毫亵渎之意。

她慢条斯理地从怀里掏出一小团金光隐隐的丝帛,纤手一展,各自带上,然后朝腰间一抹,一条雪白绸带迎风一抖,顶端系着的镂空精美的金铃,便滴溜溜地转动起来,叮铃叮铃,十分悦耳。

“请吧!”

话音刚落,小龙女一个轻跃,转眼身在半空,衣袂飘飘,闲庭信步般凭空走了几步,雪白的绸带宛若灵动的白蛇,摇曳着射了出去,看上去丝毫没有威力,然而站在原处的霍都却一脸惊骇,陡然在地上打了一滚,狼狈地躲开了绸带顶端的金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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