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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全部的订阅要达到60%才能看新章哦!不然梨子会扎心的~现在唯一能救她的,就是这手琴艺,她对这首曲子有信心,一定能够惊为天人,让那些想看她笑话的都自行惭愧!

一身素白清雅的宫装,莲步微移,就好似走过云里雾里。苏碧缓缓坐在了筝后。纤纤如玉的素手微微抬起,在琴弦上拨弄了两下,稍稍调试一番。

魏元音手中早就捧了一盅骨汤,见状微微侧头:“苏家姑娘去哪里都是一身白装?”见苏碧的次数屈指可数,却次次都是这模样。

这话是问茭白的,打回了盛安以后,就数她消息还是灵通些。

“是,苏二姑娘去哪里都是白衣。”

声音虽然不大,林太后也听见了,目光落在苏碧身上,愈发觉得不喜。今日是她的寿辰,穿成这般模样倒像是来哭丧的,白白坏了好兴致。

尊贵的皇太后表面上虽然不显,将雪耳粥细细咽下去,心下却愈加不喜。

不过片刻功夫,苏碧已经调试完毕,悦耳的琴音响起,确实是一首从未听过的曲子,缓缓潺潺,不是听到人的耳朵里,而是流入人的心里。

一时间,仿佛有千年沉木的古朴香气扑鼻,又好似嗅到溪流边青草的清新气息,是自然的沉淀,也是对新生的向往。

曲终,千禧宫内鸦雀无声,无数人惊艳地看着苏碧。每个人心中都冒出同一个念头,有如此造诣,未来未必不会超过她的师父高大家!

众人心思翻转不定,还是林太后第一个开了口,打破了这寂静。

“音音丫头,你觉得怎么样,可符合你之前说的?”

苏碧立刻将目光射向了魏元音,太后竟然让这么个草包点评她的曲子!

其余人也是惊讶不已,祁安公主到底是在赵郡长大,又成日混在军伍那帮人边上,听说肚子里诗书都没几句,又能懂什么呢。

魏元音被这么一点名也是很为难,竟是不知道是改说实话还是假话,细细想着林太后的态度以及立刻让苏碧当庭演奏时的语气,应该是不想听她恭维的。

“这一曲可以说是余音绕梁三日而不绝,只不过……”她仔细斟酌了下措辞,缓慢道,“这首曲子的确算好,但是真论起来,能有绕梁三日的效果,也只不过是因为琴好罢了。”

说直白点就是,这苏碧的琴技并没有什么值得夸赞的地方。

四周哗然一片,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大多数人在听到魏元音前半句的时候还是认同的,在听到‘只不过’三个字时便觉得这位祁安公主指不定要搞出点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没想到确实指摘苏碧的琴艺不值一提!

这要是让高雪洪高大家听见了不得气疯!

更多的人觉得这魏元音实在是不知所谓,明明就是个不同琴艺的草包,竟然还敢妄自评议,说出这种是非不分的话来,分明就是为了讨好太后。

殷予却以深思的目光瞅着坐在上方那个红彤彤的少女。很显然,她是知道自己说出来这番话会有什么反响的,可她还是说了。现在没有什么人站出来指责她,可是等都出了这宫门,只怕不消半日,这盛安就全是说她有目无珠、任性自大的人。

真是……让他走都走的不安心。

他自顾自的,莫名笑了一下,然后将手中酒杯重重一放,惹得众人都将视线集中在他身上。

所有人都以为摄政王这次是要说祁安公主胡说八道了,就算他和苏碧没有什么情谊,但也到底曾经是未婚妻,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受这种侮辱。

连苏碧都饱含希望地看着殷予,想让他出面说上一两句公道话。一句,只要一句,只要叱责魏元音是肆意妄为,她就能彻底把对方踩到泥土里去。

只见殷予食指在食案上轻轻叩了叩,开口道:“祁安说得对,不过是琴好罢了。”

咦?魏元音看向那个平时怎么瞅都不顺眼的人,有些惊讶,又很欣慰,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整个千禧宫顿时就成了一滩死水,他们敢对祁安公主议论纷纷,却不敢再说摄政王一个字的不是。

摄政王都睁着眼说瞎话了,他们能怎么样?只能把那些不满都吞回肚子里,省的再出什么幺蛾子。没看皇帝陛下还在看戏一样吗?要是再惹得陛下也开了口,啧……

难以想象。

苏碧脸色煞白,万万没有想到怎么就连素来正直冷面的殷予都否认了她的琴艺。为什么?因为他和太后关系不好,所以趁机缓和一二。还是为了……魏元音!

她好恨,魏元音这个人有什么,不就是空有一个公主的身份,凭什么事事都要她低头。她收回放在筝上的双手,暗自拧了帕子,满腔不甘。

好!既然你们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太后的千秋寿宴是安安稳稳的过去了,可这宴结束后却算不得平静。

摄政王初四一早就离开了盛安,但余威尚在,这盛安城内也是消停了几天,但止不住有一条消息被扔进了油锅里,本来就有些蠢蠢欲动的盛安,立刻就沸腾了。

高雪洪大家知道了魏元音在千秋宴会上对苏碧的羞辱,公然下了战书,让魏元音来展示一下她自己的琴技!

接下来的几天,无论是皇宫还是街头巷尾都在讨论这件事,平民或者文人雅士们一碰头便要问上一句,诶,你听说了吗。

讨论的人虽多,但持着一个观点的人还是占了大多数。

祁安公主忒有些不知好歹。苏碧苏姑娘什么人,全盛安赫赫有名的才女,一首琴技更是习自高大家,那是文人雅士碰到了天上的仙女儿。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草包公主竟然也敢如此点评,高大家此番势必会狠狠教训她一番。

文人学子们对此是狠狠冷嘲热讽了一顿。

“啧,不要说琴技了,祁安公主要是会弹琴,我把脑袋摘下来给她踢。”

“摘脑袋算的了什么,我愿意放弃明年的春试!”

“你们不就是笃定她不会嘛,其实也对,都知道这位公主是什么样子的,不然当今也不会发愁她的婚事了。”

“这次闹了大笑话,不知道公主殿下是不是还能嫁出去。”

众人说的热闹,皇宫里头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高雪洪干脆在文人们前头立了誓:“不要说她的琴技如何绝妙,只要祁安公主会弹琴,不才愿意收公主为徒。”

嚯,这下盛安更炸了锅。

高雪洪大家什么人,当朝琴艺第一!

三十多年来,这位年过半百的大家总共只收了两位徒弟,一位是敬询太子妃大林氏,还有一位便是苏碧。敬询太子妃早已不问世事,苏碧也确实是鼎鼎有名的才女。

如今,这位大家却放出话,只要祁安公主会弹琴,他就愿意收徒。这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

有些人甚至嫉妒了,祁安公主再不济,在宫中努力上几天,总能凑凑活活弹完一首曲子,然后就得了这么个好师父。

真是羡慕也羡慕不来。

甚至还有人怀疑祁安公主早就料算好了,以高大家的脾气,自己的徒弟收到这种侮辱,确实是能说出这种话的。等高大家狠话放出来,她再随便弹个曲子,再借驴下坡道个歉,就可以拜得名师。

这人们把话说的热闹,却忘记看宫里有什么动静,直到魏元音遣了宦官到高雪洪的家门口。

宦官尖细的嗓子在门前请求拜见高雪洪大家。

高雪洪住在东市平昌坊,旁边就是象湖,风景优美,是有名的文人学子扎堆的地方,平日里爱吟上两句诗的,想赏个花看个月的都往这边凑。

听到有太监到了高大家门前,瞬间有一大批人过来凑个热闹,想看看祁安公主是怎么回的。

高雪洪的脾气怪,向来看不起这些宦官太监,更不会让人进门,觉得有辱身份。

他当下便道:“公主殿下有什么旨意,您便再此处宣读吧。”

这位太监如今在回音宫很得脸,叫安顺,给魏元音办了几次差事都十分妥帖,接的差事也愈发多起来。如今看高雪洪这架势,顿时气笑了,也不再想着给他什么脸面。

开口就佯装客气:“高大家既然这样说,咱家便不藏着掖着了,公主殿下口谕‘本宫是有师父的,比您好上一百倍,不劳烦您亲自教导了。’”

说这番话的时候安顺刻意没有压低音量,一把尖细的嗓子让周围人听了个清清楚楚。

这下,围观的人简直快托不住下巴了,祁安公主居然敢这么说话,好大的口气。

高雪洪也有点挂不住脸,心中难堪,火气也更盛,登时就气红了脖子。

“好,好,好。”他连道三个好字,“只要公主殿下肯展示琴技,老朽不才,愿意拜公主为师!”

掷地有声。

她瞳孔缩紧:“你……”

话音未落,薛子期忽然抬手握住了那一点剑尖,增大阻力,让袭击之人暂时无法拔出:“公主殿下,快走。”

依然字句缓慢,仿佛没什么紧要。

茭白终于反应过来,拉住了魏元音的左手,自己挡在前面,左右张望了下,片刻便有数人围了上来。

薛子期身后之人猛地将长剑拔出,魏元音上去就把青年推到一边,顺手从腰间抽出一条透明又扁平的鞭子,握柄部分用金丝缠了,还缀了珠玉,原本挂在腰间还以为是点缀,不想竟然是一条软鞭。

她是魏家女儿,从小到大也就学了这一件护身手段,教她的叔叔婶婶各个都说她是个女儿家,不肯让她吃习武的苦。也就这一条鞭子,都总忘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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