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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哑二叔家的黑驴这两天很心塞。

自从那天吃下仇人丢过来的那株草之后,它一直在回味。

那株草很甜,重要的是,吃完有一股暖烘烘的能量,充诉全身,就别提多舒服了!

简直像是吃了补药!

从食槽里翻找,一堆草,再也找不着这么好吃的。

是那个讨厌的小孩使了什么神奇的手法吗?

如果是这样,再给大爷他来十个八个的,它就勉强把秃颈之仇忘了好了!

驴爷可是一头宽洪大量的驴,啧!

在此之前,既然他那么讨好本驴,本驴未尝不能稍微放下一点点身段的,毕竟,人类——除了我英明伟大的主人外都是那么愚蠢,对方还是一头笨蛋幼崽。

非常期待地等到晚上见面,本驴主动踢踏跑过去,伏下高贵的头,来啊幼崽!来模本驴!本驴给你模!你不是一直想要吗?

等等!主人你拉着我干什么?本驴不是想撞他!哦该死!本驴确实翻了一天食槽,把干草掀得满地都是,但是本驴没得狂躁症!本驴心理健康着,一百分!

本驴好气啊!真的好气啊!

愚蠢的幼崽真的就被吓住了啊!

接下来的两天幼崽给它丢了面饼就跑啊!本驴真的愿意给你模啊!

面饼虽然好吃但更想吃绿绿的能量棒啊!呜呜什么时候才能吃到啊!

……

小学徒一事是跟妈妈商量过的,并没有遭到反应。

其实,瑛娘也知道无法给儿子什么建议,所说的有商有量,不过是想知道儿子做了什么,会不会有危险,以至晚归一点她心里就不会那么发慌罢了。

要频繁往返府城,代步的工具就得想办法解决,总不能天天搭乘顺风车,晚上再让哑二叔来接,他心里过意不去。

他们这片庄园靠在外围,再往里还有成片的其它农庄,据说里边还有更偏僻的小村镇,以及山中猎户,药农,来往的路就这一条,行至连接官道不远还有官亭、驿站和茶舍,每天有各色人等经过,官眷、信使、服役的刑者、行商等,白天行人不少,总体来说是安全的。

加上古人也比较纯朴,互相都比较照顾,路上遇到老迈妇弱,还会主动提议结伴行一段路,自打去岁在这段路上捣乱的几个城里瘪三被驻官亭里一名六级神血战士大人给灭了之后,这段路一直太太平平,没有出过问题。长默肯定了骑驴去府城的可行性。

两个大人对这件事当然是不同意的。被缠得没办法了,就放话给小孩,如果黑驴愿意拉他,大人就同意。

这是看准了自己连一头驴都搞不掂啊!

长默斗志熊熊燃烧。

其实长默感觉,这两天的顺毛行动,似乎顺利了些?

尤其今天,长默推开门,竟看到黑驴伸长了脖子望着,颇有眼巴巴之意。

长默捏了张饼子晃了晃,黑驴凶巴巴盯着,似乎考虑了一下,竟把头凑过来。

长默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将手凑过去,在黑驴额头仅剩几根杂毛间梳了梳。驴大爷的长耳朵扇了扇,他赶紧将贡品献上,黑驴一口干了,既而目光烱烱盯着长默。

“啊呃——”驴大爷催促地唤了一声。

“嘿,没了啊!明天再来了,大兄弟!”

“啊呃——”放下能量棒再走啊蠢货!

长默转身,发现衣襟被咬住。他立马做了个投降的手势,不敢反抗。

黑驴拉着长默来到食槽边:“啊呃——”

长默:“?!”

黑驴叼了根碧根草,扔到长默手上。长默迟钝了片刻,突然眼神一亮,也反应了过来——

“想吃这个?”长默立刻按照那天的方法催生了一株碧根草,晃了晃。

黑驴兴奋地啊呃了一声,大头想凑过来。长默灵活往后一逃:“真想吃啊?那行啊!”嘿嘿怪笑。

长默摘了一段叶子向驴嘴里扔,一边摘驴绳试试,见它没有反抗,拉着黑驴在院中逛了两圈。

“大兄弟,干得不错。”长默高兴地再往驴嘴里送了一根鼓励品。“每天拉我到府城一趟,给你二棵这样的碧根草,怎么样?”

“啊呃——”十棵!

“呃,三棵。”

“啊呃——”浑球,十棵!十棵!

“五棵,再多没有啦!”

长默松了驴绳作势要往回走,一直往后扯的黑驴赶忙凑过来,长默咧嘴一笑:“那这么说好了,成交!”

哑二和瑛娘今天都在田里,哑二正忙着给挂穗的稻田加多几个草人驱鸟,瑛娘则趁着日头好,在田里用干透的桔杆堆高铺成一个围垫,切洗了满满一筐萝卜瓜片铺在上面晾晒,这是瑛娘的独门手法,这样晒上一半个月等大菜油头出来,再洒上盐和香料装罐,制成的酱菜特别香。

突然听到长欣兴奋叫道:“哥!”

两人抬头,均诧异地看到小男孩拉着黑驴来到田间,那暴躁的黑驴跟换了个芯子似的,亲亲热热地跟着长默,蹭头蹭尾。

瑛娘、哑二:“……”

哑二只是一怔,便给长默比了个大大的拇指。

长默满脸兴奋:“哑二叔,可以教我骑驴吗?”

瑛娘满脸的不乐意,还想阻止,却给哑二拍了拍肩膀,制止了。

男孩子,他想独自飞翔,就该适时放手,让他去品尝外面的天空。

长默悄悄看在眼里,也给哑二比回了一个大拇指。哑二拍了拍他的小肩膀,眼里满是看“小男子汉”的赞赏,一股属于男人才懂的腥腥相惜充诉在两人之间。

只瑛娘在一旁翻了个白眼,眼不见为净,嘱咐两人傍晚回去记得将她的大菜盖了,拽着眼热也想凑一脚的长欣的耳朵回去了。

长默足足学了一个白天,他人小手小,黑驴背颈又被剪秃了不好抓,一开始还摔了好几个跟头,后来人放松了渐渐熟练,倒是骑得似模似样了。

金盛药铺位于府城的元好街,不过这一片繁荣商业区中一间很普通的店铺,铺面不大,一个掌柜七八个伙计,两个收药材的老师傅。收的也是比较低端的药材,从附近田庄,药农小批量散收,相较于位处元秀街那些以千斤进出货,甚至还收高级的灵草灵材的大药材行是微不足道的。

然而小生意也有大学问,店铺每日开门便要迎客,忙起来可是脚不点地的。

药铺掌柜姓柳,不巧正好是柳小妾的一个亲戚。听说了长默这档子事,心里就暗暗冷笑,一个黄毛小孩竟然让自家的姨娘吃了个暗亏,现在这小孩还敢自投罗网,不给他一点排头吃,简直对不起他的姓氏!

等长默到了,不仅心里有鬼的柳掌柜,连其他几个伙计都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的。这么小的小孩,六岁还是七岁?还没药柜高呢,能干什么?过来当少爷吗?

一时扛着货的,跟药农接洽称重的,在柜台洒扫的都一边干着活,一边拿眼悄悄扫着小孩的方向。

柳掌柜听了长默的自我介绍,赏了他一个不阴不阳的笑:“行啊,那你以后就跟着刘师傅吧!”说完指了一下巴。

柜台一侧,一个半头稀疏黄毛的老头坐在一张老酸枝椅上,正架着腿,滋溜吸着茶壶。

长默一见,就暗暗皱了皱眉头。

原因不是因为老头眼袋垂挂,一脸菊花皱,长得很寒碜的模样,而是对方面无表情,一汪眼光寒浸浸,带着刻薄都懒得赏给你的讥诮,看起来特别不好相处的样子。

一间店铺的人包括掌柜,或站或蹲,惟独他大爷似的坐在那里。

长默朝老头鞠了个躬,问好道:“刘爷爷,您好。”

老头恍若未闻,汲了两口茶缓缓放下,含着眼晴养神。

这下,谁都知道柳掌柜在有意为难小孩了。

要知道这药铺里两名老师傅,一个姓黄,一个姓刘,都是经年有经验的师傅,尤其以这姓刘的手艺最好。然而脾气最臭的,也是他。

刘师傅三个规矩,不收学徒,指点不超三句,点唱药材不能错上半条。

他说不收学徒,前头柳掌柜还道别人的不收,自己的面子总不会落吧,便跟这老头说带自己的侄儿过来给他瞧瞧,他也不拒绝,等人到了面前,拜师茶都给他满上了,他才从鼻子哼了一声:“我不收废物。”把柳掌柜气得够呛。

而他手底下混的伙计就更惨了,累死累活不说,有一点错儿,反应慢点就是一顿排头,大伙儿私底下都叫他刘棺材板儿。

现在,新来的小学徒柳掌柜不让黄老头带,偏让他跟刘棺材板,不是存心要给他苦头是什么?

有人开始幸灾乐祸,一个前头就想让自己弟弟过来当小学徒被拒的伙计当先发难,扛着一筐药草大声地呦喝“让一让”,却故意往长默身上拐,哗的一声,一筐分好的药草全摔在长默跟前上。

长默上辈子什么没见过,连这点欺负新人的手段都受不了,他就不会开口过来当这个学徒。

眼见找茬的伙计脸红脖子粗,长默不等他开口就咧出一嘴笑容,抢先道:“大哥哥,你怎么这么不小心,我来帮你吧。”

伙计:“不用你!什么都不懂!毛手毛脚,只会添乱!”

长默:“是呢!所以哥哥你要教教我呀!”

伙计:“我才没空!”

长默:“我不会占用你时间的。大哥哥你不会那么小气吧?”

伙计:“……不要烦我。”

长默:“哦,大哥哥,好的。这是什么草?”

伙计:“……”

简直要哭!他错了,他不该向小孩找茬的……

一件玄案就这么不了了之。

白丹师却是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世间事,讲究缘法的。

他邀请被拒,现在血样又消失,说明这终究不是他的机缘。

就不知道那位小殿下,拿了这血样做什么?

罢了,说到底不过是个废资质,还是将心思放在手头的丹方调配任务,免得误了恩师大事。

且说小怪兽抱着长相和仙人掌一个样的肉玉掌,小短腿piapiapia一阵加速,趁着夜色掩映,不一会儿就跑到一处无人的角园长廊边,将花盆里一放,急不可耐地就将小鼻子凑过去嗅。

小家伙想确认自己早先感应到的并不是出于它的幻觉,那是一股掩藏在血腥味中的清新无比的浩瀚气息,是一种“力”,让他瞬间感受如汲取到一整个森林的草木葳蕤之气,带着无比澎湃能量和生命气息。

整个身体的异能都似乎被激活了!

那是从来未有的感觉!

……太舒服太不可思议了,简直让人如痴如醉!

直觉告诉它,这东西很重要,不仅可能帮忙自己全面激发血脉天赋,还有可能,它能解决自身长期以来因为神血之力太过浓郁而无法长期保持人身的困搅!

堂堂大昊国的王子殿下,总是无法控制自己变成一坨金灿灿,这像什么话!

哼!孔辰这个老家伙也真是可恶,徒弟有这种的灵液,居然没有进献上来!

小东西拼命往盆中钻,远远只看到又肥又短耸动着的背影和一截不停晃动的尾巴,又大又圆的月亮之下,那金灿灿的顔色,依然十分惹眼。

然而,从它失手倒了灵液,就感觉那股气息在一阵澎湃暴发之后飞快流逝,现在任它如何感应,微弱的气息已经接近于无了。

接着,它就发现月光下的肉玉掌的变化。

先是一根小小带着白色绒毛的肉芽,肉芽变成小小的花苞,花苞接着开花,凋谢,然后凝结出一颗朱红如玉的桨果。

小怪兽:“!”

它死死瞪着眼前的植物,就像看到一出荒诞无稽的怪诞戏。

关于肉玉掌,大昊国的灵草药典上有一句戏言充分说明了这种植物的尿性:千年不开花,开花一千年。一千年当然是比较夸张的说法,但肉玉掌不容易开花却是真的。而后面这个“开花一千年”指的不是它的开花花期,而是指结果的罕见程度。

现在,这株植物在他眼前不仅表演了开花,还表演了结果,成果看起来还很惹人,这他妈不是在逗兽?

造成这样的原因,源头直指那瓶不知名的灵液!

这株该死的肉玉掌,竟然把本王子的灵液吸光了,渣都没给它留下!

小怪兽愤怒无比!

突然,它耳朵根一动。

紧接着,小怪兽身形幻动。

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少年出现肉玉掌的旁边。

就见这小小少年一身锦缎常服,乌墨长发用束冠整齐束在脑后,脚下穿着短靴,单看他的装束,不过寻常富贵公子的装扮,但腰间别的一把短剑却出卖了他的身份——在青云丹院,普通人是无法持械的。

他年纪不过十二三岁大小,却是小脸严肃,少年老成,一双丹凤眼灼灼有光,姿仪俊秀,浑身流淌着王族特有的尊贵气度,威严不可亲。

现在,他更是小嘴紧抿,拳头紧捏,浑身炸毛的样子。

几乎是在少年出现的同时,长廊尽头出现一个黄衣内官的身影,手拎着灯笼,脚步匆忙。

“殿下,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可让老奴……”老黄门唠叨的话说一半,感受到尊贵的王子殿下浑身散发的炸毛气息,话一噎,差点膝盖一软。

该死!是谁竟敢招惹殿下如此不快?!

老黄门一下子严肃了起来,眉头皱得死紧:“殿下,是否遇到了不敬的人?”

说着下意识将左右扫视了一番,然后就发现了地上的肉玉掌。

老黄门:“!”

王子殿下此时已收敛住了自己的情绪:“没有。”他陷入凝眉思索中:“大伴,有一种灵药,暗红色,带着血腥气,里面凝聚着浩瀚的草木气息,似乎还能助草木催生……你可见过?”

王子殿下的思维早就给带偏,压根没想到他脑补出来的灵液其实就是人血。

老黄门:“殿下,这种灵液与地上这株结果的肉玉掌有关吗?”

王子殿下点头:“这枚灵果就是那瓶灵液催生出来的。”

老黄门再一次:“!”

他看护着小殿下自小长大,为了应付能开口了之后的小王子各种天马行空稀奇古怪的问题,这些年简直锻练成了大昊国**百科全书,不加思索就道:“就老奴所知,确实有几种带催生功效的灵药,一种是万年古树凝结而成的木心髓,与一种叫臯鹰的灵禽粪便相掺,作为灵草灵药的培植土,能达到催生的功效;另一种是取自灵眼之地的灵泉,也有此功效,还有其它两种,不仅可以催生灵药,还能催生灵兽,但是如殿下所描述的,催生效果还如此惊人,老奴闻所未闻。”

“……殿下是在哪里见到这种灵液的?”老黄门建议:“也许是丹院新配制的灵液也不一定,待老奴去问问对方灵液的来历?”

说到这个,王子殿下的眉心就一跳。

“不用,此事你不必理会,本殿不过随口一问。”

哼,要让这班奴才知道堂堂王子殿下入室偷了人家的灵液灵草,他的面子和威严往哪搁?

还是让自己查清楚好了!

没错,中二少年的世界,面子是高于一切的。

于是原本一句话就可以问清楚的事,变成了弯弯绕绕的寻找。

还谜之自信,自己一定会办到。

老黄门是个人精,一看小殿下的表情,哪里还不知道这件事有他不该过问的细节,但他对小殿下的一言一行素来上心,不久之后,便寻到孔辰,拐弯抹角打听所谓的“灵液”,孔辰一无所知,哪里说得出所以然,反而十分惊奇,连连追问老黄门灵液的信息。

见对方表情不似作伪,老黄门才熄了孔辰这一途径。

而孔辰也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只是一种罕见的灵液罢了,除了催生灵植,貌似也没有其它特异功效,孔辰好奇了一翻,也就放下了。

毕竟催生灵植的方法,不止这一种,催生出来的药效,往往也不如自然生成的。

他是个大丹师,整个青云丹院排得上名的,可是很忙的。

只是在很久之后,白丹师与师尊闲聊,听师尊感叹这万千世界之奇,说到还有他没见过,不知来历的灵药,提起此事,记忆被擢动,白丹师这才倏然而惊。

但那也是之后的事情了,一场眼见发生的危机,在长默不知道的角落,就这暂时消弥化解了。

不得不说,我们主角的运气还是不错的≧≦

就算如此,每天看到灰头土脸回来的儿子,还是让瑛娘心疼不已。她变着法儿地给儿子做好吃的,家里现在也闻得见油荤了,吃的东西变好,长默胃口开到一个新高度,瑛娘烙的大饼子夹着酱肉酱菜,他和长欣兄妹俩比赛着,一个干下又一个。伙食跟上了,白天又进行着一定强度的劳动,他的小身板开始变得结实了,小脸也是白净红润,水头越来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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