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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希望各位读者请支持正版  陆爷爷一边咳嗽, 一边颤着手将水咽下去,才堪堪止了咳嗽。他还能感觉到孙女在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

哎,这辈子,他什么苦的吃过了, 小的时候,家里穷,他就在医馆给大夫当学徒,那学徒也不好当,每天不是被大夫骂, 还防着不让他偷学。每天天不亮就的打扫卫生,给病人煎药后来,他面上老实,其实心眼多着呢,大夫不让学,他还是凭着敏锐的视觉和嗅觉、还有过目不忘的大脑, 生生将各种药材的样子、用途记下来。

他就凭着那么点三脚猫的医术, 走江湖成了个脚医,四海为家,挣了钱就去买医术看, 生生自学成才,创下偌大的名头。又运气很好地进宫当了名御医。

当了御医,他还得每天提心吊胆, 就怕自己陷入了别人的斗争中。最后他没能避免权力斗争的漩涡:死了儿子儿媳, 尝到了白发人送黑发的苦楚。

这一生啊, 波澜起伏。

他现在抵抗不了生老病死的规律,还是病怏怏地躺在床上。他是活够本了,心中却放不下自己世上唯一的孙女。

阎王让你三更死,怎么会留你到五更呢。

在一个阴雨交加的早晨,陆云心端着药准备送去喂爷爷,还没推开门,心中就有种不祥的预感。

“爷爷!”着急的推开门,她老远就望见躺在床上的爷爷一动不动,仿若被冰封了的蜡像

“哇呜呜,阿爷,你不要离开我,你不能独留我一人在这世上呜”陆云心紧紧的拉着陆爷爷冰冷的手,连药碗打碎在地上,药水泼了一地都无视,

陆爷爷还是没熬过这个冬天,撒手离开了人世,又一次送走了亲人,陆云心抚上爷爷合不拢的双眼,哭得断肠

再也没有人不讲道理的包容她,也不会有人将她放在心里的第一位。更不会有人手把手教她背诵药歌诀。

耳边仿佛还能听到爷爷中气十足:“硫黄畏朴硝;水银畏砒霜;狼毒畏密陀僧;巴豆畏牵牛”脑海浮现着他慈祥的笑容爷爷却一动不动地躺在床上,不会再训她,不会再起来了。

陆云心泪如雨下,伤心欲绝地扑在陆爷爷的尸体上尖声哭泣

勉强提起精神,陆云心在鱼大婶和鱼幼薇的帮助下,才将陆爷爷的丧事办妥帖。

鱼大婶打量着她忧郁如海棠的容颜,担忧的问:“云心,你今后要怎么办?一个女郎家”成了孤女,以后漫长的日子该怎么过哟,议亲会被人们嫌弃命硬,克了父母那惹人的容颜哎!

陆云心忧伤中带点脆弱:“爷爷去了,我要给他守孝生前,我救不了爷爷,是我学艺不精,所以我欲避人多学点医。以后、以后的事以后看一步走一步了。”

这一过就是三年,三年前,她关了药店。三年中,她很少出门,每次鱼幼薇来的时候,不用她说,幼微会讲一些外面发生的事。

哪家生了娃,说到哪家姐儿得了多少赏钱,鱼幼薇目光中的羡慕藏都藏不住。

后有一天,鱼幼薇气冲冲地疾步进屋,怒道:“这些小人,真是无-耻,飞卿那么好的人,他们居然诬陷飞卿品德不端。气煞我了。”

陆云心弄了个砂锅煮粥,满屋子弥漫海鲜和米饭香味,粥快好的时候,她撒了把葱花入汤中,灭了火:“温郎君被怼,这很正常的事情,文人相轻是一回事,温郎君本人傲慢而放荡不羁也是一回事哦,温庭筠郎君是要回来了。”

根据史上记载,温庭筠因为得罪了令狐绹,后又惹怒了当今圣上,贬去偏僻之处去了,多处打压他的令狐绹还是没收手,在京中乱传妄语败坏他名声。

过不了多久,温庭筠会回京的,致书公卿间,申说原由,为自己的清白雪冤。

“真的吗,飞卿会来长安?”鱼幼薇惊喜地叫道,她急冲到陆云心的跟前,双手撑着陆云心的肩,再次不确定的问:“飞卿真的很来长安么?是不是我耳朵失灵,听错了?”

这些年她苦思搜诗灯下呤,不眠长夜怕寒衾,心心惦惦期望能再次见到飞卿,如今他真的来了,她却不敢就这么相信了。

难道是冥冥中有上苍的保佑么?

陆云心见幼薇听到他要来高兴的模样,而已经忘记了温庭筠被怼的事,心里想:不会来,还等他的名声玷污不能挽回呀?注重名誉或名气的文人的他还要不要端那碗饭啊!所以,温庭筠会来长安,一定以及肯定。

当然,陆云心肯定不会这么直白将这些道理搬碎给她听,对视着鱼幼薇的双眼:“会啊!”

高兴了会儿,鱼幼薇狐疑地打量着她:“云心,你怎么知道飞卿会来长安的?你一直都没出门,又没人告诉你消息。”

没好气地瞥了鱼幼薇一眼,陆云心抱怨嘀咕见色忘义,到底回答她:“这是明摆着的事么。

京中忽然传出对温郎君的污语妄言,温郎君既不是高官,也没对朝廷立下封侯授爵的功劳,又远千里迢迢没沾惹京中半分利益,他本人呢此时在能人辈出的长安城里也算不上什么偌大名气的人物,但关于他的绯言谤语却传遍整个长安城。不觉得奇怪么?

最要紧的这是文人之间的事情,却连你这样的平民百姓都知晓了。

这是要搞死温郎君的节凑啊!背后肯定有人在搞鬼,而且呢,这个人身居高位,只有身居高位的人能有广泛的人脉,能一下子就将流言传得四处都是。

温郎君虽是相国之后,但现今只有一举人的功名能庇佑他,倘若连功名都没了,他便真正成了刀俎下的鱼肉,任人宰割。

当今文人学儒,最看重品行道德,若坐定了那些流言蜚语,温郎君头上的功名肯定会被革除

呵呵,那时才叫危险。

所以呀,温郎君只要是个聪明人,他无论何时都必须会来长安申辩。“

听到这些话,鱼幼薇更担心了,害怕温庭筠有危险,

那幕后黑手身居高位,飞卿却是区区毫无缚鸡之力的举子,连进士都不是,不知他能不能逃过此劫。

真是服了恋爱中的人了,陆云心摇摇头,现将火上的砂锅用抹布裹着端到桌上:“放心吧,你那温情郎好着呢,他怎么说都是官人之后,举人之身,若想直接对他动手,除了圣上,否者没人敢动他一根毫毛。

没看见那幕后之人都不敢光明正大的怼他么,只能躲躲藏藏像阴沟里的硕鼠搞些阴险的诡计。“

“好了,我们莫说温郎君了!

明天我守孝已满三年,可以除服去孝衣。幼薇要不要来找我?“

“来,怎么不来,陆大爷生前好善乐施,经常施照大娘家中,让大娘无以为报,而云心是大娘的好友,无论如何大娘都应该来的。“

眼圈带点红晕,陆云心感叹不已,想起爷爷行医救人,乐善好施,谁提起他都不得不竖起大拇指称赞,至今,她还能不受骚扰、平静地生活在平康,都是受着爷爷的恩泽。

生活不是一帆风顺的,平静也是用来打破的。

还没等温庭筠来到长安,平静的生活就如易碎的玻璃般被打碎了。这一切的原由都是因为陆云心美如天仙的姿容。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样美丽的容颜,身为孤女的她心难易自保

温庭筠不急不忙地双手叉腰,随口对下’玉月兑条‘,此词来源于《南华经》第一篇中。

那令狐绹得了此句,当天就进宫面圣,将这’玉月兑条‘说给圣上,圣上得了此词,龙颜大悦,当场就问学渣令狐绹的从哪里得来的灵感,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言。

当最后才知道出了这词不是他所作,而是请一名叫温庭筠的书生所作后,圣上还是很高兴地赏赐些财物给了温庭筠。

从宫中回来,令狐绹急问温庭筠:‘玉月兑条’出自何处?

温庭筠当时就讽笑道:““非僻书,相公操理公务闲暇的时候,亦该多阅览古书典籍。”又有言说:“中书省内坐将军。”

也就是中书堂上坐的是将军的意思。中书堂一般都由文人来坐,现在说坐将军,语言可谓之讽刺。

气得令狐綯脸红脖子粗,喘气颤抖着手指对着大门吼道:“狂妄之徒,给我滚出令府!”

温庭筠没有滚,只用走,走出了令府。

那令狐綯拿他没有法子,不仅仅是温庭筠举子的身份,更是因为他在圣上的面前挂了名。

好吧,不作死不会死。

温庭筠前脚刚得罪了令狐綯,后脚便得罪了圣上。

只因圣上爱好微服私访,那天圣上心血来潮微服出宫,刚好在旅馆中遇到被赶出令府的的温庭筠。

要知道,圣上微服出京,安全为第一,他接触到的人都会由暗处的侍卫调查背景。这不,当圣上知道这就是对上自己所作的诗的温庭筠,便高兴地上前结交,两人越说越投兴,对起对子来。

你针对:“苍耳子。”

他回应:“白头翁。”

到了最后,圣上想要介绍自己的身份,但又不愿直说,便让温庭筠猜测。

结果

温庭筠带着戏谑的口吻问道:“难道你身居长史、司马等官职么?”

长史执掌事务不一,但多为幕僚性质的官员。而司马呢,州郡太守(刺史)的属官。

圣上:

见圣上无语,就知没猜对,温庭筠只好接着猜:“那么,莫非,您可能是那些县尉、主簿之类的人吧?”

故事的结尾,身居皇位的圣上怀着满肚子的不痛快离去。

所以,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啊。没反应过来的温庭筠就被一纸文书温贬谪到了方城当县尉。

这是以为自己最起码也是个京官的温庭筠所不能接受的,但现实就是很骨感,不会因个人的意愿所改变啊。

听了温庭筠的事迹,陆云心都想说句去年偶买了个表。这运气,也倒霉了吧!

“壮士,站起来撸!“陆云心安慰中带点同情的眼神看着眼前垂头丧气的温庭筠。还将手里准备要喝的茶送给了他。

温庭筠不懂这现代网红用语,但不妨碍他看清楚陆云心眼神中同情的安慰,还有一丝笑意。

他哀怨地望着陆云心,满心都是本人已经这样了,你还能不能不幸灾乐祸啊!一向对温庭筠言听计从的鱼幼微亦不满地嘟着嘴唇。

陆云心只得投降,讨好笑着:“得,我该送你一份离别礼物。还好你出发的日期还有几个月。我有时间给你准备绣幅画。”

然后,接下来的日子,陆云心便不再来店里,整个人关在闺阁中捏起了针。

给好友送礼,不好糊弄过去,她准备针线,去挑战自己的绣技之极限。

什么极限?便是在短短的时间内绣完一幅《清明上河图》!

《清明上河图》许多现在人都知道,它是宋朝画家张择端所画,此画宽25.2厘米,长528.7厘米,绢本设色。作品以长卷形式,生动地描绘了北宋汴京的城市面貌和当时社会各阶层人民的生活状况。

可以说画界史上的宏作之品。当时的张择端自己也花了十年的时间绘画而成。

还好陆云心曾在博物馆中见过此图,她特别惊叹这画中展现的栩栩如生的人物、马牛、船、桥人物成千之多,所以她花了许久的时间,把画面记住脑海深处。

上辈子绣品时,也曾还原图画,绣在锦帛上,当时她整整花了一年的时间才绣好,最花时间的是将画绘画出来。

一名成功的绣娘,必须拥有一手极好的绘画,也可说描图。因为不是原创,陆云心快速在宣纸上挥洒笔墨,终于在日落时分画完了全图。

若有人见到此画,会惊讶的发现这画同原著一模一样,没有丝毫分差。

日落月出,北斗星移。转眼三个月快过去,陆云心手里的绣着的清明上河图只几针便结尾了。细细地绣花针飞快地穿过锦帛,迅速拉线,最后将线头剪断藏好。

她站起来时,脚下差点打滑,眼前发昏,眼睛也肿红肿红的酸涩。但陆云心是高兴的,这次为了绣这幅清明上河图,她将自己吃女乃的劲都拿出来了。硬生生将原本两三年才能绣好的图,竟压缩到三个月便绣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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