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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兰茨骤然放开她,侧过身闭了闭眼。难道亚洲人真像贾斯汀说的,有迷惑人心的巫术?有令人不能拒绝的法术?要不然他怎么就中了邪般的软了心,不想和她在大街上抬扛了呢?

“弗兰茨,请再帮我一次吧!”她可怜兮兮继续请求。

“行了!”他挥苍蝇般一扬手,转身走开,“要是让我发现你在帝国搞鬼,我绝不饶你!”

弗兰茨不再与她和颜悦色的继续谈话,只一会儿就看不到他的身影了。

白尹回神:他这是答应帮她了!?太好了,她兴奋的比了个剪刀手!OH,耶!

天气冷的让人直哆嗦,白尹的心情已然大为变样,似乎弗兰茨的应允,便已宣告找到了年轻时的哈特曼。她拉紧毛大衣,脚步轻快的走向汉诺威大学校门。

岂料,白尹在门口处被警卫拦住,她只好从大衣口袋掏出学生证递给警卫大叔,不苟言笑的警卫大叔上下左右对着学生证上的照片看了半天,愣是没有放她进去的意思,那股子认真劲白尹有点受不了——冻的受不了鸟。

“先生,您查好了吗?”某冻冻女忍不住问。

“对不起小姐,请稍等!”

白尹郁闷==,这位大叔看上去也不过40出头,还没有到老眼昏花的地步吧!不就是对着她的脸,审核一下照片吗?需要这么久么?白尹瞅着照片心想,现在她的模样跟照片上就像在照镜子似的啊!想必这照片一定是在近期拍的……

“白!你怎么还在门口,卢卡斯教授的课已经开始点名啦!”一个声音炸/然从校门内传来,白尹确定那声音是对着她的,忙不迭抬头望过去。

美人啊!美人……白尹睁着对亮晶晶的眼睛,向猫步过来的金发女孩,露出惊艳的流口水表情。

“道斯先生,她是我的同学,也是这所大学的学生,您这么快又把她给忘了吗?”金发女孩几大步凑过来,嗔怪道。

“哦!原来是埃因小姐的同学……唉,您知道的,亚洲人的长像都是一个模子出来的,而且汉诺威大学的亚洲女生可不只一位啊!”

白尹翻白眼,你才一个模子出来,你们全家都是一个模子出来哒!

“可也没有多到数不清啊!在德国的亚洲女孩可是很希奇的……”叫埃因的金发妞自顾喃语了一会儿,忽然打断对方,“那么先生,现在我可以带着我的亚洲小姐去教室上课了吗?”

“如果是您担保,没问题!”

“谢谢,道斯先生!”金发妞展颜一笑,顿时四周阴转晴,冷转暖。

警卫大叔立刻放行,白尹僵硬的笑着被金发美人拽入校门,走了一段路,金发美人扑过来挽住白尹,白尹被她的热情吓到了,缩着脖子道:“美人……埃因小姐,谢谢您!”

金发美人吓到了,足足高白尹半个头的她,将白尹搂的紧紧牢牢,伸手模向她的额头:“白,几日没见,你摔掉脑袋了?怎么这么跟我说话啊!”

“您说对啦,我确实摔了,失了部分记忆。所以,您可以告诉我,我在这里的学习情况和我们间的关系吗?”她不想隐瞒,具实以告。

“你在说笑话?这可一点不好笑,白!”金发美人敛笑正色道。

白尹摊摊手,颇为无奈:

“您看,我像在开玩笑吗?我来到德国,入乡随俗还来不急,哪有心情说笑话啊!顺便套用一句司汤达先生,在书中写过的话:我们相信,在巴黎一个晚上流传的笑话,比整个德国一个月流传的还多。”

金发妞眨巴那双漂亮的大眼睛,一脸心痛外加欣赏,道:“白,我相信你真的失忆了!唉,可怜的姑娘……”

“也没什么啦,呵呵,其他地方都没事。”

伤感了一会儿,金发妞敲敲自己的脑门:“白,你连法国作家司汤达的书都读哦,你书读的可真多啊!”

白尹呵呵一笑,这个嘛,为了这次的任务,多亏她看过有关德国的书籍,她还记得手机里下载了一本《德国精神》,这句话是从那本书上借来的呢!

“我可怜的中国姑娘,不用担心,我会让你尽快适应这里的一切,就像你第一次来到汉诺威大学一样,我英格可是很有义气的德国姑娘!”

“那个……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她们只接触了不到十分钟,就有两个叫她的称谓了。

“哦!上帝,你把我的名字都忘了吗?白,”她露出小鹿斑比的可怜眼神,“好吧好吧,我都告诉你,谁叫我们是好朋友呢!我叫英格-克莱拉-埃因,我们很亲近,以前你都是叫我英格的。还有,我们之间就不要用尊称了,我受不了你用‘您’来称呼我!”

“嗯嗯!好的,我记住了!”白尹频频点头,“英格,真高兴在汉诺威我还有你这个朋友!”

性格开朗的英格拉着白尹一路小跑,还是没有赶上卢卡斯教授上课的时间,两个女孩子偷偷从后门溜进去,教授瞪着褐色的眼珠警告她们的迟到,却很意外的没有当面责骂她们,而是很好心的放过了她们。

英格努努嘴,小声咬白尹的耳朵:“今天教授心情很好呢,都没有责备我们,看来是他的女儿从汉堡大学回家来了呢!”

“英格你知道的可真多!”白尹打心底佩服,这小美妞八卦起来丝毫不逊色21世纪的狗仔队。

“那是当然的!”她毫不谦虚,“你不也是从汉堡大学转来的吗?”

“哈……”这消息劲爆!转大学么?还是从汉堡大学转来呢!白尹激动了。

汉堡就像中国的上海,他们都不是首都,都是在首都之外的繁华城市。它是德国三大州级市(柏林,汉堡,不莱梅)之一,德国第二大城市,也是德国最重要的海港和最大的外贸中心、德国第二金融中心,同时是德国北部的经济和文化大都市,有着“世界桥城”的美称。

这是21世纪对汉堡的评价说明,20世纪30年代的汉堡……说实话,白尹很想去看看,记得看资料时,还提到汉堡有个“小中国”(唐人街)什么的……

“英格,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从汉堡大学转来汉诺威大学吗?”白尹好奇道。

英格想了想,眨着她漂亮无比的大眼睛:“好像是……你在中国的父亲有电报给你,具体是什么你没说。”

“你没问吗?”

英格讶异:“当然,亲爱的白,这是你的私事呀!”

“……”白尹冏冏地看着英格,无言以对,她理解中的闺蜜,不是应该毫无保留、无所不谈吗?

几日后的下午,学校没课,白尹与英格腕着胳膊从校门口出来,有段路两个女孩是可以同行的,白尹问起一个徘徊在心底的疑惑:

“英格,1923年德国拒绝支付战争赔款,法国、比利时出兵占领了德国的鲁尔工业区,导致德国超级通货膨胀,纸币变的一文不值。面包、牛女乃都要几仟亿的马克,小孩子用成捆的纸币当成玩具摆出金字塔造型……这个事儿是真的吗?”

“噗……”英格正在喝水,一口全喷了出来,她抹着鲜红的小嘴,“当然是真的,给你讲个我妈妈的亲身经历吧!”

白尹眼睛亮呀亮,精神倍加的瞅着英格小美人:“快说!”

“有一回,我妈妈用篮子拿了一筐的德国马克上街买东西,她去上公厕,就把篮子放到了门外。结果,你猜怎么着?”她卖了个关子,扬头对上白尹好奇的视线,笑的一脸鬼怪。

皱皱鼻尖,白尹摇头。

“哈哈……”她自己先乐呵了,笑完,一本正经道,“结果,马克还在,篮子不翼而飞了。”

“……”强!白尹伸出大拇指。

两个女孩嘀嘀咕咕又讨论了一番教授在课堂上的长篇大论,这才恋恋不舍的分道扬镳,各自回家。

刚回住处,还没跨进小院,就和哈特曼夫人撞了个正着。

白尹模着撞疼的脑袋:“夫人,您这是?”

“快进屋吧,外头冷,我去马诺夫街送个东西,很快回来。”

“哦,好的。”

刚走出没一会儿,哈特曼夫人又折了回来:“我在厨房煮着……”她看了白尹一眼,欲言又止。

白尹脑子一转立刻明白过来,哈特曼夫人肯定嫌她做不好德国饭菜,又不好意思开口叫她做事。

这段时间经济上吃紧,哈特曼夫人辞退了女仆,许多事儿都是夫人亲力亲为。几日来自己的体会,夫人确实待她不薄,虽然她只是租住在这里的外人。

夫人没有亲人在身边,她的儿子弗兰茨在军校读书,又极少回家,屋子里只有她们两个相依为伴。随着时间流逝,白尹自能体会先前的“白尹”与夫人间,多多少少都培养出了感情。

如此情形下,不如自告奋勇做事呢!白尹眼睛一亮,微笑道:“夫人,还是您留在家里,我去送东西吧!您再说一遍地址,我好记下来。”

哈特曼夫人面色泛喜,见白尹主动愿意帮忙,她没有推辞,笑盈盈的同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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