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体版

此为防盗章

说起那鬼才公子在府中就神秘得很,年华想趁着这次机会也瞧瞧这闻名天下的鬼智之人。除却禹珏尧、公羊晴、年华、鬼才公子,倒还有一人,是与公羊晴乘一辆马车的。

年华是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且隐约觉的应该是个女子。可她跟那贼精贼精的太子共乘一辆,总是不得机会。鬼才与那神秘人又是故意藏着掖着的,所以一直没有机会瞧见这让她心痒难耐的两人。

几日行程处下来,禹珏尧的脾性她也模到两分。这人说一,你决计不可说二。可他要是嘴上说一,心里想你说二,你也要说一。因为他不喜别人猜到自己的心思。

行到淮南后,众人投宿在一间客栈里,要了四间上房,公羊晴与那神秘人处在一间。对外只称家中公子外出游玩,途径淮南觉得风景风俗喜人,便多住些时日。

众人在客栈待了几天,这日禹珏尧突然叫住她,二人乘了辆马车出门,并未知会其他人。于是便有了现下这情景,他一直正襟危坐、闭目养神。而她着实是无聊的可以,这算算恐都是坐了快两个月的马车了,**都开花了。

“爷,咱能不能不坐这马车了。打个商量,骑马?你看骑马多好,又快又方便的,还能晒晒太阳呢”语气里微有丝抱怨。

“你不是怕冷吗?”

“那也不能天天都是坐马车啊,都快颠死我了。”只除了刚来到淮南的时候休息了几日,这可是一直都在路上。她光顾着身体酸痛了,也没细想他口中的话。

最后二人还是于市中买了两匹马儿,一黑一白的。年华看着还不错,可禹珏尧看着就不怎么样了。朝中每年都有附属之国的贡马献上,便是汗血宝马、千里名驹,他若想要,自是有好马儿结群给他骑。

年华想他应是微服私访来着,毕竟这人撇了楚阳河治那样大的事,不可能是来游山玩水的。前几日休养,今天想来是要干些正事了。禹珏尧带着她,竟是一路问到了城郊。人越来越少,她疑虑这人到底是要干嘛?

“爷,咱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她骑在白马上,问道。

“你倒是都不认得自己回家的路了吗?淮南小城来的女子?”这次来淮南到的地方,正是她曾说过的‘家乡’

她猛地抬眼看他,身子僵在马上,动也动不得了。见她这副神情,禹珏尧心里哪能还不明白。却也不逼问,一拉绳缰,马儿就向前飞奔而去,将两人拉开了距离。风中传来声音。

“来!爷与你赛马一场,若是比不过,爷放个水让你一让就是了!”

她愣住,看着一人一马飞驰的身影,心里顿时七上八下的。罗生门一向办事严谨,否则也无法在江湖上立足。可再怎样完美的骗局谎言,终有被鲜血淋漓撕扯开的一天。她自问没那么大的本事,可以让他浪费精力去专门探究,心下暗暗自己宽慰。眼见禹珏尧在远方都成了一个黑点,她才一夹马月复追赶上去。

上次校场看他骑射演练,那浑厚气势威仪,俨然已是无人能及。如今在这城郊之外,蓝天白云,骑马倒是另有一番惬意。只是她被扰得心事重,不能享受。远远跟在他的马后,努力想要赶上,却是不能。她骑术算是良好的,但不如她师姐那般精通。

禹珏尧回头望那身后女子一眼,平日里洒月兑欢快的女子此时却是皱紧了眉头。心中暗暗有些后悔,刚才一时兴起,终是吓了她。

也不知是骑了多长时间,速度渐渐慢了下来。城郊本应是少人之地,刚出城门时也确实是如此,可眼前一段路却并非如此。年华远远看去,前方竟犹如一个集市般热闹。

走进一看,还真是一个集市。有不少商贩在两旁席地摆摊,卖菜的,卖家禽的,卖日用的….总之什么都有。只是这里条件及其简陋,不似方才城中瞧见的正规坊市那般干净整洁。更令人惊奇的是,这集市所标的价格竟也是与城中不同,皆是贵出了好多倍。

二人下马步行,穿梭在这集市中,左瞧瞧右瞧瞧的,发现还是贫苦人家的多。只是这里的物价既这般‘坑人’,何以还有这么多人来此处买东西。年华也稍稍打量禹珏尧的脸色,不是很好。看样子今天的目的地是到了,一个集市…

自从‘偷’着来了这淮南,一众人穿着打扮就简略了许多,今日出门就更是朴素作扮。以是虽然周遭都是布衣百姓,他二人也并不是十分的显眼。

正走着,禹珏尧突然走到一处买菜的年迈老妪面前,那一堆待出售的蔬菜被摆在地面破麻布上,而他竟也不嫌脏的就直接蹲下打量。

年华不解,看这个作甚。但心里也隐隐觉得不对劲。何以在这城外偏远之地,还有这样的集市存在。且价钱如此的不合理,再看这些商品也不是多好。

“婆婆,我与家中婢女途经此地。我二人还未入城,怎么瞧着这淮南郡的风俗如此奇怪?竟在城郊设集市。若真是如此,我二人也正好在此处置办些东西,免得入了城麻烦。”

老妪满脸风霜皱纹,一身破布衣衫。坐在地上只抬头撇二人一眼,心知这也不会是要买菜的人。只不咸不淡道;

“若是大件贵重东西,去城里东市即可。若是日常所用的,就在这里买了吧,免得来回颠簸。城里西市如今是个空架子。”

年华听这老妪的话,心中诧异。这大小城中的东西二市,是大禹法律明令设立的。怎会就成了空架子?但又一想,这里离帝都甚远,难不成真是有什么不同?

禹珏尧却不似她那样惊讶,朝她伸手。年华立时明白,便忙的从袖中掏些碎银子递与他。作为他如今的贴身婢女,这些日子她也习惯了看他眼色行事。

老妪得了银子,在牙上狠狠咬了两口后才不可置信的看看他二人。年华看老人年岁也不小了,不晓得那口牙能不能承受得住…

“公子,这些菜你们都拿去吧。老婆子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些白花花啊。”她语气已经不似方才那般,颇是激动。她卖菜最好的时候,也不过是多得几个铜板子。

禹珏尧低头看了一眼那地上有些蔫儿的菜,眉头一皱。又抬头看那老妪,道;

“婆婆,你这些菜我用不到。我且来问你,这城中西市何以就成了空架子?我从北方来这儿,一路上途径多地,没见哪个地方是如此的。这城郊集市又是怎么回事。”

老妪双手颤抖着紧紧攥住那几两碎银子,眼中泪花闪过。听他问起此事,有丝凄然垂首。突然又好像是想起了什么,疯癫摇头,艰难从地上爬起来。年华本想搀她一把,奈何这人不领情。嘴里嗫嗫道;

“天杀的,不中用的贱骨头,都糟老婆子了。怎样折腾才算是完,入了土也就不得什么了。都收走吧,都收走吧…”她嘴里一阵阵念叨。一边念还一边收拾着菜装进篮子里。

年华与禹珏尧对视一眼,不明所以。年华自小生活在山中,对这些事情本就不甚了解。禹珏尧就更甚了,牵马缰的手也握紧了两分。两人便看着那老妪疯疯癫癫掂菜走开。

年言晨有句名言,胥华一直牢记,且觉得颇有些道理。

‘你不欺负别人,别人就要反过来欺负你。这道理很多人都懂,但是他们都懂得过于浅显。臂如,你走在大街上不晓得对面走过来的那人是不是要欺负你,但你要晓得你是看他不顺眼的。”

“你来作甚?可别给我说你是恰巧游玩路过。”

年言晨一笑,流里流气的样子,手里马鞭子转悠着。“自然不是,小爷可是专门过来相伴美人儿的。这么大好的护花机会,万万不能错过。”

胥华大概也猜到了,眯眯眼道,故作不屑道;“当真是没脸没皮,我们胥家才不会要这样的女婿。你就莫要再想着癞□□吃天鹅肉了。”

年言晨却不恼,反一笑道;“癞□□不想吃天鹅肉,它就不是一只好的啦□□。不管你认不认,小爷迟早是你家的女婿。到时候叫一声姐夫,可别怪师兄不顾师门情谊,给你脸色看。”

胥华日后混迹在朝堂之间,混迹在那人身边,常被说不知羞耻。可那时她想起自己十几年山中光景,最感谢的就是学到了年言晨的绝技,不要脸

“除非你倒插门,做个上门女婿,倒还可以考虑考虑。”

故意说此话想让他讨个没趣,可她还是实打实的小瞧了这位师兄的脸皮。

“有何不可?你师兄我无父无母,便连这年姓也是随了老头的,他自是不会在意这些,也无旁人那什劳子传宗接代之忧。便是入赘了你家,一辈子还不愁吃穿了呢。”

“呵…呵…”

璟山上的弟子除她外,都是孤儿。她少时因要常常回家探望,便要有人次次护送她。

大师兄降不住她,三师兄身体孱弱到自己走路都需人搀扶。二师兄虽是不正经,但真遇到大事了,总还是会拿捏分寸的。

本来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她这个二师兄是不愿干的,但到后来几乎是天天在她耳边念叨着她到底何时回家。

皆因璟山年长风的二弟子瞧上了胥家长女,胥锦。

但胥家彼时也是家大业大的帅府之家,年言晨看着心性宽,可真遇着这情爱之事了,倒又扭捏起来计较自己的身份了。

乡野小子何以配得上大家闺秀?但最后令他退步的原因还是彼时神女正有梦,梦的却不是他。直到前些时日无意中得知了舂陵之事,不作他想便收拾了几件衣衫巴巴赶来。

“师兄不是一直向往鲜衣怒马、执剑天涯的生活吗?怎么,这舂陵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年言晨听罢只笑笑道;“你不必试探,我既决心前来,便不会反悔。不错,快意恩仇,江湖潇洒确乃我心中所愿。但这些都要有人相伴才算是真正的契合,心中所想重要的从来就不是事,而是人。”

年言晨扬尘离去,心里的人就在城中,怕是一刻都不想耽误的。

胥华望着师兄离去的背影,近段时日难得舒心笑笑。二师兄从前没有机会,这次是胥家的劫难,却是他的好福气。

主仆二人登上马车,终是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只留下车骑滚滚的黄土。

舂陵已经尘封在这里,再次忆起它,已然又是另一番天地——

璟山,是个与世隔绝的好地方。天下仁人志士无不向往,皆是仰慕年长风的圣贤名。

可璟山众弟子只道,世人可能是没有见过真正的圣贤都长什么模样,才会误以为长成年长风那样的都是个圣贤。

半年的时光匆匆而去。流年似水,光阴不复。

这一年,三师兄下山的时间比往常都久一点。

二师兄一直呆在舂陵城,偶有书信,本来他的性子也不是会常写家书的,想来是不会再回来了。

胥华经此大变却没有表现的异常,年长风就老是贼溜贼溜的眯着眼精打量她。大约能猜到师傅的心思,她有个伤心失落的模样也是难得,总要瞧出一点才好。

温馨提示:方向键左右(← →)前后翻页,上下(↑ ↓)上下滚用, 回车键:返回列表

投推荐票 上一章章节目录下一章 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