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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十三王莫非是得知你姐姐未死才如此行径的?”

年华暗惊,不想这白锦年如此焦灼,原是这个漩涡白家已经置身其中,怎么都月兑逃不了了。

“我也只是猜测,否则他为何在王妃尸身未敛的时候提起此事。此举难道不是与公羊家决裂的?公羊氏族如今出了一个左丞相、又有一个御史官,他十三王莫不是傻了,才如此做法。”

白锦年方才沉稳的气势消退了一些,言语有些激动,却仍就言辞几分理。

年华知他此时心中添堵,既然已经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倒是没有必要在留了。

离去的时候,不小心撞到了书架一角,上面几本书散落下来,她急急接住,却又不仅仅是接到了几本书。

还有一只小碎花绣花鞋。

架子上面的锦盒她先前就注意到了,不想那里面装的竟然是鞋子。

“这….我….”

她手抱一堆书与一只鞋子,着实是尴尬异常,悄悄打量主人神色。心道这白锦年书房中怎会放着女人鞋子,还束之高阁。

“无事,你走吧。”

白锦年霎时变了脸色,从她手中接过东西,冷冷出口。

年华直至出了房门,都是暗暗惊讶。窥探了别人的**,这终归不好。

这厢刚解决了白锦年的事情,檐廊转弯的时候就碰到了早在此等候她的楚妙玉。

“年女史安好。”

楚妙玉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样子一如三年前,妍丽美貌,无甚变化。只是举手投足的气韵成熟不少。

“妙玉,你们白府这廊子修的倒是巧。说吧,找我什么事?”

年华心中对这丫头还算喜爱,毕竟当初自己可是冒充了人家闺中之友的名义才没有得罪禹珏沐那混世魔王。

她瞧这楚妙玉眉眼间总有股淡淡的哀怨气息,又在此刻意等候,想必是有什么事情。

楚妙玉也不是个扭捏的人,见她直接开口询问,自己也就不再拐弯抹角。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来,递与年华。

“还请年女史将此信交于四王府的小郡王。就说妙玉近日被哥哥限制,不得自由,无法与他相见,还望他静候一二。”

年华听这话后不免好奇又多问了一嘴,却惊知这楚妙玉自婚事延期后,被关在府中竟是一日未出。而当初四王府求亲,门不当户不对,其中也是一番曲折。

走的时候,她忍不住又劝了这姑娘几句。

“你表兄不同意这婚事,多半是因你表姐的缘故。在他心中,怕是希望你能嫁个普通人家都不要与皇家沾边。这段时日,你多劝导劝导他,别到头来累了你一辈子幸福。”

从白府出来,又坐马车回到太子府。管家通报,说是痴女寻她,而太子那边也传来消息,说让她即刻进宫。

年华权衡了一下,让管家回去告诉痴女,自己得空了再去。

禹珏尧在东宫,进宫后内侍领她一路前去。经东宫时要路过皇家佛堂,远远地她就看见一群侍卫护在其周围。

她问内侍这可是出什么事了,内侍恭谨回答,说是十三王已经在里面跪了两日。圣上不允任何人靠近,自也不允十三王出来,便连十三王生母德妃娘娘也不许靠近半分。

年华心中复杂,走在这朱红宫道上,看这皇宫金碧辉煌,却终究不过世态炎凉。

东宫修葺的比任何一件宫殿都要华美,这是她第一次来,一路宫女太监指路,终将她引到一间高大宫室内。

宫中多用黑色大理石铺地,房间格局也大。这宫室里外三间,分别作休憩、办公、待客之用。

宫女内侍屏退,她独自朝里面走去,在最里面看到了独立窗前的禹珏尧,且周围没有其他人。

他一身黑金五爪盘龙锻袍,金丝滚边,广袖袖边暗云金丝花纹。头戴羊脂紫金冠,饰以东珠五。

“太子殿下这幅英武挺拔的模样倒叫臣生生丢了心魂才是。”

身后一声女子顽笑,他转过身踱步到她面前,面带轻笑,但一身装扮自是威武肃穆,怎么也给人不了轻松之感。

“这可是宫中,人人长着七八只耳朵,说话还是没点儿分寸。”

年华吐吐舌头,心里却默默将话记住。这宫中却是不比府内,到底是人多眼杂的地方。

“殿下唤我过来可是有什么事情?想必今早白锦年来府中的事殿下已经知道了吧。”

禹珏尧牵过她的手,将其拉到窗前自己原先站的位置,与她一起看向窗外。

年华一看,只感慨这窗户修的也太过巧合了。从此处看去,皇家佛堂前广场的情景一览无余,那汉白玉石上穿着紫色蟒袍跪地的人可不就是十三王。

“你这侄子当得可真是忒不地道,天天在此处瞧你叔父的笑话。这东宫的窗户莫不就是为了监督佛堂专门设的。”

她玩笑开口,自发的往后靠进他的怀中,享受这人肉靠垫。

东宫的窗户当然不会是为了监督一个无用当得佛堂而设的,但这太子爷在此处观察十三王动静却是实事。

“十三王叔这次是与圣上动真格的了,朝堂上那公羊瓒的脸都给气绿了。正值圣上选派人去各地督查,德家本就按耐不住,不料十三王叔又闹出这么一场闹剧。”

“去各地督查?可是为变法做准备的?”

年华发问,心中这无缘来的督查各地政绩不算是正常政事程序。

禹珏尧环抱着她,悄然在其耳后印下一吻,后道;“圣上这次是终于下定决心了。变法一旦开始,各部各地可都有的忙了。薛老变法主女官、管制、督查、科举四方面,中央与地方两部分又主地方,届时无论论如何是要派一批中央督查前往各地考察的。”

年华听后颔首赞同,言明变法一事事关重大,却是不能马虎以应。不过他突然提起这事,可是与十三王有什么关系。想起昨天阁老说半的事实,心里鼓捣着要不要开口问他。

“阁老说十三王心中梗着的不仅仅是逼娶一事,更多的矛盾源头是当年那场败了的战役。你可是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最终她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十三王与白家本不关她的事,凭着白锦年当年悬崖救命之恩,她才想要上心一二。

禹珏尧身子一僵,松开了她,自顾转身走到一处书架前负手而立,不曾开口言语。

年华知他有些恼怒了,可若真是与当年的事情有关,那么太子府就不可能置身事外,与他有关的,自己不能马虎。直觉也告诉她,这不仅仅是十三王心中的刺,也是他心中的刺。

“我知你不愿提起,但当年十万大军如何覆灭,你父王又是如何身死的总要有个真相不是。此次十三王之事若是就此打住还好,但若是继续发展下去,难保不会牵出一些其他事情。”

一番劝解后,那人还是没有丝毫动静,正当她准备放弃的时候,禹珏尧才开口说话。

“年华,你可知为帝当是要无情无义才可。当年七王叔与九王叔出关征伐,却是再无归期,连尸身都未找到。逼死他们的不是仇人,而是当今圣上!”

“什么!”

犹如五雷轰顶,年华听到这些,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怎么可能是圣上,他…他们是父子啊。”

“父子又如何!”

禹珏尧暮然转身,语气严厉,眸中寒光凛然。

“孤父王的死也是他逼得,七王叔与九王叔当年支持父王,不肯用金银蛊,遂也未能幸免。他虽无意,却终究是害了自己的三个儿子!”

“十三王叔这些年韬光养晦,才能存留至今,否则谁都帮不了他。逼娶一事不过是在父子关系上又给了一刀。公羊静去了,倒像是在王叔心中打开了什么,孤这位王叔,可能从来都不在乎什么储君之位!”

年华听他似平静又似激动的说出这些话,眸中偶而闪过情绪又极快的敛去,这些怕是他心底的话了。

“那十万大军,是金银蛊导致的?羌族少主曾告诉过我,此蛊一出,如瘟疫横世,灾祸遍野。难道……真的是…”

“其中详情孤也不得而知,怕只有十三王叔心中最是清楚了。阁老知道的也如同孤一样,你不必再去问他。这些时日你就呆在东宫,待这事了了,你再出宫。不许再与那白锦年联系。”

二人说的好好的,禹珏尧突然就告知她这些。年华才知他今日唤自己前来原是这样打算的。白锦年当年对她有救命之恩,他知道她一定会管的,这是变相将她禁在东宫了。

“你难道打算与十三王一起将此事闹大?禹珏尧,你可是当朝太子!他不过一个亲王,还有任性的资本,可你不同。当年无论发生了什么,如今再提,都是祸事!”

“圣上可能是有错,但朝纲为重!如今变法的关口,你可曾想过,若是你倒下了,这法谁还有能力去变!薛老一生呕心沥血,几番沉浮,辅佐你为明主。你却要因为旧事将前功尽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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