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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年华心里扑腾一下,此刻心境种种。怀疑,不信,惊恐…明明是他,次次不守诺言。便是寻常男子也知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更何况他是太子。但是…他说的也对。不过一年光景,自己便从后府迁入前府,表面上又得他宠信。乱了府中规矩,毁他公正之名。

“若连自己府中之人孤都不能护了周全,又何以治天下?刚□□纪从来不是说破就破的,天子犯法尚与庶民同罪,孤便是贵为储君又当如何?你当日跪地所言,为国为民,只让人觉得一番感慨。可是你到底是为心中一己私利还是真如你口口声声所言的。虚言假词,究竟是谁负了诺言?”

她一震,竟是无言以对。确实是为了寻找真相才堵他、赖他。她一时面有难堪,双手揪着衣裙不再言语。这人果然厉害,善攻诛心!

禹珏尧转过身背对她,冷淡语气,透着股杀伐的气息。“你莫要太自以为是了。还不明白孤让你折那许久枝木的用意么。孤是爱才,但你太过急燥,终不成事!如今还来质疑孤,不过府中一小小谋士,过于放肆!”

年华尴尬羞恼。她从小野惯了,没有一颗女儿家的七巧心。以是不轻易落泪,此时却眼圈微红。

突然林子里传来响声。年华暗道不好,怕是那黑衣人追来了。她一时激动,竟忘了提醒禹珏尧。两人刚才争执,竟也丝毫未曾察觉。

禹珏尧只身形一动,并未回身查看。因为已是来不及了,黑衣人必是早就探到二人,一出手便没有余地。年华慌忙看向他,暗处应该会有人护着他的吧,邢铎想必是不会离他半步的。

可是事实证明,或许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四天他都是有人保护的,单就这一天…没有!

为首的黑衣人开口冲着他俩说了一句很经典的开场白“拿命来!”

禹珏尧此时却突然回身,一手抓住她的胳膊,迅速将她拉在身后,自己反倒冲了上去。年华一愣,不想他一个太子会护着他口中那大胆放肆的谋士。而自己那点烂功夫怎敢此时逞强,满脑子开始想怎么用太虚步逃跑。

禹珏尧似乎是会点儿功夫,可是在年华看来,这功夫怕是璟山上除了她三师兄,谁都能扑倒吧。论武功差到一种鬼斧神工的地步,也是个难事。几十人对两个人。关键是这两人一个是菜鸟,一个是菜鸟手下。

这里是林子,算是她熟悉的。再加上太虚步,自己跑路不成问题,关键是还要带个拖油瓶。装腔作势唬几旁的黑衣人,钻空档子跑到他身边,扯起身旁人的手就跑。禹珏尧不猝及防,眸光一闪,看一眼她牵他的手。眉头略皱,但并未甩开来。

可是谁又会晓得,这里其实是个坡林,一层一层递下去的。刚才她从上面一层摔下来,这次拉着拖油瓶又成功掉了一层。危急关头,她竟然也能感觉到他手心的温度。换他紧紧抓着她,两人齐刷刷滚下了斜坡。

两人下去的时候,只是打滚几下,却是抱着打滚的。所幸剧情还没有太过于狗血,没有摔的一上一下…

他们好像是滚到了坡下一处虚洞里,视线有些不好。禹珏尧起身时,她也猛地一受力,原来两人的手还在一起。她忙的甩一下松开,禹珏尧却不甚在意。

还没等他们弄明白,外面就又有声响了,看来黑衣人是追了下来。等有人拨开草木找到他们的时候,年华只道二师兄那些戏本子她回去一定要烧个精光。

没有英雄救美,更是没有一群智商下限的杀手。

一道浑厚声音从洞口传来。“殿下还不出来吗?莫不是要我等亲自进去请?”

年华和禹珏尧一前一后走出来的时候发现这群人中多了一个带头的,不幸的人数也多了。看来注定是逃不了。其他的人都着黑衣,带头汉子却是一身灰衣蒙面。想必刚才那猖狂之话就是他说的。

禹珏尧没有丝毫急迫惶恐,依旧从容,目光凌厉的对着那灰衣蒙面男的目光。语气阴沉道;“孤还真是小瞧你了。”

那灰衣男仰天大笑两声,颇为嚣张道;“殿下没想到也有今日吧。殿下的贴身暗卫都调去了车队,今日就是殿下的死期。只是临死前,恐怕还要劳请殿下和这位小娘子去见一个人。”

禹珏尧轻蔑一嗤,威严气场尽出,道;“谭明宗,莫要让祖宗基业毁在你一人手中。圣上如今还顾念旧情,纵使御史台参了你谭家一本又一本,仍迟迟不下诏罪纠。连太傅进言,孤都驳了颜面。你此番做法,当真是愚蠢至极!”

躲在他身后的年华慢慢捋了捋思路。原来真的是自己脑洞开的大了,这人没有弃掉他们。但是,为何不留点暗卫在身边呢?他们现在的处境可比车队危险万分吧。灰衣男子竟然是谭明宗,果然蠢笨。谭家倒台是政治纷争,这谭明宗非要挟到私怨上。恐怕以后谭家的罪诏书上又要多一条不臣之罪了。连这都看不清的人,难怪会让人利用。

没错,谭明宗想必是被人给利用了。这么大规模的刺杀,依谭家一己之力是无法完成的。

谭明宗态度很是不忿儿,押着二人前行。年华紧跟着禹珏尧,她到底还是不信禹珏尧能这么容易被擒。这人一肚子阴谋诡计,一脸云淡风轻的,真不像是有事的人。

禹珏尧边走边扭头看看身边的她,突然刻意压低声音道;“怎么,刚才对孤那般猖狂。此刻就怂了?”

年华不料此刻他还有心情挪揄。恶意回他一句;“左右我也不吃亏,有殿下陪着呢。倒是殿下,只有我这么一个小谋士陪葬,倒是亏大发了。”

禹珏尧听后眼中却突的没了玩笑意味。

“孤立誓,百年之后必不大动土木,劳民伤财,华修陵寝。将来也会废了这殉葬之制。”

年华听着他声音明明很低,却让人有种莫名的激荡。他说话时,脸上亦是一丝不易察觉的坚定。

便是连街头遗乞,青楼之女,都是孤的子民…

孤立誓,百年后,不动土、不伤民、无殉葬…

年华,孤道你是真正的想为民谋福,还是为了一己私利…

或许真的是太不了解这人,心中如此想法的人,又怎么轻易舍弃几百人的性命呢。如今的天下,魏国亡了。但对于百姓来说昏君乱纲、国无法度,魏国可能早就亡了,亡在了他们心中。若是能有这样的君主…

谭明宗一路催促,极为不耐烦。时时刻刻盯着禹珏尧,生怕出了什么幺蛾子。年华不断偷偷扯扯禹珏尧袖子,暗示他自己在找机会逃跑。禹珏尧也着实是个演戏的好手,周围十几双眼睛盯着也面色如常。还反手一抓她的衣服,差点没给她弄倒了。

突然,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年华心里那个泪崩,第三次了,第三次了!虽然她也是做这个想法的,可是当禹珏尧突然牵起她的手,对着刚刚走近的下一个斜坡滚下时,她还是毫无心理准备。倾倒时还是下意识的使了两下太虚步,想让两人滚得方便点。却没有瞧见禹珏尧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二人吸取上次教训,滚下后立刻起身朝前面跑去。那谭明宗也是没想到这招他们能用两次,或许在他心里,太子应该是想出更加威风点儿的法子逃跑。一声令下,黑衣人纷纷跃下,追杀上来。

午后的树林,阳光稀稀疏疏的照耀进来。少女牵着男子的手,奔在这林间。

“嗖——!”

谭明宗被逼的急了,竟是不管不顾的放了一箭。年华只顾着跑,没有及时察觉。禹珏尧听到声响后忙拉她入怀躲闪,那箭便从他臂旁擦过。只差一点,便要入体了。

也就是这个空挡,年华猛然抬头看见旁边树上的马蜂窝。好家伙,终于有处地方,是能对上二师兄的戏本的了。

“殿下?!”装作偶然发现他后,惊讶叫出声,又慌忙跪下。其实很多时候,演技很重要。

禹珏尧并未说话,也没有让她起来。年华跪着心想,被唐突打扰定是会有些生气。不由得往上瞥一眼,想看看他是否真的是生气了。

傻眼…

不是吧,狗头儿。这可不是你主子我逼你的,刚才怎不见你这般勇气可嘉,超额完成任务。爬到太子的身上!?怪不得没有搭理她呢,那太子正一脸颇难看的脸色,看着在他身上活蹦乱跳的狗头儿。

来不及多想,年华嗖的一下站起来,冲上前一把抓下狗头儿。那一下从他脸侧将手伸过去,甚至闻到他身上的熏香味道,是白檀气息,很是清冽。她将狗头儿藏在身后,站在那里直直看他。刚才假山后准备的词…都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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