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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妈不要脸!”她最后忍不住一声嘶喊出来,且一个巴掌狠狠抡过去。

预想中的清脆声音没有响起,她的手腕被人紧紧钳制住。动弹间,灰色棉被从身上月兑落,露出一片□□。

禹珏尧右手紧握住她的手腕,黝黑漆亮眸子闪现出几分凝了复杂的深意,目光移到棉被月兑落后女子娇白的身躯。青青紫紫的痕印,有重的,有轻的。白女敕肌肤所看见的地方,几乎都有。他不是一个重欲的人,自成年以来在男欢女爱的事上并不上心,可昨晚对她…恐是发了狠,失了力道。

年华坐在床上,瞪着眼睛,整脸憋红的看着对面已经穿上里层单衣的男子,心中怒火不可遏制,天知道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一觉醒了,乱了,都乱了…

禹珏尧手上松了些力道,但是依旧没有放开这玉手,他看着年华,这个现在暴怒的女子,很是认真的模样,出口的话也带着丝丝坚定沉稳;“年华,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不甚清楚。但是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就必须去面对它。你已**与我,这是不争的事实。你放心,我必会娶你!”

必会娶你,这话听起来是何等的讽刺。她看着他,不再凶神恶煞,一双眸子盈盈沾上了水雾,发丝凌乱粘在精致小巧的耳朵上。理智渐渐回归,有些相通了昨晚上的事。似赌气,似倔强,眼神像锋利的刀子;“我虽未亲眼见识过你的身手,但亦知你武功极高,怎会躲不过这曼陀香。禹珏尧,你心中到底存了什么心思?!”一声声的凄厉质问,一滴滴的心尖血水,有种可怕的念头萦绕上心。但她…宁愿不信。

存了什么心思?他低头无奈一撇嘴角。鬼知道他存了什么心思。她说的对,他虽是年纪尚轻,但是内力修为已然难有敌手,连最上等的迷香一时三刻也是困他不住的。这曼陀香燃的过了,便会生出极强的催情功效,可若不是他心有念头…昨晚…不记得是谁先攀上了谁,总之迷乱的夜,二人做下不可饶恕的事。

他贵为太子,想要的东西从来都是唾手可得,不想要的、讨厌的,摧毁便可。可是昨晚,似乎是他巧取豪夺了良家女的清白。这是他往常最嗤之以鼻的事情。

今日清早,他在自己的臂弯中发现熟睡的女子。脑仁儿生疼,他忍不住按上头侧,以缓解疼痛。可是这轻微的动作似乎是惊扰到了旁边的人,那张小脸皱了皱眉头,不满意被人打扰了清梦。他一下顿住,脑海中不禁浮现出昨夜零碎的片段,她在他身下婉转承欢,绽放成一朵娇艳的花儿。他力道重了的时候,她便会蹙起自己的眉头,就像现在这副样子。

他从来都是一个自律的人,对待自己远比别人苛刻狠厉。发生这样的事情令他始料未及,但是逃避他还不屑于去做。先是小心翼翼将她的肚兜和亵裤穿上,再从地上捡起自己的衣物。月白的锦袍已经沾上灰尘,他有些洁癖,但别无他法。他想,要为她唤一桶热水才是。回忆结束,对面的女子却是不等他唤水来就醒了。

年华看着他脸上的微末表情,心中扑腾一声,像是冰冷的水面上,连空气都要凝结。她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语气问出这话的,但是她的心疼到麻木。

“你…是喜欢上我了吧。”虽是问句,但更像陈述。

她从手腕处感到对面高大的身躯震了一震,果然如她猜想的那般么…景穆太子是什么人,若不是心中有些松动,怎会就与她做下…做下那等羞人的事。

禹珏尧虽然震了了一下,但是定定的身形没有回答,也不对视她的凌厉目光。

年华心中越来越沉。他不否认,就已经是默认。真是可悲可笑,她喜欢他的时候,他从未察觉。如今她决定好好的以一个谋士的身份呆在他身边的时候,他竟然对她产了感情。可是她知道,她从他的眼神中清楚的认知到,这种情感到底是什么。

“其实也不是喜欢吧,这样说有些抬举我自己了。是在淮南我替你挡了蛊士的时候,还是我舍命救下你的时候,殿下对我产生了…占有的心思?”她嘴角凝出一抹苦涩的笑意。这个人,从来都是生杀夺取不曾心软,所以永远都是高高在上的大权在握。她曾经接触过这类人,是原魏皇的三皇子,对她姐姐的情感夺取。

“孤不否认,在淮南驿站对你说从今往后要应你所求的时候,就已经起了要将你困在身边的心思。可是年华,除了昨晚之事,孤未曾觉得自己哪里错了。”他手中一施力道,强硬性将女子身躯拉近自己,二人之间只留了一丝空隙。

你错?你何曾会错,你是所有人心中的主子,你又怎么能错。她不禁自嘲,却不甘示弱的对上他有些炽热的目光。脸色越发苍白;“我喜欢师兄,你这样做难道就没有丝毫愧疚么?师兄他那般忠心待你,可是殿下,你就是这样对他的师妹的!”

“愧疚?”他有些不屑的说出口,这话不像是他的言语风格与习惯,可是今日却像是着了魔;“你师兄辅佐孤的功劳,孤定会用其他方式去给予报酬。荣华富贵也好,权利名势也罢,只是如今再也不能是你!你既是已经成了我的人,便绝不能再喜欢他人!”他也胶着上她的目光,自内而外的给人压迫之势,不容许面前的人退缩半分。

年华,我曾想放过你,可是你昨日说的话难道都不作数吗。你说要陪在我身边,一直将这条路走下去。是你给了我暗示,难道不是么。如今这又是在做何姿态。

房间内的气氛已经僵持到极点,这情景有些怪异。昨夜,终是有谁,乱了这佛家清修之地。

疯子,她觉得面前的人是个彻彻底底的疯子!他明明不爱自己,却要强硬的捆绑。他明明心中有人,却不肯还彼此一个界限清明。他是太子,是未来的皇,可能在他心中,爱与喜欢占有并不冲突。

年华嘴角绽出一抹笑,花枝乱颤。她道;“殿下,你心中或许有清浅的喜欢。年华何德何能,得你如此青睐。可是殿下似乎忘了一个人,宫中此刻正被圣上囚禁的舞小姐。”

此刻,她突然为这二人悲哀,夹杂了怜悯可怜。面前的这个男人,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什么是珍惜。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强行将别人带入,不问缘由,太过霸道。而舞小姐呢?当太子肃清了整个舞家的时候,她失去了家,就像当初的自己,心里恐怕是多少生了怨恨的。所以在换蛊的时候,她感受到这个女子的犹豫与怨意,蛊并不能成功的在二人身体中交换流通。因此最后的代价,合该她来承受。

你二人的苍凉爱情,我年华为何要去参与。我讨厌这些爱恨纠缠,我讨厌这些人心计谋,我讨厌这里的一切!

禹珏尧松开了她,当她说起舞小姐的时候。是心有愧疚吗?一个他可以舍弃性命的女子,在他心里的分量恐怕谁都比不过吧。这…才是真的喜欢,真的心疼。

“怎么?殿下怎么不说话了?是年华提到了不该提的人,让殿下恢复了理智?”她嘲讽的说出口,故意像个嘴脸恶毒的妇人,为自己的心添一层伪装。

“你不配提她。”

他只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就将她独自一人丢在了这个可笑的禅房中。

不配,她原是不配。在他眼中,自己就只是个可随意糟蹋的女子。而他心头的朱砂痣,是不允许任何人去触碰的。

从前,我只是喜欢你,但你不知也不喜,所以我仍可全身而退。可今后,你还能放过我吗?你可知,我身上肩负的太多,爹娘的惨死,胥家军几万将士,远在边城的家人,我没有时间陪你去演完这一场场虐恋情深的折子戏。当你在别院弃我的那一刻,这场情劫就已经历到了头。张方钦其实告诉了我一个事实。你,有多不在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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