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快的，顾宁同学就把那一丢丢的饿意抛到了九霄云外。
青楼哎。
某文艺宅男眼冒红心，就差没有流口水了，只是这回的口水跟刚才的口水是完全不同的意义。
要是换一张脸，那么此时顾宁的表情用一句话可以概括。
怎一个猥琐了得。
可惜，当初他给自己的角色捏脸的时候，特意去选了票选第一的捏脸数据，全剑三玩家的审美，那是真的美。
在这样一张美得犯规的脸上，再猥琐的表情那也是好看的。
只是，再好看也掩盖不了猥琐的事实，尤其是在一个没有人类审美的系统眼里。
叮咚——
【系统】：请宿主控制好表情，注意您高贵冷艳的形象。
顾宁表情顿时一僵：“说好的半开放式连接模式呢？你怎么还能随便出来。”
【系统】：半开放式连接模式只是限制了我读取你脑内信息的权限，但并不限制我对外界的感知和发表自己的看法，不然我还怎么发布任务呢。
顾宁很想呵呵它一脸，但是无奈它没脸，只好过过嘴瘾：“有偷窥癖的小妖精。”
【系统】：……词汇信息太复杂，系统解析不正确。
顾宁：“我去年买了个表。”
【系统】：真是太遗憾了，您是魂穿，带不到这个世界。
顾宁：“……”老子想打人。
为什么别人家的系统都是各种萌萌哒颜文字，而他的系统就动不动拿话戳他肺管子，还是无意的那种。
为了不自找气受，顾宁决定单方面屏蔽它。
正在此时，楼下传来了一阵此起彼伏的叫好声，顾宁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了过去。
只见一身穿红色薄衫的女子立于舞台之上，微微躬身一礼，在顾宁还没来得及看清那女子样貌的时候便退了下去。
原来是楼下的歌舞表演结束了，观众们都在喝彩来着。
要说这天香楼不愧是整个洛阳城排行第一的青楼。
此时，一楼的大堂已经座无虚席，楼上的雅间虽然都用帘幕遮着，但是凭借着小地图这一逆天神器，他还是可以看到每个房间里面都有三个两个的红名。
顾宁原本荡漾的心情在看到小地图中间那密密麻麻的红点时，差点儿吓尿了，那一个叠一个的红点堆到一块，简直比攻防还可怕。
秦卓睿察觉到顾宁突然僵住的动作，奇怪问：“阿宁怎么了，可是不喜欢下面的表演。”
顾宁才不会说自己是被底下这一大片红名给吓着了。
他假咳两声，一本正经的胡扯：“那倒不是，只是看过更好的，普通的便没什么兴趣了，方才的舞蹈虽好，但总觉得少了些什么，我七秀坊的师姐们每日都会练习歌舞，在秀坊中的时候几乎每天都能看到，那样的舞蹈只有看过的人才能体会到，什么叫一舞动四方。”
顾宁的话也不算瞎扯，电视上美轮美奂的舞蹈多了去了，他还真的是欣赏不来这种一个人拿着扇子左摆右摆的舞，况且一舞动四方本就是剑三里用来形容对七秀坊的话。
秦卓睿倒是不疑有他，毕竟是能创出霓裳羽衣那种剑法的门派，擅长歌舞也不足为奇。
秦卓睿不由感慨道：“倒真是无法想象到底是什么样的歌舞才能配得上一舞动四方这五个字，阿宁好福气，每天都能看到。”
秦卓睿的话音刚落，便听到一女子轻轻柔柔的声音从雅间外传来：“楚楚舞技微末，让公子见笑了。”
顾宁循声望去，便见到刚刚还在舞台上谢幕的红衫女子从门外聘聘婷婷地走了进来。
那女子身穿一袭红衫，乌黑的头发长长的垂在身后，腰身紧束，不盈一握，光看这衣着和身材就能得九十九分。
直到她走近，顾宁才看清来人的样貌。
以顾宁那双被无数娱乐圈的俊男美女提高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的钛合金狗眼看来，那也是一张非常漂亮的脸蛋儿。
当然，这是在他没有看过自己长啥样的前提下做出的判断。
顾宁在二十一世纪见多了威武雄壮的女汉子和疯疯癫癫的女神经，乍一看到这么一朵柔柔弱弱的小白花，那颗饱受女汉子和女神经摧残的小心脏顿时炸开了花儿。
自称楚楚的红衫女子在看清顾宁容貌的瞬间顿时一愣。
作为天香院的头牌，她向来是骄傲的，舞蹈和弹琴是她最出众的才艺，她自认为就连皇宫里的舞姬和乐师都未必有她厉害，方才在外面听到顾宁的评价，她便有些恼怒，尤其那些话还是对着那人说的，更让她对说话之人没什么好印象。
却没想到，那番话竟然是出自这么一个漂亮到让一向自负美貌的她都自惭形秽的少年之口。
秦卓睿见自家小孩儿那双好看到极致的眼睛紧紧地钉在对面的红衫女子身上，唯恐他被美色迷了眼，立刻出声打断：“楚楚姑娘舞艺精湛，整个洛阳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不必妄自菲薄。”
楚楚听到秦卓睿的夸赞，不由心中微甜，微微抬眸，小心的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当真是含羞带怯，我见犹怜。
只是媚眼儿抛给了瞎子看，秦卓睿的全部注意力此时都放在顾宁身上，唯恐小孩儿动什么歪心思，哪里看得到她的眉目传情。
早已习惯了无论做什么都得不到回应，只是这回却与往常并不同。
以前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人在，她并不觉得难堪，可是这一次不一样。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秦卓睿用那样温柔宠溺的眼神注视着什么人。
他在她的面前总是冷若冰霜，对她的情意视若无睹，她以为那是他的性格使然，不曾想那只是她的自欺欺人。
眼看着自己的心上人对别人温柔宠溺，不论是什么人心中总归是不会舒服的。
“多谢公子称赞，楚楚愧不敢当，方才听到这位小公子说他的师姐们能跳出更加好看的舞蹈，能一舞动四方，可惜楚楚不曾有缘一见，若这世上真有那样的舞蹈，楚楚要想不被比下去，还需更加努力才行。”
楚楚一段话说下来，没有一句是指责顾宁信口开河的，只是明眼人一听便能明白她话中的深意。
秦卓睿当然也听得出来，他眸光微冷，轻飘飘的向着楚楚看了一眼。
楚楚知道秦卓睿这是生气了，心中更是委屈。
她舍不得恨秦卓睿，便把满腔的恨意都放到了顾宁的身上。
顾宁本来看美女看得正起劲儿，突然听到美女提到自己，不由一愣。
这才想起来，刚才他吹牛的时候貌似有说过这妹子的舞蹈没有七秀坊的舞蹈跳得好来着。
在背后说人坏话还刚巧被当事人听到，饶是顾宁脸皮厚如城墙也不由红了红。
看在秦卓睿和楚楚的眼里，便是少年白皙透明的脸颊上染上了淡淡的粉色，为少年的美貌更添几分颜色。
秦卓睿知道他的尴尬，唇角微微扬起，替他解围道：“阿宁的师门比较特殊，有那样名动四方的舞蹈并不奇怪，你做的已经很好了，没必要非要与人相比。”
楚楚听完他安慰的话却更难受了。
她方才的话不过是谦虚之词，她并不认为这世上有人的舞蹈能跳得比她好，更何况还不止一个。可是让秦卓睿这样一说，仿佛她本来就应该比不过这少年的那些师姐们，从心心念念的人口中听到这样的评价让她如何能接受。
顾宁看人向来很准，刚才他只顾着看美女没有发现，现在回过神来再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妈呀，这妹子是黑化了吧，黑化了吧，黑化了吧！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猪队友拉了一身仇恨值的顾宁仰天长叹。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说好的柔柔弱弱小百花呢？怎么一不留神就化身黑心莲了呢？
顾宁暴躁了，麻蛋，还让不让人好好看美女了！
楚楚向顾宁投去冷冷的一瞥，说话的声音却娇娇柔柔的：“楚楚近日刚得了一首曲子尚未与人弹奏过，难得公子今日有空，且听楚楚为您弹奏一曲吧。”
秦卓睿微微皱眉，刚想拒绝，可是想到顾宁也在，于是问道：“阿宁想听么？”
顾宁还沉浸在小百花黑化的打击之中，冷不防秦卓睿出声，下意识的“嗯”了一声。
还没等他回过神儿来，就听秦卓睿再次开口道：“那便弹吧。”
楚楚微微垂眸，掩去眸中屈辱的神色，抬步走向了放琴的位置坐下。
她特意为他准备的曲子却是以这样的方式弹奏出来，怎能让她不觉得屈辱？
顾宁被楚楚身上散发出来的有如实质的黑化气息惊到了。
秦卓睿见顾宁的目光始终望着楚楚出神，终于忍无可忍，抬手就在他的额头上敲了一记。
顾宁猛地回神儿，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从来不吃亏的他抬腿便是一脚。
秦卓睿倒真没想到他会来这招，感觉到腿上被踢了一脚后，明显一愣。
待看到顾宁因疼痛而扭曲的小脸后，立刻忍不住笑了起来。
顾宁强忍着抱腿痛呼的冲动，一个眼刀飞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