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防盗章,请于24小时后刷新重试。

梦里的场景先是战场,他跟着千军万马和敌人厮杀,情况胶着。等他正要将自己手中的剑捅进对方的身体时,画面忽然一换,又变成了永安侯府的后院,他带着姜清婉一起烤肉,好不容易等到肉熟了,他要下嘴的时候又重新回到了战场,而战场上的敌人不知什么时候都变成了一只只烤鸡,拿着武器朝着自己冲了过来。

不得了,烤鸡成精了!陆明琛顿时就醒了。

他怔怔的盯着床顶,一时还有些回不过神来,等回想起刚才做的那个梦,自己都觉得好笑。

什么鬼梦境,果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正坐着,陆明琛就听见了断断续续响起的呻.吟声。

夜深了,屋子里静得落针可闻。

陆明琛很快就找到了声音的来源。

来不及点灯,他伸出手,探了探身边人的额头,结果却模到了一手的汗。他皱起眉头,立即下了床,点上了蜡烛。

陆明琛走进一看,才发现对方的脸色苍白得可怕,头发濡湿的好像刚洗过一样。

“清婉,清婉。”陆明琛喊了两声,就见对方缓缓睁开了眼睛。

人还清醒,他稍稍安下了心,问道:“清婉,你哪里不舒服?”

豆大的汗珠顺着滑了下来,太子长琴下意识的捂着月复部,有些虚弱的回答他,“肚子疼。”

陆明琛看他疼都缩成了一个团,汗水又不停的流,眉头就皱得老紧。

“我去叫大夫。”他替他擦了擦汗后,站起了身。

太子长琴终于明白了刚才睡前的坠痛感是种预告了,他苦笑了一下,见陆明琛正担忧望着自己,低声道:“我这是……来了月事,没有大事,不用请什么大夫。”

陆明琛愣了一下,月事?他想了想,瞬间明白了这是什么意思,不过脸色仍旧还是很不好看。

“不行,你疼的太厉害了。”陆明琛在现代照顾过痛经很严重的前女友,深知这种痛苦不好忍。

说着,就要起身离开。

太子长琴拉住他的衣摆,摇头道:“你去叫我的丫鬟来就行了,她们那里有药,别叫大夫。”

陆明琛见他坚持,又听说丫鬟哪里准备了药,也不急着叫大夫,先出门把人叫了过来。

明玉匆匆敢了过来,坐到了床边,替太子长琴揉起了月复部,身后跟着端着一碗药的明心。

也不知是明玉用得是什么手法,太子长琴顿时感觉月复部的疼痛好转了许多。

“给我吧。”陆明琛上前接过明心手中的药,一勺一勺喂给了太子长琴,看他舒展了眉头,脸色顿时好了许多,一颗心终于落地。

“备水,伺候夫人洗漱。”知道对方出了浑身汗难受,陆明琛吩咐了一句,自己起身去了外间。

等到一切都折腾完,已经快天亮了。

躺在床上,看着陆明琛有些疲倦的脸,太子长琴心里难得有些愧疚。正要说话,就听见对方特意放轻了的声音。

“你继续睡,明早我让人和母亲说一声,不必去请安了。”

看着对方俊秀逼人的侧脸,太子长琴不由出了神,这大概就是大部分女子所求的良人吧,只可惜他不是真正的姜清婉。

这么想着,太子长琴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

女子身体偏寒,尤其是在这个时候,手脚更是冰凉。

太子长琴睡着睡着,只觉得越来越冷,不禁在被窝里蜷缩起了身体。

陆明琛不放心身边的人,其实一直都没睡。

发现对方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把缩成了一团,他有些担心的伸出手模了模太子长琴的额头,对方并没有流汗。

等触碰到对方手脚的时候,才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叹了一口气,侧着身将对方搂进了怀里,轻轻拍着他的背部。

睡梦之中的太子长琴感觉到暖意,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人。

太子长琴用手挡住透过窗户落在脸上的阳光,眯着眼睛,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

昨晚半睡半醒之间,还记得自己被陆明琛搂进了怀里才睡得安稳……

明玉正端着盘子从外间走了进来,看见太子长琴醒了,很开心的笑了起来,“夫人醒了正好,起来用饭吧。”

太子长琴下意识的问道:“世子去哪里了?”话一出口,自己都愣了一下。随即摇头,心想习惯这种东西真是可怕,不知不觉间他都习惯了早起就能见到了陆明琛。

明玉偷偷笑了一下,自己的姑娘真是在意世子,她是从小就跟着姜清婉伺候的丫鬟,眼见两人夫妻恩爱,心里很替自家姑娘开心,笑吟吟地回答道:“听说永安侯给世子找了个练武师

傅,现在正在前院呢。”

太子长琴点了点头,坐在了桌子前,动作不紧不慢的用起了饭,等吃完了,就带着明玉去了前院。

果然,陆明琛就在哪里,旁边还站着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家。

小厮仰慕无比的看着面前的老人家,人家年龄虽然大了一些,但他那气势,那剑法,简直是佩服的人不要不要的。

“唉,早知你是这样的根骨悟性,我几百年就收你当作弟子了。”老人家捋了捋长须,摇了摇头,旁人居然能从他的脸上看出几分痛心疾首来。

“这位是我祖父的故友,展伯伯。”几百年前?几百年前您老人家还没有出生吧。陆明琛没理会老人家的耍宝,见到太子长琴来了,便对着他介绍道。

“唷,这小女娃长得好,可是你的妻子?”展老爷子看着太子长琴,脸上挂着很深的笑意。

陆明琛微微颔首,展伯拍了拍手,看起来很满意的样子,说道:“不错。”也不知在说什么是不错的。

陆明琛见他净说一些有的没的事情,拧着眉头,问道:“今天不做什么事情吗?”

展老爷子挑着眉头看他,然后摆手,说道:“不做,不做,今天特殊,教你武功的事情明天再开始。”

陆明琛应了一声,转头就要走。

展老爷子诶诶了几声,连忙问道:“你哪里去啊?”

陆明琛深深地觉得自己刚才陪着对方就是扯蛋浪费时间,不过看在对方是自己师父的面上又不好意思不搭理,于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去找些材料,今天天气好,适合烤肉吃。”

“烤肉啊,这主意不错。”展伯点了点头,深表赞同,而后十分积极的问陆明琛,“需不需要师父我搭把手?”

陆明琛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对着他摆了摆手,抬脚去了厨房的方向,让人准备了一些用来烧烤的东西,当然,没有忘记了昨晚被太子长琴念到的“焚寂”。

等到烤架,调料,食材一切就绪,就这么在前院摆了开来,十分悠闲的烤起了肉。

没多久,空气中就弥漫开了一股香喷喷的烤肉味,馋得人能把肚子里的馋虫给勾起来。

陆明琛给烤翅刷上了一层蜂蜜,顺手递给了身边的太子长琴,“先解解馋。”

太子长琴拿着烤翅:……?

他正忙着,身边就有人过来了,轻声禀告道:“六皇子来了。”

陆明琛听见了,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微一颔首,说道:“把六皇子领到书房去吧,我换身衣服就过去。”对着看着自己的太子长琴说了一句话,又与展伯告辞后,他便匆匆离开了。

等陆明琛到了书房的时候,六皇子正看着他墙上挂着的一副字看,正是昨夜陆明琛写下的

字。

见到陆明琛,六皇子笑了一下,指了指墙上的字,“明琛啊,你这字写得越来越好了。”

陆明琛听了这话,先是惊了一下,旋即想到,别人根本不可能发现这具身体的内里已经换了一个灵魂的事情,瞬间就舒了一口气,然而还是不敢放松。

只因眼前这一位,除却与陆明琛本人相交多年的好友身份外,更是一个心思深沉,隐忍不发的角色。

想到对方,陆明琛也不由想到了原身,从记忆里看,这两个人可谓是“气味相投”,暗中不知给别人挖了多少坑,让人有苦说不出。最后,竟然谋划着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

在记忆中得知了这件事的时候,陆明琛震惊了好一会儿,然后发现自己差不多已经和六皇子绑在了一起,现在想下贼船也难了。

不得不说,当陆明琛消化了这件事情后,心里还真有点儿跃跃欲试。

“闲着没事练练。”陆明琛轻描淡写的回答道,走到桌前,倒了一杯茶推了过去。

京城的清晨寒气深重,昨夜又悄悄的下了一场大雪,即使穿了再多的衣服,也难以阻挡这能沁入骨髓的寒意。

喝杯热茶倒真是不错。

六皇子也不跟他客气,接过茶水饮了一口,脸上多了几分古怪的神色,“这不是红糖水吗?这是姑娘家才喝的玩意儿。”

这红糖水是明心她们今天特意泡了一壶给太子长琴的,陆明琛见了感觉不错,便也让人准备了一壶到了书房。

“红糖水温补养生,正适合我们这种人。”他神色淡淡的说道。

六皇子闻言笑了一下,笑中透着几分无奈,“这倒也是。”比起陆明琛,他这个皇家出品的病秧子更加有名。大概全天下都知道他这个皇子天生心悸,走个几步就能呕出几口血来,又兼大家都知道他和陆明琛的关系好,有人就在私底下编排他们两个病秧子凑在一起,命更加短。

“唉,我这心口真是难受。”六皇子捂住心脏的部位,开玩笑的说道。

陆明琛没有理会他,这家伙身上的毒在几年前就已经被蒙神医给解了,却还是不肯暴露,让全天下的人都以为他有心疾,兄弟不防备他只拼命拉拢,谁让上面那位最宠爱的,就是这位由贵妃生出,又体虚的小儿子呢。

“来一局。”演完了戏,六皇子的手指了指面前已经被小厮摆好的棋盘和棋子。

棋子是用上好的白玉制成的,温润光滑,即使是在大雪天,握在手中也不会感觉冰凉。

一边对弈,这是“陆明琛”和六皇子谈事的习惯,陆明琛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执黑先行,六皇子先落下一子。

“老三,老四那边已经开始不安分了。”

陆明琛落下一子,“家大业大,老子老迈,儿子年龄却大了,有想法正常不过。”

六皇子冷笑了一下,“那两个脑子都不好使,迟早把自己作死。”

等再一次收到家中寄来的信,清楚了这段日子京城发生的事情后,他的面前简直可以用“精彩”二字来形容。

原随云正坐在一旁收拾着棋子,两人常以棋盘为战场,棋子为将士进行对阵,通常是他输

多赢少。

彼时两人正手谈完一局。

原随云就坐在他的对面,兼之他身有不便,因此对于察觉他人心思这方面比常人敏锐许多。

感受到陆明琛瞬间低了几度的气压,原随云有些奇怪,接到万里之外的家书不应感到高兴吗?怎么反倒还生起气来。

“陆哥。”他把最后一枚白子放到棋篓里,眉目轻蹙,话语中带着关切,“可是姨母那边有什么事情?”

陆明琛无意宣扬“家丑”,将信重新收到信封中,夹进一叠书信中,摇了摇头道:“小事而已,不必挂心。”他能告诉原随云,你这表弟被京城中的人当成了我的私生子吗?简直叫人笑掉大牙!

原随云听他这么说,也不多问,他对陆明琛很是信服,认为对方不说,那不是小事就是有了已经解决的方法,闭了闭眼,思索起刚才的棋局来。

陆明琛拿起架上的毛笔,沾了沾墨,写起了回信。

开头先是问候一句家中可还安好,紧接着就点明了原随云身份,着重向陈氏强调了不要胡乱猜测。

帐外起了风,随着并未合拢的帘子吹了进来。烛火在营帐中明明灭灭,噼里啪啦的响,陆明琛盯着火光,有些出神,脑中竟然不由自主的浮现一对清新淡雅似明月的眼睛。

墨水沿着笔尖滴落在洁净的纸面上,渐渐晕了开来。

陆明琛回了神,将这张纸收入信封中,又重新抽了一张干净的纸,在纸上落下四字,夫人亲启。

至于写什么,他凝视着烛火想了想,描绘了一番南云这边独特的风光与习俗,又清清楚楚解释了原随云的身份,末了,抿唇在信上落下一行字。

更深露重,寒气增,勤添衣物。诸事皆好,切莫担忧。

回信送到京城,已经是九月份的事情。

太子长琴手中攥着纸张,望着高悬夜空的明月默然不语,两人朝夕相处好几个日夜,陆明琛看似内敛强硬,实则是个内心柔软的人,对待家人极好。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要说毫无触动,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陆明琛要知道自己不是姜清婉,他还会这么对自己吗?

太子长琴勾起唇角,笑了笑,不可置否,心中竟然带着几分期待,将信笺收好,压在了奁盒里。

临近年关,京城中下了一场大雪,冰雪覆盖了整座城,到处皆是白晃晃的一片,即使有厚实的衣服在身,也叫人生不出出门的**。

整座京城的鞭炮声不绝,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硝烟味。为了应景,永安侯府门前不仅

贴上了红色的对联,还挂上的火红火红的灯笼。

这是陆明琛不在家中的第三年。

除却永安侯一家。全京城的人都暂时将一切不愉快的事情放在脑后,喜气洋洋的迎接着即将到来的新年。

太子长琴立于窗边,身上披着一件玄色的外衣,手上攥着一张信笺,出神的凝视着窗外漫天飞舞的雪片。

前些日子,南边传来消息,说是又开始打战了。

蛮族如同受伤的孤狼,躲在阴暗的角落添了几个月的伤口,如今又卷土重来,五万铁骑兵临安城。

陆明琛没有辱没陆家子孙威名,射杀蛮族大将,素有战神之名的乌步,令五万大军群龙无首,接连三战力挫蛮族铁骑,蛮族大军被景军围困于安城,插翅难飞。

一时间,陆明琛被人称作军神,不止在南疆名声响亮,威名远播京城,连三岁孩童也知道了陆家子孙的赫赫战功。

全天下的人都在赞美陆明琛的骁勇善战,足智多谋,永安侯府的人却是半分也提不起兴趣,他们从跟随陆明琛身边的暗卫那里得到了陆明琛重伤的消息。

消息来得很急,也很不好。

乌步被蛮族称作战神并不是没有缘由的。

此人生性狡猾,擅于谋略,又修得一身好功夫,陆明琛虽成功取了对方首级,自己却也受了对方全力一击,伤到了肺腑。

强撑着打完了这一战,陆明琛一回营帐连呕出几口鲜血,就倒了下来,当夜高烧不退,神智不清。

南疆不比京城,军医只治得了一些简单的病,像陆明琛这种已经伤了心肺的,别说是军中的医师,就连京城太医院里的御医也觉得棘手。

蛮人尚未驱除出境,却仍然贼心不死,只是被陆明琛凶残的声名所震慑,不敢再进半步。

几位将军封了陆明琛昏迷不醒的消息,竭力寻找名医,好在天无绝人之路,原随云凭借着无争山庄经营了几百年的势力,在这鸟不拉屎的边疆还真找到了一位神医,还恰巧是十多年前断定陆明琛过不过弱冠的蒙神医,这才把陆明琛从生死线上拉了回来。

太子长琴手上的信说得正是此事,陆明琛由危转安,按理来说,他该安心了才对,只是今日莫名其妙的心悸,像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

卷起的风将雪花吹进了窗内,恰好落在了信笺上,雪屑很快在纸上化了开来,留下点点的水渍。

“夫人,外头寒气重,还是先把窗户关上吧。”明心端着一杯热茶进了屋子,将茶杯搁在桌上,轻声劝道。

太子长琴“嗯”了一声,低下头,将信上的水迹抹干,压在了砚台下。

明心担忧的看了他一眼,清楚他不喜他人多言的性格,拿起托盘,退出了门外。

她心知,定是对方挂念着南疆的世子。

######

南云自几天前就开始下起了大雪,断断续续的,直到今日也没停过。

大雪覆山,玉树琼花。

景国大军驻扎处,一座营帐前,重兵层层把守,气氛沉寂凝重,与别处的军帐显得格外不同。

这正是主帅所在的营帐,此时此刻陆明琛正躺在帐中的软塌上,双目紧闭,口唇淡白,一张脸更是苍白得可怕。

“蒙前辈,您已经用了药,我陆哥何时能够醒来。”这少年一身灰衣,长眉皱起,清俊的面孔上尽是凝重。

“不知道。他受了乌步全力一掌,震伤了肺腑,”蒙老爷子搭完脉,把陆明琛的手放进了被窝里,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那副药,是重药,险药……乃是不得已而为之。只能暂且保住他这条小命。至于日后如何,老夫不是大罗金仙,实在难以预料。”

这青衣少年正是原随云无误,听了蒙老爷子这一番话,脸色霎时一白,难看得很。

“蒙老……”内心有些心烦意乱,原随云还是竭力压制了下来,他斟酌着语句,“如果能治好陆哥,永安侯府和无争山庄定当结草衔环,报酬于您。”

蒙老爷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说,摇头道:“你当老夫是什么人。老夫不曾上场杀

敌,但也是景国人,陆小子为国负伤,于情于理,我也当竭尽全力救治他。”

原随云默了默,“蒙老大义,是随云多嘴了。”

蒙老爷子站起身,收拾好摆在床榻边的药箱,“我去煎药,这是最后一副,若喝了这幅药陆小子还不醒,老夫再想办法。”

原随云紧抿唇角,对他行了一礼,掀开帘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彼时两人正手谈完一局。

原随云就坐在他的对面,兼之他身有不便,因此对于察觉他人心思这方面比常人敏锐许多。

感受到陆明琛瞬间低了几度的气压,原随云有些奇怪,接到万里之外的家书不应感到高兴吗?怎么反倒还生起气来。

“陆哥。”他把最后一枚白子放到棋篓里,眉目轻蹙,话语中带着关切,“可是姨母那边有什么事情?”

陆明琛无意宣扬“家丑”,将信重新收到信封中,夹进一叠书信中,摇了摇头道:“小事而已,不必挂心。”他能告诉原随云,你这表弟被京城中的人当成了我的私生子吗?简直叫人笑掉大牙!

原随云听他这么说,也不多问,他对陆明琛很是信服,认为对方不说,那不是小事就是有了已经解决的方法,闭了闭眼,思索起刚才的棋局来。

陆明琛拿起架上的毛笔,沾了沾墨,写起了回信。

开头先是问候一句家中可还安好,紧接着就点明了原随云身份,着重向陈氏强调了不要胡乱猜测。

帐外起了风,随着并未合拢的帘子吹了进来。烛火在营帐中明明灭灭,噼里啪啦的响,陆明琛盯着火光,有些出神,脑中竟然不由自主的浮现一对清新淡雅似明月的眼睛。

墨水沿着笔尖滴落在洁净的纸面上,渐渐晕了开来。

陆明琛回了神,将这张纸收入信封中,又重新抽了一张干净的纸,在纸上落下四字,夫人亲启。

至于写什么,他凝视着烛火想了想,描绘了一番南云这边独特的风光与习俗,又清清楚楚解释了原随云的身份,末了,抿唇在信上落下一行字。

更深露重,寒气增,勤添衣物。诸事皆好,切莫担忧。

回信送到京城,已经是九月份的事情。

太子长琴手中攥着纸张,望着高悬夜空的明月默然不语,两人朝夕相处好几个日夜,陆明琛看似内敛强硬,实则是个内心柔软的人,对待家人极好。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要说毫无触动,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陆明琛要知道自己不是姜清婉,他还会这么对自己吗?

太子长琴勾起唇角,笑了笑,不可置否,心中竟然带着几分期待,将信笺收好,压在了奁盒里。

临近年关,京城中下了一场大雪,冰雪覆盖了整座城,到处皆是白晃晃的一片,即使有厚实的衣服在身,也叫人生不出出门的**。

整座京城的鞭炮声不绝,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硝烟味。为了应景,永安侯府门前不仅

贴上了红色的对联,还挂上的火红火红的灯笼。

这是陆明琛不在家中的第三年。

除却永安侯一家。全京城的人都暂时将一切不愉快的事情放在脑后,喜气洋洋的迎接着即将到来的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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