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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您们起来了吗?”依旧是昨晚的蜜虫。她跪在门外,等待着客人的回应,“主人已经备好早饭,邀请客人一起享用。”

“好的,多谢蜜虫小姐,我们马上就出来。”柳月痕很快恢复镇定,她语气平静地回复蜜虫,就连面对姑获鸟的担忧她也很好的应对,“姑姑不用担心,我只是有些事情没有想明白而已。”之后她从容将吞吴放回梨绒落绢包中,接着拿出一套衣裳,以最快的速度整理好自己。

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孩子,姑获鸟只觉得这短短十多个小时中,她简直把一年份的叹息都用完了。她怎么觉得越大越让人操心?

“姑姑?”柳月痕回头看着明显在发呆的姑获鸟,隐约感觉到她的想法。对于姑获鸟的想法,她也不知道该怎么与她,那些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她自己都没有弄明白,如果告诉姑获鸟,这不白惹她为自己担心吗?

何况她现在对事情已经有些许眉目,已经不再是雾里探花,水中望月。至于时不时出现想要诱//惑她堕落的力量,只要她坚定自己,也不足为虑。

她才是主人,臣子就该有臣子的态度!想到这里的她只觉得全身四体通泰,疲惫一扫而空!在她身体里的那股力量不再蠢//蠢//欲//动,它安静而乖巧地好似一只女乃猫,亲呢地蹭着她。

果然,柳月痕眯着眼睛,笑了起来。笑容中满是通透释然,连原本心中有着担忧的姑获鸟也在她的微笑中拂去忧虑。她知道月姬已经与刚才不同了,也无需担心她再陷入心魔中。

姑获鸟这才有了自家孩子已经长大的真实感。而见证自家孩子成长的她涌现出一股自豪,这就是她的孩子啊,已经成长的如此耀眼!

——

柳月痕与姑获鸟跟随着蜜虫来到大厅,昨天晚上见到过的安倍晴明与神乐正坐在大厅中,他们身旁还有个昨天没有见到过的男子。男子的头发高高竖起,扎成一个利落的马尾,半//luo//着上身仿佛没有穿衣服,他正偷瞄着神乐。而知晓这一切的安倍晴明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一幕,三人之中唯有神乐是真正的毫不知情。

柳月痕:什么情况?复杂的三角关系。

注意到柳月痕与姑获鸟的到来,安培晴明不动声色的收回看好戏的神情,“客人们请坐。”

“你好,我叫神乐。”神乐将筷子放下,才像柳月痕介绍她自己。

“还有我,小姐姐你好。”

“神乐你好,小白你也好。我是柳月痕。这是姑姑,姑获鸟。”礼尚往来,柳月痕也道出她们的名字。

“在下安培晴明,这位是源博雅。”柳月痕发现安培晴明的气质与三日月宗近有些许相似,不同于三日月宗近是时间赋予他的魅力,安倍晴明则是这个时代下的风流天成,相同的是他们表面温文儒雅,博学多才,内里却是月复黑占据了大半。

说到三日月宗近,也不知道石切丸有没有找到他。柳月痕在与安培晴明交谈时,有一搭没一搭的想着。其间他们先郑重的向安培晴明道谢,如果没有他的帮助,姑获鸟虽然也能找到柳月痕,但是绝不是现在这个模样。

而当安培晴明听说他失忆之前与姑获鸟所说的‘时机未到’,不由得苦笑道:“如今的我丧失记忆,也不知道之前的我有何意思。”

“晴明”神乐与他的情况相同,遇到安培晴明的那天是他们记忆的开始,如同雏鸟,神乐对安培晴明非常依赖,自然也不想看见他为此伤神。

柳月痕倒是有不同的看法,“相比之前的晴明已经算到有今天,所以他告诉姑姑‘时机未到’,也正是因为‘时机未到’这三个字让姑姑这两年来都不敢离平安京太远。”在她看来,失忆前的安培晴明是享誉东瀛的大阴阳师,他不可能对自身将要会发生的事情有所警惕。

人站的越高,看到的便越多,对于世界、真理、自身,以及规则的理解也越发透彻。

“如果真是这样,那以前的晴明也该留下些线索吧?”源博雅自然也看出神乐对晴明的依恋,一方面他有些郁闷的想,明明他才是神乐的哥哥,为什么神乐却偏偏对晴明那么亲密无间。另一方面作为他认定的同伴,这个样子的晴明又让他有些担心。

“晴明你的想法了,你认为‘你’会给你留下什么线索?”柳月痕将问题抛向安培晴明。

之所以会这样问是因为她认为不管有没有失忆,安培晴明都是安培晴明,他们的思想、性格甚至力量都是一脉相承,所以由安培晴明回答这个问题是最恰当不过的。

“我吗?”安培晴明用扇子抵着下巴,露出玩味的笑容,“如果是我的话,当然不会给只留什么线索。”

“这是为什么?”源博雅忍不住好奇问道。

“当然是有趣啊。”安培晴明的回答不得不说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唯独柳月痕更加肯定三日月宗近一定会他成为好友,恩,月复黑方面的。

“仅仅是有趣?”源博雅有些难以接受这个理由。

“当然,只要一想到失忆后的自己茫然无措,不觉得很有趣吗?”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中写着‘月复黑’二字。

源博雅or柳月痕or姑获鸟:不,一点也不觉得。大阴阳师不愧是大阴阳师,即使失忆后也这么可怕。

至于为什么没有神乐和小白,他们正配合着点点头,好似晴明说什么都是真理一样。

源博雅or柳月痕or姑获鸟:你们这两个清明吹够了!

——

“月姬大人,有客人找你。”屋外,蜜虫正向柳月痕禀告有她的客人来访。她只一想便知道是石切丸来了,再一感应,果然石切丸距离她仅仅只有几十米。她推开门,在蜜虫的带领下前往石切丸处。

柳月痕住在安培晴明家已经有几天了,对于他家,不说完全熟悉,但知道的地方都知道,她见到蜜虫领着她的方向并不是大厅,反倒有点像去她最初醒来的地方。她虽心中不解但也没有将疑问说出口,只是紧紧跟在蜜虫身后。

这不是因为她鲁莽,而是她对安培晴明的信任,纵使姑获鸟不在身边,她也相信自己并不会在晴明家受到什么伤害。

转个弯后,柳月痕只一眼,便确认坐在长廊下,穿着绿色狩衣的男子是石切丸。恰巧这时,因为听到脚步声而回头的石切丸也见到她,“月姬!”石切丸的眼中爆发出一阵光芒。不等柳月痕上前,他迅速站起来,快步走到柳月痕身前单膝跪地道:“请月姬惩罚。”

柳月痕赶忙将石切丸扶起,却不想石切丸执意不起,只得无奈道:“石切丸你这是做什么,又不是你的原因。”

“但终归是我等无能,才会让殿下受苦!”

得了,现在连称呼都变了。面对自责中的石切丸柳月痕先是严肃道:“既然你也知道自己无能,那么就罚你——”她故意停顿几秒想要看看石切丸的反应,“那就罚你在姑姑不在的时候保护好我。”

“哈哈哈。”石切丸猛地抬头,刚想说身后传来一阵笑语,原来是晴明在笑。

被大家用莫名其妙的眼神注视着的安培晴明象征性地擦拭着眼角根本没有的泪珠道:“抱歉抱歉,重逢的画面果然很感动人,你们继续继续。”

“晴明”这下连神乐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唯独小白一如既往地支持着晴明,“是啊,小白也觉得好感人,呜呜呜就像之前小白和晴明大人的重逢。”

其他人:其实你的名字是叫小·真·毫无理由·清明吹·白吧。

经过晴明这一打岔,石切丸与柳月痕顺利将此时盖过去,他们坐在位子上,仿佛之前的一切没有发生过交谈着:“石切丸,我记得姑姑说你是得到三日月踪迹的消息才离开,怎么没有见到三日月,是消息不对吗?”

“不”说到这里,石切丸的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他转而问起姑获鸟的去处。柳月痕告诉他姑获鸟之前照顾的孩子好像出什么事情,她去探查情况去了。

接着她又问:“三日月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

知道躲不过这个问题,石切丸脸色更加僵硬,“不是的”

“不是?那是怎么回事”石切丸的态度越发让柳月痕好奇,她并不担心三日月宗近受伤,因为如果他是受伤石切丸不会是这样的奇怪的态度,只有可能在三日月身上发生了让石切丸都一时不能接受的事情。

“都不是还是让他自己和您说吧。”石切丸始终难以启齿,到最后他干脆将这个皮球踢回给三日月宗近这个源头。

当石切丸将被他宽大的衣摆遮住的刀拿出来时,柳月痕眉尾一挑看向石切丸,道:“三日月这是变回原形了?”石切丸摇摇头否认这个说法。

就在这时,一个细小的声音从刀的方向传来,“姬君好久不见。”柳月痕随着声音望去,下一秒也僵住了,紧接着她忍住笑道:“三日月,你这是营养不良?”

无怪乎石切丸难以启齿,就连柳月痕看到三日月这种情况也忍不住耍耍嘴皮子,实在是三日月宗近的情况过于尴尬。

三日月宗近,他成了——拇指姑娘。

恩名副其实,只有十厘米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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