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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妻这种事不能乱说。”长公主面上染上一抹吃惊之色,“皇族娶亲向来只有娶进来没有休出去一说,何况这位二皇子妃的名字已经刻入了陆氏族谱,就是死也得跟陆枕窗葬在一起!”

凡卿的小脸顿时皱了下来,怪不得裴娇肯对她这个昔日的仇人低眉顺眼,合着这事办成的程度不亚于她再穿越回去。偏偏自己还随随便便的夸下了海口,简直是没事儿给自己找事。

薛氏冷笑道,“裴家肯把裴娇嫁进来,就已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要拿女儿换荣宠,裴娇知道若是求娘家,定会碰壁,所以才把这算盘打到了你身上。”

凡卿现在就差拿个小板凳,坐在门口哭上一哭了。

长公主命婢女往炭盆里又加了些银碳,思忖了片刻,出谋划策道,“其实若想休妻也不是没有办法,前朝就曾有过这样的例子。我父皇的一个妃子便是被废了称号,休出了宫。”

这件事薛氏也略有耳闻,她点了点头,可面色仍然有些不踏实,“那位林妃当年那样受宠,也还是说赶就赶出去了。”

“林妃?”凡卿对当年的事一无所知,林这个姓,她好像记得陆知礼的母妃便姓林,可是他母妃怎么能是先皇的妃子,心中的好奇心“蹭蹭蹭”的往上窜。

她将怀中的手炉递给了一旁候着的婢女,挽过薛氏的臂弯,撒娇道,“母亲,您快说说,那位林妃是因何缘故才被休出宫的,这样我也可以有个借鉴。”

薛氏无奈的笑笑,轻杵了杵她的眉心,“你呀,最是个闲不住的。”

“不过这件事我当时身在宫外也只是略有耳闻。”薛氏的心也被凡卿撩拨的有些蠢蠢欲动,冲着长公主说道,“具体的还是姐姐你来讲吧。”

长公主看了眼外面的天色,似是陷入了淡淡的回忆中,“当年父亲是在宫外寻到的林妃,带回宫后便给了她专宠六宫的皇恩。只是美人好像都不长命,过了一段日子后,她就因为谋害嫡子的罪名被贬为庶人,废了称号,赶出了宫。”

凡卿心明镜似得知道这肯定是有人陷害,她肯定道,“先皇既然那么爱重她,就应知道她肯定是被诬陷的为什么还那么做?”

“父皇当时很生气,因为他虽爱重林妃,可皇嗣也同样重要。只是他还没说出要如何处决林妃时,皇后趁着父皇睡觉的时候,偷拿了玉玺,拟写了这一道圣旨。等天亮后,父皇就是心里再不情愿也没办法了。”

“殿下的意思是要我模仿前朝皇后所举,为裴娇也设计这么一出戏?”凡卿打心眼里感叹那位皇后的手段、

“果然你的闺女就是随你,聪明。”长公主笑笑,拉过薛氏的手,“正午也到了,咱们也该去赴宴了。”

薛氏模了模凡卿的手炉,觉得温度尚可,能支撑到宴席宫殿的这一段路,又将自己颈间的毛围套系在了她身上,这才满意道,“走吧。”

用膳的地方是皇宫西北角梅园门前的一座宫殿,打开大门,殿外便是扑面而来的簇簇红梅,错落有致的餐桌早已一一摆放好,殿中烧着极热的炭火,即便开着门用膳也不会觉得冷。

凡卿一行人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走到落梅殿时,启德帝同一些皇族亲眷已经入座,来往间洽谈的十分热闹。

陆知礼一早就坐在了陆铮下首的位置,此刻见凡卿来了朝她微笑眨了眨眼,她也回以一个娇嗔的鬼脸。

这一幕却刚好落在裴娇眼里,想到凡卿嫁给了一个自己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人,而自己……她侧首瞅了瞅旁边的娇媚似水的新月。陆世子能带给凡卿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可自己却要同这样的人共侍一夫,蹉跎一生。

想起了自己从前无知犯下的种种错,果然天道好轮回,苍天不会轻易饶了谁。

凡卿想起了方才在长公主殿中听到的秘闻,走到了新月的旁边落座。她执手端起了一杯果酒,打招呼道,“新月侧妃,还记不记得我?”

新月对这索然无味的酒席本就没有兴趣,见是凡卿过来打招呼也没什么兴致,恹恹的举酒隔着空气敬了她一杯,“郡主风华,新月怎敢忘记,难为郡主还记得臣妾。”

凡卿摇了摇头,“按理来说,应该是我敬你。上次我母亲被下蛊遭遇了二皇子的为难,还是新月你仗义出手。”

新月嗤笑了一声,笑的花枝乱颤,她的美是那种熟透了,绕到骨子的里妖媚。她轻晃了晃酒杯,似是有些微醺,“对一个傀儡还这般客气,新月倒是有些看不懂了。”

“你何必妄自菲薄,我知道当初是我不对,我只是想耍一耍陆枕窗,没想到陛下那样认真,把你也搭了进去。”凡卿郑重的举起酒杯,“对不起。”

“郡主有什么事就说吧,我不喜欢拐弯抹角。”新月举起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神色有些漠然,“左右我已经嫁给了陆枕窗那厮,这辈子是做不成好人了,能做一件善事便算一件,他日死后阎王说不定还能给我记上一笔,下辈子托送个平常人家。”

她这番自嘲倒是让凡卿有些不好意思开口了。

“凡卿,你跟新月说什么呢,别是又在本皇子背后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陆枕窗一进殿便习惯性的望向新月的位置,同她相处的越久他就越喜欢这个女人。

人美活好不黏人,简直是新一代美妾的标杆!

“陛下就在上座,你别给自己找不痛快。”见到阴魂不散的陆枕窗,凡卿甚至未抬首,瞅都没瞅他,不耐烦道。

启德帝恍若心有灵犀一般,指着陆枕窗道,“枕窗,还不回到位子上,凑在女人堆里像什么样子!”

这时,宫殿外突然跑来一慌慌张张的宫人,跪在了殿上,喘着粗气禀告道,“陛下,大事不好了!”

“我好端端的坐在这呢,你说谁不好了?”启德帝没个好脸冲着那宫人训斥道。

“回禀陛下,皇后娘娘她中毒了,现在躺在凤仪宫中昏迷不醒,生死未卜啊!”

启德帝大掌一拍桌子,站了起来,“竟敢在宫中下毒?”

言毕,匆匆从高座上走了下来朝外面走去。

陆疏紧跟其后,吩咐着宫人备轿,自己则同陆离一行人跑向凤仪宫。

凡卿跟新月的谈话也被迫中止,她眼睁睁看着陆枕窗就算母亲出事了,也要走哪都把新月带上,就好像怕被自己心爱的玩具被抢了一眼迫切。

她甚至开始有些怀疑,陆枕窗这样的渣男是不是也有了自己心中执念,而这个执念就是她同陆知礼当年设下的一枚棋子。

陆知礼听说有人在宫中下毒,人潮混乱中,走到了凡卿的身边,拉过她的手,神色关切道,“卿卿方才都食了什么,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凡卿被他这幅小心翼翼的模样逗坏了,她佯装思考,像模像样的指了指桌上那些东西,“每样我都吃了一点,尤其那个猪肘子,你是不知道有多香!还有那果酒……”

陆知礼的面色随着她口中说出的食物越来越多,渐渐沉了下去,二话不说拉过她的手就冲外面走去,边走边道,“我让太医也给你检查检查。”

“哈哈哈……”凡卿笑的乐不可支,“傻子,我骗你的。”

前头冲向凤仪宫的人群已经渐渐作散,空荡荡的落梅殿只余下几个零散的宫人,陆知礼定定的望着她,而后一言不发的扳过她的身子,俯首吻了下去。

不同于第一次时候的那般温柔,这个霸道的吻带着一丝惩罚的意味。陆知礼撬开她的唇瓣,直接长驱直入,一寸寸的掠夺她口中的甘甜,粗浅的喘息一声声的快要将凡卿淹没。

“陆……”凡卿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攻势吓的一怔,拼命的想要推开他,奈何她娇弱的身子跟陆知礼这样高大的男子并不能抗衡。她只觉得自己似乎满脑子浆糊,已经不能理智的思考。她很想推开陆知礼,却也只能任由他肆意的索取。

过了很久,陆知礼终于松开了她,他低头瞅了瞅凡卿被吻的有些发肿,娇艳欲滴的嘴唇,心满意足的打趣道,“卿卿,可还要再骗我一次。”

凡卿的脑子晕乎乎的,此刻身子也倚在他怀中。见他当着四周的宫人便大胆的亲了自己,纤细的手指顺着他的腰间就拧了一下。

她本欲发火恼一恼他,奈何自己现在的声音怎么听也带着一股撒娇的滋味,“陆知礼,没想到这才是你的天性!”

陆知礼浅笑的将她搂的更紧了些,声音却不似刚才那般带着调笑,反而是隐约听得出一丝后怕,“你不知道刚才我有多害怕,我生怕下毒的人也在你的酒菜中下了毒。你又那样气我,除了这个办法,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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