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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二皇子诡计多端,他能不能在陛下面前添油加醋,说谎话陷害你?”绮罗看着自家小姐神色如常,在衣柜面前挑挑拣拣,十分担忧。

“放心啦,就陆枕窗那个脑子,我根本……”凡卿似是极为嫌弃,连骂他的话都懒得说下去。她选了一件水绿色的笼纱长裙,今日的头发也不似往日用心的梳成发髻,而是简单的拿一玉丝带儿绑在了一起。

今日的事情很严重,她打扮的越清纯无辜才越好。

她轻车熟路的在额间点了一朵桃花图样的花钿,而后就风风火火跑出屋坐上了等侯在府外的软轿,而后冲屋里大喊,“绮罗,告诉母亲中午不必等我吃饭啦。”

凤楼。

凡卿下了轿子后只身走了进去,她发觉这整栋楼都被羽林卫团团围住,大街上的百姓看见这儿的情况都纷纷绕行,声势骇人如此害人,想必陛下气得不轻。

她不禁笑出了声,陛下生气,那陆枕窗就肯定讨不到什么好。他倒霉,她就开心!这世间的事儿本就如此简单。

“长乐见过陛下。”凡卿走到三楼,见到了那一身便服却又是大楚最尊贵的男人,弯子行礼道。

“免礼,你可知朕叫你来所为何事?”启德帝见她这一身娇俏的少女打扮,明媚天真,委实不信她会出入这乌烟瘴气的地方。

凡卿并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面带担忧,走上前挽过启德帝的胳膊,“陛下您怎么好像生了好大气的样子,气坏了身子怎么办?”她目光凝了凝,复又纠正,“不对,陛下还这样年轻,身强体健,哪会轻易的伤了身子。”

启德帝挑眉,与她对视,这是一双清明的,黑白分明的眼,这样干净清澈,毫无杂质。他忽地就笑了,“卿丫头的嘴总是这般甜,朕就是有气也被你这张巧嘴说的烟消云散了。”

“陛下心胸宽广,怎么会生气惹自己不开心呢?”凡卿佯装生气,气鼓鼓道。

“是是是,你这孩子。”启德帝爽朗大笑,看得一旁的陆枕窗目瞪口呆,合着方才面色铁青训他的那人是他的幻觉?

凡卿几句话就能把父皇哄的眉开眼笑,到底谁是亲生的?

“凡卿,你别再那蛊惑我父皇了!昨天就是你约我来的,你赶紧把真相告诉父皇!”陆枕窗瞧见人俩你说我笑的,眼里还哪有他这个儿子,连忙打断道。

凡卿不禁月复诽,没脑子就是没脑子,傻子才会把真相告诉别人呢,真不知道这陆枕窗怎么开的口。

“二皇子,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不是陛下叫我来的么。”她一脸疑惑问道。

启德帝对上凡卿一脸懵懂的目光顿时有些不自在,卿丫头这个孩子一向机灵懂事,在府里呆的好好的,却因自己信了枕窗的话,被侍卫强行给带来,这件事怎么可能跟她有关系嘛。

陆枕窗满脸的不可置信,“你怎么这么会装?明明是你让陆知礼替你捎话,说七夕约我凤楼一聚,要给我道歉的!”

“道歉?”凡卿更听不懂了,她走到仪表不整,整个人因嘶喊看起来狼狈不堪的陆枕窗面前,疑惑道,“我和殿下素日几乎没有来往,即便见面也是相处的好好的,何来道歉一说?”

启德帝的眸色更深了。

“二皇子,你若说我亲自约你倒还有几分可信,你却偏偏说是陆世子替我传话。”凡卿转身朝启德帝作揖,“陛下,陆世子是京城有名的君子,人品自不必说,咱们把他请过来便什么都能说得清了。二皇子这帽子扣的太大,长乐实在不能不为自己辩解。”

“陈迟,你带人去请。”

“是。”

一盏茶的功夫,陈迟便带着人走了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陆欢欢。

凡卿的眸色闪过一丝波光,这个蠢女人还真是哪有事哪到,不过正好,有了她那半吊子的感人智商帮忙,陆枕窗怕是没有翻身之日了。

“凡卿!你这个贱人!谁给你的勇气污蔑我二哥?”

陆欢欢在宫里听说了这件事后,简直肺都要气炸了,二哥哪敌得过凡卿的花言巧语,与她纠缠,肯定会吃亏的。

果不其然,和她猜想的一样,这陆欢欢刚到这儿就尖着嗓子冲自己撒泼。她根本懒得解释,凭她多年的演戏经验,这个时候被指责的她,话越少越好。

“住嘴!身为皇族的公主满口浑话,皇后就是这么教你的么?”启德帝被陆欢欢这一脸泼妇的样弄的面上无光,严厉训道。

“不知陛下找微臣所为何事?”陆知礼淡淡作揖,打断道,清冷的声音教人听不出情绪。

“枕窗说七夕那日,卿丫头托你传话喊他凤楼一聚,此事当真?”

陆知礼哑然,摇了摇头,“微臣最近都没见过长乐郡主,何来传话一说?”

是非曲折,顿时明了。

“胡闹!你出入这种不干净的地方,欺负姑娘也就算了。现在还学会撒谎,来诬陷别人。”启德帝眼神微眯,“不能再这么放纵你下去了。”

陆枕窗一愣,在以为自己会被打板子禁足时,那厢轻飘飘传来一句,“或许纳了妃后,有个人管管你还能好上许多。”

“陈迟,去建国侯跑一趟,就说朕把他的二姑娘裴娇许给二皇子做正妃。”启德帝吩咐道,又瞥了眼地下跪着的新月,“身为男人就要有担当,这个姑娘你既冒犯了人家便也娶回去做个妾侍吧。”

“什么?”陆枕窗瞪大了双眼,裴娇算个什么东西,他才不要娶那种胭脂俗粉!

陆欢欢也是惊了一惊,娇娇要成了她的二嫂了?可她记得娇娇喜欢的是陆世子啊,如果嫁过来,那二哥怎么办啊!

“父皇,裴家先前就曾遭你训斥不受待见。我也是你亲生的孩儿啊,你凭什么拿这种人家来敷衍我,就因为我犯错所以你就不想管我了?”陆枕窗声嘶力竭喊道,如果他与裴家联姻,日后争夺太子位置怕是机会渺茫了,父皇他怎么能做得这么狠!

凡卿委实被他这种忘恩负义的精神吓了一跳,亏得先前还和人家裴侯爷串通一气,现在人家落势了,眨眼就给推开,都说皇家情义最是淡薄,啧啧……

“陛下,长乐郡主的面色不太好,若没有什么事,可否恩准臣送郡主回府?”陆知礼瞥了眼凡卿,又朝启德帝请示道。

凡卿心领神会,她的目的已经达到,剩下的是他们皇宫自己家的事儿。他们两个外人自然是不在最好。

启德帝这会心情很是沉重,自己的嫡出皇子如此不懂事还让凡卿这两个外姓臣受了委屈,旋即摆摆手,“去吧。”

俩人出了凤楼,确认没有启德帝的手下后,陆知礼朝凡卿淡淡微笑,揶揄道,“这就是郡主请我看的好戏吧,戏份量大,很好看。”

“那是,陆枕窗他纯属咎由自取,只是我没想到陛下会把裴娇许配给他。”凡卿有些唏嘘,她虽讨厌裴娇,可陆枕窗的确不是什么良人。

陆知礼见她眉眼渐有愁色,连忙开解道,“郡主只是讨回了你应得的,别太有压力。”

天色渐渐发皱,来往的风也染上一抹凉意,瞧着似要下雨的前兆。

“你站在这等我,我去前边的点心铺子给你淘点小零嘴。”陆知礼把自己的外衫月兑下来,披到她身上,嘱咐道。

“嗯。”凡卿怏怏应声,望着他如画的背影,冥冥中便有一种说不出的安全感,她朝他喊道,“陆知礼,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前方的身影一滞,陆知礼转身回首,那一双眼眸如同洒了墨般浓郁,他很想说对自己的未婚妻好再正常不过。可对上卿卿那双清明的眼,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成了另一番滋味,“我也很想知道。”

凡卿被这近乎表白般的话惊的一怔,顿时老脸一红,谁说陆知礼是君子来着?君子怎么还公然在大街上脸不红心不跳的撩妹!

她转过身不再看他,哼着小曲儿注视着来往的百姓和街上的商贩,她刚才什么都没听见,嗯,就是没听见!

她百无聊赖的等陆知礼时,突然瞧见了大街上一鬼鬼祟祟的人,神情动作与周围的人格格不入。

她双手放在嘴边扩成喇叭状,小声喊道,“七喜,你在么?七喜……”

半晌,一黑衣男子从房檐上跳了下来,跪在凡卿面前,“郡主,你喊我。”

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凡卿吓了一跳,她扶额,“我就是随便一喊,你还真在啊!”

亲卫七喜:“……”

凡卿指着消失在拐角的男子身影,认真道,“这人的背影有些眼熟,行迹也鬼鬼祟祟,你跟上他,看看他在搞什么名堂?”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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