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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还是那个婶子见苏菜菜可怜兮兮的,心生不忍,把人抱回了苏家。

“哎哟哟,怎么哭了?”苏夫人忙把人接过来。

那婶子笑着说:“在路上摔疼了,就哭了。他那么小,走几步就一摔,怪可怜的。”

苏夫人连连道谢。

“对了,家里是来客人了?”婶子往屋里一看,有几个不认识的人。

苏夫人笑呵呵的说:“这不是菜菜爹见冬天到了,家里没菜,就特地让人从京城拉了车菜过来。”菜菜爹,说的是蒋瑁。

婶子瞧着稀奇,“冬天还能长出菜来?”最后由衷的说,“真好。”

苏夫人高兴,加上这婶子还帮忙把菜菜送回来了,就去车上抓了两把菜。

虽然有些蔫儿了,但绿油油的,还有一块蘑菇,婶子乐呵呵的走了。

这么一车菜,还好几样,在冬天着实稀奇。

以前冬天,苏家菜也吃,但是吃的不多,总得来说,还是吃的肉要多一些。

“娘,家里来客人了?”今天下着雪,苏青桐就没去干活。这些日子苏二嫂走了,家里没个做饭的,苏青桐就来这边吃了。今天吃饭时间一到,他一过来,就看到家里几个陌生人正围着饭桌。

苏菜菜正坐在他的小凳子上,抱着个铁碗,碗里放着几块蘑菇还有个鸡腿,他正啃的香。

一见二伯抱着妹妹来,苏菜菜立刻把嘴里的鸡腿拿出来递过去,要给妹妹吃。

苏青桐模模他的脑袋,“妹妹还小,不能吃鸡腿,菜菜自己吃。”

苏菜菜收回鸡腿,想了想,他又把油乎乎的爪子伸进碗里,抓了一大把,抓出一块蘑菇指头间还夹着片青菜叶子递给妹妹。

苏夫人连忙过来,将苏菜菜的爪爪拽回来,“菜菜乖乖,自己吃。”一边回答苏青桐,“你弟弟让人送了车菜,今天中午就留人吃了顿饭。”

“对了。”苏夫人朝苏青桐说,“我做了碗青菜泥,我去给小沁拿来吃。”

“谢谢娘。”

吃完饭,送走送菜的几人,苏陵川拿出苏青柏的信给大家读。

听说苏青柏又生了个大胖小子,苏夫人一开始是很高兴的,可后来听着苏青柏信中表达出的高兴和满足,苏夫人心中就有些不痛快了,连带着对那个小的也有点迁怒了。

她模了模旁边吃个不停的苏菜菜,只觉得可怜极了,那一家子在京城高高兴兴,就她的心肝儿宝贝菜菜一个人孤零零的,没爹没娘跟着他们老两口在这么远的边城。信里也不说要接菜菜过去。

“有了小的,他们就不记得大的了,可怜菜菜没人惦记不说,还要跟着咱们吃糠咽菜。”

这里只有丈夫和儿子在,苏夫人心里有啥就说啥。

苏陵川听的皱眉,不过他习惯了老妻的抱怨,没像斥责儿子一样斥责她,语气还是很温和的“菜菜哪有那么可怜?还吃糠咽菜?”说着,他看了看正在吃肉的苏菜菜。

苏菜菜被点名了,鉲uo碌女乃?鹜罚?炖锘菇雷偶θ狻Ⅻbr />

“没事,你继续吃。”苏陵川模了模苏菜菜的头。

苏夫人没坏心,她只是心疼孙子,抱怨一下。

一手抱起菜菜,苏青桐对他说:“菜菜有弟弟了,菜菜当哥哥了,高不高兴?”

一句一句的说苏菜菜还能听懂,这一连说了三句,他就有些听不懂了,他被二伯抱起,有些不明所以,想了想,把啃的不剩多少肉的骨头递到二伯嘴边,“给。”

苏青桐拍拍他的**,把他放下,“二伯不吃,你自己吃。”一个鸡腿,被苏菜菜送了多少人。

苏菜菜这个人,大概就是那种看着精致漂亮又文静,但内里却最是爱热闹的了,精致漂亮像蒋瑁,爱热闹却是像的苏青柏。

这不,生下孩子不久,苏青柏就在家坐不住了,憋了他半年,一朝自由了,他恨不得天天往外跑。

蒋瑁一下朝,他就拽着蒋瑁去了戏园子。

他们是坐着辆挺简单的马车去的,原本苏青柏是想走来着,一路走走玩玩,可蒋瑁不愿意,怕他冻着。

窝在蒋瑁怀里,还被迫裹了条被子,二人坐着马车就往戏园子赶去。

坐在马车里,只有他们俩,还盖着被子,蒋瑁就忍不住动起手脚来。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敲锣打鼓声,苏青柏连忙将人推开。

他掀开帘子,向外面看去,原来,是有人在娶亲。

“这是谁家娶亲呀,今天可不是个好日子,怎么就搁今天娶亲?”旁的人就问了。

“是礼部孙侍郎家家女儿。”

“孙侍郎,听说刚从外地回来,怎么刚一回来就急着嫁女儿呢?”

接下来,苏青柏没再听了,他挠挠头对蒋瑁说:“我家和孙家相交多年,我怎么不记得孙忠除了我二嫂之外,还有别的女儿。”

闻言,蒋瑁心中所有的旖念都收了起来,前段日子苏青柏就要生产了,苏家那一堆事他就没跟苏青柏说,到了现在,苏青柏还不知道他二哥和二嫂分开了。

“青柏――”之前苏青柏生产,他怕影响苏青柏生产就没说,如今孩子已经生了,他就没理由再瞒下去,“你二嫂和你二哥和离了。”

苏青柏看了过去,他一时没消化这个消息。愣愣的。

蒋瑁继续说道:“外面的新嫁娘大概就是你二嫂了。”

苏青柏先是不可置信,然后是一怒,“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蒋瑁瞒着的时候就已经做好承受苏青柏怒火的准备,他难得低头乖乖听训。

苏青柏发了一通脾气,看着蒋瑁乖乖认错的样子,顿时说不下去了。

“算了。”发脾气解决不了任何事,他也知道蒋瑁是为他好,苏青柏这时候一心都是家里,“发生了这事也不知我爹他们如何了。”

戏是没心情听了,他们还没到,又打道回府了。

越想越不放心,回到家,苏青柏再三考虑,“要不,我回去看看吧?”他同蒋瑁商量。

蒋瑁不赞同。

苏青柏就央道,“我现在孩子已经生了,身子也都养的差不多了,我想回去看看。”一来,他不放心家里人,二来他真的想菜菜了。

蒋瑁拗不过他,只得退一步,“你可以去,但是必须一个月后,你才刚生完孩子不久,再养一个月,等身子好些了,我就放你去。”

苏青柏还想讨价还价,蒋瑁这次却是如何都不肯退让了,甚至为了不让他偷偷走,安排了不少人守着他。

没法,苏青柏只好在家等着一个月快快过去。

临近过年,蒋瑁是真的忙,他不但要处理一应琐事,应酬京中官员,还要应付楼妃。

“儿子在京城外有家温泉庄子,虽然不是很大,但足够招待诸位王公大臣的家眷了,那一天,温泉庄子会停业一天,给您腾出地方来。”蒋瑁不可能为了她专门买一处温泉山庄。

闻言,楼妃就有些不乐意了,“那种谁都能去的地方,怎么拿的出手?”

蒋瑁蹙眉,“只泡一次就要买下温泉山庄来太奢侈了,儿子也没那么多钱。”蒋瑁从前世就过不惯铺张浪费的生活。

蒋瑁有没有钱,楼妃是再清楚不过了,她登时就抹起了眼泪,她连说了三个好字,然后捂着胸,“本宫一个人辛辛苦苦把你养大,如今为了皇家颜面,让你办一件小事你都推推委委。”

“母亲,你这么说儿子可不敢认。”蒋瑁躬身道:“皇家的颜面也该是三皇子考虑的事,您考虑这些……”蒋瑁抬头看了看她,“越权了吧?”

楼妃气的脸都扭曲了。

人们只道她前些年一直念经礼佛,不问世事。

但谁无缘无故会将时光磋磨在经书上?

败在皇后手里,被赶到沧州是她一辈子的痛。如今好不容易皇后死了,好不容易她又回来了,她怎能不抓住这个机会攥牢手里的权利?她怎能不抓住这个机会,好好享受享受前半生未曾有过的,权利带给她的快感?

这些日子以来,可以说是楼妃最幸福的日子,她坐在最华美的宫室里,连众位皇子都要尊敬她。

再看看蒋瑁,这个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楼妃眼中闪过厌恶。这个儿子在她得宠之时不来,等他失了势,不需要他了,他才来了。

小时候就不讨喜,长大了就更不让他待见了?谁不知道越王府富可敌国?如今连个小小温泉山庄都不肯给她买?

见楼妃气的发抖,蒋瑁拱手告了辞,不等楼妃准许,他转身就走了。

等明年,他回了沧州,看楼妃一个人在这京里还蹦不蹦哒的起来。

楼妃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气的掀了桌子,还是外面小太监来报说:“娘娘,楼姑娘来看您了。”

楼姑娘,就是楼妃哥哥的女儿,楼静雨。

一边在外面侯着,楼静雨蹙着眉,几年过去了,她的青春不再,她也淡了对表哥的心思。说到底,那只是崇拜而已。

她本来都打算找个疼她爱的的相公嫁了,谁知前一阵子他爹突然告诉她,说是她的姑母.楼妃娘娘有意要让她嫁给表哥。

从十岁起,就一直听着父亲说着表哥如何抵御外敌,如何壮大越王府,再加上她也见过表哥几次,没想到表哥不仅有才能,还高大英俊。楼静雨原本只打算找个疼爱她的丈夫的心又动摇了。

今天在楼妃那里没耽搁太长时间。

出了宫门,胡鸿早就在那儿侯着他。

他掀开帘子,看到里面的人后,抬起的一只脚又退了回去。

“四哥。”蒋浚跛着足,笑着从轿子里出来。

“什么事?”

蒋浚狗腿的凑上去,“我都说好几遍了,咱们是兄弟,没事我也可以来找你。”

蒋瑁对他的耐心真的用光了,抬腿就要走,突然蒋浚说了声,“四哥,你身上怎么有股女乃味儿啊?”

蒋瑁一僵,“没有的事。”

蒋浚凑上去,“明明就要。”

蒋瑁不想搭理他,抚开他的手进了轿子,“我还有事,先走了。”

蒋浚没再追上去,他看着蒋瑁离开,想到了几日前那个女乃娘。

一个猜想在他脑子里浮现。

四哥最近应该是添了个孩子,为了保护孩子,四哥没有对外声张,而孩子的母亲其实就是那个女乃娘,女乃娘的身份其实就是个掩护。

模了模下巴,蒋浚想,没想到四哥还真是个好父亲,好相公啊。

对于蒋浚,蒋瑁心里烦他,但也知道他对自己没恶意,也不是很讨厌他。

早在蒋浚刚刚入朝时,蒋瑁就已将他的底细查清楚了,一切都很正常,像真正的少年人一样,唯一不正常的就是他曾经的一段恋情。

蒋浚以前喜欢的人曾还和苏青柏交好过,叫周常,比蒋浚大一岁,因为得罪了三皇子妃的兄长,如今在坐牢。

蒋瑁大约也能猜到他整日黏自己的原因,但他暂时还不打算多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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