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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然后克斯莫罗艾丽卡宫就拄着手杖,倨傲的在一众海兵的注视下,走进了战国大将的办公室。

“我觉得弗雷斯凡的人很可怜。”

“嗯?”

等会儿——

在战国的记忆里,这位殿下一贯冷硬的不行,深得五老星的赞许,甚至被赋予了相当多的特权和势力,但是上来就说这句话……

他皱起了眉头,回忆起前几天圣地派出去的军舰,突然觉得自己貌似不需要为弗雷斯凡的战乱烦恼了。

至于铂铅病……

“铂铅病是该处理了。”

艾丽卡宫的下巴和脖颈是个九十度的直角,睫毛压得低低的,眼神在茶几上扫来扫去,指尖晃动着,挑了个顺眼的杯子。

战国坐在办公桌后,一时搞不明白她到底想说什么,于是从抽屉里拿出一包仙贝,板着脸咬了一大口。

艾丽卡宫似乎被这“咔嚓”一声脆响惊到了,用一种相当惊异的眼神看了看他。

战国适应良好。

然后艾丽卡宫开始自顾自的说些闲话。

“弗雷斯凡的事情,处理方式不够妥当。”

“政府依靠铂铅获得了大量的利润,但弗雷斯凡的民众不该为此买单。”

讲道理,让艾丽卡直说的话,她大概会把世界政府这群人直接比喻成吃人血馒头的疯子,然而现在她的交谈对象是战国——一个绝对忠于政府,甚至于坚持以维护政府为己任坚持了一生的男人。

哪怕她真的对政府有意见,也不可能说的那么直白。

战国会给她尊重,是因为她是政府的一份子,是未来会站在金字塔尖上的五个人之一。

但同样,现在作为海军大督查的她也只是战国的同僚之一,而在佛之战国的价值观里:不服从政府的命令,那就不是海军!

所以艾丽卡甚至没说【铂铅病是政府的错】这样的话,在不指摘政府任何行为的情况下,直接跳到下一步。

——如何解决问题。

“超人系恶魔果实,手术果实。”

这是艾丽卡查阅了大量资料得到的结果,那种果实是超人系里BUG一样的存在,甚至于拥有【永生】的效果。

总之如此这般说了一大堆,战国大将撑着下巴听着,双方都对结果相当满意。

他本质上也是个正义观念相当坚定的好人,但顽固的那一面又让他自然的、将对于政府的忠诚放在第一位。

所以在艾丽卡说帮助弗雷斯凡的民众时,战国本人没有任何排斥。

当协议达成之后,艾丽卡宫喝光了茶水出门,等在门口的女仆长鞠躬行礼。

宫不甚在意的点点头,状若无意的让她留下一只私人电话虫给战国大将。

女仆长愣了一下子。

站在大将办公室门口,在来来往往海兵的注视下,艾丽卡宫无可无不可的说:“战国大将想为我寻找传说中的手术果实,以后你负责接通消息。”

嗯?

奴仆长的眼神不受控制的王办公室内部转了一圈。

找那个……做什么?

艾丽卡宫的笑声轻的仿佛只剩下气音。

“无妨的,据说那种果实能治愈一切伤病,大将愿意找,就让他找吧,刚好弗雷斯凡那边的人正吵得我脑仁疼,找到了选个人吃掉,去处理一下也好。”

海兵中尉甲:我去大将怎么干这种事!?

海兵准将乙:这不是拍……那什么吗!?

战国坐在办公室,面前放的,正是艾丽卡宫自己带来的、非常详尽的有关手术果实的资料,不由默默的黑了脸。

艾丽卡其实没有随便拿别人名声开玩笑的意思,她会拜托战国,就是因为他是个值得信任的好人,还有他对待政府足够忠诚。

于是那天回到玛丽乔亚,当母亲玛西亚问她怎么会突然去拜访战国的时候,艾丽卡笑着说:“我是去看罗西南迪的。”

彼时,战国刚刚将满身是伤的柯拉松救下,给了他作为一个海军活下去的人生目标。

罗西南迪这个名字,让玛西亚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头。

那不是堕落者吗?

于是妈妈苦口婆心的劝诫道:“艾丽卡……”

“我知道的。”

她不动声色的接过茶杯,打断了她的话,在玛西亚担心的目光下,冷静的说:“我只是去看看而已。”

所以这次拜访与弗雷斯凡无关,艾丽卡宫是抱着难得的慈悲心,找人了解了一下儿时的玩伴。

所以战国大将也并不是想要拍马屁什么的,只是为了自己捡回来的、那个被玛丽乔亚的驱逐的义子着想,想用那样一颗可以救回艾丽卡宫心爱领地的恶魔果实,给那个孩子换一个自由的身份。

他毕竟被驱逐了,当海军便要呆在马林梵多,若是再被针对,要怎么活下去呢?

心怀慈悲的艾丽卡宫,苦心孤诣的战国大将。

这样就很好了。

所以在明面上,寻找果实的事情都是战国大将的属官出面的,手续审批也是海军回复,甚至于这次交易,也是海军内部处理的。

一切与圣地里的艾丽卡宫无关,哪怕她是大督查,但是她不稀罕管这事

“所以艾丽卡宫怎么能出现在北海呢?”

艾丽卡看着小船远去,呼吸着冬岛寒冷的空气,突然觉得自己活得真累。

==========

特拉法尔加-D-瓦铁尔-罗,白城弗雷斯凡出身,在失去了家人以后,现在世界第二喜欢的是海军大将战国,也就是柯拉桑的义父。

因为在之前的通话过程中,他知道了那个男人一直在寻找手术果实,就是因为想要救弗雷斯凡的民众。

他是个好人。

而他全世界最喜欢的人,也就是柯拉桑,即唐吉诃德海贼团的二代红心,船长的弟弟唐吉诃德-罗西南迪。

全世界最喜欢他——哪怕他既是海军,又是天龙人。

加这句哪怕,就是因为在特拉法尔加罗先生的世界里,最讨厌的那个人,她既是海军,又是天龙人。

不,讨厌这个词的词性过于轻了,说是憎恨要更加合适一些。

——克斯莫罗-艾丽卡。

罗整个人窝在箱子里,死死地咬住下唇,抽噎的声音全部憋在嗓子里,进而被扭曲成了一种很奇怪的声音。

箱子外,这个世界上他最喜欢和最讨厌的人,正隔着三步不到的距离对峙着。

其实并不算对峙,因为那个女人就是柯拉桑专门找来的。

“他几岁了。”

隔着箱子,外面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在罗十岁之前,那道声音于他来说,是童年里一件挺值得提起的好事。

而十岁之后,那就是他记忆里,这世界上最难听的声音了。

没等一会儿,传来了柯拉松的咳嗽声,罗都能想象的到,他一定是一边笑的蠢兮兮的,一边吐着血回答。

“罗十三岁了哟。”

“是吗。”

罗知道,那道声音一贯是没什么多余意思的。

曾经她就那么模着他妹妹的头,拿着小女孩送给她的野花,用完全可以解读为温柔的表情,说了一句:“是吗。”

之后,她也可以同样毫不犹豫的把他们全部送进地狱。

其实罗那时候还小,后面经历的事情混乱又繁杂,这个女人的从声音到脸他从来就没记住过。

他记住的,只是那种憎恨的心情而已。

那一天,直到柯拉桑挂断电话,他都没有听出来电话那一边的人是谁——但当他柯拉桑告诉他那个女人是谁的时候,他记忆中的憎恨却自动的补全了一切。

那些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好像突兀的都清晰了起来。

夏天的城镇街头,有人撑着伞的女人穿了一身白色的长袍子,弯下腰拍了拍他妹妹的头,脸上的表情他不记得了,但一定是一种掩藏极深的虚伪,眼睛里的恶深重的让人发抖。

不,她应该是很漠然的。

罗的耳边交替响起柯拉松和那个女人的声音,脑子里乱糟糟的回忆着那些让他咬牙切齿的事情。

那年冬天的港口,混乱的枪炮声和烟火弥漫着整座城镇,换了一身军装、但同样白的虚伪的女人冷酷的站在珠光宝气的大船上,下令说这里的人一个都不准离开。

她说她的奴隶别人不准动。

罗当时没有任何真实感——在这个国家被战火和病痛缠绕的将要垮掉的时候,那个女人冷酷的说他们都是她的奴隶。

战火远去了,但灵魂上的枷锁却压垮了这个国家。

来年的春天,那个女人像是将喜欢的首饰放进盒子里一样,用围墙把所有人都围了起来。

克斯莫罗-艾丽卡的脸啊,在罗的印象中只有一片模糊。

那一定是苍白的如同一张面具样的脸,带着扭曲的眼影和可怕轮廓,还有一双让人觉得可怕的眼睛。

但是柯拉桑又说那个人是值得信任的。

【我想把你交给她】

【哪怕她不要你,只要她知道你,多福朗明哥就不会随便对你动手了】

多弗朗明哥。

罗念叨着这个名字——这个男人想要让自己的亲弟弟吃下果实,用弟弟的命换自己一个长生不老的机会。

某种意义上来说,多弗和那个女人都是可怕的人。

怪不得有过婚约呢……

此时,箱子外的交谈还在继续着。

“因为多弗从来都不会和你抢东西啊。”

似乎是因为那个女人问了为什么会把他藏在箱子里的话,柯拉桑这样回答了她。

“箱子里装的,只是财宝而已。”

柯拉松低着头,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如果只是一箱财宝而已,只要你站在这里说想要,多弗一定不会和你抢的。”

艾丽卡没反驳,因为她觉得这话的逻辑没毛病。

“放心吧。”

柯拉松拍着身后的箱子,带着种如释重负的表情,告诉她:“罗不会发出任何声音的,何况你在这里呢……”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只要你在这里,哪怕有些小瑕疵露出了马脚,多弗也意识不到的,等他想起来不对,估计也晚了。”

“何况现场发现了又能怎么样呢?”

柯拉松对着飘雪的天空笑了:“说起来,如果你抱着罗,正大光明的说要带他走……”

那促狭的表情,让他画了妆的脸稍微有了些小时候的样子。

“你猜,多弗会怎么做呢?”

怎么做?

还能怎么做?

当然是让她走了啊!

多弗不会跟她抢任何东西,所以理所当然的,包括了吃下手术果实的特拉法尔加-罗。

这逻辑,没毛病。

比如哥尔罗杰他儿子的事情【这个她和卡普会起争论,老头还总是一副想敲她的样子】,比如龙的事情【赤犬作为隐瞒者,稍微有些别扭】,再比如,唐吉诃德多弗朗明哥的事情【他在北海日天日地,但艾丽卡和负责追捕他的鹤中将,刚好就是隔壁办公室】。

综上所述,其实这四年来,艾丽卡大部分的时间都消耗在了船上。

政府盟约下一共有一百七十二国,艾丽卡按照既定的路线进行巡游,四年下来,不止处理掉了不少事情,还为国王联盟争取了七名新的成员。

按照最新数据,革命军历史战绩中推翻的国家数字增加到了三个,龙的速度,比艾丽卡想象中要慢一点。

哥亚,是第七个。

签署条约的过程非常顺利,这本就是一开始就订好的事情,签字只花了十分钟,后续的宴会延续了差不多三天。

艾丽卡对此表示接受良好。

哥亚给人的感觉更加像是个宗教国家,贵族也是一如大家想象中的拘谨和严肃——这和天龙人完全不同,玛丽乔亚的贵族全是一副无法无天的样子,从来不知道克制为何物。

晚宴邀请了不少人,艾丽卡配合的完成了会见活动之后,就不动声色的离开了大厅,坐在露台倚着栏杆吹风。

悉悉索索的声音从角落响起,艾丽卡不动声色的转了视线,一个身穿黑色礼服带、着高礼帽的小男孩,正从窗帘后面的空间灰头土脸的爬了出来。

看到露台上有人,他先是惊了一下,接着立刻就扯出了大大的笑容,眼睛亮闪闪的盯着艾丽卡,末了,大方摘下帽子躬身行礼。

“失礼了。”

艾丽卡歪了歪头,看打扮像是哥亚贵族带来的孩子,她用手指点了点面前的小圆桌,篮子里还有些冒着热气的点心。

“非常感谢!”

小男孩毫不客气的走上前来,吃完了一块饼干后,开口说:“感谢您对萨博船长的帮助,在冒险的前路上,我会一直记得您的!”

“萨博船长?”

“对!”

小男孩举起双手:“我的梦想是出海!在大海上做个自由的海贼船长!”

“当海贼啊……”

艾丽卡撑着头思考了一下,看着男孩儿兴致勃勃的脸,最终不知意味的感叹了一句:“对于你们来说,大海就是自由呢。”

“嗯!”

穿着小礼服的男孩儿头一次在陌生的大人面前摊开了自己的梦想,像是展示完了什么有名的宝物一样,萨博一手背后鞠了个躬,煞有介事的点头,那副矜持的样子,简直和表演完成后寻求掌声的魔术师一模一样。

艾丽卡直接就让逗笑了,她看着男孩子撑着手杖的动作,开始怀疑在别人眼里,自己平时的行为……是不是也这么好笑?

看起来就很聪明的男孩子超出寻常的成熟,看到她笑了也完全没有不知所措的意思,变本加厉的摘下帽子,弯着腰作出讨赏的样子,抬起的脸上挂着狡黠的笑容,眼神灵光的不行。

这会儿手边没什么东西,不然艾丽卡还真想找点金币出来,配合一下他的即兴演出。

“我不需要的。”

看着艾丽卡拧袖扣的动作,缺了颗牙的男孩子自然的抬起了手,高高的帽子在她面前转了一圈,最后满足的颠了颠,连表演者接到打赏时那份惊喜满足的表情,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这会儿艾丽卡已经把袖扣扯下来了,两根手指捻着的小东西上嵌着晶莹的碎钻,哪怕露台上灯火暗淡,月光也像是格外眷恋一样凝在了她的指间。

“真的不要?”

“不要!”

男孩子收起了带着稚气和傻气的笑容,很严肃的将帽子抱在了胸前,然后超级认真的看着艾丽卡的眼睛,一副心满意足样的说:“能看到这样一对价值连城的蓝宝石,就已经很值得我庆幸了,这场表演还没到登堂入室的地步,您给的报酬太多的话,我会兴奋的睡不着觉的!”

月光下,半倚在栏杆上的女性克制不住笑了。

哪怕手背掩住了眉眼,也挡不住指缝间一片莹蓝的色泽,透着水汽的眼眸缀着星星的影子,笑到最后,艾丽卡心情奇佳的用指头弹了下男孩的额头。

冰凉的触感转瞬即逝,疼痛还没有惊异来的速度快,萨博看着她饶有兴致的笑容和光芒远胜开始的蓝眼睛,楞了一下后,动作越发夸张的捂住额头。

“都说了请您不要给太多的报酬,”他自己点着自己的眉心,故作苦恼的说:“接下来,要做什么表演才能偿还这个呢?”

“随便吧。”

艾丽卡又伸手揉了揉男孩的金发,没有帽檐的压制,他的发尾带着些细软的卷曲,揉起来触感颇佳。

萨博这次没有躲开,明明只有八岁,却奇异的有种超乎了年龄的绅士风度。

停顿了一会,他问说:“您现在,开心一点了吗?”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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