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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而千年之后,当时的那位掌门早已经魂归九泉,扶桑却还活的好好地,便是连容貌都没变上一变。只是千年之前他好歹还肯偶尔露个面,现在倒好,便是遇上昆仑的掌门更替之类的重大祭典,他都是在不停地“闭关”。再不过问世事。

扶桑住的山头在昆仑极偏,原本那是座荒山,也没有名字。他到了之后,为这座山取了个名字,叫做“三泉”,于是昆仑门人便从此称呼那座山头为三泉峰。

说来也是奇怪,这三泉峰原本寸草荒芜,再贫瘠不过,可是自打扶桑往那里一住,几百年过去,居然生生变成了灵山秀水,再到现在千年的时光,那三泉峰竟是变得灵气逼人,各种灵物仙兽都爱往那里去,俨然是成了昆仑众山中的第一宝地。

只是扶桑性格奇怪孤僻,不论谁来劝说,都不肯开山门收弟子,甚至不许任何修士靠近。便是掌门,想要上山拜会,也要先投了玉简,可是最后扶桑到底见不见人,还得看他的心情。

谷风想了想,答道;“太上长老深不可测,想来应是极好的。”

雨如晦听后默然不语,过了好一会儿,方才道:“你下去吧。”

谷风暗自月复诽掌门现在的心思果然是越来越能和海底的针媲美了,面上却是并未显露什么,规规矩矩的行完礼,便转身退了下去。

雨如晦待谷风离开后,似乎很是疲惫的用手支撑着额头,靠在椅背上闭目养了一会儿神。

何为多事之秋?

何为广厦将倾?

何为独木难支?

旁人只看见了昆仑是众门派的执牛耳者,却全然不知这个庞然大物内部的枯朽。

世人都羡艳他能坐上昆仑掌门的大位,统领仙界万人敬仰,却丝毫也体会不到在其位,谋其事的辛劳。

他还不到两百岁。

他可是出窍期的修为。

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已经生了些许白发。

这件事情若是说出去,只怕所有人都要拿来当个笑话听,但是,这却偏偏是真的不能再真的事实。

“唉……”

许久之后,这空空荡荡的归一殿中,只徒余男子低低的一声长叹。

***

我回到林贤的无名山头,便立刻跑进了自己的小住屋,然后反锁住了门。

我心急如焚的戳了戳脖子上挂着的隐魂珠,带着哭腔道:“老爹你在不在啊!你倒是快给我出现啊!就是不出现,你吱一声儿成不成!”

归虚的全息投影从隐魂珠里边幽幽的飘了出来,他两手抱胸,一脸幽怨和不耐烦的看着我,没好气的道:“臭丫头,你懂不懂什么叫尊敬长辈?老子是你爹,你对爹就是这么个呼来喝去的态度吗!”

我心道你不就是个抖M吗?我对你呼来喝去你还不是随叫随到……

当然,这话想想就成,说是绝对不能说的,否则恐怕要挨揍。

于是我迅速切入正题,问道:“阿爹,这些都先放一边,我切问你,我娘亲现下会魔界了没有?”

晚菁分神巅峰的修为足以撕裂空间,对于她来说,从昆仑到魔界遗世宫的距离不过是闭眼再睁眼的刹那而已。若是她安好无损,现下怎么说,也该到魔界的地盘了。

归虚打了个哈欠,懒懒道:“我哪知道她呀!应该还没有吧?怎么,你不是和她在一起吗?现在反到来问我,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我急了,几乎是口不择言道:“滑稽你妹啊!我娘亲她之前从昆仑绝壁上跳下去了!那是什么地方,元婴出窍的下去都要魂飞魄散,我娘她才分神啊!万一她这一下要真有个什么好歹,要真有个什么好歹……魔界你来撑吗!”

我说着说着,莫名的替晚菁觉得一阵委屈,自己也是又着急又后悔,先前两眼哭的红肿水亮,现在一个控制不住,居然又是几滴眼泪吧嗒吧嗒的下来了。

归虚听得都愣了,他整个人僵了三秒钟,方才结结巴巴的问了我一句:“你刚才说什么……你说,说你娘她……她跳了什么?”

我抬手狠狠的揩了一把眼泪,气冲冲的重复道:“我说昆仑绝壁啊!绝壁崖你知不知道!”

“绝壁崖……”归虚有些恍惚的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随后周围的空间便是一阵扭曲——很明显,这是我这个boss爹发怒了。

“晚菁,你这个疯子!”

归虚一张俊脸转眼间寒气四溢,对比之前的吊儿郎当,活像是一瞬间由夏入冬,冷的我一个寒战。

我赶紧附和道:“是是是,她是疯子,那你倒是赶紧去救人啊!救上来了,你要怎么骂她随你的便啊!”

归虚冷冷道:“既然她有胆子跳下去,还要我插什么手!是死是活,都是她自己的事情。”

我闻言,气急,怒道:“放你的屁!你到底要口是心非到几时?你敢说你不担心,不着急!这么装模作样的,有意思没意思?!”

情绪都已经激动到连一个幻像都能引起小幅度的空间扭曲,就这样还想傲娇的装不在意?

真不知道他这是想要自欺欺人还是把我当成了傻子!

我严重怀疑归虚本体所处的那块空间是否已经塌方。

“闭嘴吧你!”归虚在我面前来回的踱步,也不知道是愤怒痛苦还是着急忧心,亦或者两者兼有。他就这样背着手转了好几圈,直到转的我两眼发花,才终于顿住了脚步,停了下来。

“我已经去找她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我恨恨的趴在扶桑的肩头往下看了一眼,然后……我的眼前一阵发黑,胃里一阵翻腾,“哇”的一口吐了。

冤孽啊!老子有恐高症!从飞机上面往下看,大概也就是现在的这个效果了吧!

我稀里糊涂的吐了扶桑大半身,吐完之后还头脑眩晕的拉过把柔软顺滑的东西,闭着眼睛就着近的擦了擦嘴。

嗯,貌似感觉还不错,只是,为何那东西是丝丝缕缕的?

我心中疑惑,鼓起勇气将眼睁开了条儿缝,定睛一看我手里抓着的那一把儿,乌溜溜彷如水缎,不是扶桑的头发又是什么?

而此时,扶桑大概是也看出了我恐高,总算是不再直接御风而行,而是招来了一朵云头,好歹将下面的景物遮掩一二,免得我又是刹不住一口吐出来。

我手里握着他落在肩头的一把乌发,现在松也不是,继续握着也不是,当真是尴尬异常。

“师尊这一头头发,可当真是……”我默默将他发丝上的污物在他的衣襟上揩了揩,然后一脸诚恳的对他道:“可当真是极好的。”

扶桑:“……”

扶桑低头瞥了一眼自己的衣襟,再瞥了一眼我吐他的半身秽物,手指微曲,便弹出一个清洁术,瞬间便将身上恢复了整洁。

我几乎想要鼓掌,这就是修仙界的福利啊!衣服脏了不用洗,直接一弹搞定,弹弹弹,弹走脏衣服!

扶桑抬手,揪了揪我的发辫,一脸和蔼的微笑道:“原本是想要带着你去见你母亲的,现在想来……还是算了吧。毕竟清洁术虽然可以去除身体的污秽,但是无奈我这个人,略微有些洁癖,弄脏了倘若不温泉池里边泡一泡,便是全身难受,可是我这池子里泡一泡的时间,只怕你母亲的这些个天雷,早已经劈完了。”

我:“……”

我大惊:“天雷?劈完?劈哪个人?劈我娘亲吗!”

扶桑淡定道:“合体期的雷劫,不劈她,难道还有谁到了这个境界,又恰好身在昆仑境内吗?”

我抬头看看那天际时不时的一道狰狞闪电,有些不敢置信的道:“合体期的天雷劫,就这么点阵势?”要知道,在原著里男主达到出窍时候的天雷就已经说是有近十米的粗细了,整整劈了七七四十九道,将当时的一座山头的夷平了,合体比出窍结结实实高了两个境界,雷劫怎么会只有这么点阵仗?!

开什么玩笑,难不成雷劫的阵势也要加主角光环?那我还真是感激作者啊!

扶桑笑道:“合体更进一步便是大乘,已经是接近巅峰的存在,自然是不可能如此随便,只不过有人偷天换日,使了障眼法,觉得别人修为不够,瞧不出端倪而已。只是这些东西骗骗别人还成,想要瞒我,就想差了。”

扶桑抬手将手掌轻轻按在我的眼睛上,低声道:“说来你与他也算同源,如果用心看,仔细的看,定然可以看见那些雷电原本的模样。”

我感到眼前一阵灼烫,明明是闭着眼睛的,眼前却仿佛出现了一些画面,那是一棵参天巨木,通身赤红如火,那巨木顶端的枝干上,恍惚有一个人影儿,又似乎并不止一个人影儿……总之我就是瞧不真切,好似回归了我上辈子近视加散光,两眼一抹黑的时候。而在我努力的想要看清楚时,扶桑却将手从我的眼前挪开了。

他在我耳边道:“现在睁开眼睛来看看呢。”

我不知为何竟有些心中发虚,却又不是胆怯,我犹豫了一下,想着男子汉大丈夫,难道还怕睁开眼睛看看闪电吗?于是,我便猛地睁开了眼睛,入眼便是一道巨大而又刺目的白色闪电,它似乎离我极远,但是看在眼中,却就好像近在眼前一般。

我只看了一眼,便赶紧重又闭上了眼睛。搞笑,小孩子眼睛有多女敕,夕阳都不能多看呢,还看这种变态闪电?会瞎的好不好!做过一辈子的高度近视,这辈子再弄坏了,可是连眼睛都不能配啊!

扶桑轻轻拍了拍我的头,道:“好了,变回去了,你现在可以睁开眼睛了,只看一眼不会瞎的。”

我捂住眼睛,摇摇头,就是不睁眼。我郁闷道:“你是不是会读心术啊?为什么我心里再想什么你全都知道?”

扶桑默了默,说道:“读心术?怎么可能。没有人和你说过,读心术有违天和,从上古洪荒之时,便是禁术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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