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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第七十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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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子!”祁钺连忙喊住。

宋澄见祁钺喊自己了,这些也不能再装作没听见,便道:“干什么?”

“你怎么一直站在我家门外,天气这么冷你不知道?冻坏了怎么办?”宋澄不说话的时候祁钺没敢说,只要宋澄一开口,祁钺便抓住不放了,“再让哥看见你这样,看我不收拾你!”祁钺说着龇牙做了个凶相。宋澄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谁怕你啊!”宋澄将祁钺踹开道,“你娘同意了?”

“还没呢。”祁钺叹道,“刚刚撬开了一点口子,我刚刚真的怕我娘打我,你是不知道当时她给气成什么样子。”祁钺心有余悸,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瞧你那点出息,你都这么大了,你娘怎么可能还像小时候一样修理你。”宋澄白了一眼道,“不同你说了,我要回去了,外面冷你也早点进去吧。”

祁钺点点头道:“好。”等宋澄进去了,祁钺才转身进门。

祁娘子和祁钺耗了整整一个腊月,直至过年也没开口同意。年三十晚上祁钺给他爹上香,祁娘子坐在一旁唠唠叨叨说了许多,将祁钺这些年捣蛋的事也一件没落下细细数了一遍,最后叹道:“夫君,儿子如今要和你一样上战场了,你说我该不该同意?”

祁钺跪在一边没敢说话,祁娘子伸手奠了一杯酒,拍了拍祁钺的肩膀道:“你瞧瞧他成么?我看他读了这么些年书,筋骨也练得强健,应当比你强些。”

“娘。”祁钺叫了一声祁娘子,祁娘子笑着点了点头道:“你让我同你爹说说话。”说着又转身向着祁楷的牌位道:“你瞧,已经长这么大了。祁钺是你的独苗,你说他上了战场要是出了什么意外,我可怎么向你交代。”祁娘子说着眼眶也红了。

“娘,我会好好回来的。”祁钺保证道。

“走吧,吃年夜饭去,待会儿菜都凉了。”祁娘子擦着眼泪起身道,祁钺走过来扶了她一把,祁娘子笑着拍了拍祁钺。

祁钺知道自己自己说要去从军开始,他娘就开始给他做鞋做衣,什么东西都开始准备了,就是嘴上还没同意。

祁娘子今年饭桌上加了一壶酒,她笑着给祁钺斟了一杯,祁钺忙双手接过,他捏着酒杯的手有些抖:“娘,你这是……”祁钺抬眼向祁娘子看去。

祁娘子看着祁钺笑道:“饮了此杯。”

祁钺不敢推辞,一仰脖子酒杯就见了底。祁娘子再斟,祁钺再饮,如此饮了三杯方罢。

祁娘子将酒壶放下看着祁钺笑眼含泪道:“我儿长大了。”

祁钺也鼻子酸了,他坐过去腻在祁娘子身边道:“娘,儿子长大了,你等儿子杀退敌人,给你赚个诰命夫人回来!”

祁娘子笑着戳了一把祁钺道:“说大话不嫌牙疼,你小时候最是顽皮,带着一群小孩子到处闯祸,不是把东家的门砸了,就是把西家树上的鸟窝给掏了,总是磕的一身伤,青青紫紫的。这一眨眼就这么大了,时间过得真快,娘也老了。”

“娘不老。”祁钺窝在祁娘子的胳膊边上道,“我娘最美了。”

“贫嘴!”祁娘子戳着祁钺的脑袋道。

“我怎么贫嘴了?我娘本来就是最美的。我和祁忱他们小时候比起自己的娘亲,谁娘都没我娘漂亮。”祁钺笑着道,“他们还比爹,我没有,但是我有娘,他们爹娘能做的,我娘一个人就能做到。娘,我小时候一直以为你是这个世上最厉害的人,简直无所不能。”

“现在不是了?”祁娘子笑着打趣道。

“是,怎么不是!”祁钺搂着祁娘子道,“你生了我这么优秀的儿子,怎么能不是最厉害的人?”

“不害臊!”祁娘子啐了一口,“吃吧,菜都要凉了。”祁钺忙拿起筷子给祁娘子夹了一筷子菜:“娘,你吃!岁岁平安。”

祁娘子也给祁钺夹了一筷子肉道:“多吃些,到了外面就吃不到了。”

“嗯。”

祁娘子一直等到外面的钟声响了才收拾了去睡觉,祁钺怎么也睡不着,他将祁娘子的那壶酒悉数喝了,眼中也多了几分酒意。多年来的夙愿得偿,这一个月的软磨硬泡总算同意了,祁钺只觉心头那股憋闷了多日的气一下子就顺畅了,也不管大半夜就去找宋澄了。

“澄子,澄子!”祁钺也不管大半夜,就站在门口喊。宋澄正好在陪着徐夫子下棋,听到祁钺叫自己,一个棋子就落错了地方。徐夫子一笑道:“去看吧,心思不在这里了。”

宋澄一个不好意思脸都红透了:“老师……”

“去吧。”徐夫子挥挥手道,“我和你师娘说会儿话。”

徐夫人坐在一旁剥栗子吃,也笑着道:“出去玩吧,早些回来。”

“是!”宋澄笑着就出门了。

宋澄一出门就看见祁钺斜靠在门口,门外的灯火昏昏暗暗,不大看得清,只祁钺的眼中泛着亮光。宋澄转身将门掩住,回头问道:“大半夜的你怎么过来了?”

“澄子!”祁钺一把将宋澄圈进怀里,胳膊挂在祁钺的肩膀上,他微微弯子将头凑近宋澄的鼻尖,手指也不知道在指哪里:“澄子我跟你说,我娘同意了!”酒气喷在宋澄的下巴上,温温热热的。

“喂,祁钺,你喝醉了吗?”

徐老牵起宋澄走在前面道,“你回去吧,我会看着的,吃不了亏。”

徐夫人点点头道,“去吧。”

宋澄跟着夫子踏着汴京暮春的朝阳,穿过了不知几个街巷,终于到了一处僻静的学堂,上书“德元书院”四个大字,写的中规中矩,宋澄只一眼,便觉得这个学堂不是个什么出色的学堂。

书院大门南开,进院子便是一堵影壁,写着些教书育人的话。转过影壁,便看见正堂和两个偏堂。厅堂的木门齐齐打开,里面摆着一排排的书桌,桌上大多备有笔砚。院中长着两颗大槐树,槐树下照旧有两张长长的石桌,看来是天气好的时候讲学所用。

徐夫子牵着宋澄进了正堂,拜过孔夫子,才带着裴樾去了偏堂。

偏堂里本来吵的厉害,忽然听见谁说了一句“徐夫子来了”,便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了。宋澄突然想起来自己上小学的时候,也是这样,老师一来,炸了的教室就会瞬间安静。他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瞬间一偏堂满怀敌意的眼睛便齐刷刷望了过来——

“咳咳。”宋澄模着鼻子低了低头,避其锋芒,那个,看谁笑到最后,现在还是不要去冲上去找死了,毕竟自己这初来乍到的。

徐夫子背着手站在门口“咳”了一声道,“你们将上堂课我讲过的为政篇背诵一遍,每人一段,从祁钺开始!”

宋澄站在徐夫子身后,闻声抬眸便看见第一排站起来了个男孩,比自己壮些,长得十分英气,眉眼间却带着九分的痞气。

眼前所有的人都变得模糊,唯有祁钺异常清晰,这就是他穿越千年所寻找的那个人。

祁钺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一把将书倒扣在桌子上,吸了一下鼻子道,“子曰,‘为政以德,譬如此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刚背完便看着夫子露出一个痞痞的笑,白牙都露了出来,“夫子,我背完了。”顺势便要坐。

徐夫子笑了,他温声道,“且慢,钺,你说说这句话什么意思?”

祁钺一脸不耐烦,“就是说,老大讲义气了,大家都会跟着他干!”

宋澄忍不住扑哧一声又笑了出来,祁钺抬眸间只看见夫子身后跟着一个包子脸的白团子,眉清目秀,像个女孩子似的,嗯,眼睛很漂亮的男孩子捂着嘴弯眸笑了出来,一时间有些失神。他看着小包子挑眉,露出了他认为最具代表性的,极为帅气和饱含魅力的痞笑。

徐夫子在门上扣了两下道,“我是这样讲的?”

祁钺收回笑意,看着徐夫子骄傲地“哼”了一声道,“尽信书,不如无书。”

徐夫子走上前去,拍了拍祁钺的桌子淡然地道,“说不出来,抄十遍。”

祁钺怪叫一声连连道,“我说,我说。孔夫子说,君王凭借德行施政治国,便犹如北辰星,静处在他的位置上却能让群星环绕拱卫其侧。”他低头沉思了一下又抬眸道,“君王必须要有高尚的德行,只有具备高尚的德行,臣僚百姓才能臣服并自觉拱卫他的统治。”

祁钺说话间一直带着满满的痞气,可是刚刚他抬眸的一瞬,眼中的认真,甚至散发着一种尚且稚女敕的,属于上位者挥斥方遒的气魄,就像自己大哥宋深小时候的眼神一般。宋澄一时间脸上的笑意全没了,只认真地看着眼前人。

祁钺刚说罢,便一下子没了方才的气魄,他缩了一下脖子偷偷抬眼道,“夫子,不用抄书了吧?”

徐夫子满意地点点头笑道,“坐!”

祁钺如获大赦,立时大大咧咧地坐下了,眼中颇有几分得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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