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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用准备!绍强跟毅东说他们负责就好,妳人来就是了。掰啰!”

说毕这小妮子就一溜烟地不见了。

梅芬走后我呆坐床上好一会,很奇怪的感觉。不得不想一切都莫名其妙地被串接在一块?跟我有关系的人的生活好像黏胶般地离不开彼此,我连逃的地方都没有,无所遁形。

总觉得我似乎又掉入另一个某人的陷阱之中,唉,怎么办…。

也许是开始习惯一些怪事发生在我头上的缘故,对于生活上的琐事变得思虑非常多,难保不是为要小心翼翼地猜测或心眼变得略为狭小。其实我很不喜欢自己想太多,可是该来的总是会来,想避免的也避免不了。比如说我每天还是要去上课,还是会看到怡君;在毕业之前,我还会看到黄子捷,看到若兰和阿问。怀疑自己是否早忘记怎么去在乎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人了,麻烦多过于依恋的时候,我通常没有勇气跨越障碍到达最平静的终点。

到了最后,我发现自己根本就是想咬牙撑过剩下不到两个月的大学生活。毕业后,我想我也许还会跟梅芬联络,只是不想再提起关于绍平或绍强他们俩兄弟的任何事迹了。

当我一个人瘫在床上试图厘清思绪重新开始的时候,会清楚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但也仅限于自己仅限于一个人的时候,真可恨。

我现在才想起绍强非常崇拜他哥哥这档子事,以前我跟绍平在一块的时候,他总会笑嘻嘻地说我们很配,比起小茹,他比较喜欢我之类的话。以前绍强常跟我抱怨他哥哥总是把家里的事往肩上扛。责任感太重的结果,总是先失去自我,然后再牺牲自我的幸福。

绍强不喜欢那样的哥哥,他希望绍平能偶尔一次为自己过活。即使绍平做了什么坏事,只要一次出自于他的意愿,绍强都会觉得开心。

绍平和小茹是对门的邻居,从小双方父母认识。孝顺的绍平理所当然不抗拒这桩几近“媒妁之言”的交往方式,真的是超八股的脑袋。

…不过,当绍平不顾一切想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绍强是举双手赞成的。

想起以前的事后就不难发现我的心为什么忐忑不安了。心疼绍平在沉默不多话的生活中,暗自扛起许多原本不属于他的重担,小茹的事也一样。…呵,也许我是个不负责任的人,才能在这里说大话。我不也是那场叛逆爱恋的加害者,而且还是背叛逃走的罪魁祸首。

我背叛的是绍平拉住我往前走的勇气,一个好不容易想为自己争取些什么的束缚者。

「妳很坚强,…小茹不能没有我。」也许绝望的人是说这句话的他吧,甚至连一句抱歉没跟他说过,任意妄为地以为全世界最不幸的人就属于自己般地逃跑,我真是个莫名其妙的人。想到这,我才真正了解到自己始终没有资格跟别人谈什么爱…。

星期五的晚上,我泡了一杯热女乃茶放在小桌上,认命地坐在计算机前赶着毕业制作。才坐下没有十分钟,忽然门铃响了。我不知道谁还会在忙得半死的毕业制作中找出缝隙来找我抬杠,“喔,来了。”我习惯性应了门那头的人。

“哈啰~女乃酪蛋糕!”若兰盈盈地笑着,捧上跟上次一样精致包装的蛋糕盒,不等我反应又凑进房间里去坐坐了。好久没看见她,有多久也已经数不太出来。

“嗯?妳又喝热女乃茶啊?”她望着桌上的那杯热呼呼的热女乃茶,感觉有点厌倦我喝热女乃茶的样子。

“别喝了,我带了冰的奇异果汁给妳喝呢!”她说毕就把热女乃茶拿去厕所倒掉,我来不及阻止。草绿色浓稠的液体倒进习惯只装热女乃茶的马克杯里,我有一种强迫改变的落寞,但却说不出任性的话去阻止这样的改变。也许被动的我下意识是希望改变的也不一定。

“妳…妳还没回房间去?”我坐下来端视着满得快要溢出来的奇异果汁,不知从何下手。若兰又一副古灵精怪地点点头,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天使又从不知名的地方降临在我的眼前。

她穿着印有美国国旗的贴身小T恤(身材超好的),下摆有须须样式的牛仔短裙。

一双白皙完美无缺的腿一览无遗,我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怪事!我不是女生吗!)。眼眸擦上淡淡的绿色眼影,除此之外其它应该都是天生丽质吧。抑制住下意识会往身上看看自己邋遢程度的行为,真没办法。

“阿问可能在等妳,回去看看?”不知怎么地,现在我看到快乐的若兰时,满脑子只想到阿问此刻不知道有多难熬。打从一开始我就希望阿问得到幸福,若兰是真的不明白阿问对她有多深情吗?

“我知道他在等我。…只是我不知道要怎么进去,怎么面对他。”

若兰说这句话的时候我能感觉出她的确很在意阿问。只是相爱的这两个人之间出了怎么样的问题?我都不知道该不该问。

“…我觉得阿问很爱妳,也会很担心妳,赶快回去吧。”难得我直扑扑地说出心底的感受,而且心中喃喃地反复想着:「请妳赶快回到阿问的身边吧,请妳不要再让他一直在等待了。」当然这些话我是说不出口的,只默念了几遍。话说完却见到若兰一脸为难地看着我,怎么了?

“怕他生气嘛~不敢进去啰~”她吐吐舌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过开始收拾她的小包包跟一些小东西:“好,我回去看看他。”她是个想到什么就会马上去做的人。

我点点头站起身送她到电梯口,她一如往常地调皮笑着说跟我说再见,但最后要走的时候,她露出半正经的笑说:“我也爱阿问,但我是个没有办法只喝热女乃茶的人。”

电梯关上,我被若兰的这一句话愣住了。若兰也是个敏感的女孩,她知道我有满月复的疑问想说才跟我说这句话的吗?

若兰在电梯间的话怎么挥也挥不去,于是那一晚我失眠了…。

“小妞~还在睡?赶快起床了喔!我和毅东,绍强大概半个小时后会到妳住地方喔!”

我从被窝里爬出来接电话,一劈头就被梅芬开朗的声音惊醒,喔,对了!今天要去霞云坪烤肉。得赶紧起床准备一下了,其实,撇开复杂的个人感情因素,我是很高兴有机会可以出去走走的。

走进浴室梳洗了一番,戴起隐形眼镜,小心翼翼地梳开纠结稀少的头发(真的是少得可怜),一件NIKE白色的T恤,浅灰色的滑板裤。嗯,去烤肉走休闲路线应该是没错的吧,我向镜子中的自己扮了个鬼脸。

今天天气蛮好的,我站在窗口望出去想着老天爷真赏脸,心情不错。好像也能够坦然地面对任何事的感觉,应该要好好保持这样的情绪才是。忽然我看到一台白色的箱型车从中兴路转到我家巷子里,梅芬推开车门抬头向我挥挥手,我也跟她挥挥手示意要下去了。

“真慢!”梅芬拉着我的手要上车,“我可是用跑下来的耶,这位大姐!”

苦笑着拿她没办法,一坐上车就看到毅东回过头说:“嗨!身体好多了吗?”绍强也回头看我笑着说:“好久不见!”我向他们点点头说好,脑子忽然又想起“完美的预谋”那件事。

“现在呢?要去哪里?吴宇凡说他们先去霞云坪,佳涵说下午有事,所以自己先骑车去了。”梅芬从两个前座中探头问他们俩.

“去龙潭接绍平跟小茹,他们在疗养院等我们。”绍强说。

我没有什么意见自然也没有回话,只是模模我的包包,看东西是否都带齐了。

“啊,我忘了带相机!”梅芬忽然转头跟我说.

“喔,那我上去拿好了。”我把包包放着推开车门,跑上楼去。

由于懒得月兑掉球鞋,开了房门我就跪着移动步伐进去衣橱里拿相机,“嘿咻,真累…呼~~”我喃喃自语地边低头说着边移动我的膝盖前进。

不料一到门口,手上的单眼相机就被拿走了,还看到一只手伸过来,彷佛是要扶我起来。

一抬头就看到黄子捷用浅浅的微笑对我说:“妳在做什么傻事啊?…蠢蛋。”

这下可好,我没想到他还会出现在我的面前,超尴尬的。沉默又开始游离在我们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填补这怪异的气氛。

口袋里的手机开始响起音乐,是楼下梅芬打来催我的电话…,我望着黄子捷接听我的电话:“喂?妳在妳家迷路了吗?”梅芬在电话那一头说着,我还跪在地上正要起身回话,忽然黄子捷蹲下来半跪在眼前抱紧我,手机被他按掉了放到地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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