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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支持正版么么哒~她想着能拖一阵是一阵,谭医生让她签字同意承担手术风险时,她托护士联系了傅医生,原本在两个医生间她更信任傅星河,最后谭松林医生找她谈了一个小时。

说乐乐这个病现在不这样解决,那么再做几次手术,最多活不过八岁。而且谭医生最近也在研究这类课题,说把握比以前大。

她被说动了。

因为假如停止手术,乐乐随时会死,可能是今天,也可能就下一秒,谁也说不准。

傅星河看了短信两秒,而后删掉了。

医院里每天都会有人死去。

他把手机放到一旁,林天从傅医生的电脑屏幕前侧头看他,“有封你的邮件。”

邮件标题写着“TheLancet”,傅星河看了眼,“点开。”

电脑是放在林天腿上的,他拿着无线鼠标在那儿玩游戏,因为傅星河怕他没事干,就把电脑借他了。林天也不敢乱看,只好玩点单机游戏了。他正打算让开一个位置给傅医生看邮件,哪知道傅星河直接从他背后罩上来,还把下巴搁他肩上。他的手自然而然地放在林天的手背上,间接握着鼠标,往下翻页。

邮件是柳叶刀发来的,他的论文过了稿,这个月中印刷全球发售,到时候爱思维尔集团会给他寄样刊过来。

“这是上次写的论文,”傅星河一只手掌横在他的腰前,“你也有一份功劳。”

他说话时靠得极近,热气就吹拂在林天耳后。林天有个敏感点,就是耳后根,和下颌骨相接的的那块皮肤。他那里正好有块小痣,他自己看不见,但有时候自己不小心碰到,都会浑身一抖。

现在让傅医生靠着吹气,林天浑身都软了,他心狂跳着,嘴里还谦虚,“没有没有,我也没帮什么忙……”他眼睛左右乱瞟,睫毛颤来颤去,傅星河快速把邮件拉到底,接着关掉。

但他依旧没松开软化在他怀里的林天。

“你帮了我大忙,不用谦虚,”傅星河重新点开他的游戏,过了两秒他才慢慢把手抽开,“你继续玩吧。”

眼见他要松开自己了,林天一急,直接抓住他的手腕,“我不想玩游戏了。”

傅星河没动。

“能不能……再抱我一会儿?”林天气息有点不稳,他觉得自己提出这样的要求,傅医生会不会觉得自己太粘人?林天脸红的厉害,他深吸口气,“我下午公司有事,我想再……再和你呆一会儿。”

“林天,”傅星河把电脑盖上,慢慢把林天转过来,他揽着林天的肩膀往后靠,使他的头靠在自己胸前,他安静道:“你想抱我,你就伸手,不用这么问我。”

他的话让林天鼻头一酸。

他原本姿势还有些别扭,因为他和傅星河体格差距并不大,他只比傅医生矮一点点,比他瘦一点点。这样被搂过去,他并不能做出小鸟依人般的姿态,而且是永远也不能。但有那么一瞬间,林天觉得自己高度凝固、缩小了,似乎可以蜷缩在他手心里。

林天慢慢调整了姿势,他把手环过去,环到傅星河的腰上,他搂紧傅星河的腰,像在宣誓主权一般。然后从他胸口仰起头看他,“像这样伸手吗?”

“嗯。”傅星河也凝望他。

“那……那我还想亲你,可不可以?”林天壮起胆,蹬鼻子上脸了。他心里想到傅医生那天说,他对自己也会有反应——但是他还没有亲过傅医生,林天觉得自己有点吃亏。

傅星河手掌托着他圆圆的后脑勺,“你不用问我,以后都不用问。”他目光认真,夹杂了几分不可名状的温柔,但只一闪而过,林天难以捕捉。

林天吞了吞口水,接着大胆地从他身上撑着,仰头在他脸颊亲了一下。

非常纯情的亲吻。

在靠近嘴角的脸颊上。

就是这样,林天都觉得自己干了件了不得的事,心里乐开了花,眼睛发亮地望着傅医生。

傅星河却有些哭笑不得,“你说你想亲我,就是这样?”他的手掌慢慢滑到林天的后颈窝。

林天红着脸点头,其实他本想亲傅医生的嘴巴的,可是那是不是有点不要脸?

“你接过吻没有?”

“欸?”林天愣了两秒,“这个……”

傅星河低头凑近他,身材接近的好处就在这里,他不用深深低头,稍微低一点,他就能碰到林天了。

他用嘴唇轻轻碰了下林天的唇面,“和别人这样过吗?”

林天眨眨眼,似乎不能相信刚才发生了什么。傅星河也匪夷所思,林天二十六了,怎么这么纯?

“把眼睛闭上。”他吩咐道。傅星河一手抬起他的下巴,一手像方才那样托着林天的后脑勺。林天眼睫毛颤了颤,最后乖顺地闭上了。

傅星河吻了上去。他本没想发展这么快的,但是面对林天,他就有了许多不确定性。

这个纯情小可爱,说喜欢自己。

傅星河在他两片唇上舌忝吻着,林天神经紧绷着,可傅星河是神经外科医生,他一吻上来,他的舌头便叫人灵魂发麻,所以林天渐渐被麻痹住了。他整个人都要飘上天了,不会喘气,也不会呼吸。

察觉到他呼吸困难,傅星河松开他,让他喘口气后,又贴上去。这次是侵略性十足地将舌尖也钻进去——林天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傅医生会这样吻自己,因为傅医生有些洁癖,林天以为有洁癖的人都抗拒这样深的吻。

傅星河的吻并不像他人那样冷淡,但他全程保持冷静,他还能观看林天的反应,看他像只蝴蝶一样扑朔的长睫毛,听他鼻间轻轻发出的柔软又性感的鼻音,好似是舒服了。

他勾着林天的下巴,好半天才放开他。

林天大喘着气,他仰起来的脖颈,从下颚骨到锁骨那条曲线,用力绷着,从眉梢到眼角,都染上了欲色。傅星河像只狼一样盯着他,而后在他滚动的喉结上咬了口——林天腾地睁大眼。

傅星河在他睁眼的瞬间,就收回了情绪。

“傅医生……”林天声音沙哑地喊他,眼睛里好似藏着个天空之镜,又透又水,看着纯净,却又让人无端联想到“情`欲”这样的词。林天喘了老半天气还停歇不下,他有点激动过头了,眼睛湿漉漉地盯着他,“下次我还能这样亲你吗?”

太特么舒服了――林天由衷地在心里想,就是对心脏不好,刺激太大了。他刚才好像心都要跳出来了。

“你喜欢的话,下次再来。”傅星河不由得笑,手上揉了下他的头顶。林天好似搞混了主次,他亲了傅医生的脸颊,傅星河回敬纯情小可爱一个深吻。

连他自己也没想到,他会和林天发展得这么快。

他们才认识多久?几个月?从自己受伤到现在,不过三个月时间,但傅星河很喜欢林天。

纯情小可爱把他给迷住了。

*

下午,林天离开傅医生家,直接开车去了公司。

公司账务出了大问题,他原本早上就应该去的,但是他那会儿走不开,大刚急得焦头烂额,林天却还在后视镜里偷偷看自己的嘴唇,然后偷偷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嘴皮。

舌忝一口,又一口。

傅医生亲过哒!

到了公司,财务部那边已经让人封起来了。大刚昨天半夜拿到了林城安的签字,准备给et公司汇款交保证金时,哪料财务那边却出现了巨大问题!

――公司的流动资金和账目上对不上。

这代表有人做假账,欺上瞒下。林天很少管财务问题,要不是这次急着用钱交保证金,还不会捅出来。

公司实际的流动资金,只有不到一亿人民币。林天得知的第一时间,自己没有出现,只联系了老爷子。下了封锁消息的命令后,林天让人控制住几个财务部经理,接着让大刚把醉的一滩烂泥的林城安给抓回来。

两个外科医生之间,有说不完的话题。

“那个动脉瘤像高尔夫球那么大……”“别聊了,吃饭。”闵老师端着菜出来,打断他们的话题。

而卢教授还在喋喋不休,边说边比划,“好家伙!基底动脉涨得像气球一样!”

“一聊上就没完没了了是吧?”闵老师说不动卢教授,只能拎走傅星河,“小傅,来帮我端菜。”

傅星河点头,他进了厨房,林天正在盛饭。他抽了筷子,又从林天那里端走两碗饭,两个人没说话,只有短暂的眼神交流。

饭厅里,闵老师还在数落卢教授:“你就不能有点别的话题吗,他难得休息一次,还一直手术手术……你好烦。”

“那不说手术能说什么?”卢教授指着她,“你思想有问题!”

闵老师反呛道:“你一点也不担心他找对象吗?你们不能谈点手术以外的话题吗?小傅这样都是让你给带的!不然他能变成现在这样的工作狂?!”

他们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但通常,战况也就这样了,卢教授战斗力弱,说几句就摇头:“不跟你扯,你歪理多。”

傅星河见怪不怪,“吃饭吧。”

林天认真洗了手,他甩了甩水,出了厨房。

菜做得多,闵老师记得每个人的喜好,只见卢教授用筷子挑起蚂蚁上树的粉丝,开始讲解:“小傅你看啊,之前说的那个动脉畸形,血管缠绕……”闵老师敲了下他的手,“卢教授,现在是吃饭时间。”

这样的事情常常发生在他们家的饭桌上,卢教授无论看见什么东西都要联想到手术,然后开始即兴上课。也只有傅星河会这样听他说话。

林天觉得有趣,心里发笑。

之前他去闵老师家,都没偶遇过傅医生,所以这是他第一次见卢教授这样。说到自己的专业时,便会热情十足,亮着双眼,疲惫一扫而空。感到有趣之外,也是羡慕的,要是他也学医,那他是不是也能和傅医生有这么多的共同话题?

林天高考时,瞒着所有人报了医学院,接着被家里人发现,他全市第一的成绩出来后,家里人联系教育局直接改了他的志愿。

那时候父亲愤怒地给他打电话,“你想学医?你想学医?!你想学医?!?!”一连重复了三遍后,他吼道:“林天,你知不知道我们对你的期望?你将来是要管你爷爷的公司的!”

医学院的通知书悄然溜走,林天去了全国最好的大学,他学习金融,再次和傅医生错身。

饭后,林天端着碗去洗,闵老师赶开他,“我来就行。”林天打开洗碗机,“这样就行了。”

傅医生的厨房虽然不大,却设计得非常便利,闵老师惊奇道:“现在东西这么高级了。”

“洗的干净吗?”

林天一边点头,一边提起垃圾桶将垃圾倒进厨房垃圾处理器。他动作停顿,因为他看见了外卖盒。

他想起闵老师说,有保姆给傅医生做饭的,所以他怎么会吃外卖?

他抿紧唇,眉头也跟着皱起来。

直到离开傅医生家,他还满脑子的外卖盒外卖盒。

车上,音乐电台点了首邓丽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坐在后座的卢教授突然跟着唱了起来,林天从后视镜里看他们。闵老师靠在卢教授的臂弯里,她鬓角有些白,卢教授安静地拍着她的肩膀。音乐完了,卢教授还在哼歌,闵老师说:“好了好了别唱了……”

原来外科医生也是要听情歌的。

这突然又给林天提供了一点勇气。在外科医生的世界里,他们没有情感,没有妥协,也没有个人生活,而卢教授和闵老师的婚姻之所以能走到现在,就是因为这么一丁点生活的温情。

他把夫妻俩送到家门口,闵老师道:“林天,每次都麻烦你,实在太不好意思了。

林天摆手,他笑道:“老师,跟我不用客气。”

他发动汽车,闵老师家是老房子,外面这条街道有两排很长的法国梧桐,他听见夏夜里的蝉鸣声,夜空还挂了一枚静悄悄的月亮。

转入街口,鲜红的加油站在夜色下显得格格不入。林天双手握紧方向盘,又抬头看了一眼月亮,今天是满月,照例地没有星星。

车子在道路开了一百码,接着林天突然掉头,他摇上车窗,没有停留地朝着傅医生家开过去。林天关了电台,给他拨了过去,电话很快接通,静谧的车厢里,是林天状似平静的声音,“傅医生,我好像不小心落了东西在你那里。”

他不好意思道:“是手表,做饭的时候取的,应该在厨房。”

“现在过来吗?”傅星河打开厨房灯,“我等你。”

林天的心突然漏跳,脚底下不由自主一松,车速骤缓,“我……我马上就过来了,嗯,已经把老师和教授送到家了。”

傅星河在厨房案台上扫视一圈,林天咬着下唇道:“我忘了放哪儿了……记不起来了。”

“等等,”傅星河把手机拿开些,他向前走了一步,侧头倾听了几秒,接着他突然拉开橱柜,“……我看见它了。”

玻璃瓶装的谷物麦片旁,安静地躺着一只手表,它的走针正机械地发出亘古的响动。

原本林天是想明天给傅医生打电话的,结果方才一冲动,他就用掉了明天的机会。他故意留下了手表,或许等明早傅医生打开柜子拿麦片才会发现,接着傅医生会给他打来电话。他计划得很好,傅医生根本不会猜到他是故意的。

林天返程得很快,他把车停在小区外头,步行了进去。

听见门铃声,傅星河打开门,他把手表递给林天,“你的时间慢了几秒,我帮你调好了。”

“……哎?”林天微微瞪大眼睛,耳朵一秒就红了,“谢谢你!”

“不用,”傅星河和林天差不多高,或许他要高一点点,但都是一双鞋能解决的问题。“你今天辛苦了。”

“没有的事,我闲不住的。”林天挠了下脖子,其实今天一天,他都没能和傅医生说上话,因为他和卢教授一直不间断地在交谈。只有做饭的时候,林天一直探头出来问:“傅医生,闵老师问你辣椒粉放哪里了?”“傅医生,闵老师问……”他们才能简短地说上一两句话。

傅星河盯着林天红通通的耳尖看了两秒,他垂下眼,把门拉开些,“不赶时间的话,进来坐会儿吧。”

林天又愣了。

“赶时间?”他回头。

“不,不赶!我很有空的。”林天只是没想到,他以为过来拿走手表,再看一眼就得走了。

现在被邀请进去,完全是意外之喜!

他跟着傅医生进了门,却看见茶几上放了一罐啤酒,打开的笔电在播放一段手术录像,屏幕上一片血肉模糊,根本不能分辨是什么部位。

傅星河把笔记本盖住,他打开冰箱,“还是果汁?”

林天还是盯着桌上的啤酒看。

傅星河注意到他的目光,道:“你开车,不能喝这个。”

“我不喝,”林天望着他,“傅医生,你……你可以喝酒吗?”

“我伤的是手。”他给林天倒了果汁。林天说:“外伤也不能喝酒的,那什么……喝酒会加速血液流动,不利于伤口愈合。”他查过忌口,记得很清楚。

傅星河朝他走过去,“你懂挺多的。”他把杯子递给林天,“别告诉别人,我就喝这一罐。坐吧,别站着了。”

“我不会说的,”林天很无奈地坐下,“但是你不能喝酒了,也不许……吃外卖。”他严肃地盯着傅星河,“不然我就告诉闵老师。”说完他便意识到自己逾矩了,他懊恼地捏紧手心。

“嗯。”傅星河漫不经心地应道,他倚靠在沙发靠垫上,低头喝着啤酒时,嘴角的弧度像是在笑。

林天郁闷地喝了口果汁,还是苹果胡萝卜汁,冰凉地润过喉咙。

傅星河走到了床边,“醒了?”

林天装不下去了,他小心地睁开眼。

傅星河天生的俊眉修目,神色永远寡淡,冷若苍松,一双眼睛永远都不带多余感情。十年前的他和现如今的他,分别不大。还是一样地让林天着迷。

他神情里的着迷那么显眼,一下进了傅星河的眼里。但傅星河并未因此动容,他面色不改,俯视着林天,“什么时候到的,为什么不上来?”

“就……”林天心虚地不敢看他,“没多久……不小心睡着了,怕你没醒。”

傅星河没说话。

林天一下就慌了,不安地躲在他的被子里。

沉默半晌,他才道:“下次不要在车上睡觉,过两天我给你办张车库的卡,你到了就直接上来。”傅星河把防盗门密码告诉了他。

林天呆呆地望着他。

“记住没?”

“密码吗……”林天还一脸反应不过来的模样,但是脸已经比思考快一步地绯红起来,“我、我记住了……那我下次,可以不敲门了?”

“你说呢?”傅星河注意到他眼底下的乌青,想到前些天,林天天不亮就来自己这里,做完早餐就忙着走。他心里软了,但面上不显,“你再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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