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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在一些人心中,曾晚是队友,是对手,也是偶像。

曾晚是女乒史上最快取得大满贯的人,是金牌数最多记录的维持者。她破了无数个记录,谁也没想到,她最终会被调出国家队。

上午比赛结束,还剩下四人下午决胜负。

大家列队站成三排,等着许建树点评,点评完才能解散。

许建树一脸严肃,他扫了眼站在首排最左侧的曾晚,沉吟片刻道:“就像刚才曲欣艾说的那样,曾晚即将被调出国家一队,有一位新来的队员会顶替掉她的位置。”

胡国宁在他身后站着,脸都黑了。

许建树转头看曾晚,问:“曾晚,有什么想说的吗?”

曾晚面色平静:“没有,我接受。”

曲欣艾跳出来:“我反对!我不同意!”

许建树严苛训斥:“曲欣艾,我让你说话了吗!”

曲欣艾还要争辩些什么,曾晚拉住了她的手,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说话。

“教练,我也反对。”没想到,第二个替曾晚说话的是徐玉洁,她刚才的对手。

徐玉洁继续:“曾晚她还有实力,您难道没看到刚才她和我的比赛?”

许建树:“我只看到你赢了。”

徐玉洁:“如果不是……”

许建树打断:“没有如果,赛场没有机会重来。”

明眼人心知肚明,调走曾晚这件事应该早就决定好了,今天的队内赛,不管曾晚赢没赢,她都得走。

徐玉洁不语,既然决定了,她再发言,也是吃力不讨好。

许建树整肃,不容置喙:“就这样吧,散了。”

许建树与其他几位教练掉头就走,队员大部分也一步三回头离开了。

留下来的几个,无非就是曲欣艾,瞿夏和张靓。

当然,还有教练胡国宁。

胡国宁不知该如何安慰:“小晚啊……”

曾晚浅淡一笑:“教练,没事,我有预感的。”

她有预感,可当曲欣艾说出来的时候,她心里的苦楚腾然翻滚,好比凌迟处死。

曲欣艾泪眼汪汪的:“我不要……”

曾晚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保证道:“我会回来的。”

曲欣艾猛地摇头。

曾晚温柔:“小艾,你相信我吗?”

曲欣艾看着曾晚的眼睛,眼泪簌簌往下流,终是点了点头,没有人比她更相信。

曾晚抬手擦了下曲欣艾的眼泪,转头问胡国宁,“教练,新人大概什么时候来?”

胡国宁露出倦容:“就这周……”

曾晚颔首,也就是说,这几天,她要搬出运动员公寓,去到省队。

胡国宁蹙眉觑着曾晚,拍拍她的肩头:“小晚啊,教练说过不会放弃你,所以……”

曾晚打断了他的话,“教练,您得留下来。”

曾晚侧过脸看瞿夏和张靓:“师姐和小靓还需要您。”

当初,胡国宁是为了曾晚回到国家队当教练,那时上头扔给他两苗子——瞿夏和张靓,上头的意思希望他能三个一起教,胡国宁倒也没拒绝。

这些年下来,胡国宁在她们二人身上花费的精力不比曾晚少。

如今,二人是女乒的主力,瞿夏已经是大满贯,而张靓还差个奥运冠军,就也是大满贯得主了。

胡国宁是偏心的,手心手背,曾晚对胡国宁而言,永远是他手心的肉。

瞿夏和张靓互看一眼,咬咬牙,异口同声道:“教练,我们希望您能留下来。”

瞿夏恳切:“教练……只有这一次,希望您能站在我们这边。”

这么些年,她们三人是好队友好伙伴,但瞿夏与张靓对曾晚多少有些嫉妒的,嫉妒她的天分,当然,也嫉妒教练的偏心。

曾晚受伤,让一直被她耀眼光芒挡着的瞿夏熬出了头,发光发亮,瞿夏现在处在全盛时期,如果临时换教练,对她会有不小的影响。

为了自己,想要留下胡国宁,这一点,瞿夏和张靓是自私的。可这世上没有人是不自私的。

胡国宁为难,他不能放任曾晚不管,也不能弃瞿夏与张靓不顾。

曲欣艾握住曾晚的手:“哼!晚姐,我们走,我跟你一起去省队。”

曾晚哭笑不得:“小艾,现在不是使小性子的时候,你还年轻,你实力很强,这里才是你的归属。”

曲欣艾低头,看着脚尖低语:“我没有使小性子,我不要你一个人,为什么永远都是你一个人……”

“小艾……”曾晚不知该怎么开导她。

曾晚深吸一口气,挤个微笑对胡国宁说:“教练,您留下吧,我自己也行。”

胡国宁犯愁:“小晚……”

曾晚笑笑:“留下吧。”

曾晚模了下曲欣艾的头发,说:“小艾,我先回去收拾收拾。”

随后她又偏过脸对瞿夏与张靓笑笑,瞿夏与张靓有些内疚,没敢看她。

似是做完简单告别,曾晚向体育馆门口走去,她想一个人静静。

“晚姐!”

曲欣艾一瘸一拐想要跟上去,但终是落后一大截,望着那个背影孤寂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远。

迎面吹来的风把曾晚眼中的雾气吹散了,灼人的阳光照的曾晚睁不开眼,这样也好,没人能瞧见她此刻眼底的懦弱与无助。

现在,最后一个护着她的人也没了。

曾晚苦笑,抬起自己的右手,挡了下阳光,“曾晚,就剩你一个了,加油啊……”

*

晚间,训练基地办公室。

许建树与胡国宁面对面,胡国宁气得一撮胡子都快竖起来了。

许建树不停地挠头,“老胡啊,你还要跟我扯啊,这决定已经做了,改不了。”

胡国宁震怒:“我就问,凭什么!你看到她今天打的比赛了吗?要是按照前三局的状态,她铁定能赢徐玉洁!”

许建树给胡国宁分析:“曾晚她是个未知数,我承认,她最近情况是好起来了。可她没有外站记录,内战也是输得一塌糊涂,你说我怎么留,谁能信服啊。”

胡国宁鼻子重重呼气:“再留一年也不行?”

“我这不是给她机会了嘛,调去省队,她要是打好了,再调回来不就好了。”

“哼……”胡国宁冷冷出声。

胡国宁想到什么,又皱着眉头问:“还有,你今天跟我说的那个唐雁是怎么回事?还非要拉着我去观赛台后头说,结果说半天也没说清楚。”

许建树抬起茶杯,微抿口苦茶:“我不是说了嘛,她进一队,顶替曾晚的位置。”

胡国宁不悦,听见“顶替”这两字火气又上来:“我没听过她。”

“最近新冒出来的,很厉害。”

“什么打法?”

许建树犹豫,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到时候你看了就知道了。”

胡国宁觉得古怪:“什么意思?”

“没什么没什么。”

“你说还是不说?”

“诶呀,老胡,我说了怕你心里有疙瘩,你以后还要带那个孩子的。”

胡国宁把手中茶杯用力往茶几上一搁,热水溅出几滴:“许建树,我跟你说,你不说清楚,我今天就辞职不干了!”

“好好好,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许建树起身,去到书桌电脑前,鼠标点了几下,向胡国宁招手,“行了,老胡,来看吧,保证吓死你。”

胡国宁狐疑,走去电脑前,皱着眉头看了几眼,他讶然,“这孩子……”

许建树察言观色道:“怎么样,好苗子吧。”

胡国宁拍桌:“胡闹!我不教!”

电脑屏幕上,一个十几岁的女孩,左手打球,横拍握法,打法与从前的曾晚如出一辙。

可以说,是另一个曾晚。

许建树看着背对他的胡国宁,劝说:“唐雁的天赋不比曾晚差,把曾晚调走,是担心她看到这个孩子多想。唐雁是好苗子,最适合教她的人是你。”

许建树继续劝:“老胡,人要向前看。这个孩子,也只有你能教。留下来,不为这个孩子,也为瞿夏和张靓想一想。”

许建树的话不无道理,瞿夏和张靓也需要她。

胡国宁伸手抒着眉心,苦恼:“我想想……想想……”

他如果留下来,曾晚独自去省队,给谁教他都不放心啊……

思忖半晌,胡国宁转身,有了主意,他下定决心:“我留下来,但曾晚省队的教练……我要他。”

许建树困惑:“他?”

胡国宁挑眉:“嗯。”

许建树思考着,意识到是谁后,他渐渐瞪大眼睛,结巴道:“不不不,我可不敢,我不去说,你自己去说。”

“嗯,我去。”

许建树吃惊:“真去?”

“嗯。”

许建树操心:“你怎么那么死心眼呢!他不会同意的!”

胡国宁坦然:“他不同意,我就跪着,跪到他同意为止。”

许建树望着坚定的胡国宁,叹气:“老胡啊……你何必呢……”

胡国宁教练上前拍拍许建树教练的肩膀,两人有说有笑,记得俩教练没退役前,可是双打的好伙伴,单打的好对手,关系铁着呢。

瞿夏站在教练们身后环顾一周,终于在角落发现了曾晚和曲欣艾。她背着包向二人走去。曾晚瞧见她走来,迅速站了起来,礼貌笑道:“师姐。”

“瞿姐。”曲欣艾也打招呼。

曾晚和瞿夏的主教练都是胡国宁。

瞿夏是队里的宝,亚锦赛,世乒赛,乒乓世界杯,奥运会等冠军拿到手软,大满贯得主。

胡国宁教瞿夏比曾晚迟,理应是瞿夏叫曾晚师姐,可是瞿夏入国家队早,也比曾晚大一岁,曾晚觉着自己更应该叫她师姐,这一叫,就叫了十三年。

瞿夏扫了眼两人,笑问:“你们俩躲这个角落干嘛呢。”

曲欣艾扒着曾晚的手臂站起来,指了指自己的脚踝,“瞿姐,我这不是脚不好嘛。”

瞿夏捏了把她的小脸蛋,“作孽啊,行了,你坐下吧。”

曲欣艾嘻嘻一笑,又慢慢坐下了。

瞿夏手握着背包带子,收起刚才的玩笑表情,认真望着曾晚,言简意赅道:“小晚,打一局吧。”

曾晚惊讶,“现在?”

曲欣艾倒是有点兴奋,两眼发光仰视二人。

瞿夏:“嗯,就是现在。”

“这么突然……”

“我想看看你有没有长进。”

“我……”

曾晚退缩了,她已经很久没和瞿夏交手了,久到她自己都忘了有多长时间了。

瞿夏突然大声起来,“曾晚,你的胆呢!你在怕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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