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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章节被秒盗,只好上了防盗,愁,若有不便见谅哈。

燕山绝对这禅门法器本就有几分忌惮,见它光线黯淡,只道是覃云蔚灵力衰竭之故,顿起轻视之心,血刃上煞气向着方锦容当头压下。方锦容落了单,果然抵挡不住这一击之力,苍狱神剑流光一闪,再次消失在他手中,他却忽然伸手一捞,覃云蔚的曦神枪竟然凭空出现,被他横在身前拒敌。

原来苍狱消失的一瞬间,覃云蔚顺手将曦神枪飞掷给了方锦容,同时化为一道流光绕到了燕山绝身后。燕山绝惊觉异常,忙调动灵识寻找覃云蔚去向。

曦神枪是覃云蔚师门所赐至宝,春晖最伤灵识,此时融融流光笼罩上来,燕山绝灵识霎时消融不见,不禁一愣,就是这一瞬的失神,他只觉左臂微微一凉,一条臂膀竟然离体飞出消失在空中。却是覃云蔚在他身后,驱动苍狱剑狠狠给了他一剑。

两人互换法器为的就是惑人眼目趁乱出击,仓促之间想出的计谋算不得高明,但燕山绝因为轻敌竟然中计。他并非实体,臂膀没了不见血光,只是分魂受到极重的损伤,且此损伤牵连了本体魂魄。他试着召回断落之手臂,那手臂却在不远处胡乱挥舞,怎么都连不上本体,片刻后竟凭空消弭无形。

燕山绝几十年不曾吃过这般大亏,惊怒异常,积蓄全身灵力驱动血刀,刀锋突然暴涨至七八丈长,一刀横劈红光煞气如天风浩荡,瞬间充溢整个空间之中,连主殿都跟着簌簌震动不至,若不是有紫阴玄铁鼎在其中坐镇,恐是要当场崩塌。

覃云蔚和方锦容身不由己被爆弹出去,衣衫发肤皆被煞风激荡得烈烈飞起,只觉得周身肌肤被千刀万剐一般,只能调动全部修为竭力抵挡。

如此灵力流失极快,片刻后两人脸色转得难看之极,那阴煞之气波及范围极大,甚至将在一侧不停颤抖滚动的雾河锦也包裹其中且渐渐加重威压。

那些鬼甲人被庄霙收入雾河锦,在雾河锦中先是灵识失去作用,接着修为飞速被消融,被大鬼主一个个剥掉盔甲打成了齑粉,此行径引发的波动和雾河锦之外威压互相挤压着,终于达到极限,一声巨响后雾河锦炸裂了,几千道七零八落的残魂断魄蜂拥而出。

他们本都是血池尊者的鬼奴,被他三番五次炼化过,此时失了羁绊,顿生反噬之意,争先恐后向着燕山客分魂贴了过去。

庄霙跟着杀奔出来,咆哮道:“谁弄破了我的雾河锦?”

韩绻虽有两位元婴修士挡在身前,也被适才那一下震得不轻,他看方锦容和覃云蔚苦苦支撑,正忧心如焚,见状忙指着燕山绝道:“是他!他还霸占了你的溟微境!”

庄霙出手打人向来不留余力,闻言操起香兰杵冲燕山绝激射而至。燕山绝正和覃云蔚二人相持不下,后心突被袭击,血刃煞气倒卷回去将庄霙连人带杵扫开,庄霙收势不住,竟直直撞在殿前柱身之上,一时间气血翻涌脸色惨白。覃云蔚和方锦容见状趁虚而入,两道灵力同时劈在燕山绝肩头之上。

燕山绝一声闷哼,他也未曾料到竟伤在几个元婴小修士手中,这三成分魂屡受重创,必须回去及时修补一番,只得身形一旋原地消失不见,留下轰轰话语之声,仿佛来自天穹之上九泉之下,四合八荒余音袅袅:“小子们无礼,且给老夫候着!”

覃云蔚怕他声东击西,一直严阵以待,待灵识扫过,确认燕山绝离开了此空间,方才微微松了口气。方锦容去将委顿于地的雾河锦捡起,送到庄霙身前,问道:“大鬼主,你觉得怎么样?”

庄霙一只手覆于额头之上紧紧按着,眉头紧锁羽睫低垂,神色痛苦不堪,哑声道:“你离我远些。”他的三魂七魄当时是被强行归位于躯壳之中,如今受创之下,嘈嘈杂杂几欲破体而出,只能屏息凝气竭力压制。

方锦容只得退后几步,见他身躯微微颤抖,良久方渐渐平息下来。

庄霙一睁眼,就看到破败不堪的雾河锦,脸色纠结起来,上次被方锦容弄破了一个洞还好,补一补也将就能穿。但这次却破了许多洞,需要大补一番,他素来讲究体面,自觉美得发光冒泡,怎么能穿这种修补数次的衣袍,于是道:“不要了,拿走拿走。”挣扎着站起身来,先是狠狠瞪了韩绻一眼,尔后灵识将这大殿里里外外来回搜索探寻,紫阴玄铁鼎中的气息诡异非凡,显然覃云蔚说得不错,这其中被人放入怨灵,彻底翻转了法阵。

他想是自己大意了,不禁在心里深深叹了口气。方锦容见他脸色颓丧,提醒道:“大鬼主,那燕山绝的本体不会放过我们,我们可以一起设法,至少先离开这里。”

庄霙:“谁要与你们一起设法,走开。”

他恼怒之下,便要寻一人迁怒发作,冲着方锦容喝道:“都怪你当年砍我一剑,害我十年不曾涉足此地,让这些魑魅魍魉钻了空子。如今又是你非要寻什么凤覆茗,这可好了,人没寻到,大家全陷落在这里。”

方锦容平心静气道:“你且莫要生气,你也曾说你当时只是路过桫椤海,可是一把手收走十万残魂,其中诸多玉螺洲修士,我也并没说什么,如今又何必发怒?”

庄霙道:“我就是要发怒,你待怎样?”

方锦容道:“不怎样。法阵既被暗地里更改,自然也能改回来。你的阵盘设置在哪里?”

他整个人不软不硬的,也像外面那一堵空间壁一般,让人无从着力,庄霙顿时泄了气,冷冷道:“在法阵中央的罗酆宫中。”

韩绻正缩在覃云蔚身后,一边支楞着耳朵偷听那边方锦容和庄霙拌嘴,一边跟覃云蔚小声商量:“大公主刚才又瞪我了,怎么办?他会不会趁着容哥不留神的时候弄死我?师弟,我我我好怕好怕啊!”他抓紧覃云蔚的衣袖,又特意哆嗦了几下示弱:“看看他那要吃人的眼神,你可一时片刻都不能离开我!”

覃云蔚对他的乔张做致视若无睹,只安抚道:“我不离开你,别怕。”

于是韩绻模出那块殷玄感所绘制的地煞轮回阵的法阵图,拖着覃云蔚一起过去给庄霙看:“这张图画得稀里糊涂,我们也是参详许久,才勉强走到这里,大鬼主你从前是怎么去的罗酆山?是通过阵眼吧。”

庄霙扫了那阵图一眼,嗤笑一声,接过来动用灵力再添数笔,这次终于清清楚楚,六天宫作为六处阵眼,呈环状绕着中央的罗酆山。山上阵中有阵层层防护,山顶设置一处宫殿名曰罗酆宫。庄霙道:“去往罗酆山并无道路,那也是一处空间。从前法阵尚可控制之时,我从阵眼之处可直接启动法阵将人传送至罗酆宫。如今六鼎均被他做过了手脚,并不知会怎样。”

几人商量的这须臾功夫,浓重威压再次逼近,笼罩上空的空间壁渐渐缩小愈来愈低如黑云压城,向着整个宫殿一点点压迫下来。片刻后,远处传来几声闷响,门楼及两处侧殿竟轰然崩塌,在空间中渐渐消融,众人眼见那空间壁一点点向这边逼近过来,侧殿也一间间依次崩塌,不得不闪避入主殿之内。

殿内阴冷之气更增几分,似一整块万年玄冰雕琢而成,冷彻肺腑。若是再不离开,这空间就会把人活活禁锢消融于此地。

二凤修为最低,冻得简直不知如何是好,方锦容把他扯过来揽在臂间,低叹道:“二凤,你非要进来做什么?”

二凤含泪道:“我也想找一找哥哥的下落啊!”

庄霙挑起一边眉毛看着两人,忽然觉得十分不顺眼,冷笑道:“怕什么,死了也不要紧,可以跟我一起修死魂道。”

他落到如此险境,还不忘讥刺别人,二凤呜咽:“我不想跟不熟的人一起修道”

韩绻瞥了庄霙一眼:“若是被空间消融掉,怕是连魂魄也一并消融,还修个狗屁的死魂道。”

庄霙道:“死僵尸脸,就你话多。”

韩绻道:“你一句都不比我少说。”

庄霙起身就要揍他,韩绻忙往覃云蔚身后一缩,抱头哀嚎:“容哥容哥,你看他要当着你的面打死我!”

方锦容道:“大鬼主,我这位师弟比你差着几十岁年纪。若以修为论交,他还得称呼你一声前辈。”言外之意,你就不能端起架子矜持一点么?换来庄霙一声冷哼。

那空间壁已压至殿外,整个大殿发出了格格轻响之声,眼见便要塌陷。韩绻看得绝望,不由得叹了口冷气,扯着覃云蔚的手臂,满心皆是愧疚之意,支吾道:“师弟,对不起,我不该让你陪着我来到这里。这次恐怕是过奈何桥的机会也不一定有了,或者你暂且先答应了那个燕山绝,若是只炼丹扫地,日子也不是不能过……”

覃云蔚一口拒绝:“我没学过扫地炼丹,做不了。”

韩绻见他严肃又认真的神色,忽然有些想笑,索性跟他蛮缠:“你做不了,我可以帮你做!你替我说说情,让燕山绝别嫌弃我长得难看,瞧在你的面子上就把我当做饶头,也一并收了去,我把我们俩分内的活都干了,然后再伺机行事咳咳咳,你懂的,师弟你觉得如何?”

他的确不想让覃云蔚枉送性命在此,便想寻一条权宜之计,哪怕先拖延一阵子也行。覃云蔚却已洞悉他的用心,再次无情拒绝:“我不懂。你也不要做,浪费时间。”

韩绻苦笑:“师弟,你不跟我分道扬镳?”

覃云蔚无语,韩绻就当他默认了不分,忙回身道:“那你是打算养我一辈子?能否连着小师弟和小师妹一并养了?”他微微垂目,不着痕迹瞄了瞄覃云蔚的长腿,这分明是两条金大腿,抱起来一定很妥帖。好吧,若是你打算养我们,我从今天起就得努力做一个有用的人,给你捧盥执扇捶肩膀,打水捕猎喂金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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