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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能是一个鬼故事

立花赶忙窜到了夜叉身后。

不过夜叉倒没什么感觉,他像是早已习惯了似的,脸上狂傲的表情没有出现丝毫变化:“嘁,这女人是跟我签订了契约的阴阳师,你打狗最好看主人。”

立花下意识地点了点头,但她很快便明白过来他话中的意思,眉头一皱,反驳道:“你说谁是狗?!”

在场的两只妖怪都没空理她。

“真奇怪呢,”般若佯装出一副颇为疑惑的样子,话语间却满是挑衅,“夜叉你不是号称‘恶鬼’的吗,既然是恶鬼那又为什么会和阴阳师缔结契约成为这些人类的打手?”

他和夜叉在很久以前就认识,不过性格脾气终究是不对盘,他们之间唯一的共同认知就是人类是这个世界上最弱小的生物,稍有出入的,大概就是般若对人类有着极强的恨意,而夜叉只是单纯地想戏弄人类找找乐子罢了。

所以面对对方的出言不逊,夜叉表示你童年有阴影你开心就好——前提是没有那句“恶鬼”。

电光火石之间,一柄锃亮的钢戟已重重没入了泥土之中,而般若则迅速跳离原地,像是早有预料一般,他的神情相当从容镇定。

“给本大爷听清楚,你这小鬼,”一阵浓烟袭过,夜叉已出现在了刚才般若站着的地方,只见他一脚踩上钢戟,语气中夹杂着不言而喻的警告意味,“本大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和阴阳师缔结契约也好杀了她也罢,跟你连屁大点关系都没有!”

般若站在旁边的茅草屋前,嘴角上扬了些许。片刻后,他不紧不慢地说道:“哎……这样啊。”

话虽然是对着夜叉说的,但他的视线却停留在了立花身上。

和恶鬼签下契约的阴阳师吗?

下一秒,般若的身影便消失不见了。

立花不明白般若为什么要用那种意味不明的眼神看着自己,但转念一想,平安京的妖怪哪只不是有个性的,更何况后者也不可能在人类的地盘上跟一个阴阳师刚正面,慢慢地,心中的疑惑就没那么强烈了。

“夜叉,”她朝自家式神挥了挥手臂,“快上来,我们还要赶回去送药!”

撇开这个小插曲不谈,其他的事情还蛮顺利的。

薄雾逐渐散去,略显灼热的炙阳正高悬在天空之上,比起清晨来要温暖不少的阳光尽数洒向镇子里,一时间,连最不起眼的角落中都弥漫着一股独属于晴天的慵懒气息。

可佐切郎的心情却恰好相反。

“妖,妖……”他颤颤巍巍地指向夜叉,连话都说不利索,良久,只憋出来了一句,“救命啊——”

立花望着佐切郎惊慌失措的背影,有些内疚地侧头看了一眼夜叉:“你把他吓到了。”

自从上次离开黑夜山之后佐切郎就一直不敢回忆起那一幕,满目的鲜血,残缺不全的尸体,以及树林里被惊飞出来的无数禽鸟,这些都成了他永远的噩梦,在回寮的当天他甚至连饭都吃不下,最后只能在茅厕里狂呕酸水。

早知道就该让夜叉换成觉醒前的样子,至少那穿戴整齐的打扮对佐切郎的视觉冲击力没这么大。

当然,身为始作俑者的某只妖怪根本不在意人类的反应。

“看来你们阴阳师的心理素质都不怎么高啊,”夜叉轻挑眉梢,道,“要不是因为签下了那该死的契约,本大爷现在就想把这里给烧了。”

然后屠镇。

他心里想的什么立花不是看不出来,但是就目前而言,有契约作为保障他也就只能发发牢骚而已。故此,立花的表情非常淡然,不过当她发现夜叉和自己的距离已经达到了只要一转头就能贴上前者胸膛的程度时,她倏地脸红了。

“你你你什么时候靠过来的!”

见状,夜叉微微俯身,脸上尽是显而易见的玩味笑意,连嗓音也变得低沉了些:“怎么,看入迷了?”

“胡说八道!”立花赶紧退后一步,双颊憋得通红,“你的门被脑子夹了吗!”

本来她的恐惧症还没这么严重,可经过上一次另类的袭胸事件后她就不敢正眼看夜叉,尤其是他胸前暴露出来的那一块。想到这里,立花几乎是有些狼狈地转过身去,嚷嚷道:“你下次要是再变成觉醒后的样子随便乱窜,就给我到庭院里睡去,反正你耐冻!”

话音刚落,她便又听见了那十分骇人的狂妄笑声。

再看这边,佐切郎被吓回寮里后就连滚带爬地跑去了濑户御早的和室里,一听说青行灯大人打伤的那只残暴妖怪就站在寮门口随时准备闯进来报仇后濑户御早比佐切郎还要慌张,他急忙派人去通知各个房间里的成员以最快的速度收拾好行李,打算集体逃生。

“可是,石原副会长还在他手里!”

御早身形一顿。

“……那就告诉其他成员,”他缓缓转过身来,神色坚定地命令道,“不抛弃战友是我们非洲人最后的尊严,马上跟我一起布阵困住那只妖怪,直到把石原立花的尸体抢回来为止!”

等等怎么还有点迷之感动啊!

这让正站在走廊前看着他俩的立花颇为尴尬,但为了避免发生意外,她还是礼貌性地敲了敲门框,提醒道:“那个,我还活得好好的……”

话还没说完,佐切郎就已经握住她的胳膊把她给拽了进来,继而手持符咒独自挡在了夜叉面前,大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架势。

而夜叉只是咧嘴嗤笑了一声,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你们都搞错了!”眼见情况不对,立花立即拦住想要冲上去帮忙的濑户御早,大声喊道,“他是我瞒着你们偷偷结下契约的式神!”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她原本就考虑过要不要找个时间把这件事说出来,毕竟都是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伙伴,被发现是迟早的事,可她担就担心在他们会介意夜叉的过去,一般而言,像夜叉这种喜好杀戮的妖怪都要被安置在神社里反省一段日子再放出来收作式神,以此保证缔结契约的诚意,可她却直接跳过了这一程序直接让夜叉成为了自己的式神,无论怎样这都是不合规矩的。

冷静下来后,即使是御早也不免倍感烦恼地问道:“你就不怕出事吗,立花?”

空气里飘散着好闻的线香味道,这令他混乱的思绪平和了不少。

当事人立花跪坐在蒲垫上,一脸心虚地低下头:“对不起,我下次不会再任性了,很抱歉给你们添了这么大的麻烦……”

大概是看她态度端正,御早也不忍心继续责备下去,他沉默着,隔了半晌才接着说道:“现在教训你也没用了,你还是将功补过吧。”

立花异常困惑地看向他。

“是这样,上次青行灯大人大老远的来帮了我们,我们也不能老是呆坐着当白眼狼,所以我打算派一个寮里的人送点东西过去,刚好,想要证明夜叉不会弑主的话你就带着他一起去京都,如果能得到青行灯大人的认可我就同意他继续当你的式神,如果不行,你就提前做好解除契约的觉悟吧。”

夜叉身上的戾气太重,不得不防。

立花从没见过像今天这样严肃认真的濑户御早,她竟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如果得不到青行灯大人的认可,你就提前做好解除契约的觉悟吧。’

退出和室之后,她的脑海中仍然回响着这句话。

走进自己的庭院里,立花看见了背靠在木栏杆上的夜叉。

“怎么不进去?”她条件反射地问了一句,随后又改口道,“不,你站在这儿干什么,赏花吗?”

闻言,夜叉稍稍侧过头来,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立花总觉得他的眼神似乎没以前那么狠厉了。

“那个人类跟你说什么了?”

他从来不是一个讨人类喜欢的妖怪,夜叉对这点很有自知之明。

“放心吧,他只不过是想让我将功补过去京都送点礼物而已,”立花没有迎上他的目光,而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望向了别处,“别想太多,今天你还是睡里屋,我在客厅打地铺就行。”

真是,一点都不想解除契约啊。

“有妖怪,那家酒肆里有妖怪在杀人!”

立花微微一愣,随后迅速向前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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