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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满秋仍然心跳不已,抚着胸口微微喘气,眼神却凌厉又警惕“相识将军已久,将军不必这般客气,若有何事请将军直说便是。”她始终未曾让颜宁起身。

原来即便是颜宁家境亦是不俗,其父竟然是中书舍人颜硕,颜宁年少时不欲依靠其父在朝中的背景想要自己打拼一番势力,于是年少气盛独自参军,加上其父有意锻炼他一番便并未插手。

可一番因缘际会他竟然与繁夏相识相恋,二人情投意合颜宁原本打算待繁夏及笄后便携父亲上门提亲,可之后的一番阴差阳错满秋便已知晓。

颜宁被调离随后其父便动用家中力量为其某得在宫中禁卫军的职位。他本身便有一番能力不久便晋升为禁卫军头目,他不忘繁夏一番打探才知道繁夏竟然要许配给康王为妻。

即便如此心中仍旧不忘繁夏,又听闻满秋被皇后收为养女所居之处竟然位于宫宇最为偏僻之处,少有人来,今日趁当值之便特意来找满秋不为其他,只为了解昔日恋人繁夏近况。

满秋听完这个不速之客前来拜访的来龙去脉也不由叹息一声痴男怨女,风月债难还。

繁夏一直未曾忘记颜宁而颜宁对她亦有心,心中不由动容俯身想扶起跪在地上的颜宁,“将军还是起身说话吧。阿姐已经嫁人,想来将军也是听说的,如今再这般惦念阿姐只怕才会真正害了她呀。”只是事情已成定局实在不是他们所能改变的。

她想扶起颜宁可颜宁仍旧固执的跪在地上,满秋实在无奈看着地上的颜宁,最后被迫她只得说“颜将军什么想法便直说吧。”

原来满秋实在是低估了这二人的感情,颜宁漏夜前来此事一旦被人发现竟然是当即处死的后果,他冒着生命的危险竟然放下尊严乞求满秋竟然是为了每次都可以知道繁夏的安危,他央求满秋每月十七在他夜里当值时满秋在树上系上一根红绳在门前的玉兰树枝上旁人问起便可说是祈福,只消让他轮值守夜之时看到即可。

满秋看着跪在地上目光坚毅的男子,不求相濡以沫,惟愿相忘于江湖。

满秋看着颜宁,良久沉寂无声,最后她轻轻点点头便是答应了,“我知道将军待阿姐一往情深,我愿满足将军的这一份心愿,只是为了长姐,这其中我江家的确是有对不住将军的地方,可我只有一点,将军所为之事我绝对不会告知阿姐半句。”

她直视着颜宁的眼睛,坚决而又不容置疑。

颜宁点点头脸上竟然流露出欣慰的表情,“我若是有一日并未挂红绳于玉兰树上,将军定要注意,晚间我会在此地等你。”颜宁了然。

他见满秋神色犹豫似乎是有什么另要嘱托的便道:“江姑娘有话直说便是。”

“将军若是当真担心阿姐,便可亲近康王,如此康王势大想来才能添几分胜算。且若是将军成为康王心月复,阿姐的生命安危将军也可以掌握几分了。”这话说的十分大胆,自己心中也没有把握。

她在赌,赌颜宁对阿姐的感情,见他眉心微动有思索纠结之意。

继而,不再说些什么便准备送客“‘将军多保重’,这句话是替我长姐说的。”保重一词代替万语千言,这皇宫有什么能胜过平安二字。

颜宁苦笑一声。

颜宁一瞬间便消失在满秋眼前,走前还留下一句“今后姑娘有何事我定当鼎力相助。”满秋只是笑笑。

很多年以后,当满秋真正用到颜宁的时候,若非颜宁,只怕她所谋之事会艰难百倍,回首往昔,她自己都不由怀疑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冥冥注定。

而她也终于知道,繁夏出嫁前,红妆玉容,无助苦笑倾城的一回首,竟与今日颜宁的笑容别无二致。

还未入秋天气就有些发凉了么。

……

这年的中秋,圣人难得身体有所好转,便叫来皇族亲眷小范围的好好热闹一番,皇后心知皇帝年事见长很喜欢儿孙绕膝欢笑热闹的场面,决定大办一场。

入夏的时候,东宫有一位太子洗马(官职)暗中禀报太子欲逼宫造反,禁卫军竟然从太子亲弟四皇子处找到几千私藏甲胄,这才知道事情重大。若不是有人暗中通报只怕皇帝还在病榻之中便会被太子逼宫从而被迫逊位,圣人大怒罢黜了太子,斩杀了十几位太子近臣,可身体却一日不如一日。

这些日子天气炎热潮湿,好容易到了八月天气凉爽,圣人才有所起色,于是皇后打算好好叫圣人热闹欢笑一番,满秋便随着皇后准备宫宴整日除了课业便是宫宴之事,终于在宫宴前一天满秋旧疾加新伤一起发作病倒了。故此,皇后特意允许满秋在中秋之日不必参加宫宴伺候皇后,满秋这才得闲。

宫宴那日,傍晚便听闻到逸仙殿内丝竹声不绝于耳,满秋喝了些药又睡了一整天这才好些,便沐浴更衣换了一身白色棉布洗去了病态之色。

今日她师父杜尚仪和韩掌史都来看望,韩掌史还带来文洁顺带为她问诊号脉,如今文洁的技艺倒真是大大的进步了竟然和御医所言不差,文洁又带来不少点心水果,很是心疼满秋巴巴的掉眼泪,吓得满秋以为自己得了什么不好的病。

只觉得自己的高热像是退下了,便独自坐在院子里赏月,今夜的月色正好,月光柔和皎洁很适合观赏,她便为自己泡了一壶桂花茶独自品,越是这样的时候独自一人反倒觉得清净,月下焚香再煮些清茶,实在是人生一大乐事。

她一人独坐,家家户户皆团圆,想来此时长姐繁夏也应当陪同康王在逸仙殿宴饮,满秋只恨自己身子偏偏在此时病倒,父亲此刻已然带领八万将士奔赴边疆。

想起父亲,他年事已高多年行军打仗留下了许多病根每年冬季都会发作疼痛这几年愈发严重了满秋心中很是心疼。

想来家中只有次兄陪伴母亲,次兄多年来未曾婚配如今年纪也不小了,母亲虽是着急却也耐不过次兄的性子,也不知道母亲苏氏的身体如何,实在是在团圆和乐之日不得回家心中很是想念。

满秋抬头望月,独自喝茶也变得陡然无趣,拿出一坛她自己酿造的青梅酒来,摆在桌上,对月独酌。

酒过三巡,宴席之上康王心不在焉,康王妃今日身子不适并未随行,便只一个人前来。

今日席间氛围虽是众人环绕着皇帝表面热闹非凡实则暗流涌动,如今太子被废,只剩下泰王和康王双王鼎立。

当年自己回京时满朝皆知泰王曾暗害自己然而圣人却对此无动于衷只是责罚泰王一二也未曾做什么实质上的事,于是泰王的风头日盛,在朝廷上处处与自己作对。今日前来宴饮也不过是为了在父皇面前露个脸,想宁王一同商议今后大计。

他端起酒杯,默然扫视着宴会的丝竹舞乐,再看看对面泰王正在向父皇敬酒,眉头紧皱,眼下的形势实在紧迫可父王摆了明的偏袒,实在是需要一个人来帮他分清局势扭转当前不利局面,面无表情独坐在一边。

宁王一身青色宫装,墨发束冠,走到皇后身边很是亲昵地在皇后身边耳语,像是小儿子在对自己母亲撒娇,皇后看着宁王也是满脸宠溺,听完他的耳语笑着点点头便是答应了什么事,于是宁王笑着随意向皇后行礼,便悄悄从屏后溜走了。

康王把这些都收到眼底,他不疾不徐向皇帝和亲贵敬酒,连喝了几杯觉得有些酣意,便想去外面吹吹风,皇帝正在兴头上也不理会他,他察言观色自己悄然消失在席间。

在偏殿里,见宁王已经在此等后自己,原本想上前叙话,却见宁王以眼色示意。他心下了然满目清明,二人一前一后分别走出偏殿,消失在远方宫殿寂静的夜色下。

而院子另一端那架了个树藤,如今方是初夏藤上的花朵还开着一大束一大束的紫花,满秋也说不上到底是什么藤蔓,可藤蔓下有一个石桌几个矮凳,想来若是盛夏在此藤下喝茶看星星倒也是一桩妙事。

皇后说满秋的份例与寻常县主无异,可她与寻常县主始终不同,身边也没要下人伺候,衣服首饰自是一切从简,花钱的地方不比寻常县主,她索性就留下些银两拜托宫中花房内监为她再挑选几株花苗树种放在院子里,如此炮制些花茶果酒还可以分给皇后和李明澈喝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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