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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满秋知道其实即便这胎是个皇子,可前面还有皇后王氏和昭仪崔氏之子。繁夏即便诞下一子也非嫡非长,是不是儿子也没什么必要了。可她还是满心欢喜盼望着繁夏诞下一个孩子,如此她姐妹二人在宫中便更加有趣热闹了。

原本满秋一边陪着念念玩耍,一边和繁夏聊天。却见繁夏本来平淡柔婉的面容一变,她有些吃力地抱住自己突出的小月复,眉头都皱起来看起来很是吃痛。满秋连忙起身,慌张看着繁夏,只见不一会繁夏才缓缓呼吸面色放松,她抚模自己的肚子对满秋说,“也不知怎地,这孩子力气竟然这般大,连着踢了我几脚这才肯罢休。”她对满秋笑得有些吃力,满秋知道这孩子还在月复中并不很安稳。她便笑笑,“连母亲和娘亲都说这是个皇子呢。男孩子自然力气大些,这般不听话以后出来了我便好好整治他。”满秋佯做严厉的样子,旁边的念念也挥着小拳头像是很支持姨姨的样子。

繁夏看着一大一小很有默契一脸骄横,也不住便笑了,素指轻点满秋额头打趣道:“其实小妹到可以为你这小外甥以后生个表妹,如此你便是丈母娘可不得管着她一辈子。”

满秋听了这话,俏脸染上了一层红晕,白了她姐姐一眼,这成了亲的女子倒是没羞没臊的,她无奈噘着嘴摇摇头。

繁夏见妹妹这般窘迫,笑得更开心了,念念不懂母妃和姨姨所讲究竟是什么,却也跟着大人一起笑,笑声清脆满屋的人听了都感到愉悦。

“我听闻阿爹和宁王不日便可班师回朝。”繁夏眼神清丽柔和望着满秋,“如今高昌和突厥部族也算是彻底平定了,你也可以安心了。我曾听圣人说,只待宁王回朝,你二人便可成亲。”

满秋笑笑,正准备说些什么,却见寝殿外匆匆忙忙走来一个人。

挽陶急忙走到满秋面前,急急向她行礼便道:“公主,太后那边有些事情,还请公主赶紧跟奴回去一趟。”满秋心中莫名升起一阵焦虑不安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可是太后那边有什么事情?”满秋急忙忙站起来便跟着挽陶向殿外走,可是挽陶头也不回,直接拉着满秋的手匆匆离开,只说:“太后会亲自告诉公主的,请快些跟我走吧。”

满秋来不及跟繁夏告别,繁夏心中也有些不安从未见过挽陶这般惶恐不安,靠在床边望着二人远去的身影,若有所思。

如今成为太后的苏氏端庄而沉静的坐在大殿里,凤袍织锦赤金凤冠珠钗上的流苏随着她的起伏流淌摆动,整个大殿流光溢彩奢华高贵正如这座大殿的主人一般,不是每个女子都有资格拥有这无上的身份和享受。

满秋跟着挽陶姑姑两人一前一后急匆匆走入殿中,柔软的红毯没过脚踝连半点声音也未曾发出。二人恭敬向太后行礼,太后苏氏从深思中惊醒赶忙摆摆手唤满秋走到近前。

满秋见状赶忙提起裙摆登上阶梯走到凤椅边,握住姨母的手。“太后”满秋朱唇轻启,“发生了何事?”

太后叫旁人拿出一封密信递给满秋。她有些疑惑却耐着性子低下头看着纸上的内容。太后深处内宫多年,苏家家主曾是开国宰府,如今子弟虽然没落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太后在内宫前朝自有一番耳目,不然如何在这万仞深宫长存。

信上无外乎是说些边疆战事接近尾声高昌求和,定国公和宁王不日便可得胜归来,这些不过是意料之中,满秋不以为意直至看到末尾才知道让太后急忙召唤她的原因是什么。

高昌欲嫁嫡长公主以示其臣属之心,同时这位嫡长公主表示愿意以高昌国玺换宁王妃之位。

高昌地处河西沙漠走廊地带,是商人与外界通商必经之地。高昌这个国家与中原不同,男女地位之分并不明显且向来看中嫡庶。高昌皇后只育有一女也算是正当妙龄,听闻高昌王很是喜爱其女,自幼亲自教导文韬武略不输男儿,只是一直未被册立。今日携玉玺和亲,摆明了就是举国归顺,连带着未来的女王都是宗室亲眷自然不必担心高昌反叛,高昌打得一手好牌。

满秋没想到这位嫡长公主竟然想着嫁给宁王,而非当今圣上。她心中那股不安就如火苗暴露在了干燥空气中,变成炽热的火焰要把她的五脏六腑燃烧耗尽。她突然觉得自己是这般无力这般弱小,什么左右逢源什么心机筹谋都只是局限在后宫这片小小田地里的游戏,怕是朝廷地方边境哪里都容不下自己。她只得眼神凄苦无力得望向坐在首位的太后,跪在她的膝前乞求太后看在多年侍奉的情分上为自己想办法。不然,她如何出宫与家人团聚,如何陪伴明澈,更甚至如何重获自由?

太后也有些心疼,看着脚边微微颤抖的孩子她这些年在自己的庇护下飞速成长,自己看着她和明澈两情相悦,看着她成为李明瀚的助力,看着她小心翼翼的独当一面,可这些事是在不是她所能掌控的。

想来高昌国的人明白,皇帝绝对不会娶高昌的人,他必要保证继承者血脉的纯净,皇嗣实在不能再混入蛮族血统。但这并不意味着宗室之中不可以,宁王是目前皇帝最信任的亲王,若是他娶了高昌公主便可让带有皇子血统的孩子继承高昌国王位,这样一来高昌便可彻底依附于朝廷,直到朝廷将其吞没。

满秋知道,这其中的利弊她都知道。正式因为知道所以才更加无助,她也是公主是皇帝亲封的一品公主且满秋背后是整个朝廷,可正因如此宁王身边定不可二娶,宁王妃却只能有一位。

“那,那明澈那里怎么说?”她抬起头,眼睛像失了光泽的明珠。

太后握着她的手有些不忍,“那孩子得到消息时坚决不从,一连上了许多折子向皇帝请愿,希望带兵出征把高昌剿灭”太后的声音有些温和却又带着慈悲,仔细听听还有些许的无可奈何掺杂在其中,“可是方才收到殿前的消息,皇帝有意解除你与明澈的婚约。”

解除婚约?满秋仿佛突然被利器重重一击心脏都仿佛猛然停滞,她突然想到之前写的几封信里明明和明澈都已约定好,待他回来便可举行婚礼,宁王府的新房从去年就开始布置了,解除婚约?怎么可能呢?她有点茫然,只得无助得看向自己姨母。

太后怜惜的看她一眼,随后又扫过挽陶,挽陶会意把殿内的宫人都撤走,只留她姑侄二人。

“事已至此,即便是召集咱们的人像皇帝陈情反对恐怕都于事无补。”太后的声音有些低沉带着上了年纪的沧桑和无奈,满秋便卧在她的膝头任由她抚模自己的青丝。

即便明澈反对,可他会违逆向来疼爱他的皇兄吗?满秋不是不信任明澈,而是切实知道皇帝若想牵制住一个有兵马的王爷娶一个外族的女子生一个有异族血统的世子恐怕比削权夺位来得更加让人臣服,一个女人就能解决的事情何必要大动干戈。突然就是有这么一层冷漠,从她心里的最深处漫延,久浸宫中人心凉薄天威赫赫,本来有些麻木的心便随着皇帝对明澈和自己的防备打击中一再失望。

太后看着她,有些意犹未尽的犹豫“皇帝的意思是会补偿你。”满秋抬起头来,眼睛酸涩的望着自己姨母轻轻扯动嘴角“怎么补偿,金银玉帛还是高官厚禄?”她无力的笑笑。

“我想他的意思是有意让你留在身边陪着贵妃。”太后叹口气,这孩子实在可怜。

满秋睁大眼睛,跌跌撞撞的从凤椅前站起身,嘴里重复着太后的话,“陪着贵妃?他想留我在宫里。”她一边思虑,却有了一个从未设想的念头凌然出现在脑海里,“他想收了我,立我为妃?”满秋在瞬间考虑的不是自己而是明澈。怎么可能?我是明澈的未婚妻啊,明澈不是他的好兄弟吗?为保他登基我们鞍前马后,他竟然想要立我为妃,他这样做明澈会怎么想?

她看着太后,这个最有权势和地位的女人,在宫中她远比自己有人脉有经验,姨母应当能告诉她这是一个荒谬可笑的想法。

太后仍然坐在凤椅上,凤冠上的金凤垂下朱穗缀在额头上可是仍然掩盖不了她鬓角的白发,她微微抿着嘴唇一言不发,眼里带着歉意和无奈有些像阿娘送自己入宫那夜的眼神,有些事这个至高无上的女人也会无可奈何。

满秋觉得她不能责怪太后,她是自己姨母也是自己的养母,这么多年她尽心庇护自己便已尽为人母之责,有时苏氏都不会如她这般上心,自己实在没有资格对她发脾气。她重新跪在太后脚边,恭恭敬敬的行一大礼,目光倔强“母亲救我,我不愿被皇帝纳入后宫,否则满秋宁愿一死。”随后又用力向太后磕头,额头向地面狠狠撞去。

太后看着自己家孩子于心不忍,赶紧拦住满秋,见她额头乌青两行泪水无声的落下,心头顿时一紧,“你和明澈的事,哀家无能为力,但你的婚事哀家还是可以做主,没我同意我看谁敢随意欺负你。”太后说这话时带着决绝和威仪,满秋鼻尖一酸泪水夺眶而出,心里好似被绞烂撕裂一般,明澈和自己这辈子就这样无缘了么。

明澈,我该怎么办。

及笄礼是由皇后娘娘亲手操办,由于在皇上病重期间所以未曾大操大办,满秋也未曾多想,不过是个仪式预示着女子从幼年转变成真正的女人,身上的衣饰和发型都会有所变化,最让满秋期待的恐怕莫过于自己亲娘也会前来观礼。

皇后请来淑妃为自己主持,皇后亲自为满秋添装这些已经是一个女子莫大的荣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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