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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正对面泛绿的山林间乍然出现一片片洁白朦胧的繁花,远远望去犹如朵朵白云萦绕在山腰上,春风拂过,摇曳的花树好似荡起阵阵花雾,随着周围树木若隐若现。

刚步入种植果苗行业的秦扬下意识的觉得这就是果树开的花,这些树长在大山里,排序又毫无次序,虽然数量多,却杂乱无章,应该是野生的,花朵呈白色兴许是梨花,又可能是野樱桃。

虽说野生水果与人工种植的果实比相差甚远,但花卉并无不同,都一样令人赏心悦目。

秦扬倒是未曾想到会遇上这般漂亮的盛景,于是牵着江宇在原地驻足观望,江宇却咦了一声,探头探脑地看了对面山峰片刻,随后傻张着嘴一脸惊喜,兴奋的道:“秦扬秦扬,那,那个花我,我认识哦,会结白白的果子”

“白白的果子?”秦扬疑惑的挑眉看向江宇,“你怎么知道。”

“我,我吃过的,很好吃哦”江宇正儿八经的注释着秦扬双眼,这般模样让人不禁想要相信他说的是真实的,小傻子虽然笨,可记性却不差,而且说的都只会是真实经历以及真实想法,秦扬并未觉得他说的是假话,这小笨蛋怕是连谎话是什么都不知道,回味起以前吃过的果子江宇忍不住吸溜着口水,“女乃,女乃女乃买不起果子哦,但是她会,会带我到山上捡掉在地上的果子吃,不过很,很少,都是坏的,女乃女乃不会爬树”

秦扬脑子里闪过一丝怪异之感,然而他却不及多想,看着眼前傻傻吸溜着口水的可爱无比秀色可餐的江宇秦扬心脏莫名的慌了一瞬,情不自禁的托着江宇后脑勺凑上前把人拥入怀中,自然而然的在江宇嘴唇上印下一个温柔的吻,又亲了亲他的额头,才开始整理脑海中一闪而过的思绪,虽然这里距离对面山峰有段距离,不过秦扬自认看得清对面的花朵大概属于哪种树木,“你说的白果子是什么样的,有多大。”

江宇愣愣的伸出舌头轻轻舌忝了舌忝嘴唇,这无意识的动作险些令秦扬把持不住,江宇半响才反应过来秦扬亲了自己,顿时开心得嘿嘿一笑,上前一步扑到秦扬怀里,抓着他的大手笑嘻嘻地仰着脑袋看秦扬,熟练的讨价还价,“你要是再,再亲一下,我就,就告诉你哦。”

秦扬无奈失笑,总觉得这一幕熟悉无比,看来那个总是想法设法都要骗个亲吻的小傻子又上线了。

秦扬索性抱着他亲了好一阵,直亲得心猿意马才放开江宇,与被亲得迷迷糊糊的江宇抵着额头,捏着他的耳朵温柔道:“可以说了么。”

一被亲就犯迷糊的江宇缓了几息,随后满足的眯了眯眼无意识点头,他以拇指食指比了一个圆,与玻璃珠般大小,“这么大,是,是白色的哦,里面还有一颗籽,女乃女乃说是,是樱桃,但是樱桃为什么是,是白色的呢”

“白色的樱桃”秦扬逐渐有了头绪,却不敢肯定,索性牵着江宇下山,去到对面山坡求证。

这座山山势较缓,岩石随处可见,泥土却十分松软,地面上堆积着厚厚的树叶,多已腐烂,若是用来种树,这里的环境倒是不错。

花开在半山腰,而这座山虽然坡度平缓,但却比周围山峰高出许多,两人提着篮子爬了好一会儿才到达地方。

走到树下,秦扬随手摘下一篇叶子碾碎闻了闻,他眉头轻皱,难以用闻的法子识别树木的身份,索性摘下一片叶子来抹干净放在嘴里咀嚼,一旁的江宇见状也跟着扯下一片叶子放嘴里去嚼,下一刻立马苦着脸给呸掉。

无法判断果树的品种时可以通过咀嚼或者闻来分辨,每种果树都带有特别的味道,类似于树木的果实,秦扬仔细咀嚼一番,越发能肯定这就是樱桃树,叶子中有樱桃果实的味道,不过这种樱桃树与他记忆中的樱桃树相差甚远,一般樱桃树壮且高,枝丫繁茂,高度能达**米左右,而这些树却很矮小,只有三四来米,然而花朵与味道却与樱桃相差无几,如果猜得不错,这应该就是他之前想到却不敢下定论的珍稀品种,白玉樱桃了。

白玉樱桃秦扬简直不敢置信,这深山老林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颗珍惜品种,如果只是一株两株他还能理解,可为什么会是成片的,他大致数了数,出现在视线中的白玉樱桃树木就有十多颗。

秦扬能喊得出这种樱桃的名字,全因重生前收到过以此为礼物的礼品,遂去查了查,长了见识。

据他所知,白玉樱桃很稀有,如果不是查过资料吃过果实,他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会有白樱桃,那问题来了,这些树木到底是野生的还是人为栽种的,据江宇的描述来看,这樱桃果实较大,品种该是好品种,如果是野生的应该不会这么大颗,人工种植的樱桃与野樱桃在果实上其实是有区别的,另一方面,一种珍品成片生长,若不是人为,哪里可能有这么大的覆盖面,可要真是人工种植,那为什么种得乱七八糟,且不见打理过,光线都被周围的大树给遮住了。

秦扬怎么想都觉得不对,他想弄清这些白玉樱桃的来历,这对于他包山来说,关系重大。

秦扬之前已经有了包山的打算,他中意杨家山很久了,虽然江宇曾经险些迷失在那座大山里,山里可能‘不干净’,但他们这边的山的植物多是松柏居多,杨家山地处偏僻,且乔木科的树木较多,种果树应该好存活,然而现在看着周围的果树,感受着脚下松软的泥土,再观周围地理环境,秦扬改变主意了,他想包下这座山,最主要原因是因为此处离村子远,以后被村里的小孩子光顾的几率也会降低。

“秦扬,你在看,看什么,我肚子饿了哦”江宇待得无聊了,闻着篮子里的菜肚子咕噜直叫。

秦扬回过神来,见江宇捂着肚子,索性不想了,直接带着江宇下山回家,先问问他爹这座山是谁家的再想对策。

两人在山上玩了许久,回到家时已经到了做晚饭的时间,秦扬一刻都不耽误,熟练的煮饭做菜,今天的菜全是掐回来的野菜,香椿炒鸡蛋,香椿焯水搭蘸水,豆豉炒蕨菜,还有一个鸡枞菌做的汤。

香椿的味道十分大,整个院子都是诱人的香味儿,直把秦女乃女乃引得跑到秦扬家门外来,和蔼可亲地说:“扬扬,去摘香椿了?哪里摘到的,我明天也去摘些吃吃,你爷爷就好这口,就是找不到啊。”

秦扬站在灶台边煮汤,看也不看秦女乃女乃,而是先叮嘱一句正在端菜的江宇,才说:“别人送的。”

秦女乃女乃忙问:“你快说说谁家送的。”

秦扬嘴角微微上扬,侧头看向秦女乃女乃,眼里带着戏谑的笑,“煤老板的伙计,你不认识,我即便是告诉了你,你也不可能从他嘴里问出什么来,为了您老的脸面着想,我可不能随便告诉你,免得你去碰壁尴尬。”

秦女乃女乃吃了个拐弯抹角的讥讽,脸当场就黑了,她瞪了一眼秦扬,不满的嘀咕着走了。

秦扬嗤笑一声,面色冷了下来,几下把锅端起将清亮的鸡枞菌汤倒入大碗里,江宇忙去拿碗盛饭,秦扬摆好汤,进屋去把秦父搬出来,顺便去喊秦爷爷来吃饭,却发现秦爷爷不在家,几人只好率先吃了。

三菜一汤,看上去极其美味,直把秦父看得口水直流,忙让江宇帮他把碗里的饭倒回饭甑里,先盛汤来喝。

小黑就守在江宇脚边,一人一狗你一口菜,我一口饭的,倒是吃得欢。

秦扬等秦父喝完汤,去给他盛饭夹菜,“江宇家分到的山头你知道在哪不。”

秦父大口扒着饭,嘴里包着饭一开口便喷出不少饭来,“江家的我当然知道,你不认识?我还以为这香椿是在他家山上摘的。”

秦扬默默把秦父喷在菜上的米饭剔干净,“是在他家山上摘的,不过我想问的是江家山头对面的山是谁家的。”

“江家对面你说的是最高的那座山?”

“是。”

秦父哦了一声,“那座山是公家的,谁的都不是,那座山怎么了,也长香椿啊?”

“是公家的就好办多了。”秦扬沉吟半响,又突然想到个事,遂问:“那座山叫什么,有没有人在上面待过。”

“嘿,你小子怎么会想到这茬的,难道你发现这山有什么情况?”秦父笑着看向汤碗,秦扬当即领会,帮他夹了些菌子。

秦父几下吃完鸡枞菌,当即心满意足的抹了抹下巴,看一眼吃得头也不抬的江宇不禁笑了笑,才缓缓说:“这山名叫娘娘山,听你祖父四九年那会儿村里来了一群人,整整有二十来口,其中有个人一直坐在轿子里没出来过,他们在村里借宿,轿子抬进屋去就给把门关上了,没人见过轿子里是啥人,当时住处不够,就有俩住在咱们家,哟,你还别说,这群人讲究得很,以前咱们家吃的是老糠野菜,人家看不上,就吃自己带来的糕点,水也得烧热了才喝,睡咱们家的床还得自己垫东西,第二天天还没亮就走了,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后来听村里知情人说他们往深山里走了,至于去深山里干嘛,大家伙都不知道,也不过问,当时山里不安全,很少有人进山,不过后来去打土匪的时候有人说在尖坡那一带看到有人,为了求证,我们全村的人都去找了,挨着山找,最后在那座娘娘山山脚下发现了几间木棚子,里面一屋子都是死人,全身发黑,我们去的那会儿都烂得看不出模样来了,这里面其中还有一顶轿子,所以咱们判定这些人就是四九年进村的那批人。”

秦扬听得入神,等秦父的故事说完了才奇怪道:“全身发黑?我去的时候怎么没看到你说的这些。”

秦父笑道:“嗨,几十年前的事了,那些死人早被当时进山去找人的村民埋了,而且他们搭房子的地方是山的背面,不是江家山脚跟娘娘山脚的山沟里。”

秦扬缓缓点头,“这之后娘娘山就没人再去过吗。”

秦父想了想,才说:“应该是没有,大伙都说娘娘山那一带邪乎,一下死了这么多人,没人敢去,江家当初分到那座山头时,江老幺这孙子还气得骂娘,闹了好几天,也就秦女乃女乃胆子大,常带着江宇去山里打香椿挖野菜,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问这些做什么。”

秦扬抬头看一眼秦父,顺手给他夹菜,“我准备把娘娘山包下来。”

秦父吃惊的看着秦扬,“什么?!包娘娘山?干啥用。”

江宇听到秦父的惊呼遂抬头去困惑的看着他,秦扬倒是无比镇定,“那座山土质不错,我打算包下种果树。”

“那也不至于去得这么远,土质好的山多的是,没必要舍近求远。”

秦扬报以一个宽慰的笑,“这事我自有打算,你不用操心,吃饭。”

秦父一脸沉思,却也并未再多说什么,秦扬的想法总是稀奇古怪,他跟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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